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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罪,少说也得在地上趴个半个时辰,谁成想她倒是能抗,这么一会时间就站起来了。
黑心同阎流光在一起久了,嘴也变坏了,扬着下巴冷冷睨了他一眼道:“看来你的魔掌也不过如此,还有什么旁的本事,别藏着掖着了,一道使出来罢。左右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且看看是你的法力高强,还是我的运气要好一些。”
白羲今天一而再地被人当众打脸,耐性早就磨的差不多了,一听这话简直要气炸了,可碍着魔尊刚刚下令说不能打死,便想出一个阴招,与其一招一招打,不如倾尽全力震碎她的全身经脉,让她动弹不得,届时拖回魔界去,魔尊想怎么放血就怎么放。
一念起便打定了主意,聚起浑身所有的真气,引渡向右掌,霎时间黑气缭绕,趁着她还未做好准备直接一掌拍去。黑心也不蠢,看他这架势便知不好,拼着一口气向后一翻,将将躲开这一掌,下一掌却已至眼前,眼瞅着避无可避,她也不想躲了,憋着一股真气迎着掌风扑了过去,在魔掌即将触到身体之前使出全身气力朝着对方的天灵盖打下一记摄魔咒,而下一刻,白羲全力袭来的掌风业已落在胸口之上,那强劲的力道几乎要透背而出,霎时疼得天翻地覆,仿佛全身的经脉正在以可以感知的速度一点一点的分崩离析。
而此刻白羲的感觉却更加不妙,甚至还来不及品尝痛楚便已砰地一声仰面倒地,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瞪大着双眼,望向这一片并不属于他的天空,彻底失去了知觉。
大仇已报,她虽觉得痛快,却一点也笑不出来,此时只觉得身体内几乎每一寸骨肉都被一把刮骨刀凌迟而过,甚至可以听到经脉啪嗒啪嗒逐渐断裂的声音,疼得在地上直打滚。就在此时,袖口中滚出一个细小的瓷瓶,她看着有些眼熟,下意识地抓握在手中,却顾不得细看,只拼着最后一点气力运转真气,企图减缓经脉断裂的速度来减轻无休无止的疼痛。
头顶上传来苍珏冷淡到近似冷酷的声音:“你把本尊的护法杀了。”
她紧闭双目并不吭声。
“不过本尊还要谢谢你,不然身边总是有一双试图窥探本尊秘密的眼睛,实在不怎么叫人舒服。”
她依旧未说话。
“白羲虽是个伪君子,但他修炼了上千年的魔掌却不是唬人的,被倾尽全力打下这一掌,想要靠运转你体内那点微薄的真气就妄图恢复已断了个七七八八的经脉,简直是异想天开。本尊劝你省省力气罢。”
黑心睁开眼睛,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后又继续闭目。
他同她也算旧识,自然知晓她的脾气,也不生气,只自顾自道:“如今正是本尊一统三界的重要时刻,暂时不会动你,你且乖乖跟着,念及曾同僚一场的情分上,回魔界后本尊会留你一个全尸。”
他是当魔尊当傻了吗,此刻别说是让她起来跟着走了,就连抬起胳膊都十分勉强。黑心打定主意不理他,只继续赖躺着运转体内真气,想着能修复一点是一点。然而下一刻便感觉身体被人抬了起来,赶忙睁开眼看,却见有名魔军十分迅速地将她驮其背在背上,蹭蹭几步跟上已走远的苍珏同其余魔界大军。
瞧这行进的方向,竟是天帝所在的通明大殿。
如今昭华同流光都掉下虚空之境,等同于仙冥二界大军皆少了主心骨,想来此时的军心定已散成了一盘沙子,倘若再无人出来主持大局,怕是此战凶多吉少了。
果然不出所料,仙冥二界因缺少主帅,一时又没有足够堪当大任之人掌印挂帅,几乎已是被动退守的局面,而一再避退之下,魔界大军几乎已直逼通明大殿之外,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通明殿建于孤山之上,周围结界无数,魔军苦于无策,一时间无法靠近。
苍珏也不着急,只吩咐扎营在十里开外,并未激进强攻。黑心默默观望,倒觉得他也不蠢。虚空之境那一战折损太多,这个时候若再强行进攻必定会损兵折将,反倒中了计,届时彼众我寡,而对方也已从失去主帅的慌乱中缓过神,便也就失了优势。
而今她只希望仙界能耐得住性子沉得住气,万万不要因一时冲动挥军打出来,到时结界随之打开,便无异于敞开家门任贼直入了。
她心下一叹,眼下这个情形已自身难保,难为她还要对这个对她不大友善的仙界操那么多心,实在是可歌可泣。
幸而真气的运转虽不至于修复好经脉,却让这浑身伤筋断骨的痛楚减缓不少。她这才有空打开手掌仔细看看那滚出的瓷瓶究竟是什么。这一看之下不免怔了怔。本来还以为是什么治伤的灵丹妙药,想着吃上一两颗说不定对修复经脉有好处,谁料这瓷瓶里装的却偏偏是昆仑山巅曾孕育过自己的那方莲池之水。
据太上老君所言,这是可以解开她体内封印复活魔血的唯一办法。只是自取水后她一直将瓷瓶塞在袖子里,从未想过哪一日会真的用到它,如今猛地一出现,真不知是巧合还是天意。
她苦笑一声,握着瓷瓶久久未动。
苍珏也不知是不是太闲,又走到她的身侧,看着她半死不活的样子笑了笑,然后开口:“本尊有时候真的对你十分好奇。”
这个开场白有些莫名其妙,她掀了掀眼皮没做声。
“犹记本尊转世为凡人之际,对前尘往事一概都不记得了,直到后来死了入了冥府,因机缘巧合进了第五殿处当差,无意间翻阅了一些秘簿方知晓了你我前世的身份。彼时本尊虽尚未解开封印,但自恢复记忆后,心里就只有两件事,第一是杀了天帝那个老不死的,第二便是完成当年本尊未曾实现的目标——一统六界。”
口气不小,但黑心知道此人既有野心又有耐性,这两件事也绝不止是说说而已。
“本尊自知晓了你前世的身份后,总觉着咱们是同一路人。既曾被仙界残害过,心中亦都揣着仇恨,若是联合起来必定有助我魔界大业功成。之后的事你也知道了,确实是本尊一手策划,虽说手段卑劣了些,可那亦是本尊对你寄予厚望,希望借仙界之手让你恢复记忆迅速成长。可怎知你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巴,都被王母那泼妇逼成那样了,硬是没有一点改变。可见本尊真是看错了你。”
寄予厚望?
黑心呵呵冷笑:“那我真是要多谢你了。”
“无需太客气。”苍珏一脸认真,“你虽不成器,可本尊初入冥府时确实对你有所倚仗,就算你不愿意投靠魔界我亦没想过杀你。直到你后来处处与我作对,非但骗我入局,还吃下紫色曼陀罗,绝了本尊解开封印的唯一法子,逼得本尊不得不杀了你。”
黑心想起当初她同陆清奇还有唐信三人在冥府同进同出把酒言欢的日子,亦有些唏嘘。说到底,他们这些身怀往事的人,都没有陆兄有福气。
苍珏又道:“只是本尊实在不大明白,此前你未恢复记忆也就罢了,如今服下曼陀罗恢复了赤颜的心神,为何还要为这毫无人情味可言的仙界卖命,你是脑子坏了么?”
看在他说了那么多话的份上,她勉为其难张了口,“我虽曾同王母结下过梁子,可那亦是我同仙界的私人恩怨,在此一役中,我不会为你所利用,也不曾想过替仙界效劳。我之所以在此,不过是此处有我想要守护的人。只是托你的福,他们如今都已下落不明。”
其实对于复仇一事她亦曾挣扎过很久。甫一苏醒时,诛仙台上发下的誓言便如同昨日发生的事一般,她也曾想过解开封印杀上天庭将当初诋毁过她污蔑过她的人一一手刃。可她这辈子到底活了三百多年,脑子里也不全然都是仇恨,稍稍一犹豫便生出些偃旗息鼓的心思来。倘若她真杀上仙界,一旦事败,首当其冲连坐的便是私自救了她的太上老君和将她收留在冥府的阎君,更遑论一再出面保她救她的昭华和阎流光。只要一想起他们,那些恨意便淡了,想着只要那些人不再来招惹她,她又何必自己跑去找不痛快呢?
苍珏听了她的话只觉得可笑,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既然你愿意为人鱼肉,我也不好阻挠。你尽管放心,再等上片刻,本尊自会让你同他们团聚。”
黑心看不惯他这副嚣张的模样,有意给他添堵,“你以为你如今围在此处就胜券在握了?冥府阎君尚未挥军赶至,除此之外还有华胥氏龙族后人同人界各大仙山神岛的掌教亦会出手相助,仙界之所以一直居于六界之首,就是因为顺应天道一呼百应。而你们魔教作恶多端倒行逆施,自然是失道寡助,只凭这一时的上风如何能赢?何况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也定不会让你嚣张太久,阎流光的仇我一定会报!”
苍珏听她讲了一连串,无非就是咒他,只是他历经世事,早已坚不可摧,毫不在意道:“昭华已死,天上人间已再无人是我的对手,还有何人可以阻挡本尊?至于你,就凭你眼下的情形本尊没抬起脚碾死你已是给了你喘息的机会,就莫要再说大话了。”他的口气狂妄之极,说得黑心一时无言辩驳,然而下一刻他又峰回路转地补了一句,“此刻天时地利俱全,若还是败了,只怨本尊时运不济,届时自断魂魄,亦无需再重去人间走一遭了。”
看来他此次真是孤注一掷了,竟连条退路也不给自己留,不由问:“隔了这么多年,你心中的仇恨和欲望就没有一丝减弱么?”
苍珏看了她一眼,慢悠悠道:“你自己胸无大志,就以为人人都要同你一样么?别给本尊说中了,就算你此次为仙界肝脑涂地,以王母那米粒大点的气量也依旧容不得你,说不定还要想方设法除掉你。届时可别怪本尊没有提醒过你。”
他说出这话时已完全忘记她如今经脉尽断形同废人,哪里还能肝脑涂地掀出什么大风浪。故而她也不说话,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