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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知道。”姚冉故意说。
“阿冉，你不要，你不要说好不好！你不要告诉别人是曹文轩。”方菁哀求的说，她眼底的恐惧是那么真切。印在姚冉心里，她觉得讽刺异常。
“原因？”
“阿冉，你给他一次机会！他不想的。他只，他只不过是因为不想你升职升的那么快！”
“你一直都知道，是不是？”方菁惊魂未定的张张嘴，那欲言又止的表情轻而易举的出卖了她的心。
姚冉苦笑的看着方菁，眼内是浑浊不清的疼，“你知道曹文轩拿着我的企划案给意美，是不是？”
“阿冉……”
“方菁，你回答，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
“阿冉……我……我……”方菁支支吾吾的解释不清，姚冉心痛的看着眼前茫然失措的好朋友，内心翻江倒海的疼，记忆里那某一处空白的拼图逐渐被还原……
“阿冉，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除掉他！”
“怎么？我除掉他你就又少了一个机会升业务经理，是不是？”姚冉波澜不惊的问。
方菁像是放弃了垂死挣扎，她闻言笑了笑说，“我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猜。我猜你到底是有多喜欢他，喜欢到可以为了他来求我。如果你刚刚矢口否认，我差点就信以为真。或许我会放过他。”
方菁垂下眼睑淡淡的说，“没错。我喜欢曹文轩不假，可是如果让我在他和升职之间选择一个，我会选择升职。”
“还有呢？如果在升职和我之间选择一个，你还是会选择升职。”姚冉冷淡的问。
“不会！你是我的好朋友，我不会那么做！”
“可他是你喜欢的人，你还是那么选了！升职，那么重要吗？”姚冉神『色』痛苦。
“你根本不会明白升职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只要可以升职，我愿意拿任何代价去换！”方菁神情失落的看着病床旁的空隙，颓废的讲，“我一直都很羡慕你，阿冉。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你有天分，你也有懂得赏识你的人。我讨厌杜冰，但是我承认她是个不错的领导，她可以给你机会，让你往上升。可曹文轩不一样，他根本不是真心诚意的想升我，我现在和他在一起有一大半的原因是为了升职。”
“那你所谓的喜欢呢？你的不甘心呢？”
“我是不甘心，我是喜欢。可是我们的喜欢从一开始就和工作混在一起。我……我分不清的。”
“你别傻了，他根本不可能帮你！”
“没错。他宁可升明月都不升我。我是他女朋友，他宁可帮着外人都不帮我！”
“那你……为了他求情？”姚冉觉得自己的胃又开始疼了。
“昨天送你来医院以后他跟我说打算和我好好的，会跟我结婚。我说，不用结婚那么严重。你能把我升成经理，我就和你好好的。”
“他答应了？”
“对！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前功尽弃。就算你要对付他，也等他帮我当上经理之后吧。”
爱情成了交易？如此理所应当和滑稽。姚冉闭起眼，甚至能感觉到葡萄糖一点点流入血管的频率。她内心发紧，不只是因为方菁和曹文轩，还因为自己。方菁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还是从一开始她就如此，是自己看的不够透彻。杜冰的话无时无刻不在姚冉的脑海里回转，“害过你的人你拿来当做朋友，帮过你的人你却嗤之以鼻！”
“方菁，除了曹文轩拿了我的投放案给意美，你还有没有事瞒着我？”姚冉绝望的看着方菁，这是最后一次了，她最后一次给她机会讲真话。
“阿冉，没有。我真的，我真的是之后才知道他拿了投放案给意美。”
姚冉笑笑点点头，黑暗正马不停蹄的在她心里扩大脚步，她不怕失去，因为此刻她才清楚，所有的一切她从来就没有得到过。
…… ……
“方菁……这两年，谢谢你。”
“说什么谢啊，我们是朋友么。”
“嗯，我们是朋友。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要给对方加油打气。”
“那是当然了！以后等我变成业务总监了，我一定给你涨工资，多多多多的工资，让你在天津买一套大房子，然后把爸爸妈妈都接过来住。然后我就在你隔壁买一套房子，我们天天一起。”
“好啊，那我们就一辈子在一起得了！方总，你什么时候升职啊。”
“快了快了，我这不是正在为我的人生努力筹划么。”
“你可不要骗我啊！”
“我不骗你！我们拉勾，我们永远不骗对方！”
“好啊！不过，怎么这么幼稚呢！”
“你这人！总是这么不解风情呢，赶紧的，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 ……
记忆最暖也最冷，姚冉抬手拂去方菁脸颊的泪，低声说，“别哭了。”
第31章 我终于失去了你（1）（）
姚冉休假有一阵子了，她像是与世隔绝了一样，不愿过问任何与mz有关的事。杜冰来看过她几次，她也都是客客气气的，这般礼貌周全，多少疏远了两个人的关系。江熙诺真的回新加坡了，那是姚冉住院后的第二天收到的简讯，没有任何说明，没有任何关切，只是冰冷的一句‘我在新加坡，工作的事可以联系jessie。’。
或许是对周遭的事情太过寒心，所以工作的劲头也消退了不少，此刻停下来未尝不是件好事，看清局势，认清自己，然后再为以后的事情做打算。方菁每天上下班时间规律，基本上承担了全部的家务，姚冉身体本来没什么大碍，不过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这种饭来张口的生活。
“阿冉，你是不是该销假上班了？”方菁边切黄瓜边拿目光瞄姚冉，看她漫不经心的靠在厨房门口专心致志的啃一根生黄瓜。
“有事？”姚冉懒散的问。
“没啊。就是觉得你休了差不多一个星期了，很久了。而且，马上也月末了，我听说天津这个月的业绩不大好呢。”
“嗯。”姚冉漠不关心的哼了一声。
“阿冉，你到底怎么了啊？以前你对于天津的业绩都很在意的，虽然是部门的事儿，可大家都看得出来，你总是尽心尽力的。”
“我现在不是吗？”姚冉表情严肃，方菁也不敢顶撞她，只是叹了口气说，“我总觉得上次金海来之后，你像是变了个人，不爱笑，也不关心工作的事儿。你好歹也是个副总监，你这样消极，别的同事会怎么想。而且杜冰也来了好几次了，你当她看不出你已经好了么。”
姚冉没说话，方菁把切好的黄瓜扔在一边，转身，看姚冉面『色』如常便道，“阿冉，就算是和曹文轩有不愉快，也不用不上班吧。就算不上班，那也不用真的完全不理会工作的事儿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姚冉抬眼看方菁，她义正言辞的劝着姚冉，“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了，或许是杜冰和你说了些什么，让你对这个工作失去了信心或者有点失望。可人生不是你想怎么过就怎么过的。每个人都得学会低头，该屈服就得屈服。”
姚冉呵呵一笑说，“我没说我不屈服啊。”
姚冉转身回客厅，夕阳的光正好从窗户的缝隙爬进来，洒在沙发上暖暖的。她生硬的躺下去，散漫的把脚搭在沙发的靠背上，细心的回想着刚刚和方菁的对话，嘴里的黄瓜味如爵蜡一般。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像是变成了一只刺猬，怕被欺骗，所以揣测人心，不愿相信任何一句话，也不愿意看到欺骗过自己的人，每一次微笑都那么虚伪，仿佛用尽所有努力才能听到他们的只字片语。
“方菁！”姚冉躺在沙发上大叫，方菁从厨房跑出来，手里还拿着炒菜的铲子。
“干嘛？”方菁没头没脑的看姚冉，她麻利的坐起来，『露』出一丝憨笑说，“明天一起上班吧。”
“好啊！你想通了啊？太好了！”方菁屁颠屁颠的跑回厨房，想必那烟熏火燎的方寸之地又是狼藉一片了吧。
重新躺下来，姚冉看着白花花的天棚发愣，太阳已经慢慢的沉到了窗户后，屋内悄然间笼上了一层薄薄的阴影，像极了姚冉此刻的心情。
她掏出手机给杜冰发短信销假，结果对方的电话在第一时间打了过来。
“我明天去公司。tck的案子怎么样了？”姚冉也懒得和杜冰客气，只是循规蹈矩的问着。
“明天你来的正好，我刚好也想找你。jessie明天过来签一份三个月投放合约。”
“三个月？”姚冉分明记得当时试点城市会议中说的是先签订一年的合同，之后根据实际情况再进行商定。
“对。tck那边好像又有变动了，如果你不清楚，那我就更不清楚了。”
“好。没事了，挂了。”姚冉准备挂电话，杜冰虚弱的叫她，“姚冉……”
“还有事？杜总。”
“如果是因为优创的案子，我希望和你解释一次。”杜冰突然之间摆出和谈的架势，姚冉觉得格外可笑。
“优创？优创有问题吗？”姚冉不愿意听杜冰继续编谎，便装傻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明人不说暗话，如果不是因为优创，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原因会让你觉得我居心叵测。连张悦这种毫不相干的事你都能拿出来说，我实在没办法相信是钟继业说服了你。”
“以前的事没有必要抓着不放，如果你是想问我是不是改变了对付曹文轩的想法，我还是那句话，我需要想想。”
“我想你应该见过邹莘了。”杜冰斩钉截铁，随之而来的是不屑一顾的笑声，“邹莘想必告诉了你我和她达成的协议，关于当年韩总的事情。”
“我听别说人是一回事，由你告知我是另外一回事。以前你不也常常这么教我。”
杜冰听到姚冉说起从前，心里不免有些悸动，她慢声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