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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人跟你周围每个人都处的好,唯独跟你不对盘,还是其单方面挑头的不对盘,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好受。
好像自己是个异类,好像有隐形的不堪一样,尤其那些人对付言风的评价整齐划一的出『色』,这就显得自己好像更糟糕了。
虽然倪青也不觉得自己糟糕,只是那种无法言说的压抑一直存在,只要见着付言风,或者说见着付言风跟其他人有别于自己的相处,那种压抑就会弥漫上来。
她原本不是想法过多的人,但架不住命运总让两人撞上。
书店人不多,倪青转了圈,买了一些文具后坐车去图书馆。
她打算在这消耗个一两小时,然后提早返校,趁着人少,坐车轻松点。
在管理员那做完登记,直接去了阅览室,空旷的室内前后没五个人。
倪青扫了一圈,在角落坐了,掏出热腾腾的花茶,埋头入题海。
在里面游了几个来回后听见细微的说话声,她抬头瞄了眼,紧接着就“啧”了一声。
付言风在跟管理员说话,具体内容不知道,似乎是在讨论什么东西,最后他点了点头,就拿着拖把开始工作。
从前往后一道道的拖,他干活很认真,从始至终没抬头看一眼,有人让他帮忙丢垃圾,他也很顺从的捞走了。
或许是环境问题,也可能是工作『性』质,付言风变得很柔软,像一块海绵乖巧的吸收着人群散发出的各种情绪。
距离越来越近时,倪青收回了视线,继续埋头做题。
身边有人晃过,脚步声清浅到几乎捕捉不到,随后消失。
倪青注意了下时间,还能再呆半小时,顺利的话她还可以挑拣着刷两三页的题。
出去的时候走廊上空无一人,照明灯亮的并不怎么苏醒,朝远处看会有阴森的感觉。
倪青的脚步声很明显,越明显她把脚步放的越轻,放的越轻莫名的感觉越紧张。
见鬼了,大白天的怕什么。
她抖了抖身子,转身进了卫生间。
一进去她就后悔了,付言风靠在窗口抽烟,身边站着个保洁大妈在跟他聊天,他倒也没表『露』的不耐烦,就是应的很敷衍,有没有真的听进去就不好说了,目光总感觉像在放空。
不过一下又填满了,他也不是瞎子,一个大活人闪进来哪可能看不见。
两人目光一对上,付言风明显的眯了下眼:“还没走?”
这话说的挺蹊跷,他似乎一点都不意外看到倪青在这。
“你刚看见我了?”倪青唯一能想到的理由就是这个了,边说她边走到水槽那边准备洗喝空了的杯子。
付言风“嗯”了声。
保洁大妈说了句:“是同学啊?”
付言风说:“邻居。”
大妈乐呵呵的笑着,可能是有外人在不好一直在这杵着,又或者是年轻人的话题她也不好挤进来,捞着拖把又出去干活了。
付言风掐了烟,过来洗手,带来一阵明显的尼古丁味。
不说话太别扭了,倪青甩了甩杯子说:“你在这打工?”
付言风拧上水龙头:“你觉得呢?”
“……”倪青说,“你有那么缺钱吗?”
付言风:“不要明知故问。”
倪青瞪着他看了几秒,说:“你老这样跟我说话,有意思?”
“挺有意思。”付言风双手湿漉漉的撑着洗手台,转头看倪青,“我就这样的人,你要看不惯,就崩搭理我。”
倪青都要被他气乐了:“何必非在我这充恶人,没必要吧,我们又没什么深仇大恨。”
“你说错了。”付言风快速接口。
“什么?”倪青愣了下。
“我们仇挺大的,”付言风微微凑近她,望进倪青『迷』茫的双眸中,“我在你身上跌过一个大跟头,至死不忘。”
倪青皱眉:“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你又没死了又活过。
付言风收回视线,低头搓了搓手指:“赶紧走吧,好学生。”
说完,他朝外走去,徒留一个修长挺直的背影。
倪青说:“有本事把话说清楚,你这样做人是不是太没劲了?!”
她这话说的挺响的,不至于听不见,但付言风完全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拐了个弯就没影了。
倪青被他弄得闹心坏了,将杯子放进书包,顺便上了个厕所,怀着满心阴郁赶去了学校。
她走出这幢灰『色』的方正建筑,身后三楼南侧一个窗户,付言风静静的立在那。
他看着稚嫩的倪青,心下一片悲凉。
第9章()
付言风干完活出来,天已经黑透了。
一楼的前台大姐把他叫了过去,说是大姐,其实也才二十多岁,还未婚,叫陈敏。
“特意给你留的,下午我朋友过来买了一些,这家店味道很好。”她将一盒还未动过的寿司推到付言风面前。
付言风说:“我要吃完这个,晚饭就省了。”
“现在不吃,半夜当个宵夜也挺好,年轻人反正睡的都晚,这么冷的天又放不坏。”陈敏说着,笑嘻嘻的拍了拍付言风的胳膊。
大冬天的,是人几乎都裹的跟熊一样,只有付言风还穿着件薄薄的黑『色』夹克,好似皮肤贴着骨头,一点暖气都没有。
“穿这么点,不冷啊?”陈敏又下手捏了捏他的胳膊,“可不能仗着年轻要风度就硬生生抗冻,老了够你吃苦头的。”
付言风不动声『色』的往边上一退,拿起那盒寿司冲她一晃:“走了,姐!”
陈敏有心还想跟他唠几句,结果人溜的贼快,让她偷秒挽留的时间都没给,一个眨眼的功夫跑出了大门。
寒气兜头兜脑的一砸,付言风下颚微微收紧几分,长长的吐了口气后,走进了夜幕里。
“阿风!”
付言风一脚平地一脚台阶,还没彻底踩实,就听到了这么两个字。
梁翘从一根大石柱后转出来,一手夹着一支烟,红『色』的光点在指间闪烁着。
“你怎么在这?”付言风问了句。
“等你呀,这支烟抽完你要再不出来,我就打算进去找了。”
过膝的长筒靴,短裤,中间是一小截大腿,上身穿着短款羽绒服,从头到脚很有些一年四季的意思。
付言风:“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看见你车了,”梁翘朝车棚的方向指了指,“快夸我眼尖。”
付言风是踩着二轮过来的,车子停停靠靠加上等待的时间不比骑自行车快,可以锻炼身体,也能更灵活些。
“嗯,”付言风应了声,“我走了!”
梁翘立马跟上去:“你去哪?”
“回家。”
梁翘:“这么早回家干吗呀,又没事干。”
走到外面风更大了,刀子似的往脸上刮,付言风拎了拎衣服领子,脚下步子迈的更快了。
梁翘小跑着跟上:“付言风,你别走这么快,难得碰上一起去玩啊!”
“没兴趣!”
这边支了几个大棚,最边上是非机动车区域,付言风俯身开锁。
梁翘有些着急,将烟掐了:“我还没吃饭呢,咱们一起吃个饭呗!”
付言风立马将手上的寿司给递了过去:“给,好好享用。”
“哎,不是……。”梁翘下意识接过来后,“你这是打发要饭的?”
付言风直接跨上了车。
梁翘连忙上前拦住他,一手拎着寿司,一手抵着他的车头,对上付言风略冷的眸子:“我话还没说完。”
付言风不耐烦的说:“松手。”
梁翘震惊:“你居然这么对我?”
“凭什么不能这么对你?”付言风目光一沉,压在眸底的阴郁喷涌而上,配上不善的表情,让原本清隽的少年瞬间变得乖戾而具有攻击『性』。
梁翘被他狠厉的模样吓得愣住,一时说不出话来。
付言风脚一撑,往后退了些,随后用力一踩踏板快速骑了出去。
“呵!”梁翘气的撇了下头,盯着付言风远去的方向来回踏了几步,心中的窝火并没有就此给跺灭了。
她将手上的寿司用力往地上一砸:“你给我等着!”
…
付言风骑到半路接到了付东亮的电话,说让他去那边吃饭。
“不了,来回麻烦。”付言风单脚撑着地在等红灯。
那边稍作安静后说:“我主要是想跟你说个事,加上咱爷俩也有段时间没见了,你今天就过来一趟。”
顿了下,他补充了句:“不然明天我去你那?”
“电话里说不行?”
“当面比较好。”
红灯开始读秒,付言风捏了捏手刹:“知道了,我就过去。”
他把手机扔兜里,拎着车头转了个方向骑出去。
付东亮住在另外一个破破烂烂的小区里,他们一家三人,现在弄了三个窟。
骑了大半小时到目的地,穿过几个水洼,在小孩的笑闹以及大人的训斥声中把车扔进楼道,踩着一地灰尘上到三楼,脚刚落地门就开了。
付东亮举着锅铲说:“我听到声音想着你是该到了。”
他明显刚从工地下来,全身上下仅脱了一件外套,破烂的胶鞋上涂了一层干涸的泥。
付东亮把人迎进门:“不用拖鞋,先坐着,还有最后一个菜,马上就好。”
说完,就急匆匆的回了厨房。
小圆桌上放了两菜一汤,付言风拖过一边的椅子坐了。
这个房子比他那个更小,也更破,现有的基础家具都是从二手市场淘的,付东亮在这个地方已经住了两年。
付言风过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功课多不多?”坐下后付东亮问他。
“不多。”付言风说,“这么一个破学校,压根不管什么。”
付东亮看他一眼,也不知道说什么。
因为平时沟通的少,加之对付言风采取的向来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