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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门前往楼上看了眼,预料之中的大门紧闭。
按之前的说辞,付言风今天应该去上工了。
倪青坐车去了趟市区,春节期间,商铺关了大半,她买了杯热饮坐着喝完,就去商场溜了一圈,买了一副棉质的男士手套,银灰『色』,款式简洁大方。
这是昨天付言风离开前,她突发奇想的决定。
这副手套送出去会是个什么效果她无法预料,付言风可能会觉得见鬼了。
不知道他的具体下班时间,倪青只能开着门等,唐湘音以为她是要送那个红包,倪青没解释。
门就开了一条缝,足够她听见楼道的脚步声。
倪青这一等直接等到了晚上十一点,大过年搬砖能搬到这么晚,倪青感觉这人要成神仙了。
在她听见脚步声的同时,门被轻轻推了一下。
付言风站在锈迹斑斑的防盗门外看着她说:“你们怎么开着门?”
一根根的柱子将付言风分了好几瓣,从倪青这边看过去只能看到他三分之二的脸,加上身后黑洞洞的背景,倪青被他盯得发『毛』。
她起身去开了门,先把人叫进来。
付言风又成了一副泥水里滚过的模样,睁着一双干净清亮的眼看她。
他说:“找我有事?”
“啊!”倪青说,“你坐下,有东西给你。”
手套和红包都放在了卧室,她跑进去拿,捏到那双柔软的手套时倪青纠结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紧张。
不过这样的情绪也就产生了两秒,很快又收敛起来,转身走出去。
将东西往付言风跟前一搁,只一眼就看了个全。
付言风先愣了下,随后表情有点说不出的奇怪,好像是感动,又像是震惊,还有一种交织着悲伤的仇恨,融汇到一处后是说不出的复杂。
倪青盯着他看了会说:“红包我妈给的,这是过年习俗,小孩拿红包就是讨个彩头。”
付言风没吭声,伸手拿起了那副手套拽手里用劲的搓了搓。
倪青鬼使神差的就心疼了,尼玛,这么干净的手套,你拿来当擦手布用的吗?
但她也不能说什么,只能这么干瞪眼的看着。
“手套我今天出门时给你买的,『摸』着还挺软,你这手还是要多注意,毕竟还得画画呢!”她为自己的行为做了一番解释。
可惜付言风不为所动,他似乎掉进了一个漩涡,在里面挣扎沉浮出不来。
“我以前说过看你不顺眼。”他说。
倪青心想:傻愣子不会说话就闭嘴,什么跟什么。
嘴上说:“嗯,是有这么回事,然后呢?”
付言风有些失神的看着那副手套:“现在也一样。”
“……”倪青说,“尼玛,你有病是不是?!”
付言风说:“唐阿姨对我好,所以我想为她多分担一些。”
倪青脸『色』变得非常不好看,所以她能得到付言风几个好脸『色』那还都是托了她妈的福了?
卧槽,这人今天脑子是被猪啃了,一个人情商再低,也不至于滚去负数啊。
倪青气的鼻腔能喷火,脸不是脸的瞪着付言风,冷笑着讽刺说:“呦,您脸还真大啊。”
付言风空着手站起身:“我走了!”
“滚!”倪青喊了声。
看着对方朝门外走的背影,犹自不解气的起身,一把捞过那手套追上去,将人用力推出门外,又叫嚣着说:“不要拉倒,谁稀罕了,真是扔垃圾桶都比扔你身上强!”
吼完随手将手套扔向了下面的平台,“砰”一声甩上了门。
付言风呆呆的立了片刻,转身朝楼上走,到一半,又止了脚步,他回身重新往下走,直到捡起那副被可怜兮兮丢弃的手套。
拍了拍阴暗中压根看不到的灰,塞进了口袋。
倪青气的不行,甩上的那扇门并没有很好的表达出她冲天的怒火,伴随着愤怒的还有说不清的羞恼和委屈。
她捧着满心好意往上凑,结果对方不单不领情,还很不要脸的给抬手掀翻扔地上给踩了个稀巴烂。
倪青从未有过如此挫败丢脸的经历,像被人狠狠当众扇了一记耳光,这耳光不仅疼,还像一个永远洗不掉的耻辱。
唐湘音走出来说:“吵架啦?”
倪青拿起红包晃了晃:“这归我了。”
“行啊。”唐湘音说,年轻人偶尔吵吵架也正常,她没当回事。
之后倪青就没出门,只是想到这事还是闹心的很。
很快就开学了,付言风凑了一学期学费去报了到,顺便申请走读。
他是他们班一宝。
班主任是个中年男人,在他的教学生涯中付言风是他碰到的最出『色』的一位学生。
所以一听说这小子要申请走读的时候,这男人就不淡定了,心下禁不住猜测是否被张池那帮混小子给带偏了。
把人叫到办公室好好唠了唠,付言风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的听着。
听完依旧我行我素,从学校出来就直接去了打工的地方。
外套一脱,就跟着一帮工人开始忙活。
这边累归累,钱能实打实的来,晚上也会开工,赚多少全凭自己干多少。
付言风扛着一袋水泥走的时候觉得不把自己当人看的话,这个日子应该还是能过下去的。
这个晚上回去的时候,他的手上蹭掉好大一块皮,血水掺着尘土,脏的不堪入目。
他不见疼的握了握拳,然后飞速奔跑起来。
到小区时已经喘成狗,他快速上楼,在倪青她们家门口停了,这边被泼了大片的红『色』油漆,好似一个凶杀案现场,大晚上猛然一见后背顿时起了一层白『毛』汗。
敞开的门里投『射』出的亮白光线稍稍驱散了一些阴森感。
“阿姨!”付言风先叫了声,然后走进去,看到唐湘音捂着脑袋坐在地上,鞋子也掉了一只,头发『乱』的像稻草堆。
“这怎么了?”付言风连忙蹲她身边问了句。
唐湘音抬头,从血迹斑斑的指缝里看付言风,还有心思笑了下,说:“没事,就那帮讨债的又来了。”
“我先送你去医院。”付言风说着要去扶她。
唐湘音连忙避了下,摆手:“没事没事,小问题而已,用不着去医院,家里上点『药』就成。”
“你把手拿下来我看看。”
唐湘音没动。
付言风叫了声:“阿姨!”
唐湘音叹了口气,把手拿了下来,破口的地方在眉骨,沿着往下划到了眼角,由此整只右眼都肿成了一个球。
“不行,”付言风说,“这得去医院,不能随便了事。”
“去什么去,不去,我的身体我还能不知道。”唐湘音也不遮着掩着了,独眼龙一样的看着眼前的少年说,“眼睛要有问题我还能看的着你啊,崩瞎担心了,顶多两天也就能恢复个七七八八。”
安静了半晌,唐湘音发愁的说:“就是倪青明天要回来了。”
说到这,她猛地转头看一脸茫然的付言风:“你怎么会在这?”
她上下扫了人一圈,叫道:“没去上学了?”
他们两的时间都是错开的,由此唐湘音压根不知道付言风每天都有回来。
付言风便言简意赅的解释了一通。
唐湘音拧着眉,搭配那只青蛙似的眼,怎么看怎么滑稽:“你这样还能学好?”
付言风偏了下视线,说:“没事,时间分配好就行。”
实际上就凭着他们学校的师资力量,一天二十四小时的蹲在教室里都不一定会有什么提升,不过这些他也懒得说。
既然唐湘音不愿去医院,付言风只能帮着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回楼上。
唐湘音说:“小付,阿姨对不住你。”
付言风看着她。
唐湘音难以启齿似的说:“你那门口估计也有那些东西。”
“没事,”付言风说,“不碍事的。”
回了家,付言风忍着满身酸疼去冲了澡,出来后就着冷水吃了早上买的两馒头,然后坐到桌前开始自己制定的复习工作。
夜越来越深,临睡觉时他又拿出那副手套看了看,似乎借着这个动作能让糟糕的生活稍稍美化一些。
倪青明天回来。
付言风忍不住皱了下眉。
作者有话要说:
文案:
凌『乱』的客厅中央站着一个双目赤红,头顶两『毛』绒耳朵,背后一根粗长尾巴暴躁拍地的男人。
“为什么你要去见别的男人?”他蓦然冲过来吼道,“为什么你要喜欢别人?!”
莫羡抬手往他脑袋上用力一拍,厉声喝道:“冷静点!”
“我喜欢你,你是我的!”
莫羡养了一只像猫又像狗的四不像,四不像后来变成了俊美男人,这天因着她将门反锁偷『摸』出门相亲,而把这玩意给刺激疯了。
第20章()
倪青到家时是傍晚; 家门口的油漆还死死的扒在原地没动弹。
她只扫了一眼,没什么反应的开门走了进去; 观察了一下室内,发现变化不大。
零星有家具破损; 但留下的伤口都很小。
她踢了下边上的鞋柜; 就这个最惨; 本来就勉强糊在那的一只腿; 现在彻底飞了。
倪青不用想都知道是讨债鬼又上过门了,这一现象以前也曾发生过,说不害怕是骗人的,但是怎么说呢; 比起害怕还有一种更深刻的烦躁情绪堵在那,像缠死了的线团; 一个个都是死结。
倪青的平静在晚上见到唐湘音时破裂了。
“毁容了这是?”倪青叫了声。
“没事,”唐湘音戴着一副茶『色』眼镜,眼角的淤血和肿胀并没有掩盖全; 她把买来的菜拎进厨房,“今天简单做点; 反正也吃不多。”
倪青说:“他们来了几个人?”
唐湘音拿了肉出来洗:“你别管了,去做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