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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青身子一歪差点从沙发上滚下去,惊恐回头看到的是一手拎书包,一手端饭碗的白墨。
书包是倪青的,那原本剩了一半,现在又满的要炸裂的饭碗也是她的。
“看你一直没回去,我就帮你拿过来了。”
他说着将东西放到了沙发前的小桌上。
虽说是对门,两家的装潢情况天地之分,寥寥无几又显得异常陈旧的家具用品散在周围,昭示着这一家人的生活窘迫。
不过收拾的非常干净,寒酸归寒酸,但不会有让人想扭头就跑的冲动。
套着棉拖鞋,已经换了一身家居服的白墨环顾一圈后坐到了倪青对面。
倪青:“……”
她起身跑厨房给他倒了杯水。
白墨:“谢谢。”
倪青:“不用。”
沉默中的气氛非常尴尬,倪青将书包往身后一塞,又端了饭碗有一口没一口的扒饭。
? ?????
“昭雪呢?”她没话找话的问一句。
“跟朋友在打电话。”白墨轻轻往后一靠,长腿交叠,目光落到倪青身上,“在学校过的怎么样?”
“挺好的。”
“你男朋友呢?现在在做什么?”
“他比较忙,在学校开了家格子铺。”
“生意怎么样?”
“还好。”实际情况是倪青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因为开业时间短,她去的时间也很有限,而付言风自己并不会主动会提经营情况。
她食不知味的吞了几口,将碗重新放回桌子。
客人没有要起身走人的意思,她也没有赶人的道理,只是这么面对面坐着,总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可能是察觉到她的不自在,白墨官方的笑了下,说:“问你个问题。”
倪青抬眼看他。
“你们以前见过我吗?我是指更早之前,比如几年前或者更早。”
倪青:“没有,我没这个印象,怎么了吗?”
“我随口问问。”
倪青点头,又不好意思的笑:“最近家里都没人,没备着什么吃的东西,真是不好意思。”
“无妨,我家有水果,要来吃点吗?”
倪青连忙摇头:“不了,谢谢。”
白墨看了她几秒,笑了下:“你似乎很怕我?”
倪青又摇头。
白墨没再说什么,起身先走了。
这天之后倪昭雪时不时就会在找倪青,想着再继续蹭饭,倪青偶尔答应,大部分还是找借口拒绝。
白墨对着没一点眼力见的表妹说:“不要老是去为难别人,让人觉得你是个麻烦。”
“我怎么就是麻烦了,那样一起吃饭舒服呀,你看你也比平时吃的多。”
白墨对着手上的资料,头也不抬的说:“这不是可以去要求别人的理由。”
有些做法的对错并没有那么明确,但经白墨这么一提醒,倪昭雪确实消停了不少。
付言风的格子铺在前期经营的非常萧条,后期促销力度跟上,加之校内宣传到位,渐渐的便有了些起『色』。
但这些起『色』能提供的盈利非常薄弱。
每个学校旁边几乎都有美食区,五花八门的种类,生意各有千秋,付言风时常会在周边晃『荡』,后来他做了一个统计,最后发现火锅类数量最少,并且因着价格和非快餐文化而光顾的客人极少。
他上网查了些小成本的美食项目,最后选定了一个『迷』你火锅,说是火锅,实际就是将选定的食材全部放入锅里一煮,主食选择『性』添加,优点在快捷方便,价格平民。
“其实就跟麻辣烫差不多是?”合作格子铺的搭档四仰八叉的倒在椅子上问。
付言风:“嗯,『操』作方法不同而已。”
“成本会不会很难控制?”他『摸』着下巴说,“学生这一群体消费都不高。”
“可以推套餐出来,荤素搭配,后者为主,一般情况下年轻人都只追求口感,价格在预期偏上一点点没多大问题。”
有个方向,也有一定可行『性』,后面的时间就跟狗一样跑市场做调研,得到一堆数据分析,同时兼顾格子铺。
是真的忙,付言风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清瘦了一圈,整天挂个熊猫眼在校道晃悠,形象如同流浪汉。
某天晚上坐在格子铺,已经熟稔起来的戚和风问他:“你每天这么拼是为了什么?”
付言风敲击着键盘的手一顿,眼前晃过倪青那张清秀带笑的脸,他说:“为了喜欢的人永远不离开自己。”
戚和风是知道倪青的存在的,她跟她没有过多的交流,并不了解这个人的『性』格。
“你喜欢的人这么看重钱?”
“不是,”付言风摇头,“不是钱的问题,我也不是只单纯为了钱。”
他想要在未来给倪青一个富足的生活,在倪青两难时,自己可以有多一份筹码,多一份信心。
不至于因着生活的摧残,而在最后被人轻轻一推就土崩瓦解,什么都守护不住。
这些东西他很难跟别人去讲,也很难有人能去理解。
手边的玻璃杯空了,戚和风从高脚凳上跳下来说:“我去帮你倒。”
“不用了,我等会自己来。”
“放着,我自己来,你还是好好招呼朋友。”
戚和风:“你不就是我的朋友吗?你这么忙,倒杯水没什么的。”
说着捞起杯子走去柜台那,纤细的身影一离开,付言风视线扫到大门,看到了他想要维护一生的人,半个身子遮掩在门框外,当下没有丝毫的存在感。
付言风跟边上的工作人员说了声,快速起身走过去,张嘴刚要说什么,倪青先一步转了身,快速走进阴影里。
第40章()
因为忙碌; 他们有段时间没见了,付言风不是个适合煲电话粥的对象; 所以利用通讯联系的次数也不多。
晚上正好陪着人去了趟市中心,离付言风所在校区不算远; 倪青临时起意绕过来了一趟; 看到的画面让她相当不满意。
这也算人之常情; 对于每个女人来说; 自己喜欢的男人成了他人眼中可口的捕猎对象,谁都不会开心的起来。
这跟信任与否没多大关系,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本身就不是件好事。
“这人经常来吗?”倪青朝窗口努了努嘴巴。
方块里正好是倒完水正跟人说话的戚和风; 由于光顾次数频繁,跟周边人都已经很熟稔。
“也不算多; 隔几天来一次。”付言风只盯着她看,“今天怎么过来了?”
“正好路过附近。”
“之前没听你说。”
“你压根也没怎么联系我。”
“太忙了。”付言风将近期的计划简要的跟倪青说了一下。
倪青好半晌没反应。
“怎么了?”付言风问她。
“有点不太理解。”倪青快速看了他一眼,“你一定要这么拼吗?我感觉现在格子铺的收入已经够生活开支了; 如果是学费还差点,寒暑假找个兼职填补一下就没多大问题。”
他们最开始一心摆地摊为的也就是解决迫在眉睫的生计问题; 而现在感觉离最初的想法已经越来越远。
是不是人都是这样,能得到的,永远不会嫌多。
倪青说:“我们还只是学生不是吗?”
“未雨绸缪不好吗?”付言风反问。
这个问题倪青并没有回答。
后来在格子铺坐了会; 戚和风见到倪青时表现的落落大方平易近人,两人也稍稍聊了几句,因为是一个校区; 回去时自然同路。
“听说你们认识很久了。”戚和风突然说。
倪青点头应了声。
“你们怎么认识的?”
倪青想着两人初识时总被对方不待见的画面,说:“就是份孽缘。”
戚和风爽朗的笑起来:“孽缘成良缘也不过就是一个字的事情了,你们现在不挺好的吗?”
“很好吗?”
“很好啊,羡慕你的人可都是排着队的。”
倪青转头看她,灯光下,戚和风双眼闪亮,爽快而大方,倪青跟着扯了下嘴角:“你有没有排队?”
“当然是排着了,可惜排的不是你们的队。”
正好走到岔道,两人告别分开,倪青最后看了眼她远去的背影,并没有忽略到刚听见那问题时戚和风瞬间僵住的表情。
看样子她那个队也是没排错的。
时间是傍晚,倪青站在阳台拾掇那些很早时候就堆积着的小盆栽,挂的七七八八,零星有那么几盆还有点绿意。
不知道能不能救活,反正闲来无事,就捣鼓着。
这个周末,付言风依旧没有回来,倪青倒也已经习惯了。
她的视力还不错,某一次起身时看到楼下一大一小两个人影。
小男孩她昨天见过,跟着白墨上来的,在电梯里正巧碰上,至于旁边的中年男人。
倪青将手上的东西随便一扔,拍了拍沾到的泥,眼睛始终盯着那个宽厚的背影,对方很快坐进副驾驶,快速闪过的侧脸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她原地站着想了好一会,突然表情一变,转身回了卧室。
翻箱倒柜很久,屋子瞬间成了刚乔迁完还没收拾过的模样,杂『乱』不堪,无从下脚。
她趴在地上,手上是一只盖了层薄灰的铁盒,锈迹斑斑昭示着曾渡过的漫长岁月。
费了点力才把盒子给掀开了,可爱的头绳,漂亮的糖纸,泛黄的校徽以及两张斑驳的照片。
唐湘音离婚时将属于前夫的东西打包整理过一次,全部卖给了收垃圾的,赚得三十多块钱。
这三十多块钱中并没有包含倪青现下手上的两张照片,唐湘音还算是个开明的母亲,自己恨归恨,却并没有剥夺孩子对父亲的最后一点留恋。
照片上的男人穿了一身老旧的银灰西装,西装略大,包裹着清瘦的身材,就像一只死板的大麻袋。
手上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