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屿笑得更加灿烂,提起笔又在画上添了一句诗:“你也来看看我的字有没有进步。”
玘抬眼瞧去,念出声来:“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怎样?”
“很好。”诗很好,字也很好。
屿拿着画欣喜不已,又小跑到亭边举画观望,可池内的花不到开放的季节,只能开在画上。
看着满池的花苞,屿轻弹手指却发现毫无变化,这才想起来自己法力尽失。
心里遗憾扑面而来,屿开口道:“画上的花是开了,可池里的花却还未开,算不得应景。”
玘走到屿的身边并排站好,用手朝着池里的荷花轻轻一挥。
荷花受到法力,应邀绽放,一朵接着一朵,一朵更快过一朵,争先恐后、猝不及备。
“想要花开还不简单,你也可以做到。”玘的声音传入耳中,带给屿喜悦。
“我做不到了,谢谢你。”屿的声音很小,玘几乎没有听清:“什么?”
屿看着盛开的池塘,就着微风带来的花香深吸了一口,冲着荷花说了一句:“没什么。”
没什么,只要你在这就够了,就算我一无所有也没什么。
第62章 岁月静好(2)()
湖泊微漾,清风习习。
屿道:“我听人说,黄帝十五岁就无所不能,二十岁时就继承了部落。”
说完,屿哀叹了一声,直直的盯着池里的鱼,仿佛痴了一般,声音也带着若有所思:“我十五岁时,忘了”
屿的双眼依旧放空,只探出身子摘了朵花,边拨弄花瓣,边慢悠悠地说:“活得太久,只记得王母说我蠢笨,到了五十岁才会说话。”
玘将屿这副呆呆笨笨的样子看在眼里,只觉得西王母所说可能确有其事,浑然不觉她是个能谈兵论道的女子。
笑了一下,玘回道:“祖父十五岁时已经展露天赋,相比同龄人确实无所不能。但祖父继承部落,至少在两百岁。”
屿呆呆的看过来,认真的说:“嗯?那你们轩辕族居然是骗子!”
玘又笑一声,不能理解屿对传言的看法:“何谓骗子?这些话,本就是世人编造。”
屿表示不解,疑惑的看着玘。
玘继续解释:“祖父当初年轻,怕别人小看了他,自己拿来当做说法,以至于家里的人都麻木了真相,随后家族沿用,最后成为事实”
两人就着池上的清风,随意谈论着些闲话,累了就喝茶歇会,饿了就吃些点心。
良辰美景,赏心乐事,不知是谁提起了从前赢母山上的桂花酒,竟然屿的酒瘾勾了起来。
从前的屿孤苦在神山,喝酒是麻痹自己晃度岁月的良方,她常常叫山灵取仙草灵植酿酒,不以法力解酒,只胡乱的睡去,到醒来时,就是蟠桃三百年一熟的那日。
千万年来,这样睡的时候总有过五六回,睡过的年月,也该有一两千岁。
可每次一觉醒来,又是一沉不变的样子,仿佛自己从未睡过,只能日复一日的熬着。
如今想起山上那种死寂的日子,终是有些心有余悸的悲伤。
忘记从哪拿来的神仙佳酿,屿只觉入口有些熟悉,甘甜的酒,一杯接着一杯的饮。
天色渐晚,屿喝得醉熏熏的,可嘴里却一直畅意的笑着停不下来,仿佛许多年不曾笑过。
玘看屿如此高兴,也不忍打断她,任她在一边欢笑,自己只抬着酒杯小酌一二,目光虽不曾往屿身上移开,可神色却犹如明月,始终看不出情欲。
天彻底黑了,除去月光,池边都燃起不少灵火。
玘大概也有些喝多了,只高兴的坐在一边摆着棋子,享受着清风明月、无所事事。
屿看见棋子,摇摇晃晃的走过来,看着玘不满的说:“下棋?你从前教我下的棋我都忘了,不许下了!”
打翻了手里的酒壶,屿胡乱的把棋子都扫在地上,再看向玘,他还是那副笑盈盈的样子。
看着玘笑,屿也笑,拉着玘往亭下跑去。
喝多的屿手劲很大,不回头的拽着玘跑,边跑边说:“下棋无趣,你陪我去池边看鱼吧。”
玘看屿彻底醉了,只能由着她胡来,被拉着亦步亦趋的绕着池水转悠。
耳边生风,屿跑着跑着就被什么挡住了脚步,往前一探,却觉得身体都飘了起来。
“诶!”
玘看到屿撞上了池边的护栏还非要上前,不注意间身子都快落入了池中,只惊讶的连忙拉住她。
“哈哈”屿浑然不觉的还在傻笑,摇摇晃晃的觉得自己在旋转,只随意的抓住玘的衣裳。一个站不住,只能扶着玘动弹不了。
玘把屿从池边拉回,整个人都失去了控制,两人全都跌在一旁。
“玘,你究竟收到我写的信了吗,蛮蛮鸟早都不知飞哪去了,你究竟回了没有?”
看着玘真实的面容,屿只觉得自己好像牢牢的靠在他身上,不自觉就把心里要说的话说了。
“我好后悔啊可你看不出来吗,我对你”
屿昏昏沉沉,不知道对着谁说,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说没说。
“我都说了,我舍不得你走!你不明白?你来过之后,我再面对永无止境,只有害怕,真是无处可逃!”
屿看到哑女轻盈的身段,也看到哑女精秀的脸,只想着不能辜负美貌,非要带着哑女去跳舞。
听着耳边的旋转的风,屿好像又说了:“你不明白吗?什么叫舍不得!”
忘却了悲伤,屿只觉得全身都是快乐,不知疲倦的将酒灌入嘴里渐渐失了神智,只看到玘站在亭内冲着她笑。
神族对酒不过是种消遣,除非年份深远,原料珍稀,否则凭借法力,神族很难喝醉,可这次的屿很醉,从来没有这么醉过。
这一切,还是源于她没有了法力。
身体替屿记着,屿却自己忘了,再醒起来时,哑女说她睡了三年。
“你说什么!”
“你睡了三年。”
榆罔听到屿醒了,连忙赶来看屿,听见屿这一声大吼,榆罔带着笑意又肯定的回了一遍。
屿捂着发疼的脑袋,看着窗外一成不变的夏景,觉得自己荒谬极了。
“怎会如此?”
榆罔回:“现在的你,就是喝了人族上年份的酒都会醉,更何况喝了那么多白虎从玉山带的蟠桃酒。”
屿想不起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迷茫不已,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干些什么了。
“那现在现在我该如何?”
榆罔好笑,又说:“你喝酒前怎么不想想第二天要如何?”
屿看榆罔嘲笑她,不满的说:“你为何不想办法将我弄醒?”
“我怎么没想办法,有些法力低微的神族喝醉,在神山上一睡就是几百年。你这身体喝这么多,若没我高明的医术,怕是要把你放回玉山睡个几千年。”
懊恼自己的可笑,屿气极了,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屿的样子,榆罔只得尽力安慰到:“你也无事,睡就睡吧。”
大梦三生,屿始终觉得身边的人在骗自己,摸了摸肚子,还是决定吃饱再说。
梳洗干净,屿和榆罔坐在一桌吃饭,想到什么,又开口问道:“这三年,有何大事吗?”
榆罔道:“神族的三年就像弹指一挥间,你还指望有什么事?”
这话意有所指,屿不死要面子,还是问了:“玘他?”
榆罔笑了笑,就知道屿要说这个,只淡淡的回:“你没醒,我怎敢将他放走。”
屿努力想了想那天的事,总算零碎的回忆起一些画面,却突然觉得心中不妙,猜测自己喝醉后到底说了些什么。
想起这些,屿的脸一时青一时白。
榆罔看在眼里,只以为她还在介意睡了三年,又好笑的说:“你也别后悔睡了三年,如今你上次救他的伤经我调理,算是痊愈了。”
听了这话,屿又试图运起法力,可几经尝试依旧毫无改变,屿苦笑着摇摇头,不知自己为何会这样,恢复法力似乎变得遥遥无期。
吃完饭,屿又问了些海荒局势,觉得无甚大碍之后,终于认真的开始想,自己以后要干什么。
第63章 岁月静好(3)()
屿虽睡了三年,可确实没觉得身边有何变化,终于耐不住性子又去找玘。
玘的反应更让屿觉得一切都没变过,他还是那样波澜不惊,见屿到,只有淡淡的一句:“你来了,坐吧。”
屿道:“我真的睡了三年?”
玘点点头,屿终于相信了这个可笑的事实,不知所措。
“我亦没想到,你为何不用法力解酒,莫不是觉得累了,想多休息几年?”
玘拿着把扇子替屿扇凉,看着屿不修边幅的发丝上下飘动,微笑着说了这句话。
屿一把拿过玘手里的扇子,不能和玘解释,只觉得心里有些气鼓鼓的。
玘的样子很平常,让屿觉得自己那日根本没说过什么不恰当的话,也许自己不该耿耿于怀,就把三年前的事当做没发生吧。
想通了这些,屿放下介意,独自把玩起手中的扇子。
扇子铺开一面空白,屿翻看两面都是如此,不由好奇:“白纸扇?”
玘拿回扇子随意看看,温和的点了点头。屿追问到:“没有扇面,你是故意不画,还是没想好?”
玘道:“非要有扇面?”
屿道:“可特立独行在海荒内并不推崇。”
玘没有接话,只扑朔着扇子意味深长的笑着。
没有心思深究,屿想了想,开心的说:“那你不如给我,我想好再替你题字。”
屿本以为玘留着白纸扇要干什么,不曾想玘听到这个要求也还是欣然同意,只将扇子递给了屿。
屿拿着扇子,觉得到了玘的信任,高兴的说:“你可别嫌我的字丑。”
“不丑。”玘表情不变,只淡淡的说了这话。
玘被榆罔困在神农,并无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