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屿走回高阳身后站着,眼睛里带着些冷漠和不屑。
高阳道:“我真没想到,我的正妃,一国之母!居然会迫害自己的国家。”
沧水也不跪地了,堂堂正正的站了起来,眼睛静静的平视高阳,嘴里的话竟然比高阳还理智气壮:“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看完高阳,沧水转身打量着堂内每一个人,再次质问:“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众臣、众妃均静静的不说话,只看着已经失态的沧水,心知肚明这是她最后的一场表演。
沧水的样子让高阳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模样,高阳心里带着惋惜和愤怒,最终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样看来,你也没有什么话要说了,按国法处置吧。”
“哈哈,国法!你说要用国法处置我!”沧水大笑,表情失望之极,用力抹去了自己脸上的眼泪,又说:“高阳,没有我,你哪来的国,如今你要用国法处置我?”
沧水当众直呼黑帝名讳是大逆不道,朝臣已经坐不住,有人向着沧水叫骂:“贱妇,你口出狂言,竟然看不起黑帝!”
高阳不恼,按下朝臣,只是走下阶梯,静静的站在沧水面前接受她的话,口中又说:“沧水,伤心两汉,生灵涂炭,读书人一声长叹。”
自从嫁给高阳,两人也有夫妻间平常的吵架,每次吵架,高阳总会说这句话,这句话一响,沧水立马泄了脾气,再也不知怒从何起。
沧水此刻笑着,捂着自己的眼睛,可却捂不住自己的眼泪,泪水源源不断,甚至焦急的从手缝里流出。她杵了杵眉头,没了发钗固定的头发散落下来,年轻的面庞显得有些沧桑。
“沧水,我问过你的。”
高阳不像往常一样离去,留给沧水冷静思考的时间,反而扶稳沧水,步步紧逼:“这些年你在后宫的所作所为我都知道,可我只当你是娇蛮任性,就像那个说出不破楼兰终不还的你。”
沧水无力,将高阳的手移开,轻轻的说:“别说了,我后悔了,你的女人太多,我实在、实在忍受不了!”
高阳上前一步,又将沧水轻轻抱在怀里,就对着她耳边低语:“你是不是想重振子桑氏,再亡了黑帝的族民?”
沧水眼泪全落在高阳肩头,她悄悄的,却也认真的点了点头。
高阳背对着众人,没人能看到他轻轻的闭了眼,满脸失望和难过。
第105章 海棠花底东风恶(2)()
沧水挣开高阳的怀抱,力道大得踉跄着后退,看上去很是落魄。
高阳的指节捏到发白,身上的怒气慢慢升起,不顾她的落魄,直接用手掐着她的下巴,狠狠将她的头往上抬起,语气又变成了威严的姿态:“为什么,要谋害颛顼族?”
狠狠甩开高阳的手,沧水目光炯炯的看着高阳,眼神骄傲不拘,嘴里的话也理直气壮:“不为什么,不做你妻子,我们还做对手。成王败寇,我一直坦坦荡荡。”
“好!”高阳一副拍案叫绝的样子,又满意的说:“讲情或是讲理,我都尊敬你。如今你讲理,那你就是叛贼,还是国法处置!”
高阳话音落下,立刻涌现出一队侍卫,纷纷拆下沧水的发饰和华服,从正妃到囚犯不过短短几秒。
屿一直默默看着沧水,不知为何,此时脱簪披发的她,比平日着瑰冠华服更见王者之气。屿有时觉得,自己其实是轻敌的,看过高阳给的那些密书才知道,沧水不仅在后宫颇有手段,掌控起前朝来也是十分厉害。
再看了今夜这个情形,屿越发好奇高阳会和自己说什么,也更加好奇沧水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侍卫将沧水压住,她的面色依旧平静,眼睛直直盯住高阳,可高阳就是高阳,还是一脸坦荡,只吩咐:“带下去关起来,我要处置子桑族的乱党。”
沧水再看一眼高阳,决绝转身,法力传音到:不堪回首,东风还又,野花开幕春时候。
声音萦绕大梁,伴着雪花簌簌落下,屿知道那是沧水在发泄不甘和委屈。
“封了她的法力!”此景苍凉不吉,身边的老臣站起,连忙冲着沧水离去的方向指挥。
一切渐渐归于平静,高阳看不出什么变化,只淡淡说:“今夜之事谁都不能泄露,我不希望出现第二个沧水。”
重臣后妃纷纷跪地,嘴里说着效忠黑帝的话。
高阳眼神颇冷,又道:“后宫之事暂交尤雪掌管,楚繁协从,等我处理了此事再晓谕三妃九嫔,先说沧水病了。”
尤雪和楚繁起身,领命谢恩。
处理完了后宫琐事,屿和其余妃嫔自觉退了出来,只留厅堂给黑帝商议。
屿离开时,身后跟着若风和若水。因为哑女还没回,高阳便暂时将若风借给了她。若风知道屿不爱摆主子的气势,又不用陪伴黑帝左右,心里有小小的窃喜。
姐姐若水最知道她的性子,当着屿的面又说:“你还是规矩些,黑帝看中屿姑娘,该有的礼数要记着。再说,你迟早要回来的。”
这话听的屿心里不是滋味,再细想,若水自从那次谈论后,对自己的态度果真变了不少,二人连像样的交流都没有了。
屿希望是错觉,笑着说:“没事的若水,我的性子你知道,不用强求她。”
“知道屿姑娘脾气好,我们只是做应尽的本分。”若水的话客气疏离,对屿行了一礼,又道:“若风侍奉姑娘,若水先告退了。”
屿不知说什么,只能看着若水离去。恰逢转身,刚好又看见尤雪带着一众嫔妃过来。
尤雪见屿,带着众妃停下脚步,突然就是欠礼一拜。
无功不受禄,屿立刻躲开,生怕下一个沧水依照位份找她麻烦。入颛顼也有一两年了,屿这么久以来警醒许多,口气适宜的问:“侧妃娘娘,这是何故?”
“不必如此惊慌,尤雪向姑娘道谢。”
尤雪声音甜美,带着笑容。可再美的笑容放在脸上,屿却依旧清楚她的意思,自己已经成了众人眼里的障碍,每个人都认定是自己将沧水推下了正妃之位。
不知还能再说什么,屿只点点头退下。
屿离去后,尤雪身后的另外一位嫔妃口气不满:“她如此桀骜,说不定哪天就和沧水一样了。”
尤雪皱眉,还是温温淡淡的:“别这么说,刚才没见黑帝多纵容她吗,最好别去招惹。况且,从之前来看,没有谁能奈何得了她。”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是尤雪多年自保的方式。楚繁拿出随身的酒一饮而尽,醉冶的朝尤雪一笑,晃晃荡荡的走了。
若风跟在屿后面,走远了才小声说到:“屿姑娘,她们在议论你。”
“哦?她们说我什么?”
若风开口,又将刚才的对话复述了一遍给屿听。
屿有些难过,来了颛顼这一趟,除了收获些若风的指点,只积累了一堆仇恨和不堪:若水对自己的态度,玄冥说过的话,众妃眼里的自己。
自嘲一笑,屿吩咐道:“若风,你去拿些酒来。”
若风依言照做,屿将自己裹得很厚,独自坐在窗边小酌。寒风吹了进来,屿的头晕乎乎的,雪似乎又下大了。
“没有法力也好,起码会醉了。”窗边吹来一丝风,屿饮下一口酒,打了个冷颤,自言自语。
一只细手从身后伸出,为屿关了小了窗子,屿回头一看,是若风。
屿笑了笑,话里带了醉意:“关上窗如何赏雪?”若风不回答,有些犹豫,屿拉着她,又说:“站着做甚,来和我一起饮酒。”
若风扶住歪道的屿,小声说:“我们影卫是不能饮酒的,否则不能护住屿姑娘周全。”
屿皱眉,疑惑又不满的说:“什么屿姑娘,我叫屿!你和若水,从前都叫我屿。”
若风不知如何应付醉酒的人,只依言答到:“姐姐说了,要我规矩些。”
屿看着若风,笑得很美,只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那你下去吧,有事我吩咐你。”
若风走了,屿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抬起酒壶灌下一大口,心里只在盘算着离开。何时和高阳讲,怎么讲?
“你们都当我是外人了”
屿醉中低喃几句,迷迷糊糊的靠倒在桌上,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屿安睡在床上,若风就尽职的站在不远处守着。屿一唤她,她便带了洗漱工具过来。
“我睡了多久?”
“比平时晚一刻。”
“你知道我平日的习惯?”
“有姐姐在,理应如此。”
若风在自己宫里留了下来,更方便教自己暗器,捷报每日都有人送来,可屿再也没见过若水。
那夜后,黑帝雷厉风行的忙碌于前朝,屿知道消息,从不轻易去找高阳。
在每日和玘的来往书信中,屿越发想回神农,只想着高阳哪日得了空来找自己,自己便趁机说了。
第106章 剪不断,理还乱(1)()
高阳不出现,若水也不再出现,屿要出宫游玩,也只和若风、白虎在一起,在颛顼的生活越发枯燥。
寒冷又枯燥,两者都不是屿喜欢的。
屿坐在案前看书,有侍女在一边磨墨,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不知几月,颛顼也开始入夏。看过了神农和少昊的兵书,屿认为想打胜仗总有三个问题,可屿能知道问题,却想不出答案。
想了很久,屿只觉得自己是缺少了实战。原来在少昊,自己征战沙场,亦可实践真理。如今将养久了,自然忘了军营的实貌。
坐在案前,屿的头微微发痛,烦躁的搁下笔。若风掀帘进来,小心的问:“屿姑娘有何吩咐?”
这几月来,若风始终恪守职责,屿渐渐习惯了这称呼,想了想问到:“若风,玘还没给我回信?”
若风端来一盏安神的茶,轻轻放在屿面前,只是摇了摇头。
屿心里有些颓然,她和玘虽然一直有书信来往,可时间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