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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没有接话,只是回头定定地看着她。
她将自己上下打量一番,不解地问:“你为何这样看着我。”
他拢了衣袖,淡淡地道:“你已好了,不必每日再受那脱胎换骨之苦。”
她愣了一瞬,问道:“你说什么?我不大明白,对了,你是谁?”
“夋。”他神色依旧清冷严肃。
“夋?…好像在哪里听过,可是…为何想不起来了?”她摇头,对他年轻的面容,却满银发很是好奇,问道:“你为何满头银发?”
“因活得太久。”他懒懒地回答。
“活得太久?能有多久?可你面相却如此年轻,是何道理?”她在池边斜身坐下:“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何会在此地?”
“此乃天池中的弱水池。”那人回头,睃她一眼,转头走向池子另一边。
她探出手臂伸向水中血莲,那血莲离得太远,她向前倾身,拨弄水面,希望那血莲跟着水波荡到池边,哪曾想,她竟直直地向水面扑去,刚一接触到水,便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她往下扯。
“你回去吧!”他回头瞥了她一眼,竟丝毫没有要拉她一把的意思。
她不及细想,只感觉自己在迅速往下沉,不由得惊恐万状,心想,只怕自己是要溺毙于此了,可等她完全沉入水中后,并未感觉到窒息,只觉得浑身刺骨的寒冷,冷得连骨头都在疼痛。
她一个激灵猛然醒转过来,入眼的是碧绿的草丛,草尖还挂着晶莹的雨滴,一缕阳光穿过云层照射下来,天空已然放晴。
原来还在善犷村后山,刚才那些仍然是一场梦!只是这身上隐隐的痛楚,令她感觉那梦实在太真实了些,她重重地舒了口气,从地上坐起来,如水的黑发从背上滑落胸前,遮住身前一片刺目的光景。
“……”她惊得瞠目结舌,即刻双手环抱,先前那具披着羽毛的身体令她惊恐,如今变回人形同样令她感觉到惊悚,这样变来变去,实在太过诡异,这究竟是个怎样的世界?人与动物之间竟可以如此完美的转换吗?谁能为她解释一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看着自己细长的双臂,光溜溜的躯体,脑子轰地一下炸开,这要如何见人!?
此番她正在焦虑,生恐忽然闯个人来,却忽地听到远处传来连少沐的呼喊和黑豹的狂吠。
“啾啾,你在哪里?”
“天哪!他们过来了!”她赶紧大声制止:“别…你们…不要过来!”
黑豹已冲到了她跟前,围着她狠狠嗅了一番。
“走开,快走开!”她低垂着头,用浓密的长发遮挡自己,大声驱赶着黑豹。
“这…这…”连少沐也已来到跟前,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得面红耳赤,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赶紧背转身冲出老远。
“你别跑!回来!”此刻她变得十分抓狂,气急败坏地吼道:“你跑什么!连少沐,快将外衣脱下来扔给我。”
“对不起姑娘,在下不是故意的。”连少沐一边赔礼,一边慌乱脱下外衣,团成一团扔了过去,此刻他尚未反应过来,那姑娘为何会知道他许久不曾用过的名字。
“还有,裤子!”
连少沐一愣,即刻醒悟过来,又慌忙将长裤褪下,背着身子扔过去,然后飞快地朝远处跑去。
第11章()
她看了看身上异常宽大的衣物,左右不自在,不禁苦笑连连,有避体之物已是不错了,总不至于赤身露体回村。
她抬头冲远处喊了声,“连少沐,我好了,你过来吧。”
“方才多有冒犯,请姑娘原谅。”连少沐讷讷地道,红着脸挪过来停在距她很远的地方,两眼依旧不敢往她这边瞧,只是看到黑豹在她身旁嗅来嗅去,心头十分纳闷。
“我又没怪你,好了,黑豹,咱们回家。”她没太在意连少沐的疏离和拘谨,十分随意地说道,拍了拍在她身上拱来拱去的黑豹的头。
“……”此时,连少沐终是反应过来,这姑娘不但知道黑豹的名字,还知道自己多年不用过的那个名字,尤其是黑豹对她那股亲热劲,令他惊诧不已,自他来善犷村之后,‘连少沐’这个三个字提也没提过,更不要说被人知晓,可她却喊得如此顺口,她究竟是谁?这个名字从何而知?他心头顿时警惕起来。
“姑娘稍等,请问你是如何知道那个名字的?”连少沐斜跨一步,侧身挡在她身前,脸上没了方才那分羞涩,变得十分警惕。
她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我便是啾啾啊。”
“啾啾?!姑娘竟还知道啾啾?”连少沐十分惊诧,她甚至连啾啾的名字也知道!她究竟何方神圣!?
“当然,方才,我被雷劈过后,才变化成人的形容。”她抬头望天,心中有些愤愤然。
“姑娘,鸟变化成人?!这是何等荒谬的事!你是将在下当小儿耍弄吧!?”连少沐脸色十分难看。
“那你说我为何知道你叫连少沐?”她指了指黑豹道:“它叫黑豹,你天天搂着睡的那只鸟叫啾啾,而且还知道你身上有颗紫炎珠!”
连少沐大惊失色,她连紫炎珠都知道!自己身上的一切似乎她都知道得非常清楚,为什么?莫非她是细作?接近他只为骗取紫炎珠?可她又为何要将这一切都说出来?转念又想,即便是细作也不至于知道得这般清楚吧!
看到他满脸疑虑的表情,她气得半晌无语,咬牙切齿道:“笨!跟你说我就是那只七彩鸟!”
“那你岂不是妖怪?”连少沐冷笑。
“妖怪?!”她默了一默,或许自己还真如他所说,是个妖怪吧,整件事实在太过诡异,纵然是自己亲身经历过一回,她仍是不大敢相信,自己为何会这样变来变去,甚至,到现在她都在怀疑是哪位大神玩心太重,存心作弄她的。
她弱弱地争辩了句:“我…真是你那七彩鸟变化而来,你要怎样才肯信我?”
“那你且说说,你是怎么变化的?”连少沐冷冷地看着她,看她能编一个怎样神乎其神的故事来,鸟变成人?哄鬼呢!他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杂耍小角色出丑卖乖。
“其实是妖人陷害我,在我身上施加了诅咒,所以我便变成了七彩鸟,今日被雷劈才又变了回来…”他冷漠的眼神刺激到了她,一丝薄怒郁结在胸口,然而,这样的故事,她自己都觉得过于荒唐,遂长叹一口,道:“算了,我实话实说了吧,我是被人强行掳劫到此的。”
“那你如何知道我那么多情况?”连少沐更是不信。
她实在找不到说辞,神色郁郁不堪,道:“我…偷听来的!”
连少沐竭尽所能地忍了又忍,总算没有当面发作出来,他自然是不会相信她说的,可又找不到更有说服力的猜想,他冷着脸问道:“姑娘家住何处,在下送你回家。”
“家?”家在何处?记忆中家的样子,已越来越模糊,而山脚下那个家,看样子现在也不属于她了,她顿觉鼻子发酸,眼泪险些就溢了出来,忙垂下头去,说道:“我没家,没亲人,你能不能收留我?”
她那眼眶里包着泪花的模样,令连少沐有些招架不住,赶忙垂下眼帘,竟看到她那双白亮的脚板,在碧绿的青草丛中显得尤为突兀,他忙脱下脚上的鞋,递过去:“穿上吧。”
布鞋很大,像两只船,她嘴角抽了抽,接过鞋来挂在脚上。
连少沐说道:“姑娘先同在下回家,在下有位老母亲,你可以暂时在我家住着,与她作个伴。”
他明知她疑点颇多,但任由她留在后山,他却又做不到置之不理,且不说此处有野兽出没,若真如她说的那样,是被掳掠到此地的话,将她留在这里,一旦出事,只怕这辈子他都将在自责中度过,于是,他决定先将她带回家再说,不管她什么来路,若真是敌人派来的细作,留在身边或许更容易掌握她的一切行径,迫使她露出马脚来。
“如此,那便要多谢你了。”看到连少沐不信任的眼神,她心头窝着火,她知道连少沐不相信她,可她实在又编不出一个可信度更高的谎言来,先前说自己是被坏人掳掠到此,已是难堪至极,一个女子赤身露体在这荒山野外,天知道她曾遭遇过什么!
“敢问姑娘如何称呼?等回家之后在下好与我娘解释。”连少沐拿短剑将一路上的树枝野草劈开,走在前方开路。
“我…”她想起记忆中父母给她取的那个名字,斓,五彩斑斓的意思,遂说道:“叫我欣斓吧,快乐欢喜,五彩斑斓,看样子我比你大,你也可以叫我斓姐。”
“在下十七。”连少沐睨她一眼,再无旁的话,眸子极为冷淡。
她撇了撇嘴,这小子真难对付,想起方才被雷劈那番处境,很庆幸没被他看到,又很遗憾没被他亲眼见到,弄得她现在无论怎样解释,他都不相信她说的话,心头不禁气恼,问道:“连少沐,方才那么大的雷电,你去哪里了,一转眼便没了你的踪影。”
连少沐没言语,眉头轻蹙一下,盯了她半晌,淡淡地道:“请姑娘叫在下沐炼。”
她无奈地苦笑,拖着两条船在他蹚出来的路上,艰难地向前挪动。
一路再无话了。
回到家中,七娘居然在家,一问才知,先前走到半道儿,突然电闪雷鸣,怕出事,大家又回转了。七娘见连少沐领回一位陌生姑娘来,身上竟穿着他的衣衫,心中狐疑,便将他叫到一旁询问。
七娘放低声音问道:“沐炼,这姑娘是怎么回事?”
“后山捡的。”他轻描淡写地回答。
“捡的?她为啥穿着你的衣衫,难道你看到她时,竟是光着身子?”后山还能捡到这样的姑娘?那可不是山外的集市,即便是集市也捡不到这样的姑娘啊!这话她没说,也不信,但在心中有了一番猜测,想必那姑娘是遭遇了什么不测,才会出现在这几乎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