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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弘文笑起来:“没什么,我们父母早亡,柔儿自幼跟着我,由我带大,难免骄纵了些,只要欣姑娘不见气便好。”
她感激地望他一眼,默默地在旁边帮忙,这会儿再看施之柔,便觉得没先前那般讨厌了。
晚宴开始前,各色民间特色菜,由内官一一端走,施弘文寻了个空挡,将那管事内官拉到一旁,低声说了不少好话,又塞了一块水头十足的玉佩,那管事内官才绷着脸应允了。
见那管事点头,她忽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想到那管事居然还真同意了,那,稍后便能见着楚昊了,她心口顿时‘突突’直跳。
昭徳寺是先皇为先太后修建的佛堂,因先太后信佛,腿脚却不好,不方便出宫,于是,先皇便在宫内建了昭徳寺,并请安国寺的高僧每月进宫讲一次佛法。
先太后去世后,昭徳寺却成了软禁皇室中犯错的人的地方,意在让那些人在佛祖面前忏悔,收敛妄念,纯净心性。
她埋着头,亦步亦趋地随着那内官,往前走去,虽说宫里没有人认得她,可她仍然不敢大意,怕万一撞上一个看她脸儿熟的,不免会纠缠一阵。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一个娇小的身影,躲躲藏藏地跟了一路。
离昭徳寺越近,她越是感觉心口发慌,已经慌乱到了一种无法抑制的地步。
差不多十数日没见,也不知蛊虫在他身上又发展到了怎样的境地,她迫切想要见到他,却又害怕看到一个更加形容消瘦的他。
当踏上最后一级阶梯,内官推开昭徳寺那两扇厚重的门页时,她闭上了双眼,屏住了呼吸,耳朵里忽地传来一声瓷器碎裂的声响,继而是凳子倒地声,凌乱的脚步声,当脚步声快到跟前时,反而变得慢了,迟疑了,到最后,竟停了下来。
她慢慢睁开眼帘,看见那个梦牵魂系的人已近在咫尺,一双热辣又痛楚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她鼻头一酸,眼中顿时蒙上一层水雾,眼前的人随即模糊了,心顿时疼了起来。
虽说他没有想象中那般瘦削,甚至比前些日子还好一些,可神态却憔悴得十分厉害,仿佛几日几夜都不曾歇息过。
“殿下,您……”那内官似乎瞧出了一些端倪,站在门边进退不是,讷讷地叫了一声。
他这一声惊醒了两个梦中人,楚昊接过她手中的托盘,随手放在门后的高脚花几上,一把将她拉进门去,然后厉声对那内官说道:“禄福,什么该看不该看,什么该说不该说,本王认为你已然十分清楚,无需本王再来提点你,今日的事,若是走漏了半点儿风声,本王有几百种方法令你生不如死!”
那禄福打了一个冷颤,慌忙表白:“殿下,禄福明白,禄福只是过来送了一趟吃食。”
然后知趣地退了出去,顺带还掩上了殿门。
殿门掩上那一刹那,她像虚脱一般,直直地往那地上滑去。
楚昊伸手一捞,便将她紧紧地揉进了怀中,哑声唤道:“斓儿……”
泪即刻迷了他的双眼,他寻到那张红唇,深深地印了下去。
第213章()
这一吻,犹如炙热的熔浆,将两人融化在了一起,纵然是天崩于顶,地裂于前,此时,他们都将浑然不顾。
她喘息着,喃喃道:“昊,你要了我吧。”
她面上早已水泽一片。
在她心里,已有了一个决定,她要在他生命之中,留下一个圆满的记忆,即便将来自己不在了,他也不会有什么遗憾。
他顿时感觉心脏已经不堪重负,如擂鼓一般重重地震动起来,周身上下如着火一般炙热难忍,连呼出的气体都十分灼人,他恨不得立刻将她嵌进肉里,脑子几近失控边沿。
他顺着她的脖颈一路吻下去,可触到她滚烫的胸口时,他瞬间便清醒过来。
他知道,自己终将有一日会不告而别,既然给不了她一辈子,如何敢轻易便要了她,那只会让她在将来那些日子里,更加难以走得出那些阴霾。
他低下头,紧紧地盯着她,双眼还盛着熊熊燃烧过后的得余温,他拿过她的双手,将那十根葱白一样的手指,逐一放在唇边吻过,哑着嗓子说道:“傻丫头,等到咱们洞房花烛夜的那一夜吧。”
她整个心都化了,因为他对她的尊重,因为他的疼惜。
他牵着她走到昭德寺内的偏殿,两人相拥着坐在床榻上。
“凌霄说把你搞丢了,你去了哪里?”他伸出修长的手指,细致地理顺她两鬓的发丝,一想到凌霄回来告诉他的话,他还心有余悸地一颤。
她便将这些日子以来的经过,细细地说与他听,但并未说络敏的身世,只问道:“昊,你可知凌霄的身世?”
毕竟,络敏的身世,牵扯到上辈的恩怨,万一凌霄与络敏是亲兄弟,那凌霄背负着的同样是仇恨,而当今圣上,楚昊的父皇,瞬间便变成了凌霄的仇人,那他同凌霄,将如何相处?
“不知,他本人也从未提过,怎么?”楚昊不解地看着她清冽的双眸。
她想了想,说道:“我总觉得如意馆的络敏与凌霄某些地方相像,尤其是某些神态。”
“是吗?那等他下次来的时候,我问问他,倘若真是他失散的兄弟,能够相认的话,也不失一庄美事。”
“凌霄已经进宫来找过你了?”她安心了不少。
“嗯,你们在旬州失散之后,他便赶回王城,以为在城外能等到你,没曾想,还是错过了,等了两日,仍不见你的踪影,便进宫来与我商议,最后,动用了镜花台所有力量,在城内暗中搜寻,这不还未得出结果,你便进宫来了。”他点了下她的鼻头。
她垂下眼帘涩涩地笑了笑,自己带给他的困扰何其多,他不但要忧心宫墙内的斗争,还要分心来顾及她,实在难为他了。
随即又抬眼问道:“我见你较前些时日还略微长了一点儿肉起来,那蛊虫没有继续作怪?”
“燕羽配制了一种新药,前几日便找人带进宫来,用药之后,那蛊虫每月只发作一次,如此一来,我饮食和睡眠倒好了许多,所以竟长了些肉,说不定,再过些时日,我便会胖上一圈,到时,你可别嫌弃我肥硕了!”楚昊打趣道。
他倒还有心思说笑,她苦笑一下,摸着他仍然硌人的胸口,心中一阵心酸,那蛊虫一日不除,便总是提心吊胆的,永不得安宁。
她暗暗叹了一口,问道:“昊,你和太子不是很好吗,为何会传出那样的传闻?”
“我只是用了一个计,将他置身事外而已,如果有什么不测,他还可以全身而退。”
“就这么简单?!你那个计策漏洞百出,皇上竟然没有质疑你?”
楚昊笑了,赞赏地看着她,说:“你居然能看出漏洞来,委实不简单。”
她靠在他怀里,淡淡地道:“他本就在储君之位上,以他的性格,断然不会迫不及待地想要坐上帝位,那他拿这紫炎珠有何用?!你如此明目张胆地盗取有帝王传承象征意义的宝物来栽赃,不明摆着告诉别人,我这是为了栽赃而栽赃,就是要栽赃给你们看,这个手法一点儿都不合情理。”
“确实如此,不过,我只是需要有人相信我与太子不和便好。”
“可你们之前那么要好,怎会说崩便崩了的呢?别人又怎会相信?”她抬头望着他。
他捉了她的手,握在掌心:“这当然是因为你,就在你们去旬州之时,我安排人传出一些传闻,说太子极力反对我同你在一起,甚至对你动了杀机,我必定会恼怒于他,所以,不管别人信不信,至少会有所怀疑,再多来那么几次,便不得不信了。”
“这也不够说明你们之间达到了反目成仇的地步啊!”她诧异道。
他在她额头上啄了一下,柔声道:“当然,还有皇位,那么大个诱惑摆在那里,世人都会朝这个上面去想。”
她想了许久,轻叹了一声:“你要向别人证明你与太子不和,也不至于将自己抵到墙上啊。”
他轻描淡写地笑了笑:“傻丫头,我若不将自己弄得惨点儿,又怎么能够让别人放心,从而毫无顾忌地做他想做的事情呢?”
她扭过头去,在他袖袍上擦了擦眼睛,哑声道:“昊,你的事情,我一点儿都帮不上忙,还尽给你添乱,对不起…”
她说不下去了。
他微微一顿,忽地转身,俯身将她压在身下,捧着她的脸,狠狠地吻在她唇上,她被他忽然的举动弄的面红耳赤,就在她以为他会有进一步的动作时,他却停了下来,抬起半个身子,道:“不管以后会怎样,再也不要对我说对不起!”
她被刚才这一波密密匝匝的亲吻,弄得早已忘记了先前说了什么,不由得问道:“什么?”
他瞪着她的双眼,俯身又在她唇上应了一下,道:“你没有给我添乱,不许说对不起,你不知道,方才我看到你的那一瞬间,有多高兴!”
她竟被他火热的眼神烫得震了一震,他本就长得好看,又是这个姿势,这种眼神,她不禁面颊涨得通红,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提唇笑了,笑得很愉悦,随后在她身侧躺了下来,将她揽进怀里,用下巴蹭着她的头顶,道:“斓儿,你要好好的,你一定要开心快乐。”
她使劲点点头,道:“我会的,你,也要保护好自己,别让我担惊受怕才是,那配制凝恤丹的材料我都已准备齐全了,想必凌霄应该已带了回来,如何炮制,还得等燕羽来了才行,也不知,她何时能回王城来……”
听到她提凝恤丹的事情,他委实紧张了一下。
第214章()
虽说没有阻止她为寻找配制凝恤丹的药材而劳心劳力,甚至还冒了很大的风险,因为,他不想让她失去了最后的一点儿期盼。
现在,她已经将所有的药材都聚齐了,只需最关键的那一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