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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严齐‘咚’地一脚踢在柜子上。
“该死!”她顿时感觉两耳嗡嗡直响,不由得低声咒骂一句,提高声音喊道:“再不放我出去透气,真的要死人的,你们拿个死人也不好交差吧?!”
她以为是楚畅要他们绑架她的。
严齐与王同交换了一个眼神,严齐点头,王同拿出钥匙,将柜子上的锁打开,揭开盖子。
第226章()
她歪歪倒倒地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腿脚,跨出柜子来,将四周打量了一番,从斑驳的窗户看出去,天刚蒙蒙亮。
这间屋子,应该是一个比较僻静,堆放杂物的厢房,从刚才听到的晨钟来判断,这个寺院应该不小,而王城周围有能力敲响晨钟的,便只有一个安国寺了。
安国寺很大,占地一百多亩,有大山门、各种佛殿、戒堂、山塔、藏经楼,两侧有厢房,僧舍三百多间,天井,海观,莲池,菩提苑,由数条回廊甬道相互衔接。
寺外旁侧还有几座客院,是早前专供老太后过来礼佛时暂住的,在老太后过世之后,皇室里的人来得少了,因此,除了老太后曾住过的院子原样保留下,由专人照看着,其余的便租借给身份尊贵的香客借住了。
平素安国寺内,除了本土的僧人,还有游方的外地僧侣在此盘桓,也有不少的俗家弟子留宿寺内厢房里,因此,藏个把人在里边,委实容易得很。
她活动了一下脖子,说道:“我要如厕!”
严齐狠狠地皱了下眉,没想到这女子这般豪迈,连女子那极其隐晦的事情,也堂而皇之地说出来,遂厌恶至极地说道:“憋着!”
她并不是真的想要如厕,只是想借机观察一下周围环境而已,看能否找到逃走的机会。
她轻蔑地冷哼一声:“怕什么?!我又逃不掉,来来,帮忙把绳子松一下,捆得太久,疼得受不了。”
说罢,背转身去。
严齐不耐烦地低吼道:“忍着!”
她又撇嘴轻笑了一声:“严齐,别上火,其实我知道你是想在楚畅面前表现一下,巴结他,对不对?”
“闭嘴!你信不信我弄死你!”王同厉声恫吓道。
她转头望着王同,懒洋洋地道:“王同,你别得意,弄死我对你们半点好处没有,不信你就试试!”
说罢,她停顿了一下,又道:“我觉得实在可笑,严齐,我问你,你可知道,上次他将我送到落晖庄园,是为何?”
严齐一愣,不由得问道:“为何?”
“他想置我于死地,哪里不可以?为何偏偏要劳神费力地将我送到你那里?直接杀了多省事!”
那二人都面面相觑,好像她知道得比他们还要多似的,安王楚畅的许多做法确实是他们无法理解的,可他们又没有那个资格去问个清楚明白。
她不想留太多时间给他去琢磨。
“你想想,他别处不送,为何偏偏往落晖庄园送?那是要栽赃给你!你还真是,竟然乐呵呵地帮人家来害自己。”
严齐一脸的茫然,问道:“那时候他并未想杀你啊!”
她鄙夷地睖了严齐一眼,反问道:“哦,是么?那你说,他为何要将我藏起来?他那样的人,无利不起早,为何舍近求远地送我到你身边去?你可还记得,北峰上那个对我们射箭的人?你可知道他是谁?”
严齐茫然地摇头。
她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这家伙还挺上道得,但她表面却叹了口气,道:“他就是楚畅的近身侍卫李胜,楚畅将我送到你那里,又派自己的近身侍卫来杀我?难道你就从未想过其中缘故?”
“……”严齐顿时哑然。
不待严齐回答,她又转向王同,“还有你!王同。”
她留下一点儿让严齐思考的时间,继续道:“你父亲是不是至今还在大牢里关着?其实,就凭楚畅的身份,想要救出他来,举手之劳的事,可他偏偏没有帮你,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王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怒气冲冲地瞪着她。
她却又转向严齐,说道:“你应该知道,严相是站在哪一方的吧,朝堂党争,暗潮汹涌,稍有不慎便会一败涂地。”
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严齐也十分清楚,他之所以还要投靠楚畅,只因楚畅曾给他承诺过,若他大事所成,便让他取代严力,世袭爵位。
她看到严齐疑惑的表情,心中暗自发笑,继续道。
“楚畅的用心可谓歹毒,他借你的手,挑拨严相和谦王之间的关系,试想一下,当初要是谦王目睹我死在你严齐手中,那谦王和严相之间,虽说不会达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但势必就此产生芥蒂,到那时,你父亲只会在朝堂上左右为难。对了,你应该知道谦王殿下很在意本人是吧,这个已经不是秘密,本人也不必藏着掖着。”
严齐面上顿时露出鄙夷之色,却还是很认真地听着。
她心中也很清楚,不是三言两语便可以说动他们把自己放了,但至少可以动摇他们的信心。
随即,她又蛊惑王同。
“王同,你晓得不晓得,你只不过是人家舍弃的一枚棋子,而且是一枚很小很小的弃棋,小到他根本就不介意你的死活,记不记得当初你绑架严力的那回事儿?好像是严齐授意你那样做的是吧?现在你不妨问问严齐,究竟是他要你那么做的,还是另有其人!?”
她说得口干舌燥,干咽了一下口水,继续道:“那楚畅为什么想要严力去死?其实很简单,严力是和悦公主唯一的儿子,若他出了事,公主岂会善罢甘休?但是严齐毕竟也是严相的儿子,严相又怎会舍得置他死地?可公主岂肯放过他?甭说严齐的性命堪忧,即便是严相,也难逃牵连,
虽说公主与严相是夫妻,可在一个母亲的心中,只怕没什么比自己儿子的性命更为重要的吧!若是严力真的被严齐害死,严相和公主甭说继续再做夫妻,只怕从此势不两立!
如此,那严相的仕途岂会再一帆风顺?恐怕要不了多久便会致仕回家了吧!相爷仕途受损,于严齐有什么好处?相信连你都明白这个道理,是不是?!
所幸严力并无大碍,公主才没有继续追究,不过,即便她不追究,那也是严齐的事,你却是逃脱不掉的了!楚畅与其救出你的父亲,落人口舌,还不如任你们父子自生自灭。”
王同浑身打了一个寒颤,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严齐的面色变了几变,问道:“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她浅浅一笑,叹口气,一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样子说道:“当初京畿府衙发下海捕文书,没多久,就将当晚犯事的另外四人抓捕回来,经过一番拷问,他们便供出你来,虽说他们不知道背后主使另有其人,但那已经够了。
你可还记得,谦王曾经派过一个高手来揽月庭?公主也是知道那人的,那人可不简单,只要是他想知道的事,这世上还没什么能逃过他眼睛的。“
第227章()
严齐不由自主地点了一下头,疑惑地望着她。
她又道:“那高手跟踪过你,曾亲眼见过你与楚畅频繁接触,便推断出楚畅才是真正的幕后指使者。后来又考虑到你与严相的父子关系,那事儿便不了了之,若不是严相有愧于心,你以为他会听凭公主将你们母子赶至落晖庄园?”
“你为何知道得如此详尽?”严齐面色十分难看。
“我为何要告诉你?”她不回答,反而神秘一笑,说道:“你们将我绑来,不是想邀功吗?继续继续,当我什么都没说。”
严齐心中十分地恼火,他完全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竟然全数在别人的眼中。
她说的话,不容他不相信,就连他自己都曾经有过怀疑,安王要藏一个人,岂会是难事,何必这般大费周章,将她送到落晖庄园来。
上次在北峰顶,居然有人要射杀她,他不明白,除了楚畅,居然还会有别的什么人,知道她在双子峰,只是,他不愿意往那边去想,处在他这样尴尬的位置,楚畅是他唯一可以抓住的稻草,他宁可相信,楚畅是有用得着他的地方,至少,他是可以让楚畅信任的,也不愿意把自己往绝路上去想。
现在,被她这样剖白出来,他只感到整个世界都灰暗下来,心口那口气都不畅了,愣在了那里。
而此时她,已经洞察到严齐内心起了变化,于是趁热打铁,放缓了语气说道:“其实,你原本可以选择另外一条道的,因为相爷的关系,你完全可以谋得一官半职,有相爷的荫庇,太子和谦王的帮扶,加官进爵自然不在话下,何苦要选一条更加荆棘的道路,还一条道走到黑?
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一味地站在自己父亲的对立面,最终结局是什么吗?你只会落得个众叛亲离的终结!安王并不会真正帮到你什么,他只会利用你,把你当刀使!用完之后还不忘给你背后补一刀!
你是一个聪明人,很多道理细细想一下便应该会明白的,别再幻想着那人会给你面子,会对你有多好,凭什么呀!?你唯一的作用,便是用来挑拨相爷与公主和谦王之间的关系!”
严齐脸色一点一点地黑了下去,他不蠢,当然清楚严正与楚昊的关系,虽然她说的话很伤人,但说的都很有道理,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与其说没有想过,倒不如说是根本不想往这边想,掩耳盗铃而已。
庶子的身份,在外面,令自己十分的尴尬,严力没变得正常之前,他还有一丝希望,等相爷公主一死,即便自己不能世袭爵位,但是掌家大权一定会是在自己手中,到时候要怎么拿捏严力自己说了算。
但是现在严力正常了,所有的希望都成了泡影,他不得不另做打算,甚至是去搏一搏,就算没有最好的结果,但坏又能比现在坏到哪里去?
现在,他明知她说的都在理,但却更加不想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