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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上次在欣苑碰到她时,她手中的那个包袱里,正藏着紫炎珠和那包药材,难怪,她从包袱里取衣裳出来时,动作那样谨慎!
想到此处,她顿时恼恨不已,白白地让东西从眼前溜走,实在是不应该!她痛心地咬了咬牙,闭上双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事已至此,再气也没有用,看来,离开如意馆只得提前,等不了绿儿敷衍了事地为自己准备那些东西了。
她想,今夜便出如意馆去,香秀拿了东西,不外乎交给严齐,或者楚畅,若是能找到镜花台的人,请他们帮忙去查查这两人,或许能找到东西。
但是,想要与镜花台的人搭上联系,也并非容易的事,她睁开眼睛,起身走下廊台,来到院中,往院墙外的天空望去,想象不出镜花台的人,会藏在何处。
有那么一瞬,她想到要找缇姒帮忙,但即刻又觉得不妥,毕竟人家是仙,可不是你可以随意使唤的,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
晚膳过后,她便简单地收拾了随身携带的东西,在廊下坐等天黑。
络敏像往常一样,缓步走来,一边与她闲聊,一边吩咐绿儿将他屋里的乐器逐一取下给他,他亲自擦拭一遍,再让绿儿放回原处。
她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络敏。
绿儿却心情极好,小姑娘心里藏不住事,见到什么新奇的事情,就忍不住要说出来,否则,便会憋得难受。
再则,这两人又待她谦和,从未对她粗声大气地说过话,所以,她自己也不见外。
见两人有些冷场,便说道:“奴婢听说,前几日,汉丰街死了两个人。”
络敏看她一眼,说道:“王城那么多流落在外的人,死一两个,用得着这般大惊小怪的?”
“主子不知,若是死的是乞丐,奴婢也不会拿回来说,只是那其中一人是丽州郡公的二公子。”
“严齐!?”
“严齐!?”
她与络敏两人,同时惊呼出口。
她没有想到,严齐居然死了!就这样死了,他怎么死的?谁杀了他?死的另外那个,又是谁?
她急切地问道:“怎么死的?另外一人又是谁?绿儿你可知道?”
“听说,那人好像是一年以前,官府曾经通缉过的王同。”
王同?严齐和王同都死了?她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痛惜失去了追查紫炎珠和药草的线索,这两人是楚畅的人,曾经一度想要将自己置于死地,那么,又是谁要了他们的命?
“听人说,这两人死得蹊跷,浑身上下不见伤口,没有中毒现象,也没有溺水的痕迹,查不出原因来。”绿儿将最后一件乐器取来递给络敏。
她眉心跳了一跳,这样的手法,像是镜花台的作为。
曾听凌霄说过,镜花台接手的任务,如果事主没有特殊要求,便会用惯常手法杀人于无形,让官府查无可查,最终成为死案。
因手法过于独特,反而被许多大人物看中,一些想要办而自己又不方便出面的事情,便找上了镜花台,镜花台办事向来干净利落,不会留下任何线索给人,有时,虽然官府明知是镜花台所干,却又因找不到任何证据,也无可奈何。
可是,因为严正的关系,楚昊应该会看在严正的面子上,至少不会要了他的性命,凌霄当然听楚昊的,难道是别的什么人,借镜花台的手,杀了他们两个?
不管是谁要了他们俩的命,她都懒得去管,如今忧心的,只有自己要寻找的东西,要怎么找下去,严齐一死,便只有楚畅这一条线索了。
可,楚畅在哪里?是在安王府?还是在皇宫?不要说皇宫,即便是安王府,她也一下子想不到办法混进去,顿时,感到烦心不已。
看来,只有暂时取消今夜的行动了,她想。
严齐和王同的死,并未引起络敏太多注意,与他心中的事情相比,两个不相干的人怎么死的,实在不算什么,他知道,她想离开如意馆,就在这两日。
第249章()
其实,他知道,韩嵩离开的时候,除了留下了孟旭,还派了暗卫守护在这周围的,但他不知道的是,凌霄也派了人。
当初守在严府周围,保护她的人,就是凌霄留下的,那波人发现她从严府出来,上了韩嵩的马车,便一路跟踪,来到了如意馆,对于他们来说,她在如意馆,还是在严府,没什么区别,只要把人守好了,不让她出意外即可。
韩嵩走后,络敏隐隐约约感到,这里除了韩嵩的人,另外还有一股人在暗中窥视,他仔细想了想,便猜到是谁留下的了。
对于这两拨人,他无可奈何,管又管不了,惹又惹不起,只能装着不知道。
他很奇怪韩嵩的做法,明明知道欣斓是楚昊十分在意的人,楚畅又欲处之而后快,而他却将人藏了起来。
在他看来,对于韩嵩这样的人来说,前途和女人相比,应该是前者更重要吧。
他微微抬头,目光越过房檐穿过错落的海棠枝叶,望向墙外灰暗的天空,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狠厉,嘴角自始至终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对别人狠,必先对自己狠。
“姑娘,今夜月色看来不错,何不一起去荷塘赏月?”络敏回头,忽然对她说道。
她抬头看了一眼渐渐暗下来的天空,半空的月亮,一轮皎洁的明月已经升到半空。
既然不急于离开如意馆了,倒不如安心下来,看看月色,闻闻荷香,好好盘算一下,下一步的行动,事情急是急不出来的。
“好啊。”她应了。
络敏便回头吩咐绿儿去准备茶点和一应用具,自己抱了瑶琴,与她步下廊台。
两人信步走过长廊,来到如意馆西北角的荷塘边,上了一个菱花形双顶水榭。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但地上却并不黑,明晃晃的月光投射到地上,水榭四角已挂上了灯笼,木质地台正中放着一张方形矮几,两只软垫分放在两侧,矮几上有茶炉和茶具,还有几样茶点,地台一角点了熏炉。
络敏将瑶琴放在身旁,盘腿坐下,一手轻轻抄住长袖,一手斟茶,先给她斟了一杯,再给自己斟上,动作轻缓优雅,修长的手指,在月光中显得更加苍白。
月光下的湖面,升起缈缈白雾,随风摆动的莲叶,如一位曼妙身姿的女子,在闪着银光的湖面上轻舞。
她坐在络敏对面,捉了茶杯在手,由衷叹道:“今夜月色好美。”
络敏没有说话,抬眼凝望着湖面,眼眸在橙黄的灯光里显得很幽深,俊美的面颊好似笼罩着一层烟霞。
许久,他才轻声说道:“确实很美,只是,越美的东西,越是容易逝去,因此,良辰美景,更应珍惜,我为姑娘弹奏一曲,助助兴吧。”
说罢,他调身面向湖心坐下,将瑶琴放在腿上,指尖轻拨弄琴弦,顿时,清婉的琴音飞扬而出,在夜幕里尤为显得悠长深远。
琴声舒缓轻柔,她不由得听得入了迷,然而,片刻之后,络敏弹奏的指法逐渐加快,而且越来越急促,到后来,那气势竟然如一头猛兽,欲冲栏而出。
她不懂音律,但却能听出旋律十分的激烈,甚至能感觉到络敏此时,胸腔里熊熊燃烧着的烈焰。
她惊诧地抬眼望去,只见络敏十指上下翻飞,面容苍白,一头大汗,她吃了一惊,不晓得此时的络敏是一个什么情况,为何会忽然变得这样急躁。
她倾身向前,问道:“敏公子,你可有何不妥?”
琴声戛然而止。
络敏双手按在琴弦上,稍后,面色逐渐恢复正常,他抿唇一笑:“无妨,敏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一时心内激荡,有失分寸,姑娘见谅。”
虽说知道他的身世,却不能体会他心中的痛,所以,不知道如何劝慰他。
她轻叹一口,说道:“敏公子,将往事埋藏在心里,好比一坛烈酒深埋地下,时间越久,它只会越来越浓烈,越来越辛辣,但若是将它敞开来,便会随着时间慢慢变淡,久了,便什么味道都没有了,所以,倒不如将心胸打开,找个人好好叙叙,将心中的不快吐一吐,你说是不是?”
络敏用手指将琴弦从头至尾轻扶一下,淡淡地道:“姑娘说得对,今夜只赏月,谈高兴的事,其他的,一概不放在心上。”
“敏公子通透。”她笑道。
络敏又道:“人生不过数十载,如果总是纠缠于过去的恩怨,何时是个头?”
她想到他所背负的仇怨,再听他说出这番话来,不禁替他有些难过。
世间的人,又有哪个能做到摒弃恩怨,坦然面对过去而活?想起当初,他送她去皇宫的时候,曾说过想向楚昊示好,想接近楚昊的话,于是说道:“敏公子不是想接近谦王殿下吗?或许我可以帮忙。”
络敏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意味不明的笑意,随后笑了起来,似乎很在意似的,道:“姑娘此话当真?”
“自然不假,等他回来,我便将你介绍与他。”她点了点头。
“如此甚好,敏在这里以茶代酒,先谢过姑娘了。”他双手端起茶杯,敬了她一下。
她忙端上自己的茶杯,道:“不敢,事都还没办,何必这般客气,都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呢。今夜月色这样的好,咱们聊些高兴的。”
说罢浅浅嘬了一口茶。
络敏抿唇浅笑,“也是,许久没见过这么好的月色了,今夜,只谈高兴的。”
两人一边吃茶,一边闲聊,水榭内不时传出欢快的笑声。
正在两人相谈甚欢的时候,绿儿领着一个四十来岁,微胖的男人进了亭子,老远便朝亭内喊话:“敏公子,让我好找。”
她疑惑地看了看那人,又回头看络敏,只见络敏面上笑容少了几分,他微微向前欠了欠身,搭话道:“馆主这么晚了还找敏,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