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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白家一合计,便欢天喜地的答应了,唯一条件是,每年带她回娘家住上两月。
他们还趁热打铁,连婚期都定了下来,就定在十二月二十六。
日子流逝得很快,眼看那定下的日子越来越近,白家在紧锣密鼓地为她置办嫁妆。
敛秋早已悄悄将这事禀报给了朗子焱,可朗子炎一直不见有任何动静,只是依旧吩咐她,每夜在房里用安神香,子时前,他会准时来到姑娘房内,直到第二日卯时初才离开,她不懂,不知道王爷究竟是怎么想的。
如今,驰越来白府更是殷勤,更是理所当然,隔三差五便跑一趟,即使人不来,也会差人送吃的送玩儿的,哄得白家上下开心得不得了。
看似平静的日子,总让她感到有种山雨欲来的架势。
这日,雪下得很大,她窝在屋内看书,白老六来送插花,带来一个令她震惊的消息,说是皇上在午睡时,梦见一团黑雾侵入先皇陵寝,惊醒之后细细想下来,恐有邪物进入先皇陵寝,于是,他决定重开地宫大门,在地宫内开坛做法驱邪净污。
具体何时开启地宫作法,皇上命众位大臣商议出一个具体事宜来。
然而,此事在朝堂上引起轩然大波,尤其是以成云铭为首的,更是批斥,说信那种无根无据的梦,荒谬可笑,重开地宫这种事闻所未闻,不但荒唐至极,而且有违祖制,更有人趁机翻出朗一诺曾经犯过的错,旧事一一重提,要请出祖制,让他主动禅位。
白宇飞每日回府的时辰越来越晚,每每还唉声叹气,与老大老二老六关在书房说话,一说便是几个时辰,白宇飞六个儿子,老大老二跟他从政,老三打理家族事宜,老四老五从商,白老六性子好动,从小习武,谋了个参军事的职位。
她想,这朗一诺的帝运还真够坎坷的,好不容易坐上了帝位,却并不能随心所欲,还要被那帮老臣,拿什么祖制来管束,皇帝不该是至高无上的么?
话说回来,他为何要开启地宫?真如他说的那样?做了个什么奇怪的梦,需要开坛做法?这,是不是太牵强了些?
这日雪下了一整日,因为怕冷,她便连白夫人那里,也寻了个借口没去。
她坐软垫上,身旁烧着火盆,一边煮茶,一面看书。
然而,书卷上的字,她一行也没看过去,就那么心神不宁地枯坐了半日,相思雀在笼中偶尔低低地叫唤一声,或相互梳理羽毛,或交颈而卧。
敛秋和玲珑不知在忙什么,好一阵不见进来。
她朝帘子外望了一眼,似乎看见一道黑影一闪而过,瞧得不太真切,竟不知到底是人影或者是别的什么,遂起身出去查看,却又什么都没看到。
正要回到火盆旁,便听见门外传来玲珑一声刺破耳膜的尖叫,紧接着盘碟落地的声音。
玲珑的声音极度恐惧,她不由得哆嗦一下,跑到门边一看。
只见庭院中腊梅树下,敛秋横卧在雪地里,脖颈处喷出的鲜血,染红了身下大片雪地。
玲珑跪在敛秋身侧,一手捂住她的脖子,一手颤巍巍地在敛秋鼻子下试探,忽然一下子惊得跳了起来,哆嗦着嘴唇说了声“敛秋姐…她…死了!”。
她挪动脚步,艰难地挪到她近前,离她几步远,便再也不往前了,只是呆呆地望着那滩染红了的雪,那样的雪色,刺得她双眸生疼,心口上如堵了一块巨石,喘不上气来。
这些日子,敛秋对于她来说,早已不是单纯的,普通的主仆关系!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敛秋竟然就这样在自己眼皮底下,死于非命,那么鲜活的一个人,说没了就没了,再也不会向她抱怨出门不带她,也不会傻傻地陪她发呆了。
死亡,离她这么近,这么真切,令她恐惧和窒息,可心头,有一种刻骨的恨,在慢慢郁结,如滚烫的熔岩,奔涌在内心深处,烫得她近乎抓狂。
第336章()
脚底下的布鞋被雪水浸透,刺骨的寒意从脚底一直窜到头顶,她打了个寒颤,木然地看着银霜指挥其他人处理敛秋的后事。
等白府其他人赶来沁竹斋的时候,敛秋已被抬至厢房,她执意要亲自给她换衣服,擦洗身体。
银霜和小柳固执地守在她身后,面色沮丧得很。
她在给敛秋换衣服时,仔细查看了她全身,除了脖子上一处致命伤,再无其他伤口。
而令她疑惑不解的是,那伤口是动物留下的抓痕!这令她想起了之前五松坊和城西的命案。
“六哥,陪我出去看看。”她撇开其他人,悄声对白牧之说。
白牧之点头,两人来到院中敛秋出事的地方。
“你可是发现了什么?”白牧之疑惑地问。
她摇头道:“敛秋出事前,我在屋内看书,曾看到一道黑影一闪而过,但是没有看清楚,心中只是一个猜测,六哥帮忙去房顶查看一下,尤其是雪上留下的痕迹,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好。”白牧之两脚一蹬,一下拔高丈许,落在屋梁上。
她想在地面寻找些不易觉察的线索,然而,院中的现场早已破坏得面目全非。
她正要去院门外看看,白牧之已从屋顶跳了下来,对她说道:“在屋顶积雪上,我确实找到了几枚印记,有点像猫,但似乎又不太像,这活物不大,应该还不至于能伤人性命。”
“我看未必。”她若有所思地道。
确实,在经历过几世轮回,见过嵇尧这样的神仙,缇姒这样的狐族,见过朗子焱藏匿的黑龙,没有什么是她想象不出来的!
沉吟片刻,她忽然说道:“我得去一趟旸王府。”
“去旸王府?现在么?”白牧之问,不待她回答,又道:“我陪你去。”
“就现在!玲珑,取我斗篷来。”她想,事情宜早不宜迟。
两人骑马来到旸王府,门子认出是她,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
她细想一下,竟也能理解一二,想来,那门子不外乎是这样看的:当初是你自己要离开的,而且走得那么义无反顾,现在怎么又回来了?想到此处,她不禁讪笑一声。
“姑娘是来见王爷的么?可王爷不在家。”门子却说。
“不,我是来找公主的。”她勉力扯出一个还算和善的笑容,尽量使自己看起来,不是来找人干仗的样子。
“哦,那小的这边领姑娘和白参将进去。”那门子挠挠头,心中有些困惑:姑娘不生气了么?何时与公主好到可以互相探视的地步?
门子将他们送至索布妲的院子外,向门外的仆妇交代一声,便转身出去了。
那仆妇并不认得她,将他们拦在门外,进去通禀,许久才出来,道:“公主正在小憩,不便见客。”
她不禁莞尔,淡淡地道:“无妨,我们且在此处等候,等公主睡醒了再见不迟。”
早就有这样的心里准备,若是主动来求见她,必然会被刁难一番。
白牧之心疼地看着她冻得发白的面容,说道:“小七,冷不冷?要不,我们先出去找个地方吃茶,等王爷回来之后咱们再来如何?”
她摇头,感觉疲惫不已,淡淡地道:“有些事情,他在,未必好问。”
“若她一直不肯见,那又能奈她何?”
“等一盏茶的时辰,若她还是不肯见,那咱们便硬闯。”
白老六诧异地看着这个妹子,终于明白自己为何那么喜欢她了,以他的性子,即便这半盏茶的功夫,都不及等待,定要立马闯了进去,揪住那位公主问个清白明了。
不过,小七为何要找这索布妲公主,他想了许久都没想明白,猜测大概是因为这公主曾虐待过敛秋,她是来找她算账的。
两人在门外站了还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便见朗子焱匆匆走来,身上的紫色斗篷尚不及除去,看来是刚刚从外面回府。
他沉肃的眸光锁在她身上。
她触及到他的眸光,莫名其妙地心头一慌,不禁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暗责自己心慌得毫无道理。
“听说你要见索布妲?”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乃至于白老六在一旁与他慎重见礼,都视而不见。
她瞧不出他眼中的情绪,拿不准接下来该怎么说,倘若他以为她是来寻索布妲麻烦的,会不会护短,不让见了?
“我…我就想问问她,在我走之后,可有见过我那只小狐狸。”她尽量让自己的理由显得合情合理些,而她,来见她的真正意图,只为求证一个猜想。
他的眸光越过她,往她身后望了一眼。
她觉得,他是望向索布妲住处方向的。
只听他冷冷地道:“不过是别人送的一只畜生而已,你竟看得如此之重?使个下人过来问问便是,哪里用得着亲自前来!”
她呆了一呆,心想,他是如何知道小狐狸是别人送的,先前不是一直对外谎称是她自己买的么。
他收回眸光,重新定格在她脸上,眼底不见半点波澜,沉吟片刻,又道:“本王瞧着那畜生毛色不错,剥了做了一双护膝。”
剥了?他竟然将小狐狸杀了!为什么?
若小狐狸真的死了,那便不是自己猜想的那样,那,制造所以命案的,又是何种生物?
她垂下头,良久,低语道:“敛秋死了…”
她极不情愿说出那个‘死’字,但敛秋终归是他府上的人,那日强行将敛秋抢回白府,他不闻不问,或许是他大度,又或者是根本不在意,如今,连人都没了,若还不告诉他,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怎么着,他也应该有个知情权。
“死了!?什么时候?怎么死的?”此时他眼中,方现出些许震惊来。
“一个时辰前,跟五松坊命案相似。”白老六终于插进话来。
“走,看看去。”朗子焱说道。
三人正要往府外走,便见紫衫飘飘的索布妲从里面出来,软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