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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心思被揭穿,阿坤的眼神有些慌乱,她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说道:“我…可…我们也无法带公主离开啊,即便我们有心,但公主元神被封印,禁锢在这岱屿岛万丈海底,身体也根本离开不了啊!”
“试试!果如你所说,我便再不强求。”她听到什么封印,什么禁锢,完全没当一回事,以为那是阿坤搪塞话语,不想帮忙,胡乱编个谎言又来诓骗她的。
她自始至终都认为,自己不过是代了她们口中那公主的过,与那公主完全是两码事,所以,所谓的封印和禁锢,纯粹是无稽之谈。
那阿坤一脸无奈,与攸攸对视一眼,道:“若公主执意要如此,那我们只好从命,不过,会发生什么,我们也不清楚,若真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还请公主见谅。”
“好说,不怪,不怪,不管发生什么,都与你们无关,是我自己强求的,那…咱们现在就走?”她有些迫不及待了。
“嗯。”阿坤对攸攸眨了眨眼睛,道:“攸攸,你我二人一人一边,携公主的臂膀,试试看能不能带公主离开此处。”
那攸攸会意,点头道:“好!”
说罢,两人一人一边,抓着欣斓的臂膀,腾空而起。
突然拔起的高度,令她大吃一惊。
她没想到她们离开的方式原来是这样的,看着脚下越来越远的岱屿岛,她只觉得一阵阵眩晕,不由得闭上双眼。
就在此时,忽然感觉两只手臂一松,身体迅速往下坠去,耳边呼呼的风声几乎吹破耳膜,急速下坠的感觉令她抓狂。
头顶传来阿坤渐渐远去,无比愉悦的笑声:“对不起,公主,看来还真是没办法带你出去啊……”
“啊……”她发出绝望的尖叫,这个‘啊’字刚出口,便听见‘啪嗒’一声,涩咸的海水顷刻涌进了嗓子眼。
她得庆幸自己是落进了海里,否则,她无法想象,自己会不会像一颗果子砸在地上。
她奋力蹬着双腿浮出水面,连声咳嗽,眼泪也跟着流出来,巨大的悲戚和落寞汹涌而至,被欺骗和戏耍的屈辱,并不能令她感到多么难过,她沮丧的是,她离开孤岛的希望再次落空。
她游回岸边,小狐狸和火蜥蜴正在沙滩上焦急地守望,见她一上岸,便急切地跑过来,围着她直打转。
“回吧。”她淡淡地说了一句,垂头领着它们回到洞中,爬上石台面向石壁沉沉睡去。
半夜,她从梦中醒来,起身走出洞口,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圆,很亮,地上草丛里发光小飞虫的亮光,暗淡了许多。
她循道走到海边,爬上一块礁石迎着海面坐下,海风吹来,柔和而又清凉,小狐狸和火蜥蜴爬上石头,在她身边一左一右蹲着。
这一觉,她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到了连家堡,梦到了双子峰北峰顶,梦到了成排的紫薇花。
梦中,她总感觉心底缺失了一块,好像一直在寻找,寻找什么东西,或者,是寻找一个人。
她模模糊糊看到有个虚幻的身影站在远处,看不到面孔,一旦走近,却眨眼不见,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心头那种强烈的失落感,像一块巨石一般压在心口。
他是谁?为何那样熟悉?却又想不起他是谁?
想了一阵,便不再去想,反而想起阿坤说的那些话,有些迷糊。
羽族公主究竟是犯了什么错,要被禁锢在这里?元神被封印?元神又是个什么东西?被封印在万丈海底,那又是怎样一个状态?
是关在笼子里?水晶棺里?或者是在某个活物的身体内?
会不会是因为羽族公主的本元被封印,自己才得以进入了她的身体?来到这世间?如借尸还魂一般?
可究竟是为什么?自己会来到这样一个世界?自己与那羽族公主,会不会真的有什么羁绊,才得以占用她的身体?
远处海岸线的颜色渐渐亮了起来,颜色越来越浓,越来越亮,最后变得橘红一片,太阳一丝一丝地往上爬,就在一瞬间,忽地就整个儿跳出了海平面,红彤彤的,犹如一块耀眼的玛瑙玉盘。
她感到眼睛酸涩难忍,合上眼皮,眼前出现两朵跳跃的光点,就像夜幕下舞动的发光飞虫。
如今,岱屿岛很美,很规整,一尺一寸,都是自己的心血,可她仍然迫切想要离开此地,两年多来,再次听到人声,就像干涸已久的土地,忽然浇上一瓢清泉,重新燃起的希望如疯长的藤蔓,将心头最后一丝忍耐绞杀殆尽。
她猛地睁开双眼站起身来,奋力一跃跳入大海,挥动双臂向着太阳游去。
第362章()
留在岩石上的小狐狸和火蜥蜴先是一愣,随即在礁石上来来回回焦躁地跑动,发出声声尖叫。
她似乎有所感应,忽然停下来,回头冲它俩大喊:“放心吧,我不会抛下你们的,一会儿便回来。”
她游出很远,停下来仰面漂浮在海面上,海面在阳光的映照下,变得金光灿灿,刺得双眼生涩难忍。
顷刻间,鼻子一酸,眼泪肆意簌簌而下,她再也控制不住,放声大哭,积攒了两年多的悲愤,像岩浆一样喷薄而出。
她究竟是招谁惹谁了?要被扔在这样一个廖无人烟的地方自生自灭?
她只哭了一阵,很快便收了声,掬一把海水洗脸,海水浸进嘴角,涩涩的,她呸了几口,转身便往回游。
不等她上岸,小狐狸和火蜥蜴便纷纷扑进水里游过来,一沾上便直往她身上窜。
小狐狸瞪着一对湿漉漉的大眼睛,喉咙里还哼哼几声,好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她一手捞起火蜥蜴放在肩头,一手搂过小狐狸,顺着它脊背上的毛,两个小家伙俨然已把她当做了家人,她酸涩地笑笑。
“放心,不论如何,我都不会抛下你们的,以后,不管我去哪里,都会带上你们的。”
她爬上岩石,脱下最外面那件。已经淡得看不出丁点儿颜色的衣裙,拧干水,搭在岩石上晾晒,这套衣裙已穿了两年多,从最初的幽幽湛蓝,到现在素白一片,好在,还没有腐朽,可再这样下去,只怕将要衣不蔽体了。
她闭目躺在岩石上,小狐狸将头枕在她颈间,火蜥蜴盘踞在她腹部,两个小家伙表现出从未有过的依赖,她听着小狐狸发出的细微呼噜声,焦躁的心绪渐渐平复下来。
若真如阿坤所说,羽族公主是被罚禁锢在此,是以,没个几万年,只怕是出不去了。
她轻叹一口:若无神助,这辈子,只怕要老死在此了!
临近午时,她穿上衣裙,摘了一些瓜果,缓步回到洞中,阳光从天窗直射进来,落在水潭上,水面像洒下了一层金子,耀眼炫目。
她放下手中的东西,来到水洼边,水中一轮明晃晃的太阳,刺得她双眼不适,她微眯着眼帘,拿葫芦瓢从水洼里舀了半勺水,这水清甜可口,她却品不出分毫,即便是琼浆玉酿,此时此刻,她亦没有心情来品。
她回到石台边,正要抬腿上去,忽然被石台上的东西惊呆了,石台正中,端端正正放着一套湛蓝衣裙,一方丝帕,旁边放着一只巴掌大的锦袋。
方才,那里明明什么都没有,怎地转眼之间,便出现了这些东西?是谁?!究竟是谁神不知鬼不觉地放下东西又走了,为何连见上一面都不肯?
“谁?是谁?!你给我出来?”她转身冲到山洞中央,嘶声力竭地喊着。
“既然肯送东西过来,怎就不能见一见?”她对着天空嘶吼。
回应她的,只有天窗处顺着垂落藤蔓流进水洼里的滴水声。
“既如此,我要你这些东西何用?!”她回身抓起石台上的衣物和锦袋,一并扔在地上,跳上去使劲踹,“我不要,什么都不要,我只要离开这里!”
小狐狸和火蜥蜴惊慌失措地在她脚底下窜来窜去。
这一顿折腾,她感觉自己已累得精疲力竭,不由得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为什么?为何要这样?我究竟欠了谁的?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许久,她终于哭累了,停下来,摸起那个已一塌糊涂的锦袋,打开封口的绳子,从里边倒出两把种子,竟然是一些麦种和稻谷。
她讥笑道:“你究竟是谁?既想得这般周到,为何不肯干脆带我离开?难道你要我在这里生根发芽?!”
小狐狸两脚搭在她的膝盖上抬头望着她,湿漉漉的大眼睛满是担忧。
她揉揉它的小脑袋,讪笑道:“小东西,好哪,不用担心,我没事儿了,明日,咱们去种麦子和稻米。”
她依稀记得,麦子应该是秋天种植,稻谷夏天种植,可这里的气候四季如春,也不知种下去之后,哪个时候能收成,能不能有收成,实在无法预知。
也不知是哪位神仙,记得她曾幻想过白面馒头和大米饭,这便将种子送了来,只是,他怎么能够确信,她便能种得出来?!
翌日,她寻了两处合适的地方开垦成地,一块种上麦子,另一块圈成田,准备谷秧育出前,慢慢蓄上淡水。
回去之前又挖了些泥巴,带回洞中,她在水潭边筑了个小水洼,填上泥巴,将谷子撒上去育秧。
她从来没做过这些,但知道怎么做,这些技能,好似长在脑子里一般。
接下来一段时日,她像只辛勤的小蜜蜂,往返在田间地头和山洞两处,用大葫芦装水运至田间地头。
没干几日,脚底便打出了几个水泡,她想,若是能下一场大雨就好了。
当晚,便听见洞外下起了大雨,她听了一夜,从开始的欣喜,到后来的担忧,担心麦种会被冲走。
天一亮,她便赶紧跑到麦地和田间查看,看到的景象却令她欣喜不已,十分雨量,麦地下了三分,田里下了七分,分配得恰到好处。
“多谢!”她仰天大喊。
是了,除了那些神仙,谁又能做到如此随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