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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凌风这次回来,对顾氏的变化十分惊讶。
往常,满屋子总是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药味,她也总是一副病恹恹的神态,别说让她主动亲近,连多说会儿话便感觉累得不行。
没想到此次回来,她变化竟如此之大,屋里没了药味,多了股清新的花香,她脸色没了从前那病态的苍白,出现在她脸颊上竟是一抹嫣红,更难得的是,她居然有了年少时才有的那种清脆笑声。
“欣斓,有劳你了。”三太太一面净手,一面回头对心不在焉的她说道。
而她却还在寻思着如何提出要回香包的事,根本没注意到顾红云在同她说话,虽说更换香料是正当理由,但过于迫切也会令人起疑,尤其是钟凌风这样的人,他有着一双与众不同精明的眼眸。
“欣斓?”顾红云又唤了一声。
坐在顾红云身旁的钟凌风,也注意到处于游离状态的她,他缓缓地举起茶杯浅呷一口,睃了她一眼,垂目暗想:这姑娘并非顾红云说的那般简单,她的举止存在着诸多不同常人的地方,根本不像是穷困潦倒需卖身为奴的人,她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子,为何要隐藏身份进入山庄?着实叫人难以琢磨。
“啊?!太太有事?”她终于警觉到顾红云在叫她,慌忙回应,心头狠狠自责一番,怎能如此不分场合的失态,稍不注意便会露出马脚来。
“欣斓有心事?”顾红云将面巾递了过去。
“没…奴婢只是想起我哥,请太太原谅,奴婢下次再不敢了。”她慌忙撒谎应对。
顾红云说道:“你进庄也有几日了,明日出庄去看看吧,早点回来便是。”
“谢谢太太!”她赶忙向顾红云致谢。
“明早向樱桃要通行令牌,早去早回,对了,那日你说的香包需两日更换香料,估摸也差不多了,现在便给你吧,等你配制好了再给我。”顾红云从怀里摸出香包,递给她。
她心头狂跳了一下,大喜过望,正要接过来,冷不防被钟凌风半道劫了去,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可否给我瞧瞧?”钟凌风说道。
见钟凌风细致的打量着香包,她惊出一背冷汗,心提到了嗓子眼。
钟凌风翻来覆去地检查着香包,还用手捏捏,又拿到鼻子下闻了闻,最后淡淡一笑,觉得这不过是丫头讨好主母的一些小玩意儿而已,便随手将香包还给了她。
她的心跟着钟凌风的动作几起几落,几近崩溃,直到香包回到自己手中,憋在心口的那口气,才终于吐了出来。
她做出很随意的样子,将香包揣进怀里,收拾桌子退了出去,赶忙回到厢房拆了香包,将那颗龙吟拿出装回自己贴身的鹿皮袋子里,一颗心终于落到了实处,随后又去厨房找了些香料,更换了香包内原先的东西,重新缝制好,送回到顾红云手中。
第二日一早,樱桃交给她一块铜质腰牌,牌子上部一个虎头雕纹,正面刻着钟氏山庄几个阴文。
紧撰着这块轻而易举便得到的腰牌,她有些发憷:不知这块牌子能否进入地牢,若是不能,岂不是白费功夫了!
刚出山庄,她便感觉好像身后有人跟着,当她停下转身查看,却又什么都没看到,她不知道是自己真的被跟踪了,还是谨慎过度产生了幻觉。
走到上次乞讨的那个三叉路口,她故意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一段路程之后,前方便出现一个小村落,她赶忙拐进村庄,闪身进了一家农户的院子,所幸院中无人,否则被主人问起来,解释不清为何要擅闯他人宅院,还会被身后那人觉察出她行为有异。
她蹲下身子,透过围墙破溃处向外窥视,终于看到一个身影在村头探头张望,片刻之后,那人便转身离去。
她长长地吁了口气,赶紧继续上路往城里赶,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必须尽快赶到万福酒楼,除了需要向李绍当面解释,还需要他帮忙,复制一块通行腰牌。
她不知道复制这块腰牌需要多长时间,若是需要时间太长,便只能留下一个图样,等下次另寻机会出来取。
她不知道被关着的那人究竟是不是连少沐,还担心,他被关了这么久,是否等得及自己做好充分的准备再去救他,
她害怕人没救出来,反而将自己陷入危险境地,她不怕被抓,只怕耽搁了救出连少沐的最佳时机,可她又不想再拖下去,怕越往后越艰难,连少沐所受的苦更多。
令她不解的是,连少沐被关了这么久,为何钟俊宏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到底有何打算,钟老爷子和钟凌风是否知道被关着的究竟是什么人,若是知道被关着的是连氏后裔,他们又会是个什么做法。
走了两三里,她总算遇到个好心人,搭上了一辆进城的马车,全凭她自己的脚力,只怕当天是回不了山庄了。
眼见万福酒楼便在眼前,她多了个心眼,没有立即进去,而是远远地观察了片刻,在看到没有任何可疑人之后,才匆忙跑进酒楼,此时刚过午,前厅比较松散,但她一个女子突然出现在厅内,显得特别突兀,好在人不多。
正要上楼,便听见李旺的声音忽然在比较安静楼梯口响起。
“欣斓!”
她止住脚步,抬头望向他,冲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便快步跑上楼去。
第47章()
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才舒了一口气,李旺尾随进来。
“你可是回来了。”听他口气,好像出了什么大事一般。
“怎么了?”她问道。
“你再不回来,东家便要疯了,整日黑着脸,逮谁跟谁有仇似的,你刚去的那日夜里,他便去了山庄,结果回来之后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没差点儿将酒楼给拆了。”李旺压低声音说道。
“哦!难怪…”她想起那日樱桃说二老爷那边夜里有动静的事情,看来是李绍的所作所为了,便问道:“东家呢,他现在在哪里了?”
“方才还在房内,这会儿不知道去了何处,不过,他去了哪里大概与今日宴会有关,你去山庄之后的第二日,东家便下帖邀请钟家大爷、三爷,同时还邀请了其他一些名流,今日便是宴会之日。”李旺顿了顿,又道:“我估计,大概他是想直接向钟氏山庄要人吧。”
“当真?”她吃了一惊,若是李绍直接向钟俊宏和钟凌风要人,能要得出来固然是好事,若是钟氏不承认有她和连少沐这两号人呢?又或者只承认放她呢?可她并非被禁锢在山庄里的,而是自己故意闯进山庄去的啊,不弄清那人是谁,不救出他来,她是不会离开的。
她又问李旺:“你如何知道?”
“我同管家一起去送的贴啊,东家原本同钟氏山庄没什么交往,这么突然便要宴请他们,所以,我认为怕是同你有关。”李旺挑了下眉。
她若有所思地道:“他未必是想直接要人,大概是想探探虚实,对了,那日你回来,他可有为难你?”
李旺挠了挠头,道:“他光顾生气着急去了,并未处罚我,估计等缓过劲来,总会想起我的。”
“你傻呀!往我身上推呗。”她笑了起来,很不厚道地道:“不过你皮糙肉厚,挨几板子倒也无妨。”
李旺咧嘴笑道:“那倒是。”
“你这笨蛋,别硬撑着,往我身上推便是,他又不能拿我怎么样,”她干咽了下口水,道:“渴死我了,这一路把我累的…”
“你等着,我去给你端点水和吃的上来。”李旺忙转身走出房门,反手将门带上。
她感觉自己累得快要散架了,便半靠在软榻上,眯上眼睛歇息,刚迷上眼睛,便听见房门被猛地踹开,顿时感觉屋内卷起一阵阴冷的寒风,冻得她浑身打了个寒颤。
她倏地睁开眼睛,只见李绍黑着脸杵在自己面前,蹙眉瞪着一双俊眼,仿佛要吃人一般。
她向门外瞟了瞟,并未看到李旺。
“不用看,他不敢进来,”他咬牙切齿地道:“你这个女人,居然还敢回来!你太胆大妄为了!”说着便伸出长臂一把抓住她的臂膀,将她提了起来。
“干什么!”她挥手想甩开他的手,大声道:“你抓疼我了!”
“你这个蠢女人!”他突然双手环抱,将她箍进怀里,用下巴抵住她的头顶,不让她有半分动弹。
她使劲扭动身子,想要挣脱开来,他却勒得更紧,让她差点儿透不过气来,她想也没想,张嘴便咬在了他锁骨处,他吃痛闷哼一声,缓缓松了手臂上的力道,却并没完全放开她。
他低头轻声道:“你狗变的?怎么随便咬人呢?”那声音软糯得令人浮想联翩。
“谁让你随便抱我的?我是狗,你是什么?”她心尖颤了颤,嘴上却半分不饶人,反唇相讥。
李绍楞了一瞬,她趁机挣脱他的怀抱,她没有想到他会忽然做出这样的举动来,心头感觉很是怪异。
李绍唇角抖了抖,脸色终于缓和了些:“你做事能不能事先同我商量一下,哪怕通个气也好,别这样胡来行吗?”
“不敢劳烦东家,我自己的事情,想通过自己的方式解决。”她悠然转身,离开他面前,与他保持着几步的距离。
本来还想着要与他解释什么,被突然而来的责备打消了积极性,她便觉得已没那个必要了,赌气默不作声地坐在软塌上,忽地想起自己此次出来的真正目的,遂又厚着脸皮起身望向他,努力展露一个笑脸,道:“可否请东家帮个忙?”
那人先是一楞,渐渐的,嘴角提了起来,弯起一个弧度,似笑非笑地问:“何事?”
“请东家帮忙仿制一块这样的腰牌。”她将腰牌递过去。
李绍接过去打量一番,发现是钟氏山庄的通行腰牌,不觉暗暗惊叹,这家伙倒也有几分能耐,竟拿到这个,旋即,他将腰牌往怀里一收,冷脸道:“你还想回去?我什么时候同意你回去了,腰牌,没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