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楚湘沫低叹一声:“严正还想着与你一起共事呢,算了,不提也罢,没事的时候多来府上看看姑母,看看力儿。”
“嗯,昊儿日后常来便是。”
两人又闲聊了一些家常,多是楚昊楚宇和严力幼时的一些趣事,快到午时,楚昊拒绝了公主邀他一同共进午餐的邀请,起身告辞,离开了严府。
次日,揽月庭内院,素来热闹的地方,这两日显得十分安静。
她的情形晨起时便有了些起色,午后醒转时初见严萍儿在屋内,不明所以。
青禾伏在她耳旁,悄悄叙说了原由,她只淡淡笑了笑,喝了药,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严力这两日非常安静,连门都不怎么出了,一直守在她身旁。
青灵强忍着伤痛过来看她,流了一阵眼泪才又离开。
严萍儿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旁,服侍病人的自然是青禾她们几人,哪里真正轮得上她动手。
只是不得不被禁锢在揽月庭,她心情十分烦躁,心想着不知自己的娘何时能求得爹爹首肯,准予她离开揽月庭。
就因严萍儿惯常喜欢作弄和嘲笑严力,所以揽月庭几个丫并不待见她,从她身旁走过都不大理会,没好脸色。
她枯坐半日无聊至极,便到院中闲逛,见青竹正在小厨房里煎药,心中气闷不已,一个破落户,能嫁到严府来是她几世修来的福分,居然这般娇贵,动不动就生个病什么的,被这么多人捧着宠着,凭什么?!
她实在是气愤不过,看那咕嘟咕嘟直冒泡的药罐就来气,等青竹转身出门,她便随手抓了把盐扔进去,扔了块桂皮,抓了几颗茴香扔进去,接着又放了几个颗八角,凡是她见着的,无不拈了放些。
原本一罐治病的药,却成了不知为何物的汤水,是以,很快便见了成效。
傍晚时分,本来已逐渐好转的她,病情又加重了,只见她面红耳赤,一声声喘着粗气,心跳如擂鼓。
青禾急忙去香榭苑禀报,公主风风火火地赶过来一瞧,发现情况不太对劲,赶忙进宫去请御医前来诊治。
那御医严府之后,将她病情仔细诊视一番,随后叫人将药渣拿来,他逐一检查,见内里多出许多不应该存在的东西,气得胡子乱颤,指着药渣喝问:“这是哪里来的庸医,竟敢开出这样的药方,怕治不死人是怎的?!”
公主诧异道:“那郎中是惯常行走在严府的,未见过有何不妥的行径啊。”
那御医将药渣逐一分拣开来,指着那些多出来的东西道:“这,这,都是何物?莫非将煎药当成做菜了?公主殿下,劳烦借药方一观。”
公主忙让人将药方送上。
那御医看过药方之后,眉头蹙了起来,压低声音对公主说道:“公主殿下,药方是没问题,但药里却另外多出了些东西,虽不会有多坏的结果,但会导致病人病程迁延不愈。”
“多了什么?”公主脸色不大好看了。
“都是些厨房里常见的东西,下官以为,不知是哪位错将药罐当汤锅了。”他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之前开的药可以继续吃着,只是,从现在起,每两个时辰给她喝两汤匙蜂蜜蒸雪梨水,多喂温水,情况很快便会好转的。”
“有劳陈御医了,红菱,送陈御医。”公主眉头蹙了起来。
她懂陈御医笑的意思,那多出来的东西,必定是有人故意放进去的,显而易见,这揽月庭的人,除了严萍儿,谁还有那个胆子?!
“公主殿下,那下官告辞了。”陈御医颔首,退了出去。
第131章()
楚湘沫黑着脸,故意扫了一眼在场所有人,厉声说:“谁干的?自己主动承认,或许可以罚得轻些,若是被我查出来,不妨让她尝尝被吊打的滋味!”
严萍儿浑身一震,眼神躲闪飘忽不定,她根本不知道平常吃的那些佐料,怎会有吃坏人的时候。
其实,那只是她的一时恶作剧而已,她并没有想要把欣斓怎么样,看着公主狠厉的目光,她不由自主地全身战栗起来。
其他人都心中有数,互相看了一眼。
严力半跪在床边,只是定定地看着床上的人,两手捧着她滚烫的脸,他不明白,这么久过去,娘子为何一直不好。
楚湘沫锋利的眼风落在了严萍儿身上,冷哼一声。
她没想到这个严萍儿,居然敢违背自己的意思,非但没有将人服侍好,还将人害成这样,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怒喝道:“你!跪下!”
“我…我错了,我不知道佐料还能吃坏人,对不起,对不起,饶了我这次吧……”严萍儿一膝盖跪在了楚湘沫面前,一边哭一边不停地叩头。
“别在这里干嚎,影响病人歇息,红菱、红梅,给我将她拖出去,让人去叫老管家和柳叶到宗庙里来,今日本公主要请家法。”楚湘沫厉声说道。
说罢,抬腿便走出了揽月庭。
红菱和红梅扯着严萍儿追了出去,严萍儿一路低声哭啼,却不敢挣扎。
其他人更是不敢发出一点声响,连喘气都不敢用力。
刚到宗庙,老管家严伯便赶过来了,他身后跟着跌跌撞撞的柳叶。
一见到楚湘沫,柳叶便立即双膝跪了下去,跪行到她面前,抓住她的裙裾,连声说道:“求公主饶了萍儿,她还小,不懂事,求求您饶了她。”
公主一提裙裾,挣脱柳叶的手,冷笑道:“饶了她?你可知她做下何事?今日她敢往别人药汤里放佐料,明日她便敢下毒!这是你生的好女儿。”
“公主…公主!她还是个小孩子家,哪里懂得汤药不能放那些东西,再说,少夫人不没事吗?求求您,饶了她这次吧,是贱妾没教育好她,都怪贱妾,是贱妾不好,您处罚贱妾吧。”柳叶一面求情,一面示意严萍儿求饶。
楚湘沫冷哼了一声,道:“若她的过错可以由别人替代,日后别人犯了错,也可以找人顶一顶了事,那还要家法作甚?对,你说的没错,目前欣斓是没事,那是不是要等她死了才算是有事?若她真有个什么不测,便不是家法能够了事的了!你给我一边去!”
说罢,她越过柳叶,径直走向左上的位置,立在那处阖上双目,大声说道:“严伯,请家法。”
老管家严伯去牌位前取下‘家法’,那是用三根拇指粗细的楠竹条绑在一起的竹鞭,楠竹坚硬又有韧性,不易折断,打人最疼,即便皮开肉绽,却不会伤及筋骨。
严萍儿一见那竹鞭,即刻筛糠一般抖了起来,当即便哭喊道:“娘!我怕!快救我!”
“给我打!打她二十鞭!”
楚湘沫板着脸,继续道:“之后,将她关在宗庙里面壁三日,只许喝水,不许送饭,我看她日后还敢不敢胡来。”
“别!公主,打不得啊,她一个女孩儿家,如何打得,若是落下疤痕,如何见人,相爷可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您看着相爷面上,饶过萍儿这次吧…”柳叶声嘶力竭地喊着。
“一个女儿怎么了?!若是这般卑劣,不要也罢,本公主处理内院之事,他严正也管不到这上面来!”楚湘沫喝道。
严萍儿已吓得浑身颤抖,忙口头求饶:“母亲,我错了,我错了,求求您,饶了萍儿,萍儿日后再也不敢了。”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打!”楚湘沫扭头不再理她们。
只听得竹鞭击打在皮肉上的声响,严萍儿痛苦地哀嚎起来,在场的人无不吓得脸青面黑,虽未打在自己身上,可这种场面太有震慑力了。
他们知道公主手段毒辣,但却并非没有原则,只要自己不犯错,做好自己分内的事,一切好说。
柳叶跪在地上,双手捂住耳朵,不敢听女儿的哭喊,甚至都不敢过去将严萍儿护在身下。
这两日相爷忙,早出晚归,她一直没得机会去向相爷求情,结果严萍儿又给闹出这么一出。
俗话说得好,打在儿身疼在娘心,更何况还是这般下死手地打,她心中堆积起来的恨,已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
这十多年来,明面上与楚湘沫相安无事,可她心中的怨恨,是旁人根本无法想象得到的。
楚湘沫无时无刻不显现出来的霸道,说话做事的刻薄,相爷对她的忽视,以及子女在相府尴尬的地位,无一不是对她的磋磨和逼迫。
是以,她恨,恨关于楚湘沫的一切,哪怕是那个傻子,和傻子刚娶进门的女人,她都一并恨上了。
她狠狠地咬着嘴唇,嘴唇上渐渐渗出血来。
正在此时,宗庙门口来人了,众人回头看,连执行家法的下人也停了手。
只见严力怀抱着虚弱的欣斓疾步走来,青禾急促地跟在他们身后。
“力儿,你这是做什么?你娘子还病着呢,将她抱这里来作甚?”楚湘沫站起身来。
严力没有搭话,只是噘着嘴望着怀里的人。
她虚弱得很,连说一句话都喘了片刻,她缓缓说道:“母亲,斓儿求您个事儿。”
楚湘沫走到她面前,有些不悦地道:“都这样了,有事让青禾送信来便是,为何要亲自过来?”
她楞了一瞬,心中竟泛起一丝暖意,轻声道:“母亲,求您饶了严萍儿。”
她的声音很低,说完又喘息了几口。
楚湘沫一愣,没理解她的想法,柳叶和严萍儿对她的敌意,她看在眼里,所以才这般护着她,她倒好,反而充起好人来,沉声问道:“为什么?”
随即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
“您先饶过她这顿打,回头斓儿自会向您解释,这会儿斓儿委实太累,支撑不了太久,请母亲谅解。”说了这么长一句话,她喘息了好一阵。
楚湘沫蹙着眉头,好奇地盯着她看。
对面人眼中有种说不出来的光晕,让人心安,让人平静。
片刻,楚湘沫才回身,冲那严萍儿说道:“好吧,既然欣斓都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