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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小心雨水湿了身子,着了风寒。”樱见雨水打湿了我的衣襟,将我往屋里拉了拉,关上了窗棂。手拿巾帕擦拭着我身上的水渍,及发梢上的水珠。
樱的这一拉让我恍然大悟,是了,如若楚王在那时将兵权收回,朝中武臣皆知道是因我而故,心中怨恨无法排遣,必迁怒于我,到那时,我在宫中必然成了众矢之的。
自古王宫便是波云诡谲、暗潮汹涌、极为凶险之地。我虽有楚王护佑,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楚王自然不愿意将我置身于有丝毫危险的境地,因而那时虽是将王权集中的最佳良机,但因顾虑我的安危、声誉等各种因素,他没有这样做。
他沉住气,在继续等待良机,直到唐铮将军旗下的两起命案发生,他彻底地抓住了这个机会,这次他不会放手的,一击即中,他确信能够成功,他也果然成功了。
我转念一想,这个机会来得也太快了,也太巧了,于唐铮将军而言,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不对!唐铮将军一向治军严明,将士们皆训练有素,断不会出现此种争端。莫不是这个机会不是等来的,而是精心谋划的,是人为制造的。想到这里,我不寒而栗,浑身不可抑地打了个哆嗦。
樱看到我神色变幻,心知我定是想到了什么线索,一直不敢打扰我。此时见了我脸色惨白,才担心地问道:“王后,您是感到冷吗?要不再添件衣衫吧!”
我冲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先出去,她点了点头,走出了门。
我的确是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并且几乎可以确认。唐铮将军旗下的命案是楚王一手操纵的,或许唐铮将军亦是知情的,并参与其中。小小的一个争执最终发展为两起命案,事态的发展一定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不然以楚国治军的严明,以唐铮将军的铁血手腕,军纪又怎么可能如此涣散!
为了王权,为了自己的私利,他们就如此轻易地牺牲掉将士们的性命,这些将士都是曾经为他们出生入死,血战沙场,捍卫江山过。他们可以随意罔顾人的性命,视人的性命如蝼蚁般低贱,想到这里,我头疼欲裂,抬起双手用力地按住两侧的太阳穴,以缓解痛楚。
这时,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我知道是谁,但我不愿意理睬他,坐在榻上没有回头。他走至我的身后,将我的双手轻轻放下,用他粗粝的手指按在我的太阳穴上,轻轻按揉着。
柔声问道:“宝儿,怎么头疼了。”
我推开他的手,站起身面对着他,我没有心情拐弯抹角,多加试探,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眸,直截了当地问道:“唐铮将军旗下的命案是不是你一手策划的?”
他不置可否,眼眸却闪烁了下。
我确认了,气道:“你怎么能如此草菅人命,那是两条鲜活的生命。”
楚王说道:“那也是他们自愿的,我会将他们风光大葬,保他的亲人家眷一生富贵,衣食无忧。”
“我宁肯你利用兰妃偷了唐将军兵符的机会,以此为借口或许更顺遂些,亦可避免伤害了无辜人的性命。”
楚王听了我的话,伸手将我搂在怀中,柔声说道:“宝儿,我怎么会伤害你呢?我舍不得。我就是不要了这个王位,也不会这样做的,我永远不会利用你的。”
我伏在他的怀中,没有说话。在现代时空中,影视剧中的至尊者无不是踏着累累的白骨走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的,不曾想如今我要亲自面对这些惨烈的场面。
是夜,床榻上楚王抱着我,极尽温柔,似乎是在抚慰我。。。。。。
一番旖旎柔情过后,我仍然伏在他的怀中,喃喃地说道:“无论你怎么解释,你就是一个心狠手辣、手段残忍、心机城府深沉的男人,我父王当初对你的评价一点都没有错。”
楚王笑道:“宝儿,你父王何时与你提起的我?难怪你初时如此排斥我。”
我回道:“彼时我还在闺阁中,父王曾评价过各国的君王。”
楚王敛了笑容,诚恳地说道:“宝儿,你放心,无论世人如何评价我,褒或贬我都不在乎,我只要你记住,无论我如何对待世人,或利用,或狠毒,亦或无情,但对你永远不会。”
我没有接他的话,沉默了良久,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我疑虑道:“君主专制,王权集中其实是一把双刃剑,如果有朝一日,王权旁落,落在不该得到它的人手中,那想收回便难上加难了。”
楚王嬉笑道:“宝儿真聪明,我似乎做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有时候我真希望你傻一点。”
“呸!”我嗔怒道,“想让我傻点,无非就是方便你好哄好骗,你瞒着我还不知做了多少算计我的事,若有一天让我知道,定不轻饶你。”
第四十章 两面夹击()
楚王呵呵笑着,宠溺地说道:“为夫哪里敢呀!”
这一夜,他不断地在我耳边嚅嚅低语,说着甜言蜜语,宽慰着我,安抚着我,似乎有意地将我对他的恐惧消弭于无形中。。。。。。
宫中纷繁事宜渐渐平息下来,楚王晚出早归地陪伴着我,事无巨细照顾的无微不至妥妥帖帖。偶尔息的影子在脑海中浮现徘徊,但在楚王柔情似水的攻势下亦渐行渐远了。
婕妃没了,兰妃被休返家,后宫中仅余我和淑妃二人,骤然冷清下来。楚王仍强制我留在武英宫中,对我而言,在哪里都别无二致,他依旧会寸步不离地粘缠着我。
我身子愈发不便,他仍夜夜睡在我的床榻上,从不踏入淑妃阁中。虽然不能行事,但夜夜手脚并用痴粘着我,满足后像个餍足的猫般搂抱着我心满意足地睡去,烦不胜烦。
这次实在被缠得忍耐不住,烦躁不堪,嗔叱他:“这么多妃子都让你弄没了,如今好歹还有个淑妃,你去淑妃阁吧,别烦我了。”
楚王的脸遽然阴沉下来,旋即又阴转晴,满脸的温柔宠溺,眸中一丝阴霾一闪而过,几乎让人无法察觉。
“好,好,宝儿别气,都是我的错,我哪里都不想去,就留在你这里规规矩矩的不烦你,好不好?”
看到面前这个平素盛气凌人,冷酷霸道的男人此时却一副俯首帖耳,低眉顺眼的小媳妇样,心中一软,“唉!”地叹了一口气,便无奈地听之任之,任其摆弄了。。。。。。
自我怀有身孕后,太后时时来武英宫中探望我,我初时很不好意思。太后亦一如她当日所说,不再参与我和楚王之间的纠葛。自大婚后,楚王免了我每日晨时向太后的请安,因此自太后寿辰之后,除了一些重大的宴事外,我与太后的见面并不多。
太后通情达理,亦对我并无苛责。而如今太后却时时来我宫中嘘寒问暖,令我着实有些惭愧。
这日,我正懒洋洋地倚在床榻上,身子软软地靠着枕垫,闭着双眸养着神,耳边传来淡墨的声音,“公主,太后来了。”
我连忙睁开眼,直起身子欲从床榻上坐起,太后抢先一步进了屋,快步走近我,按住了我的身子,和蔼地说道:“你好生歇着吧。”
我不好拂了太后的心意,只得不好意思地冲太后笑了笑,复又靠在了枕垫上,羞惭地说道:“儿臣真是太不孝了,不曾在母后膝下尽孝,反而让母后日日奔波,为儿臣操心。”
太后笑道:“这些话可不像你这丫头说的,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客套了?”
我笑笑,说道:“母后还是要先顾着自己的身子为好。”
太后接着说道:“你如今腹中怀着我的王儿孙,是我盼了十年才盼来的,我心中怎能不挂念呢?我在自家宫中亦坐不住,见了你我才安心些。”
又絮絮地问了些我的日常起居、饮食禁忌,望着她关切的样子,心想或许她对我的在意尤胜于当年对她自己。我终于知道楚王平素对我的絮絮叨叨、小心翼翼出自何处了,她二人果真是母子。
耳畔断断续续传来的声音,不由地令我心中生出丝丝甜蜜。我心知他们是关心则乱。
太后叨叨了些琐事,停了下来。沉吟了半晌,望了望我,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却欲言又止。
我笑道:“太后还有什么要嘱咐儿臣的吗?儿臣一定谨记在心。”
太后笑了笑,“哀家还是有些不放心你。”
我疑惑地望着太后,似有所询问。
太后接着说:“哀家知道你始终不甘心留在我儿的身边,是我儿强迫了你。但看在我儿对你情深一片的份上,看在你腹中的一条活生生的小生命的份上,不要再花尽心思地逃离了,就安心在楚国王宫中生活吧,安心在此生下麟儿,安心将他抚养长大,培养他成为楚国一代明君,好不好?”
太后如此尊贵的身份,纡尊降贵地恳求于我,几句话又说中了我心中的委屈,我不禁眼眶潮湿红润,强抑着眸中的酸意,笑着冲着太后点了点头。
太*着我的手,轻轻拍了两下,长长地叹了口气,便起身走了。我欲起身恭送太后,却被她拒绝了。
就是太后不对我说这番话,如今的我又能怎样呢?惨遭爱人的背叛,又身怀有孕,天大地大何处又能是我的安身之所呢?但总归太后的这番言语使孤苦无依的我获得了心灵上的慰藉。
过了几日,我正悠闲地倚在床榻上歇着,心境平静无波。淡墨小跑着推门进来,我佯怒:“你怎么总是毛毛躁躁的?”
淡墨不好意思地笑着,“公主,那个。。。那个。。。国尉夫人求见。”
“国尉夫人?哪个国尉夫人?”我疑惑道。
我一向很少与宫中大臣结交,自然他们的亲属家眷我亦不曾来往过。今日竟有人拜访我,心中感到十分诧异。
“公主,可记得我们逃亡时。。。那个酒楼?”淡墨神秘地小声说道。
“怎么?”我当然记得。
“国尉夫人便是那日你痛斥的那个男人的正妻,今日说是特意前来感谢王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