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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请太子身边的大太监说和。”
胡江先是赞同地点点头,又猛地回过神:“说和谁?”
见哥哥在节骨眼上竟呆了,胡汶不满地横了他一眼,嗔道:“哎呀,哥你真笨!说和虹姑娘跟某位公子呀!”
“哦哦。”胡江呆呆地应道,忽地又回过神:“哪一位公子?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
胡汶闻言浅浅一笑,脸上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表情:“哥,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虹姑娘好端端的呢。至于是哪一位公子——”说着拉长了声音,戏谑地盯着胡江:“这就要劳烦哥哥你出面了!”
胡江一张英武的脸上竟少有地浮现出羞意,若是细细看去,似乎还脸红了。只不过他肤色微黑,瞧不大出来。
“劳劳烦我我做什么?”胡江结结巴巴道。
胡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瞬间又正色道:“哥哥,我知道你一向喜爱虹儿,可是殿下他不会乐见这件事的。”
胡江一下子不羞了,脸也不红了,说话也不结巴了:“唉,我也知道里头的难处。虽说英王世子同意出面替虹姑娘说媒,那是因为存心要打压盛王世子,可未必乐见咱们和李家扯上什么关系。要和李家联姻,已有了一个筠儿,这已经够了。
筠儿父亲虽说也是六部官员,做官却只平平,人缘也不过尔尔,因此世子再放心不过了。更妙的是,筠儿和虹姑娘最要好,两家子也亲密,因此有了筠儿,就已经算把李信大人纳在了麾下了。
他对咱们家本就是又拉又打,因此也不会一被赐婚就远了我。照理说,咱们不能沾李信大人家。可是若随便挑出一个公子报上去,不是害了虹姑娘吗?我做不出这种事。”
胡汶听了连连点头,又认真地盯着胡江问道:“哥,你有些喜欢虹儿,是不是?”
顿时,胡江那张黑脸变得酱红酱红的,嘴里也不知在嘟囔什么,嗫嚅了好几句,却不肯否认。胡汶见了,哪有不明白的。
“可是,虹儿家里头在军中势力深厚,殿下肯定不放心咱们家和她家联姻的。若是哥哥执意求娶,恐怕以后的仕途就要断送了。”这话虽然心狠,胡汶却不得不说。
听见这几句话,胡江苦笑了笑:“是啊仕途。爷爷和爹都是一代名士,可我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棍。我希望和他们走不同的路子,因此硬是练舞练出了一番成就。若是和虹姑娘那么太子和英王定然不放心叫我去军中,我想从军的念头就要落空了。”
胡江说着,脸上显出了挣扎的神色。胡汶知道哥哥正在思索,也不去打扰,只慢慢喝着清茶,等哥哥做决断。
胡家对子女向来都是放养,胡江和胡汶大多时候都是自己拿主意,长辈们并不过多干预。因此这时候胡江心里正翻江倒海。
若是追求真心,那么势必要放弃自己最爱的武学。到时候自然不能赋闲在家,八成要从文入仕。虽说他并不是一个目不识丁的莽夫,读书也颇有些心得,只不过他对舞文弄墨没多大兴趣,就是喜欢练武。
若是追求仕途,任由李虹嫁给一个不知底细的陌生男子,那他不是生生推了人家姑娘入火坑么?他做不到,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做。
“我我一时竟拿不定主意。”胡江想了半天,痛苦地摇摇头,“我想去问问娘的意思。”说着,急匆匆地奔向了陆氏的院子。
胡汶听了,心中微微一叹,慢慢地走向了花园。哥哥是要去问娘的意思,而不是问爷爷和爹爹的意思。其实哥哥已经做出选择了,只是他心里还没察觉而已。
既这样,倒不忙去李府送信了。等哥哥和娘亲谈妥了,说不得就可直接去请太子身边的太监往李家了,倒不必筠儿出面了。
听见下人报大公子来了,陆氏还略奇了奇,马上就要用午膳了,儿子有什么事不能午后再说,竟一刻都等不得了?
胡江迈着大步进了正屋,到了陆氏跟前两三步又猛地止住了。陆氏许久没见儿子这样失态了,不由得细细打量起来。
只见儿子脸上神色还持得住,略带了一丝犹豫不决,倒像是没什么大事的样子。可是那双手却出卖了他——那两只手的食指与拇指正一刻不停地对搓着,仿佛在捻一撮看不见的烟丝。
这是儿子心里有事时不自觉的动作,看来这孩子是遇见了难决断的大事。
陆氏不急着问话,反倒让丫鬟上了一盏清茶和两样细点,若无其事地柔声道:“江儿有一阵子没来和娘亲谈心了,先不忙说话,尝尝我这里的点心。这是梨芳斋新出的南方点心,叫什么玫瑰糕的。”
听见这一句,胡江的心猛地被揉了一下。
前次忠勤王府花宴后,玫瑰糕的名头不知怎么就打梨芳斋传出来了。旁人不知道,他却是听筠儿提过的,说是李虹在宴上品出了玫瑰糕的做法,过后颇得了些“天真爽朗”的评论。
李虹是梨芳斋的老主顾了,那里的掌柜一向喜爱这位活泼讨喜的虹姑娘。梨芳斋的玫瑰糕是怎么做出来的,还不是一猜便知吗?
陆氏却不知道这里的官司,见儿子怔怔地盯着那盘玫瑰糕出神,她不由得担心起来:“江儿,先坐下罢!”
胡江猛地回过神,犹豫地开了口:“娘,我”说着又猛地住了口。
他对着长辈,实在不好意思开口。
胡家培养他一向都是尽心尽力,虽然一开始指望他能接过家中清贵一路的担子,可是知道他好武以后,却也没勉强他从文。反而爷爷还劝爹爹,说好男儿志在四方,不论文武,只要有心造福百姓、报效朝廷,那都是好的。
自打他学武起,爷爷和爹爹就费尽心思地替他请名家、寻利器。为了那一对罕见的宝剑紫电和青霜,爷爷将那本珍藏了四十几年的蔡大家手抄论语都换出去了,更不必说他十来岁叛逆时爹爹以一介书生之力和他对打,就是为了和他这忤逆儿子拉近一些关系。
他这时怎么有脸说出“要美人不要江山”这样的话来!
第104章 姻缘来到()
屋里的更漏不知走了多久,陆氏听着儿子断断续续的述说,慢慢明白了他的心意。
她是知道自家这个儿子的,小时候能凭着自己的心意选择了练武,可见自来就是个执拗的性子。如今又动了感情情之一字,最难自已。
陆氏不忙拿主意,反而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江儿知道你爹爹是怎么被贬出京,又是怎么回京的吗?”
胡江原先准备好了受母亲长篇大论的斥责,这时听见母亲发问竟愣了愣。
见陆氏对自己投来关切的目光,他赶紧找回心神,略思忖了一下答道:“爹爹出京乃是被党争波及,回京乃是因为为官有道。”
陆氏赞扬地点点头:“是了,我儿聪慧。现如今你也大了,有些事情该叫你知道了。”
她在心里盘算了几遍,才慢慢把话说出口:“想当年,你爹爹做着户部侍郎,因为老太爷的缘故,上头一向看重他,连尚书大人都要时不时地来问他的意思,风头可谓是一时无两。
后来有一次和南边打仗,户部要调动军饷去南方,英王便举荐了你爹爹管军饷。没两日,盛王府来人,要你爹爹把军饷银子先调去盛王府,再由王府的私账细分为粮饷、器饷、兵饷等数条,你爹爹说不合规矩,坚持不肯。
尚书大人就来劝,说以前也是这么做的。你爹爹将信将疑,就去查了以前的账册,这一查不要紧,竟查出二十年前的一件大事。
那年是咱们对战乌戎国,两国在边境僵持不下,一场仗竟打了五个多月。渐渐地天气转冷,咱们的将士不习惯那样的天气,许多人竟病倒了。
这时候皇上自然要加调粮饷去战场。粮食自然不能千里迢迢地从京里运去,都是将粮折成银子,再到战场附近的城镇收购粮食,然后再运去军营的。
那时候盛王带着兵在北边打仗,上奏说太子事忙,不必劳动他管这些。明眼人都知道,他是与太子一向不合,怕太子借机害他呢!皇上英明,自然也想到了这些,英王体察上意,就举荐了一向与世无争的老燕王管粮饷。
老燕王才接了事情,户部就有人去向他提了调军饷去盛王府私账的事情,就如同对你爹爹说的那般。老王爷虽说同意了,却留了个心眼,做了细账,一份存在户部,一份带去了军中给盛王过目。
后来不知怎么,咱们是节节败退,皇上盛怒之下命令严查,一查就查到了老燕王头上。原来送到北方的银子早就少了一小半,因此采买的粮食都是劣等货,战士们的盔甲也是糊弄人的,这才伤亡惨重。
老燕王赶紧说了做细账的事情,谁知带去军中的账本早被毁了,留在京中的账本也残缺不全。老燕王连忙说还有一本账,存在一个可靠之人的手上,谁知派人去军中找时,那人却不见了。
这下子龙颜震怒,燕王府落了好大的不是,老燕王和王妃也如今的燕王殿下独个儿艰难长大,也是可怜。
再说回你爹爹。老燕王留在京中的那本账已毁了大半,可是你爹爹凭着蛛丝马迹却瞧出了不对。他这下便知道不能调军饷去盛王府,还隐晦地向盛王提了二十年前的事。
盛王府见你爹爹不识抬举,又觉得受了威胁,便想处置了你爹爹。幸亏老太爷那时候还在位子上,好歹保住了你爹爹的命。”
胡江听了这惊心动魄的一个故事,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问:“娘,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陆氏轻蔑地笑了笑,冷冷道:“你以为贵人们是好相与的?虽说老燕王落罪和你爹爹出京是因为违拗了盛王的心意,可是两件事情后头都是英王在推动。英王府是不愿正面得罪盛王,便想法子找个傀儡替他们送死,前头有老燕王,后头有咱们胡家。好在你爹爹为官有道,硬生生又将官做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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