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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灵一听,自己竟被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又是急,又是热,脸都红了。
李筠见了,只能又来救场:“好了,虹儿你别闹百灵了,你好好躺到我身边来。你既嫌百灵说得不好,不如你来说故事罢。”
李虹嫌弃道:“我才不躺你身边呢,热得慌。”却还是乖乖躺在了贵妃榻上,嘴上讲了起来:“那我说一个小时候和哥哥练武的故事。那天,我正和哥哥练马步,我是女孩子,又小,爹爹便不怎么管我。哥哥可就惨了,爹爹拎着根齐眉棍,哥哥抖一下,腿上就要挨一下棍子,抖一下,就挨一下棍子,后来哥哥挨打了十几下,心里不服,说爹爹若是扎马步,也要抖的!爹爹气上来了,便说,我扎给你看看,到底抖不抖!”
说着,李虹傻傻地笑了起来,见李筠无声无息的,又嗔怪道:“姐姐,你怎么不问我然后呢,别人讲故事不问她然后,简直就是不知江湖礼数!”
李筠正在昏昏欲睡,听见这话,顿时头大如斗,赶紧强打精神,问了声“然后呢?”
听见李筠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已经快要入睡,李虹也放轻了声音:“后来爹爹就踢了哥哥一脚,说,你起来,我来扎个马步与你瞧瞧!说着,便把棍子扔在地上,扎了个稳稳的铁桥马步。
哥哥盯着看了半天,果然没抖,便说,扎这么一会,当然不会抖!爹爹便说,臭小子,你爹我再扎上一盏茶时间也不会抖!谁知道不知是怎么,爹爹竟动了一下,哥哥忽然捡起齐眉棍,冲爹爹腿上来了一下,嘴里还学爹爹教训他的时候说的话,‘叫你抖!’”
“后来呢?”李筠听见这大堂哥竟如此叛逆,不由得又是好笑,又是好奇,主动问了起来。
李虹听了,面露满意之色:“对啦,姐姐你一问,我讲得更尽兴了。后来呀,后来爹爹一下子跳了起来,抢过棍子,说,你这臭小子,翻了天了!我今日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你!然后就去打哥哥,哥哥就像以前一样,跑去找爷爷救他。
爷爷一开始还护着,后来听爹爹说完了反正那天,那根棍子险些被打断,哥哥也一个月没下得了床,也不知腿断没断”
隔了片刻,贵妃榻上响起了细细的鼾声,李筠微微一笑,吩咐了声“百灵,碧玉,风小些”,说完侧过身,也渐渐睡着了。
想是中午破天荒地歇足了午觉,下午的琴课李虹倒没走神。
今日弹的是一首破阵曲,是描述一位将军在战场杀敌的景象,肖先生先演奏了一遍,然后又令各人自己练习,同时,自己还在各人琴案前来回走动,不断地纠正:
“邵姑娘,今日这曲子可以快一些!”
“五姑娘,八姑娘,你们腕力和指力不够,要勤加练习!”
听了半日,停在李虹身边点点头:“你们都停住!听一听七姑娘的演奏!”
一听这话,屋里有人喜有人恨。
喜的自然是李筠,李虹近日在琴课上着实得了不少赞扬,但也不过就是“进步很快”之类的鼓励之语,从来没演示过,要知道,这种为大家做范例的机会,以前一向只属于邵姑娘和李芙的。
恨的么,自然就是李芙了,还加上一个恨屋及乌的李霜兰,她不喜李筠,见李虹和她好,便也恨上了李虹。
李虹愣了愣,抬头看了看肖先生。
肖先生见李虹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那张一向刻板的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这首曲子不像以前学的清平调山水等曲子那样平和,就是要像七姑娘这样弹得有力些才好,七姑娘,请演奏罢。”
李虹定了定神,双手按在琴弦上停了一息,便开始演奏起来。
第48章 木秀于林()
“听说,筠儿今日被先生赞了?”连氏由着朱氏给自己布菜,笑眯眯地问。
“是啊!肖先生说我弹琴手上有力,叫我给大家演奏了一遍!”李虹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说了。
“嗯,虹儿现在当真是长大了!”连氏点点头,又转身招了招手,翠丝便捧着个盒子上来了。
“这本琴谱是前朝的秦大家手抄的,赏了你罢,日后好好练琴。”连氏脸上的笑容愈发和蔼。
李虹见翠丝打开盒子亮了亮,又小心翼翼地合上,不由得有些想叹气,自己其实并不想要这棋谱,祖母若是能赏自己一盒芙蓉糕倒好了。
这么想着,嘴上便谦逊了起来:“祖母,这棋谱太过珍贵了,要不然,您还是收回去罢”
朱氏如何猜不到女儿在想什么,闻言便轻斥了一声:“不得胡说!还不谢过你祖母!”
连氏却没生气,仍旧是笑眯眯的样子:“无妨,虹儿这是知礼,你说她做什么!”说着对翠丝挥挥手:“交给百灵带回去罢。”天可怜见,自己这嫡孙女竟也能好好地弹一支曲子了!想来是开窍了,要是能好好读书练琴,日后必定能在其他姑娘面前抬起头来!
李芙见了,不由得面沉如水:自己以前常被先生赞,怎么不见祖母赏赐?今日李虹不过被赞了一次,就得了这么宝贵的赏!其实她哪里想到,连氏是为了叫李虹继续有心学琴,才赏李虹的呢。
晚膳过后,李虹拉着李筠嘀咕:“姐姐,其实我一点也不想要那棋谱!”李筠听了,赶紧瞪了她一眼,见四周无人,才压低声音说:“长者赐,不敢辞!叔祖母赏你这么珍贵的棋谱,你谢还来不及呢!不得胡说!”
“哎呀,我知道祖母是赏我这两日练琴用功!想叫我以后也好好练,不要太逊色了。”李虹撒起娇来,“可是我本来就不喜欢练琴嘛,再怎么赏也是不喜欢!”
“那你可就要输给五姐姐了,到时候害得婶婶丢脸,你就愿意了?”李筠轻声劝道。
李虹瞧了瞧前头窃窃私语的李芙与李霜兰,先摇摇头,又点点头:“我不愿意叫娘亲丢脸,唉!还是用功练琴罢!”
两人分别后,李筠与李霜兰同行回东花园。走了几步,李霜兰忽然阴阳怪气地开口了:“要说嫡女和咱们庶出的就是不一样啊!虹姐姐今日不过被赞了一次,叔祖母就赏了那么一件好东西,芙姐姐以前日日被赞,也不见有人赏她什么!”
李筠听见李霜兰忽地发作,心中倒有些奇怪。李霜兰与李芙呆得久了,心思便深了起来,再不是以前张扬的性子了,说话也渐渐变得绵里藏针,几时又这么直来直去了?
回头看了一眼李霜兰,只见她脸上满是不服,便猜测,大约是与李芙一样,都被方才那重赏给气红了眼睛。
李筠不欲和她起争执,便默不作声地快步走向东花园。
李霜兰像是气得狠了,加快脚步,一把扯住了李筠的袖子:“姐姐这便走了?今日是虹姐姐压在了芙姐姐头上,明日是不是姐姐便要压在我头上了?”
李筠知道李霜兰定是受了李芙的挑拨,不由得气她蠢笨,一把收回自己的衣袖:“在别人家里,你不要如此无礼!”说着,踏进了东花园的院门。
“我无礼?”李霜兰追了上来,怒道,“姐姐平日里不说带着我这个亲妹子读书练琴,倒趁生病的时候偷偷教了那个李虹!她以前什么样,谁不知道?如今能得了赏,还要多谢好姐姐你的教导!”
月儿见自己姑娘失态,连忙上来劝:“姑娘,别和大姑娘吵!她既是长姐,又是嫡姐,您该敬着才是呀!”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更是火上浇油,李霜兰听了,双目赤红:“是!她是嫡女,她就该高高在上,我是庶女,我就活该任人践踏吗!”
李筠听这庶妹胡搅蛮缠,简直气得扶额,自己前一阵子不过是被就近挪去了菁院,又顺便和李虹一同练琴,哪里就是故意去教的了?再说了,自己哪里践踏过她了?不就是平日里和她话不投机,因此才不愿多说的?况且,她怎么不提前一阵子在李芙的怂恿下,还给自己吃了几个暗亏的事情?
“二姑娘不得大声喧哗!”罗妈妈听见动静,走了出来,“老太太正在休息呢!”说着又补了一句,“月儿你怎么伺候的!”
李霜兰见罗妈妈满脸寒霜,不由得吓得怒火消了一半,狠狠瞪了一眼月儿,扭头就走,月儿跟在后面,又连声劝了起来:“姑娘,您就算不念着大姑娘,也该念着老太太啊!”
李霜兰又气又急,只觉得月儿今日格外烦人,又见罗妈妈也怪罪,便转头怒道:“你多什么嘴!贱婢!”月儿听到如此尖锐的言辞,一下子愣了。
罗妈妈见李霜兰像是气得急了,竟然失言说出这样不合身份的话,便走下台阶,冷冷地说道:“姑娘生气,都是奴婢伺候得不好,月儿,你给我跪在这廊下思过,什么时候二姑娘解了气,宽恕了你,你再起来罢。”
月儿闻言狠狠瞪了两眼罗妈妈才跪下,又去哀求地看自己姑娘,没想到李霜兰却怕事得很,见罗妈妈语气严厉,便怕是高氏的意思,这时见月儿看着自己,生怕罗妈妈也牵连到自己头上,赶忙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筠站在自己门前,见了这吵闹的一幕,不由得若有所思,见罗妈妈冲自己浅浅行了一礼,李筠微微颔首,转身进了屋。
“姑娘,我中午瞧那月儿说话不阴不阳的,心里还不高兴,这时候看了,倒有些可怜。”紫露嘴巴利,心却软的很,“她胆子也太大了,还敢瞪罗妈妈!也不怕罗妈妈给她好瞧的!”
“是呢,罗妈妈罚了月儿,二姑娘连一声都没出。”绿果也感慨地说,“就算二姑娘怕罗妈妈是奉了老太太的命也不能叫月儿在这院子里丢脸罢。”
“是啊,月儿方才还一直劝二姑娘不要和咱们姑娘吵呢!听顾妈妈说,月儿以前也是个好的!二姑娘竟也不念着些她的好。”玛瑙补充道,“对了,听说月儿上次还替咱们姑娘说话了呢!”
碧玉听几个小丫头都发起了感叹,竟露出了不满二姑娘的意思,便轻斥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