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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玉听了平婆子的回禀,转头告诉了李筠,李筠才通了头发坐在床头看书,闻言便道“快传”,心中却想着,难道自己进言叫李策搬去外院,柳姨娘闹出来了?
小娇在柳姨娘处受了许多管束,这时进屋不敢抬头,深深磕了个头,伏在地上。
碧玉见了,不由得笑了:“妹妹快起来,抬起头来回话罢。”
小娇怯怯地站起身,仍不敢看李筠,屋里幽香阵阵,非兰非麝,弄得她手脚都没处放了,只好紧张地搓着衣角:“回大姑娘,方才一个妈妈扶着老爷,去了篱院。”
李筠一听,坐直了身子:“当真?你没听错?”
小娇肯定地点点头,偷眼看了一眼李筠:“是真的,没错!那妈妈亲口吩咐我去厨房要茶汤点心的,说老爷要去篱院,且她们是向西北方去的,绝错不了!”
李筠点点头:“你做的很好,碧玉,拿钱赏了,回去当心天黑,好生看路。”碧玉听了,便做主拿了一钱银子赏了下去。
小娇从没受过主子关怀,这时听见李筠叮嘱,又见碧玉竟赏了这许多,不由得感激,再次跪下磕了个头才走。
“碧玉,这可怪了,按说采菊犯了大错,父亲不会再去亲近才对,难道当年的事情,竟有隐情?”李筠百思不得其解。
上次听说的事情,李筠只告诉了碧玉一个,这时碧玉听了也是不解:“是啊,那采菊犯的可是杀头的大罪,老爷念着那位姑娘才宽恕了,怎么会”
听碧玉这么说,李筠更加肯定了,父亲连排名都没给那位三妹妹,可见是真厌弃了采菊母女,怎么这时候竟主动去了篱院?难道上次花嬷嬷说的并不是全部真相?
主仆二人思虑了良久都理不出头绪,李筠便道:“如今顾妈妈和咱们就在一个府里住着,还是明日问问顾妈妈罢,咱们不必在这里胡思乱想。”碧玉这才点头服侍李筠睡了。
次日一早请安毕,高氏便笑呵呵地吩咐李筠:“筠丫头,昨日你叔祖母说,虹儿如今已学着理事了,我想着咱们也不能落后了,且你在江州又是理过事的,尽可交些事情给你,如今我想着,把做衣裳的事情交给你,府上下人的秋衣才在那府里做了,你接过去可慢慢理一理,下季做衣裳时便可上手了。”
李筠听了知道,自己能理事,全是叔祖母的好意,且祖母这次倒没作弄自己,交了件可以暂缓的事情给自己,是想叫自己先学学再理起来,便真心实意地谢过告退了。
罗妈妈见了不解,问:“老太太,您还精神着呢,何必急着叫大姑娘管事?”
高氏想了想昨日杨妈妈的话,叹了口气道:“小红啊,我哪里是不精神了,只不过昨日冬儿说,咱们大丫头人品出众,昨日好多太太奶奶们赞呢,且她和曹家胡家的姑娘都好,日后说不得有大造化,不如早早教一教,出了门子也会念着我些儿。”
罗妈妈听见是杨妈妈进言的,不由得又担忧起来,自己近些日子忙着去柳姨娘处讨赏,忙着和月儿较劲,怎么一个疏忽,竟让杨妈妈顺杆子爬了上来?见杨妈妈此时不在,便问:“说起杨姐姐,怎么不见她在老太太身边伺候?”
高氏听了笑了笑:“我近日精神疲乏,她去替我在菩萨面前求平安了。”罗妈妈心头暗恨,难怪老不见杨妈妈在高氏面前,原来竟在弄这些小巧!看来自己要好好地叫她见识见识,谁才是老太太身边的第一人!
李筠回屋先不忙管事,命人传了顾妈妈来:“妈妈,您可知道采菊的事究竟是什么样?”
自从在江州小竹庄被李筠问了柳姨娘的事,顾妈妈便知道姑娘早慧,这时听了姑娘的话音像是已经知道了事情经过,便不忙回答,仔细想了想才开口:
“想必姑娘已从哪里听说了采菊的事情,奴婢就不多说了。只是有一条,当时我原以为,老爷那样震怒,又和夫人是少年夫妻,好歹也那么些年,必要把采菊打死才能泄恨,没想到老爷先说罚采菊去庄子上,后来竟连庄子也不叫去了,就关在府里西北角的篱院,哦,和咱们现在府里的篱院是同一个名字。
奴婢当时就存了个疑影,难道这后头竟有什么隐秘的事情不成?后来不多久,柳姨娘院子里的一个通房丫头也被罚了,听说柳姨娘把她卖去了老远的地方,偏偏娘老子叫留了下来,赏了一大笔银子,原先两口子哭女儿,这下子反倒乐得合不拢嘴了,造孽啊
咳,老婆子又在胡说八道了!那丫头叫什么来着,我竟一时想不起来了,她在时得意了没多久,又时常对夫人不恭敬,老婆子也懒得搭理她,只听说老爷罚她时,气得很,骂了几声‘祸水!孽根!作恶之源!’什么的,当时她人缘差,众人都只赞骂得好,也没人往心里去”
听了这一席话,李筠更困惑了:采菊被罚了后不久,柳姨娘那头的人就被罚了,父亲骂的又是这些,听起来像话里有话的样子,难道自己娘亲的离世竟又不清不楚地牵扯到了柳姨娘那头?
“嗯,好,妈妈辛苦了,碧玉,好生请妈妈去喝茶。”李筠站起身,送了两步顾妈妈,便回身坐在炕上盘算了起来,总要想法子把采菊放出来才是,这么隔着可没法子探事情。
第60章 腹背受敌()
因到了京城,高氏想着规矩大,不好再叫姨娘管事,便把婆子们都叫去荣寿堂听吩咐,李筠这日想去正经学学理事,便派人去那头的李府向先生告假,原本玛瑙派了桃花去,碧玉却拦了:“还是绿果去一趟罢,怕虹姑娘闹脾气呢。”李筠点点头便出门请安去了。
一进荣寿堂,便见李坚坐在东首第一个位子,和上头的高氏正在闲叙。李筠恍惚听见李坚说了一声“总不能过于薄待了洛儿”,见李筠进屋,二人立刻止住了话头。
受了李筠的礼,李坚点点头:“筠儿来学理事了?好好学着,为父的上衙去了。”说着向高氏行了个礼便告退了。
高氏表情有些僵硬,吩咐罗妈妈:“叫婆子们进来罢。”待婆子进来后,高氏冷冷地吩咐:“叶妈妈,你今日吩咐人送些碗盏茶具、日用吃食去篱院。”
叶妈妈眉毛一跳,低头应了个是。
李筠知道这叶妈妈是柳姨娘手下最得用的一个婆子,恐怕领完事便要忙不迭地向柳姨娘回话去,柳姨娘这下有得烦恼了。
因才宴请过,府中并无大事,高氏随口吩咐了几句,便命众人散了。李筠觑着空,假作不懂:“祖母,方才您吩咐送东西去篱院,那里是什么人?”
高氏脸色一沉,随即又想到孙女是不知道实情的,便放缓了神色:“那里住着一个伺候过你父亲的丫头采菊,还有你的一个庶妹,叫洛秋。”
“采菊?在江州时依稀听大姑母提过采菊这个名字。对了,既是伺候父亲的,为何不见她平日出来走动?孙女长了这么大,都不知道府里有这样一个人呢,还有妹妹,怎么从来不曾听祖母和父亲提起过?”李筠歪着头问。
“这个采菊犯了大过错,是被罚在那里的,不可随意出来走动,洛秋就自然跟着她一起了。”高氏不知道如何作答,只能含混而过。
“既是犯了错,那也不必说了。”李筠知道猛地叫放出采菊,高氏定不肯答应,“可是妹妹总是无辜的,不如叫妹妹出来,给她个小院子,日后祖母好好管教,总胜于跟着个丫头长大。祖母不是说,咱们李家的孩子不求做人上人,却也要做人中人吗?”
高氏听李筠说的有理,那丫头约莫也八九岁了,比策小子还大两岁,上次见了一面,人羞羞怯怯的不说,竟瘦小得和策小子一般个头,想来采菊一个奴婢,也不会教导孩子,日后这孩子总要出来见人,不济也要配个寒门仕子或是低位的官家庶子,那么懵懵懂懂的可不行,出来也好,于是点点头:“杨妈妈你去办这件事,就将东北角的海棠苑给她罢,我这里拨几个得力的丫头婆子去。”
李筠听了,笑着道:“祖母,海棠苑既偏又远,那孩子在里头,万一有什么事,我们一时都不便照应,不如放在青桐院,就在祖母您院子边上,离孙女也不远,她有什么事,咱们都能照应到。”
高氏听李筠如此善待李洛秋,面色古怪,又不便对李筠说出采菊当年的种种事情,只好半垂着眼睛点点头应了。
李筠见所求的事情成了,便不再说这些,转而说起了与李虹进学的趣事,逗得高氏呵呵而笑。
“什么?老爷昨夜去了篱院?!”柳姨娘一听叶妈妈回话,惊得站了起来,连膝头的小绣花绷子掉了都顾不上捡。“你没听错?是不是有人误传了?”
见柳姨娘如此紧张,叶妈妈把腰弯得更低了:“不是确实的消息,奴婢哪里敢来胡说呢。姨娘,是老太太早上亲口吩咐的,叫奴婢送些日常用具去篱院。”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好好说来!”柳姨娘恨恨地坐下,这采菊当真狐媚功夫了得,当初弄得老爷五迷三道的,连夫人和自己都要往后排,如今沉寂了这许多年,竟一下子又叫她钻了空子,迷了老爷去!
“里头的事情,大家都不甚清楚,听马婆子说,昨晚上老爷从姨娘这里出去,脸色很不好,她就赶紧打着灯想送老爷回正院去,可是不知怎么,老爷嘀咕了两句,便说要去篱院,她劝了两声,还被好一通训呢!”叶妈妈说得唾沫横飞,喘了口气又说道:“今日早上老太太吩咐事情,奴婢去得早,是亲眼看见老爷进了荣寿堂,不多久又出来了,再接着,老太太就吩咐我去办篱院的事情了。”
柳姨娘点点头:“嗯,马婆子这奴婢还算忠心,星儿,命人去赏她些钱。”说罢,又道:“叶妈妈,既老太太吩咐了,你知道该怎么做罢?”
“知道!知道!奴婢回去就派得力的人去伺候着!”叶妈妈满脸谄媚地下去了。
柳姨娘仍旧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