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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氏便问:“好端端的,怎么要打策儿?可是有人挑唆?”小娇摇摇头:“奴婢不敢胡说,这里头的事情奴婢也不清楚,白云姐姐也不肯明说,只是白云姐姐急得很,都要哭了呢!”
听见事态如此严重,高氏赶紧站起身来:“快去柏香院!”
李筠赶紧上前扶住:“罗妈妈,还请吩咐备个软轿,祖母,请稍候一候,不急在一时,父亲想必也会心疼策儿,不会当真打的!”
高氏听了,点点头:“是,策儿还是个小娃娃呢,再怎么顽皮也不至于闯了大祸,想必他老子是想吓唬吓唬他,白云那丫头没经过事,唬住了。”
不一会儿,高氏便乘着软轿到了柏香院门口,才要命人通报,却听见里头李策正被打得哭爹喊娘,顿时急了,也不心慌气短了,大步跨进院子,厉声喝道:“住手!”
只见李策左手被李坚紧紧拉住,被一把紫竹戒尺打得红彤彤的,脸上糊满了鼻涕眼泪,待要挣开,又挣不过李坚,只能半赖在地上嚎啕大哭。
高氏见了,心头犹如刀割一般,又怒喝一声:“还不住手!”
李坚见高氏来了,且已打了六七下,也尽够的了,便松开了李策:“哼!既你祖母来了,便先放过你!”
李策见救星来了,赶紧从地上起来,猛地扑进高氏怀中:“祖母快救救孙儿!爹爹说要打死孙儿!爹爹要打死孙儿呀!”高氏吃不住,往后退了两步,还是李筠眼疾手快扶住了。
李坚听李策小小年纪竟会添油加醋,眉头一皱,便要出言教训,谁知高氏还抢先一步,听了冲李坚瞪起双眼:“我瞧你如今心狠得厉害!如今不仅打了策儿,竟还要生生打死他?打死他了,我李家怎么办?”
见母亲震怒,李坚连忙将戒尺递到胡管家手上,连连作揖:“儿子并没说要打死他,只是他行为乖张,不得不给个教训!”
“哼!有这么给教训的吗?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儿子不过打了左手,右手并没打伤,写字吃饭都无碍的!”李坚忙辩解道。
“谁问你这个了!”高氏见儿子领会错了自己的意思,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又训斥道:“你竟下得去这种手?你小时”
“我的策儿呀!”柳姨娘忽地冲了进来,一把搂住了李策。
见柳姨娘来了,高氏便不再指责儿子,却听见柳姨娘哭诉:“老爷呀!你好狠的心!策儿还是个孩子,您怎么下如此的重手?”
方才指责李坚时,高氏顺口就来,这时听见柳姨娘一个妾室竟敢指摘老爷,便不由得又心疼儿子胜过孙子:“柳氏,你失礼了!老爷也是你能说的?再说了,你儿子被打,你倒不急,反叫我这个老婆子先到了,你可真是悠闲得很呐!”
柳姨娘有苦说不出,她听见白云去,便想着叫这丫头吃两口冷风,谁知道是儿子出事了!要是早知道,自己飞也要飞来了!
“是呀,姨娘来了,不分青红皂白就指爹爹的不是,这未免有失偏颇。爹爹教导弟弟,想来也是有原因的,姨娘不妨听听再说罢。”李筠接口道,“祖母年纪大了,爹爹也教导过了弟弟,不如去屋里坐着说罢。”
高氏也气着了,这时头晕,见这大孙女体贴,便点点头扶着李筠的手进了屋,李坚也哼了一声进屋。
柳姨娘拉着李策上下打量了半日才进屋,秦妈妈、白云、红珠并屋里伺候的丫鬟知道一个都走不脱,也跟着进屋跪在地上。
“今日策儿到底犯了什么过错?你竟要如此罚他!”高氏到底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母亲,若是策儿调皮也就罢了,可是他如今是要反天!”李坚提起这话,还是气不打一处来,“母亲可知道我方才来的时候,策儿在做什么?他拿了把弹弓,到处乱打,打坏了花草我也不计较这许多,可是他竟连红珠的头都打了!”
听见自己拨来的丫头一日不到就被打了,高氏顿时不高兴了,却还是将信将疑地问:“当真?他一个小孩子,有这么大的力气?”
见高氏还在护短,红珠先忍不住了,猛地扑在高氏脚下,仰起头哭道:“老太太,当真不是奴婢矫情!策少爷他他他是真的顽皮呀!”
不看不打紧,一看连高氏都吓了一跳,红珠左边眼尾肿了老大一个血包,红的发紫,仿佛马上就要流出一大滩血来。
高氏见了,心中便不喜了,这红珠虽只是个二等丫鬟,却也是得力的,又很温厚妥帖,派来李策处服侍,原是自己的好意,如今竟被打成这个样子,可不是李策连自己这个祖母都不放在眼里了?遂淡淡说了声“策儿着实太过顽皮了”,便冷冷的不说话了。
柳姨娘见了,急的跪下了:“老太太,如今策儿还是个小娃娃,纵是顽皮,也不会想着害人!这弹弓不知是什么人送的,定是不安好心,竟把策儿带坏了!”
其实李筠送那弹弓,只是为了叫李策贪玩,无心进学,可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大胆,连高氏身边的丫鬟都敢打。
见扯到了自己,李筠毫不犹豫地向上深深一福:“这弹弓是我送的!如今策儿犯错,我也有错,我回去这便自罚抄写女诫二十遍!”她本就是被无辜累及,这惩罚不可谓不重了,一席话说得柳姨娘哑口无言,李筠又添了一句:“那弹弓惹祸,不如孙女带回去毁了罢!”
李策听了,又哭闹起来:“我不!我不!谁也不准带走!”
高氏正在欣慰孙女懂事,见李策又耍赖,便沉下脸来:“筠儿没错,不准受罚!策儿有错,就应该罚!如今老爷已罚过了策儿,那么身边伺候的丫头婆子也要受罚,既都不能劝诫少爷,那便不要在身边伺候了。”
“是!老太太高见!为首的这两个奴婢不安分,要远远地卖了才好!”柳姨娘早就不喜秦妈妈和白云,这时便迫不及待地进言。
“这——恐怕不妥罢?”李筠犹豫道。
“大姑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敢情打的不是您的亲弟弟,您也不放在心上!”柳姨娘见李筠阻拦,便出言顶撞。
“哎,姨娘不必着急上火,我这么说自然有我的道理。”李筠不看柳姨娘,反而去看高氏,“祖母请细想,咱们才一立府,就要卖奴婢,还要卖到远处,人家自然知道是奴婢犯了错,少不得要说两句治家不严,这可于爹爹的官声不利呀。”
听李筠说得有理,高氏与李坚连连点头,柳姨娘见了,又急了,才想开口,又被李筠压过:“再则,策儿年纪小,身边服侍的人必要精心,如今这两个奴婢虽然劝诫不力,可是伺候却一直都是精心的,一时离了,恐怕策儿身边没有得力的人,反而不好,罚些月钱就是了。若担心策儿顽皮,祖母那里再赏个嬷嬷就是了。”
这主意谁也没法说不好,只有柳姨娘哼了一声,嘟囔道:“这么说,我们策儿竟白挨了打不成?”
李筠假作惊讶:“怎么?难道姨娘还想着打回?”
这话说得顽皮,高氏和李坚听了,都哭笑不得,面色古怪,高氏干咳了几声,道了声乏便带着李筠走了,边走还边和李筠轻声说笑,把柳姨娘和李策远远扔在后头。
李坚懒怠看这无礼的儿子和短视的妾室,一甩袖子也走了,只余一个柳姨娘,在屋里又是心疼儿子,又是痛恨奴婢,只念着儿子身边不能没有得力的人伺候,这时不便发作,才忍了又忍,把气咽了下去。
第62章 利用月儿()
柳姨娘回了青荇院,气冲冲地挥退众人进了卧房,一拍炕几:“好啊!大姑娘真是好手段!送的弹弓引得策儿贪玩不说,还打了人,惹了老爷的厌弃,大姑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却不妨李霜兰正坐在贵妃榻上把玩一只点翠簪子,闻言问道:“姨娘,又怎么了?”
柳姨娘未料到卧房有人,一瞪眼睛:“你怎么悄没声地就坐在那里?唬了我一跳!”不待李霜兰回答,又气鼓鼓地道:“还不是你那好姐姐!送了把弹弓给策儿,策儿顽皮,不小心打了老太太赏的那个红珠,老爷气得打了策儿手板呢!”
听见弟弟挨打,李霜兰倒没急着指摘李筠,想了想道:“姨娘,论理,弟弟也该管教管教了,且不说姐姐送那弹弓的本意是什么,就凭弟弟敢打红珠这一条,就是大过错。老太太身边赏下来的丫头,不说敬着供着,好好对待总是成的罢?他竟如此大胆!您可不能为着护他,惹恼了老太太和父亲啊!”
听见女儿竟这么无情,柳姨娘又气又急:“好啊!如今你是金贵的二姑娘,连自己亲弟弟都不心疼了!将来你出门子了,我还能指望谁?还不是指望策儿!我知道你的心思,不过是打量着以后嫁人了要靠府里撑腰,便处处讨好老太太和老爷,我这个亲娘和策儿倒靠后了!你也不想想,你弟弟才是李府以后的主子,你别只顾着讨好老的,便忘了小的!”
“姨娘!你说什么呢!什么嫁不嫁的!”李霜兰听了柳姨娘的话,顿时又急又气,脸都红了,勉强定了定神,又道,“我说这话,也不只是为了自己!我正是为了弟弟着想!姨娘没在那头李府里头呆,你不知道,李季就是凭着用功读书这一条,讨了叔祖母和五叔多少的欢心,连婶婶也不敢对她如何的!”
“果真?”柳姨娘听了这话,顿时双眼一亮,瞬间又柔肠百结:“可是策儿还小呀!过两年再说罢!读书苦得很,你舅舅当年吃了多少苦头!”
李霜兰又劝了几句,见柳姨娘仍旧忧心忡忡,根本听不进,便不再劝,心中却不由得有些无力:毕竟姨娘见识短,只知道在内院里做些意气之争,紧要处却又糊糊涂涂,着实有些扶不起,赶紧转了个话题:“姨娘,你就先别替策儿操心了!你可不知道,那个月儿如今在姐姐屋子里,可得意得很呢!李虹叫我带了本书给姐姐,我方才去送,姐姐不在,竟是月儿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