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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去看,这一番做作,原来都是因为她怀孕了!听闻是她胎气不稳,又不愿从我这里请太医,便假借二姑娘的名头,请了外头的太医去。”说着自嘲地笑笑:“我原想着二姑娘去了那边就不好,别是会传人的病,怕二姑娘出来走动过了人,便叫二姑娘这几日歇在青荇院了,没想到却是给人家送上门的借口”
李筠这才明白,前几日李霜兰好端端的去了青荇院,怎么忽地就身子不适,竟还不出来走动了,原来里头竟有这样的缘故!这样看来,陈大狗家的一时竟不能进府了。
低头想了想,李筠才开口道:“母亲,照理说,我一个未嫁的女孩儿,管不到父亲那里,可是我今日去五叔府上,却听我虹儿妹妹说了这么一件事,听说我那堂兄中了禀生以后,日夜读书用功,金姨娘忙着照顾儿子,因此五叔身边不免缺了可心的丫鬟”
全氏先还半听不听的,这时忽地眼前一亮,点点头道:“筠儿马上及笄,也是大姑娘了,这些事情自然要学着些。”
李筠微微一笑,接口道:“我婶婶怕那些长随小厮粗手粗脚的伺候不好,就买了个年轻的丫头放在五叔身边,这才好了。”
全氏脸上又是高兴,又是烦恼。她喜得是李筠这个主意就好比是瞌睡送枕头,自己正愁位子不稳,大姑娘就送了个大大的好主意,忧的却是,再买个丫头进来分宠,自己这个正房太太不是更要退后一步了?
似是看透了全氏的心事,李筠又慢悠悠地开了口:“听说那丫头并不是外头买来的,是婶婶自己庄子上选来的,还是婶婶周全,怕外头的丫头伺候不好,才从手底下挑了可心的丫鬟上去。”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说的就是如今的全氏。她一进李家门就春风得意,原本是个再周密不过的性子,渐渐也大意起来,这时陡然叫一个妾室夺了婆婆看重和夫君宠爱,不免有些失落,因此想事情时总是患得患失。听见李筠最后这一句,她顿时醒悟过来:选个自己能牢牢握在手里的丫鬟不就得了?
“嗯,难得大姑娘孝心有加,这样替老爷担忧,果真是孝顺女儿,这事不必大姑娘忧心了,我会去办的。”全氏赞赏地看着李筠,脸上重新拾起了一副温和的笑容,“大姑娘来找我,可有什么事?”
李筠摇摇头,却不提自己心中那件大事,只道:“无事,就是想来母亲这里讨要绿梅姐姐,去做千层油糕给我和三妹解解馋!”
全氏听见是这等小事,不由得好笑:“大姑娘眼瞧着是个大人了,内里还是这么孩子气,也罢,这几日我用不着绿梅,待会我吩咐下去,叫她去绿霭院住个三五日罢!”
李筠恭敬地谢过全氏,端着笑容走出门去,一直走回绿霭院,才放下了脸上的笑意,沉下脸来。
碧玉原见李筠笑着出来,以为事成了,这时见李筠面色有异,问道:“姑娘,怎么了?可是太太怕事?”
玛瑙带着小丫头们在府里,早就知道了青荇院的事,这时冲碧玉摇摇头:“不是太太怕事,是真有事了,柳姨娘有孕了。”
第75章 撒痴撒娇()
柳姨娘有孕,连着数日,李府的气氛都是异常怪异。
一边是欣喜若狂的高氏和李坚,在李家“空闲”了许多年后,终于迎来了新生命的喜信,不论是男是女,都是天大的喜讯,尤其对于年逾四十的李坚来说,忽地中年得子,这不仅是家中有喜,更是他还年轻的象征。
一边是闷闷不乐的全氏,她进门后撒痴撒娇,好容易拢住了李坚的心,才要大展身手一举压过柳姨娘,却被这意外的“喜讯”弄得措手不及,偏偏柳姨娘奸猾得很,打从第一次请太医,就全然不肯让她这个正房太太插手,婆婆和丈夫偏偏又惯着那个贱婢,什么都由着一个妾室撒痴撒娇,当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自己这个太太倒毫无用武之地了。
另一边的李筠则是心情复杂。她对于柳姨娘有着深仇大恨,若是此时挑唆全氏除去柳姨娘,也未必不能成,要知道,如今最恨柳姨娘的恐怕就是全氏了。可是毕竟柳姨娘腹中那个小儿却是无辜的,她还没有那样残忍,一时间不由得有些举棋不定。
下人们也感受到了主子们的心绪,虽说李坚和高氏近日宽和得很,可是管家的全氏和李筠都是闷闷的,因此丫头婆子们扔是规行矩步,不敢放肆,只不过,青荇院里头的下人却是例外。
这日早上,母女二人一同吩咐家事,连着几个婆子上来回禀,都是青荇院有事。
“太太,昨儿柳姨娘嫌那个棉花被子又重又闷,压得小少爷喘不过气来,便想换个羊绒的。”
全氏眉头一皱:“按例,姨娘是用不上羊绒被子的。”
婆子一听,满脸谄媚地笑道:“太太,姨娘已请示过老太太了,老太太说准了。”说着,又满脸堆笑地等着全氏发对牌,只是不知这脸上的笑容是冲着全氏还是柳姨娘了。
“既是老太太准了,那便换了就是。”全氏气闷地说道,“叫姨娘好好保养身子,别糟蹋了老太太的关怀。”
那婆子才下去,又上来一个大丫头,正是柳姨娘身边最得意的星儿,她仍旧是一副挑不出的笑容,道:“太太,姨娘昨日已请示了老太太,以后咱们姨娘保胎请脉就去保和堂请李太医,账就从咱们青荇院走,日后便不劳烦太太了。”
母女二人对视了一眼,苦笑了笑,这柳姨娘凭着身孕,一下子又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今日能将公中的账归到青荇院,明日是不是就要管上府里的账了?只是高氏准了,谁也不能说半个不字来。
“知道了。”全氏艰难地维持着淡淡的神色,“还有什么?”
“还有一件”星儿说了几个字,便犹豫了,似是为难得很的样子。
全氏见了,心中嘲讽,方才连账都归了青荇院,难道还有更过分的?“你说罢,难道我竟做不得主?即便是我做不得主的事,不是老太太已做了主么?”全氏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语气中的嘲讽。
星儿看了全氏一眼,似是下定了决心,低头飞快地说道:“姨娘听闻太太那里有一尊玉观音,是从护国寺请回来的,最是灵验。姨娘近日胎气不稳,心烦意乱,恐小少爷在母体受损,想借太太的玉观音去拜一拜。”
见全氏脸色骤变,星儿赶紧添了一句:“只借一借,过了头三个月立即还给太太!”
全氏听了,勃然大怒,借个两三日也便罢了,竟还想借一两个月!?
李筠见全氏怒火中烧,怕她开口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反而吃亏,赶紧抢着道:“这是姨娘的意思,还是已回过老太太了?”
星儿顿了一顿,回道:“是姨娘心里的想头,和老太太提了一嘴,老太太没说可,也没说不可。”说完却暗道,还是大姑娘精怪,一下子就抓住了事情的要紧处。
听了二人的对话,全氏已缓了过来,听见高氏不置可否,便心中有数了。她向李筠递了个感激的眼神,慢慢开口道:“既是柳姨娘不适,那便借了去罢。回头我叫人送去,不必你们这些粗手粗脚的奴婢来取。若是碰坏了我的,就怕你们柳姨娘也不敢轻易说赔。”
吃了全氏这个软钉子,星儿也不敢反驳,她知道全氏说的乃是实话。护国寺的菩萨可不是好请的,柳姨娘就是瞧中了这一点,才死活要来借这观音像。
不一时婆子丫鬟们四散下去了,母女二人却木木地坐在厅中,半晌没说话。
沉默了许久,还是全氏先开了口:“大姑娘,说句不当说的话先头太太在时,柳姨娘可就是这个性子?”
李筠听了,苦笑了笑,似是而非地答道:“母亲,当年我还小,和柳姨娘又不在一处,因此关于柳姨娘的事,都记得不甚清楚了,只记得小时候和二妹常常争吵,如今二妹懂事知礼了,姊妹们才好了些。”
全氏冷冷地笑了两声:“幸亏二姑娘读书明理了,哼!柳氏当真是狂妄自大!肚子里那块肉不知有没有一两重呢,就满口‘小少爷小少爷’地叫起来了!还闹些什么身子不适的把戏,偏偏老太太和老爷又心软!”其实全氏心中想的是“昏聩、眼瞎”,只是嘴上不便说出来罢了。
听见“身子不适”,李筠不由得想起自己当初在江州的遭遇,忽地灵机一动,满脸担忧地说道:“母亲,有句话女儿不知当讲不当讲”
经过月余的相处,全氏早就摸清了,李筠是个只进不出的性子,因此才敢什么都和她摊开了说,且两人又是同一阵营的,自然又加了一层亲近,这时见李筠犹豫,便虚点了点李筠,道:“咱们母女还闹那些虚文做什么?有话直说。”
“女儿原先在江州时,曾经也身子不适过。后来祖母请了个道婆来家中算命,说是我命格和府里犯冲,因此要出府避开。方才听下人们报柳姨娘身子不适,别是犯了什么游神散仙,她是大人倒不怕,可是肚子里的小娃娃却娇弱,怕受不住呢”
全氏听了,深觉这是个好主意,不由得眼带笑意地看了李筠一眼,脸上却仍旧是一本正经的样子,点点头道:“很是,咱们很该请一位得道之人来替我们瞧瞧府上的风水命格,我这便去回禀老太太,为了子嗣着想,小心些也不为过。”说着冲李筠点点头,急急地带着一个心腹丫鬟,朝着荣寿堂去了。
碧玉见状,轻轻扶起李筠,向绿霭院走去,边走边担忧地道:“姑娘,当年您出府的事情,太太并不知道里头的事,可是老太太却是知道的,柳姨娘当年可不就是用什么命格的说法,将姑娘逼出了府,然后在路上下手害您的?您方才也没多嘱咐太太两句,若是太太猛地说是姑娘的意思,老太太误会姑娘想借机害柳姨娘,那可就不好了。”
“不会的。”李筠冷冷说道,“如今太太在老太太老爷面前都不如柳姨娘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