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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太太好笑地哼了一声,才要反驳,却听见李筠冷冷说了一句:“如若不然想必忠勤老王爷很想知道那个小旦的下落”
这话一出,刘太太顿时汗毛倒竖:刘葆此次来赴宴,一是为着算计李筠,第二,便是为着暂避忠勤王府的风头。
原来,自半月前,刘葆忽地天天窝在刘府不出门,刘太太还当儿子终于改过自新了,喜得要放炮仗,谁知儿子竟毫不在意地说,忠勤王府的那个俊俏小旦正在刘府庄子上,为着不叫人瞧见他们来往,暂时不便出门。
这可把刘太太的命唬掉了半条,忠勤王府是什么人家?那是如今皇上的叔父呀!说是权势滔天也不为过的!然而她又一想,虽然老王爷势大,可那小旦再怎么也不过是个戏子,自己儿子可是官家,那小旦还能出去告自己家么?渐渐她竟也不怎么怕了,又约束了下人不可胡说,再过了两日只当无事。只是也不轻易敢放刘葆出门,怕撞见忠勤王府的人没法子交代。
怎么这死丫头竟知道了这种秘事?虽是冬天,刘太太的冷汗却也湿透了后背。
“我知道了。”刘太太嘴唇蠕动了半晌,终于吐出一句话,她面色惨白,仿佛丢了魂一般:“我身子不适,今日的宴便不叨扰了。葆儿,咱们走罢。”说着,急急地冲出门去:“钱妈妈,还不去叫姑娘回家!”
刘葆听了淡淡一笑,捏了捏李霜兰的脸颊,从腰带上解了个金累丝香囊扔在李霜兰身上,迈着大步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心里却很是自得。
二哥是个没脑子,根本不认识李家女儿,他带着人一进门,自己便认出了来人,哪里是李大姑娘?正是上次在李青府上瞧见的那个娇艳可人的二姑娘。
那二姑娘进门后娇怯怯地垂着头,手足无措,一对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翅似的微微颤抖,他本就不喜那大姑娘的长相,这时瞧见这温香软玉的景象,也不戳破,拉着二姑娘便走向了罗汉床。
有趣的是,这二姑娘眼睛从头到尾都是闭着的,仿佛不是跟着二哥自动走来这屋子的,刘葆见了,更加兴起,把个李霜兰揉搓得不成人样。
“二丫头,你怎么”李筠见李霜兰已穿好了衣裳,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第83章 姊妹难为()
“姐姐,我我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啊!”一个“我”字在口中滚了几滚,李霜兰还是没敢说出实话来,只是眼泪落得更凶了。
“好了好了,兰丫头别哭。”李筠笨手笨脚地拍着李霜兰的后背,“姐姐这便带你回家,好不好?”
“好。”李霜兰抽抽噎噎的,还不忘捡起了那枚金累丝香囊。
“兰丫头,这东西你要它做什么?”李筠心中有些不喜,又转念一想,李霜兰已是刘葆的人了,还能如何?拿了这东西还能假作“情深意重”,遂叹了口气道:“算了,事到如今,只能带回去了。”
若是姊妹三人都走了,未免要惹人注目,李筠便去席上嘱咐李洛秋留在胡府好生交际,不可胡闹云云。
李洛秋正和胡沅玩得兴起,自然不怯场,听见李筠说李霜兰“身子不适,要先回府”,乖乖点点头便答应了,还关切地问了两句“二姐姐可好”,才送李筠离开了。
才过午时,街上行人稀少,马车走得也快,不过两盏茶时分就到了李府。
婆子扶着李筠先下了马车,李筠轻声道:“速去一个人禀告祖母,说二姑娘有要事回禀。”
一个小丫鬟听了,撒开丫子跑去了。
李筠抬头瞧了瞧阴沉沉的天,却见风起云涌,空中落下了几粒晶莹的雪珠子。
下雪了。
李筠叹了口气,带着李霜兰走进内院。
听见小丫头来报二姑娘有要事禀告,高氏不以为意,仍吩咐杨妈妈替她换了寝衣,准备午歇。她只道李霜兰在胡府又受了什么委屈,或是瞧见了什么“秘事”,亦或是要替柳姨娘求情,总之都是小女儿的心事,随便敷衍敷衍也罢了。
谁知随着下人通传,领先走进来的却是李筠,然后才是李霜兰。只见李霜兰面色惨白,浑身轻轻打着哆嗦,眼中的泪珠儿欲落未落,煞是可怜。
“兰丫头怎么了?”高氏见了奇道,招手命杨妈妈替自己披了条小羊羔毯子。
见李筠抬眼看了一眼门口侍立的小丫鬟,高氏会意,挥挥手道:“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下去罢,留下一个杨妈妈便是了。”然而心中却是猛地一沉:这是出什么事了?姑娘们争吵可不用屏退下人!
“兰丫头,这事还是你说罢。方才你什么也没对我说,我又不好问。”李筠着实不忍心叫李霜兰再回想一遍,可是内里的事,她什么也不清楚,怎么说?
李霜兰一路上不肯开口,正是为了编造一个能圆过去的谎言,这时听见李筠发话,尖声叫道:“祖母,您要为孙女做主!”说着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怎么了?好端端的别跪来跪去!杨妈妈,扶兰丫头起来。”
杨妈妈一把搀起了李霜兰,她力气大,李霜兰抵抗不得,只好顺着站了起来,抽抽噎噎地说了起来:
“今日去胡府,胡太太和胡姑娘都是周到热情,无奈客人着实太多,姐姐作为表姑娘,代胡府招呼了几位姑娘。
刘家姑娘是头一次去胡府,想去瞧一个紫藤花的架子,有几家的姑娘听了好奇,也说要去。姐姐无法,只好带着着去了,我想着姐姐一个人招呼那许多姑娘,未免辛苦,我又是去过胡府的,好歹能替姐姐分担一二,便也跟着去了。
谁知还没到紫藤花架子,有一位姑娘就说无趣,接着就回去了。刘姑娘倒很喜爱那架子,仍旧在看,姐姐身子弱,受不得冻,见刘姑娘赏景赏得怡然自得,就告了声罪,回去了。
后来刘姑娘瞧了一会也回去了。只是孙女想起上次去胡府时,自己姨娘还是好好的,这次却因此心里烦闷,便在那周围走了一走。”
说着,她抬眼偷偷瞧了一眼李筠,见李筠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知道这一节是糊弄过去了,又接着说了下去:
“后来不知怎么,走着走着就到了一个小院子,因为天冷风大,吹得人受不了,我便想着先在屋子里避一避风,等身上暖和点再回去,就进了屋子。
谁知一进屋子,就有一个人抱住了我那人力气大得很,我挣不开,屋里又黑蒙蒙的,我瞧不清,他竟把我”
说到这里,李霜兰忽地放声大哭起来,她是真委屈呀!她先前的确没瞧清楚那人的长相,因此才没呼叫出声,可是后来两人纠缠时,她却猛地发现那人竟是刘葆!那时,她才知道刘家心思歹毒,当真是一滩浑水,可是已经晚了。
“什么?!”高氏听了,惊得坐了起来,“你已经”说着上下打量了两眼李霜兰,发现这二孙女身上的确已经发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变化,不由得怒上心头:“刘家欺人太甚!”
“那刘太太忽地冲了进来,一开始扯着我说‘大姑娘’好不知羞,后来瞧见是我,就破口大骂”李霜兰及时补充了一句,李筠听了,眉头轻轻皱起:二丫头是有些受惊过度了,这种话也拿出来说!
谁知高氏听了这一句,更是怒不可遏:“好啊!刘家这是做了个圈套给我们家钻!幸好大丫头你机灵,没着了人家的道!”
“那刘太太先还说要纳我做妾,后来还是姐姐提了什么王爷,刘太太太才无话可说了。姐姐,是不是?”李霜兰说着,殷切地看着李筠。
李筠听了,眉头皱得更紧了。二丫头这是怎么了?说话莽莽撞撞的,又老是把自己牵扯进去做什么?虽说自己肯定要向祖母禀告忠勤王府的事情,将两家亲事坐实,可是“被拉进局”和“主动进局”还是有差别的。
“是。兰丫头,我也有要事向祖母禀告,你先去西边小佛堂歇着罢。”李筠道,却见李霜兰不情不愿地磨蹭了两下,待高氏挥了手,才慢吞吞地出去了。
李筠不由得心中一沉:原以为这李霜兰改好了,没想到还是和柳姨娘一样的性子,紧要关头还是只顾着自身。方才她说话时老提自己这个姐姐,便有些令人心里不舒服,这时又想听清楚忠勤王府的事,八成是为了将刘府的把柄攥在手里,过门了好搏一个不败之地。
“筠儿,你有什么事?说罢。”对着李筠,高氏的脸色和缓了一些。
“祖母,方才二丫头提到了刘夫人就范的事,我正是要向您禀告这事。”李筠回过神来,恭敬道,“是这样,您也知道,如今英王世子常常向胡府去,因此我表兄和世子爷走得很近。但是胡家又一向不偏不倚,所以世子爷常常主动和胡府说一些事”
这话里的意思便是英王府想拉拢胡府,只是说得极其委婉,高氏赞许地看了一眼李筠,点头不语,等李筠接着说下去。
“世子爷有一次便玩笑似的说了这么一件事,说忠勤王府上有一个小旦走脱了,老王爷甚是喜爱那小旦,便命人到处寻找。谁知竟有人在刘家的庄子上瞧见了,想去忠勤王府报信,却被盛王世子压了下去”李筠说着,觑了一眼高氏的脸色,像是不敢多说的样子,实际上,这是为着提防刘家觊觎她,便命人时刻盯着刘府,下人瞧见了异动才来报的,没想到倒真派上了用场。
“哦,方才二丫头说的就是这件事?”高氏明白过来,问道。
“是,刘太太欺人太甚,一会又说不许二丫头进门,一会又叫进门做妾,可不是把我们李府不放在眼里?孙女气不过,才提了一提王府的事情,只是孙女不愿招惹是非,因此把二丫头打发出去了。”
“很是,很是,你一个小女孩儿家,不要掺和这里的事,这便回去罢,我都知道了。有了这样一件事情,不愁刘家不松口。这事有我和你太太呢,你不用操心。”高氏说着,慈爱地看了一眼李筠,却见孙女仍是面带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