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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太呢,你不用操心。”高氏说着,慈爱地看了一眼李筠,却见孙女仍是面带忧愁,便问:“怎么了?”
“祖母,是这样,方才二丫头话里的意思,刘家竟扯上了我王府的事情,二丫头也以为是我打听来的”李筠故意为难道。
“这有什么,我来吩咐二丫头闭嘴。”高氏满不在意地挥挥手。即便大孙女不说,她也要好好教训教训李霜兰,现如今李府已折了一个女孩儿,好在只是个庶出的,可不能把嫡出的孩子也赔进去。
李筠点点头,退了下去。
要说高氏心里的想头,恐怕还真没人猜到。她思忖着英王世子和胡府来往密切,自己孙女的人才有这般好,未必不能弄个世子妃做做,若是扯上了不清不楚的事情,可不是前程尽毁?因此她宁可委屈了李霜兰,也绝不叫李筠身上沾一点灰。
李筠走出正堂,被冷风扑得闭了口气,忙加快脚步向院门口走去。碧玉替李筠撑着油纸伞,细心地替李筠戴好风帽,忽地轻声道:“姑娘,西次间那是”
李筠抬眼一看,西次间的窗户开了一条小缝,缝里露出了一对娇媚的眼睛,只是那眼睛里带着一丝怨恨的神色,不是李霜兰又是谁?
“没什么,咱们回去罢。”李筠恍若未见,直直地朝着院门走去。
那窗户“啪”地一声合上了。
李筠心中苦笑,看来自己前一段日子是太友爱了,李霜兰竟忘了界限。这种事情,谁都不想沾上,可是李霜兰却自愿去了。如今吃了亏,便处处将自己扯进去,想借此得一些好处,这可万万不能了。
今日的事情李霜兰虽然说得圆滑,李筠却猜到了始末,明明那花架子下头的是刘芾,怎么屋里竟是刘葆?必然是刘家用了“移花接木”之计,想替刘葆算计一个妻子回去。
李霜兰若不愿意,刘芾也不能公然用强,再不然,池塘那里虽说僻静,可是隔壁就是下人们的院子,高声呼叫总能有人听见的——她又不是没去过胡府,不可能不知道。然而她却仍旧不声不响地进了那屋子,可见是心里有了旁的想头,大约是打量刘芾人才出众,不如“李代桃僵”,谁知却弄错了人。
觑着四处无人,李筠便轻声对碧玉说了几句。饶是碧玉稳重,听了也火冒三丈:“二姑娘真是狠心!大姑娘这样替她着想,她还把大姑娘扯进去!”
“罢了,遇见这种事,也是她可怜,只不过我也不欠她什么,也犯不着为她割肉喂鹰。我和她呀,从此就算路人罢。好姐妹难得呀,有表姐、虹儿和洛儿,也够了。”李筠叹了口气,加快脚步回院子了。
北风一阵阵地刮着,裹着雪粒子在空中打着卷儿,那雪粒子被风卷得左摇右晃,落在泥土上,瞬间就化了。
第84章 撮合姻缘()
连着数日都是鹅毛大雪,京城里头一片银装素裹。这日早上,母女二人自荣寿堂到议事花厅,都冻得无暇闲话,只紧紧裹着大毛斗篷,双手在手筒中拢得紧紧的。
花厅里的地龙早烧得暖洋洋的,全氏进屋,立刻解了斗篷,李筠还不习惯北方寒冷的天气,又在炭炉子旁边烤了一会才接了斗篷坐到了座上。
“三日后就是除夕了,府里的事物都准备好了么?”全氏接过婆子递上的小手炉子,问道。
“都准备好了。只是”答话的是一个相貌憨厚的婆子。
“只是什么?有话就说,哪里学来的这副吞吞吐吐的小家子气?”全氏不满道。
“只是二姑娘连着数日都说身子不爽,又老说身上冷,命人多送炭火去。”婆子答道。
“我当是什么事,一些炭火罢了,也值得你们当件大事来回?”全氏满不在意地道,“二姑娘要,你们便给,咱们李府可不是那等小气的人家。”
待婆子们散去,全氏叹了口气:“唉,二丫头也好多天没出门了,我那天乍听了老太太说了这事,当真是”
李筠点点头:“谁说不是?只不过这事出了,二丫头肯定不好受,母亲还请担待些。”
“我没什么不能担待的,连老太太那里都不要她去请安了,我这里有什么?”全氏微微一笑,“可笑那日刘府来了咱们府上,刘太太还推三阻四的,还是老太太有办法,立马就要派人去忠勤王府传话,那刘太太不得已,才答应了年后请媒人上门,还留下了一块玉佩,说是权当信物。”
“我当时不明白,过后一问,才知道刘家那个小儿子竟敢私藏忠勤老王爷的戏子,当真是老虎脸上拔胡子,不要命!说起来老太太真有本事,连刘家的秘事都能打探到。”全氏说着,脸上露出疑惑,“说来也奇了,老太太如今年纪大了,不爱出来交际,怎么连这种事情都能知道?”
“想来还是老人家的法子多。”李筠搪塞道,赶紧换了个话题,“母亲,为什么要等年后?这事不是越快越好吗?”
“你是闺女,不懂这里的事。”全氏笑道,“年节里头不宜办喜事,怕不吉利呢。再说刘家已经认下了这门亲事,咱们急什么?二丫头又是个可怜的,咱们府上拖一拖,也好显得二丫头受看重,过去了刘府不至于太受薄待。”
“还是母亲知道得多,女儿受教了。”李筠点点头,吹捧了一句。
“对了,年初二我带你们去全府,你到时候替洛儿张罗张罗。”全氏嘱咐了一句,李筠点点头应了。
除夕守岁,李霜兰不好再躲,家宴却仍旧姗姗来迟,连李策都端端正正坐在桌边了,她才躲躲闪闪地走进了荣寿堂的正房。
旁人不论,李筠见了李霜兰立刻大吃一惊,原先不论是顺意还是烦心,李霜兰脸上总是带着鲜活的生机,连赌气时都是薄怒轻嗔的,这时脸上却是木木的毫无生气,一丝笑意也无,只有两个眼珠子偶尔转动,显示她还活着。
先前因为李霜兰总想着拉她下水,李筠是有些恼李霜兰的,这时见了李霜兰的面色,不由得又有些怜悯,但却不再亲近,只安坐着不动。
因受李筠教导,李洛秋一向乖巧懂事,这时见李霜兰身子不好,知机地站了起来:“二姐姐,我扶你。”
谁知李洛秋还没碰到李霜兰,她就跳了起来:“不!不!你别碰我!”
高氏见这孙女似有些神志不清,嫌弃地皱了皱眉头:“二丫头,你做什么?三丫头也是好意!”
听见了这声严厉的训斥,李霜兰忽地回过神,勉强笑了笑:“是我失礼了。我近日总是身子不适,又老做噩梦,有些失神。”
“既如此,那便好好坐着罢!你祖母没有怪你!”李坚早听说了刘葆的事,只当是女儿吃亏,柔声安慰道。
李霜兰听了,仿佛心里好受了些,竟也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年夜饭这才太太平平地开始了。
吃了年夜饭,一家子团团围坐在高氏的暖阁中打叶子牌,李坚有心想叫李霜兰高兴一些,便吩咐:“二丫头,你去替你祖母看牌,策儿来替我看牌。”
李霜兰依言去了,却仍旧痴痴愣愣,连高氏要胡牌了都不晓得,白白让李筠赢了好几把。
李筠连赢了三把,有些不好意思:“祖母今日疼我,放了这许多牌给我。”
“无妨,谁叫你是我下家呢?若是你母亲,我可就放不过去了。”高氏不当一回事,笑着摆摆手,却奇怪地瞥了一眼李霜兰:这丫头怎么回事?方才全氏放牌,她都瞧得清清楚楚的,怎么到了大丫头的牌她就瞧不见?
李筠却知道,这李霜兰大约是记恨自己当日在王府的事情上没遂她的心意,故意让祖母放牌到自己手上,叫自己惹高氏不痛快。可惜她再怎么算计,高氏也不会在意的了,谁叫李霜兰自绝后路,让府上只剩一个长成的女孩儿了?高氏为着府中所谓的“姻亲前途”,也不会恼李筠的。
好容易守过了子时,李筠呵欠连天地回了绿霭院,李洛秋乖巧地跟着她,口中却念道:“二姐姐的脸色真差,好似生病了似的,吃得也少,只挑了两筷子醋拌海蜇开胃,饭也没吃几口,恐怕像我前阵子坐车坐呕了一样没胃口,当真可怜。”
李筠脑中已是糊糊涂涂,闻言也不往心里去,“嗯”了一声就回了院子。
年节下自然是忙的,初一是祭祖,初二初三便要忙着走亲戚,如今在京中,又有李信一家子,又有胡府,又要和全氏去全府,李筠倒觉得过年比在江州有意思多了。
因是头一次跟着全氏去全府,初二这日,李筠着意打扮了一番才出门。
甫一到全府门口,李筠便瞧见了一个熟人,面上仍戴着一副精美的面具,身子挺拔如松,披着一袭深紫斗篷,不是燕王又是谁?她不禁问出声:“母亲,那位是——”
“哦,你不认识?那是燕王殿下。”全氏顺着李筠的眼神瞧了过去。
“全大人当真是国之栋梁,连燕王殿下都来府上了。”李筠吹捧了一句。
“哪里呢,以前我爹爹在军中呆了一阵子,后来腿受伤了才退了下来,皇上龙恩浩荡,赏了个京兆尹的官做。因为原先老燕王也在军中,因此和我家认识,燕王殿下时不时的也来我们府上。”全氏解释道,“不过还从未初二就上门的,今日也是奇了。”
萧定和全大人寒暄了两句,便被迎进了内院。铁虎瞧四周无人,笑呵呵地道:“方才李大姑娘问起殿下了!”原来他武功深厚,老远就听见了全氏母女的对话。
“那又怎么样?”萧定淡淡道。
“殿下您瞧,全大人是个耿直忠贞的性子,那位李太太必然也是这样的。这样的话,李大姑娘受她教养,自然也是没有不好的了。”铁虎一本正经地推断道。
“然后呢?”萧定口气轻软了些,仿佛很感兴趣似的。
见主子终于领会了自己的意思,铁虎高兴地说道:“王爷,您瞧,李大姑娘样样都好,您又不喜欢那些心思难测的高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