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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弟弟和薛少爷只是少年人闹着玩,李筠长长地送了一口气,朝章三少爷浅浅福了一福:“还要多谢章三少爷调停策儿和薛少爷。”章三少爷听了,连连摇头道“不敢”。
见章三少爷脸上忽然一红,李筠微微笑了笑,假作不知,问道:“敢问章少爷,方才我弟弟和薛少爷是怎么起了争执的?若是弟弟不好,我要禀告父亲教导他。”
章三少爷听了急急道:“姑娘不必多心,没什么大事的!方才是策少爷自夸,说他有一把宝剑,是李老爷赏的,上头镶嵌了许多珠玉宝石,很是精美。薛少爷就嘲笑策少爷,说那样华贵的剑定然无用,都是不会武功的人买了瞎乐呵的。策少爷不忿,说两家都是文官,谁也别说谁了云云。
在下见两位小少爷争得厉害了,就逗了逗他们,打了一套长拳,说光有宝剑没用,要有好武艺才能舞得好剑法,又哄他们扎了马步,这才不吵了。”说着,脸上露出一副熟稔的大人哄小孩的表情。
李筠见了,不由得好笑,脱口问道:“章少爷可是一向这么哄婷妹妹的?难怪对小孩子这么有办法。”
章三少爷忽地脸又红了,说话也不大利落了:“婷儿我妹妹都都告诉姑娘了?这婷儿真是的,什么话都乱讲。”
他先前瞧见两个姑娘进来,便猜到其中一个必然是李家的姑娘,自己今日来,便是为了和李大姑娘议亲的。听闻李二姑娘已出了门,三姑娘又还小,那么来的必然就是大姑娘了。
方才匆匆打量了两眼,只见大些的姑娘面色严厉,小些的那个倒满脸温柔之色,心中便有些不喜那大的。听见薛杭出口训斥弟弟时,他忽地心里一松:幸好厉害的那个不是李家姑娘。
才要在李家姑娘面前显示一番男子气概,没想到妹妹早把自己的底掀给人家看了。
李筠不知道章三少爷心里正在胡乱跑马,身为主家又不好像薛杭那样拔腿就走,对着个外男又实在没什么话,只好绞尽脑汁想了个话题:“策儿这细胳膊细腿,怕不是练武的料子呢。”
章三少爷听了,连连摇头:“非也,非也!虽说策少爷瞧着瘦了些,却是手长脚长,又是瘦而有力,和我四弟小时候一模一样。邓将军当年瞧了我四弟,便说是个练武的好苗子,策少爷和我四弟一样,自然也是练武的苗子了!”
听见邓将军,李筠忽地和这章三少爷有了共同话题:“咦?章少爷也识得邓将军?”
见李筠面露喜色,章三少爷忽地觉得自己起了个好话题,得意洋洋地接了下去:“可不是,我爹和邓将军也算是故交。如今咱们朝里最出名的武将就是邓将军了!”
“难怪我七哥要千里迢迢地投去邓将军麾下呢!”李筠恍然大悟道,“我就说么,北方苦寒,又物资贫瘠,七哥干什么非要去哪里,还不如去南方,气候也软和,也不像北方那样凶险。原来都是仰慕邓将军的缘故!”
章三少爷笑了笑,道:“姑娘说的可是李青少爷?如今呐,京城里多少年轻人想学着他从军去,害得夫人太太们将门禁都管得严了许多,害得少爷们出门都恨不得有十八个随从跟着,现如今少爷们对他是又崇敬,又痛恨,可别提多好笑了!”
李筠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各府里的少爷们半夜爬墙的场景,掩口笑了起来。
章三少爷怕被瞧轻,又正色道:“若不是在下武艺低微,定也要去报效朝廷的!”
李筠才要客气两句,薛杨忽地摇了两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李策一见,乐得一蹦三尺高:“冉三哥,我赢了!你要做我师父,不做薛杨的师父!”说着冲上来抱住了章冉。薛杨不服输,也冲了上来。
李筠见状笑着对章冉点点头,缓步走出屋去了,边走边在心中思索。
这章冉的长相只算端正,且又只是个白身,不过爷们长相才华只是其次,为人才是第一的。
瞧得出来,章冉是真心疼爱章婷,对李策和薛杨也不是敷衍,算是个心肠软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心肠软,所以意志也不坚定,以至于靠了两年都没考上举?若是意志薄弱,那还不如冷面冷心的呢。
就好比那个燕王爷,看起来冷冰冰的,生来也不受宠,不是过得好好的?嗯?奇怪,自己怎么好端端的拿这两个人比起来了?李筠忽地面上发烫,将这些念头抛到了脑后,快步走回了万紫轩。
第90章 新婚之喜()
二月二十四,阴,宜动土、挂匾,忌乔迁。不算什么很好的日子。
虽说早桃花已经零零落落地开了几朵,却又被倒春寒给冻得无精打采,花朵是又小又淡,浑没有宜室宜家的喜气,一如要回门的李霜兰。
这日早上李霜兰边由着金梅替自己梳头,边从妆镜里打量刘葆,刘葆感觉到她的打量,反而从镜子里露了个大大的笑容,把李霜兰气得直恶心。这几日在刘家过的,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新婚那日刘葆喝得大醉,刘家又都知道这门妻室是怎么讨来的,因此晚上连闹洞房的人都无,不过是刘太太领着两个儿媳进新房,冷冰冰地教训了几句。
李霜兰倒已经打叠起了精神,见刘太太来摆谱,也不生气,学着全氏敬茶时的样子,笑意盈盈地受了。刘太太见这小儿媳还算知趣,哼了一声便走了。
不多时,婆子扶着人事不省的刘葆进了新房。
李霜兰示意红花打赏,又命金梅把刘葆扶去床上躺着,然后亲自倒了杯水放在床头的几上,挥挥手命众人都出去。
金梅红花悄没声地行了礼就出去了,刘葆房里的两个大丫头却笑着迎了上来:“奶奶,还是叫奴婢们伺候爷和奶奶更衣了罢!爷醉成这样,怕奶奶一个人伺候不来呢!”
李霜兰上下打量了两眼二人,只见这两个奴婢穿着打扮格外出众,头发虽说没梳起来,却也不是姑娘头了,顿时心知肚明。
“不必了,爷这里有我就够了,你们退下就是。”李霜兰说着,自妆台上的盒子里随手拿了两角碎银子,扔在了茶桌上。
两个奴婢见那银子沉甸甸地滚了两滚就不动了,瞧起来每块少说也有四五钱,不由得喜出望外,道了谢便忙不迭地出去了。倒不是她们眼窄,实在是刘府并不宽裕。想想也知道,有刘葆这样一个混世魔王在家里挥霍,金山也能搬空了,如今刘府还能维持个场面样子,已经是刘太太持家有方了。
李霜兰也不管刘葆,自顾换了寝衣,在婚床上找了个空睡下了。
次日刘葆倒醒得早,瞧见李霜兰还睡着,不由得动手动脚起来。李霜兰肚子已经渐渐凸起,不敢应承刘葆,连忙推拒,转过话头叫去请安。
刘葆对李霜兰还有些新鲜劲,倒没恼她,请安回来就叫了昨晚上那两个奴婢,命进来一同服侍他,边受着服侍,还边得意洋洋地向李霜兰露了几个炫耀的笑容。李霜兰看得目瞪口呆,这才知道自己真是掉进了火坑。可是她是那样进的门,哪里还敢声张?
整整一日,都是如此情状。饶是李霜兰心里有数,却仍旧气得冒火,哪有新婚没回门就馋上了屋里丫鬟的,馋一口便罢了,成日胡天胡地算什么?她一气之下,第二天一早请安就告到了刘太太处。
刘太太早就不喜欢那两个丫鬟,又怕儿子恨自己,因此迟迟不敢下手,这时儿媳来告,立刻毫不手软地各打了三十板子卖了出去。
李霜兰这才狠出了一口恶气,得意洋洋地回了屋。谁知却见刘葆面沉如水地坐着,一见她进门,就仍了个铜香炉过来,好在红花机灵,扶着李霜兰偏了偏,那香炉便砸在了门上,倒了满地的香灰。
紧接着,刘葆便冲了上来,抓着李霜兰的双肩前后摇晃:“贱人!你这贱人!香儿和笑儿都是我最得用的大丫鬟,你竟然一声不响地就去找母亲告状,挑唆母亲把她们卖了!你是存心叫我不好过是不是?你是存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
红花吓得魂不附身,赶紧去掰刘葆的手:“爷,还请放手!奶奶的身子可禁不住啊!”
李霜兰瞧着刘葆发疯,心里却是奇异地平静,这好色鬼嘴上说什么得用,还不是说那两个贱人无耻放荡善迎合?要花娘,买几个听话的给他就是了,只不过,人可要攥在自己的手里。
她盯着眼前那张俊俏的脸看了半晌,忽地笑了:“大丫鬟?我瞧是不要脸的爬床丫鬟还差不多!”见刘葆要爆发,她又笑了笑:“爷不必着急,我瞧这两个丫鬟姿色尔尔,算不上什么好货色。我如今不便服侍爷,为尽妻室本分,这就买上几个瘦马来服侍爷,好不好?”
听了这番话,刘葆忽地由怒转喜:“当真?娘子果然是贤良淑德!”只是他脸上的神情换得太快,嘴角虽然已经扯上去了,眼睛却仍旧瞪得老大,瞧起来狰狞得很。
“这有什么难的?婆婆替爷娶我进门,不就是瞧中了我柳家的银子么?难不成是瞧中了我这个平平无奇的庶女?”李霜兰讽刺地说道。
听见有好处,刘葆早不发疯了,变摇为搂,顺手揽住了李霜兰的肩头,向屋内走去:“娘子哪里平平无奇了?我瞧你比你那个姐姐生得好多了。”
这一句不知怎么瘙中了李霜兰的痒处,原先只想买两个姿色平平的中等货,这时忽地来了精神:“红花去叫金梅来。”
待金梅进来了,李霜兰语带得意道:“你取一千五百两的银票去,别拿李府公中给的钱,从咱们的私房里拿。这就去找人牙子,买两个姿色最好的丫头进来服侍爷。哦不,取两千两,不够尽管回来拿。”
金梅去了大半日,近午时才回来,两手空空,面带尴尬地蹭进屋子:“爷,姑娘不,是奶奶。奶奶,那银票兑不出银子。”
夫妇两人正背对着背忙自己的事,闻言同时转过头来,两张脸上倒是一致地摆上了惊疑不定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