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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宁从门缝里瞅了瞅,没瞧见人,抬起头掂了掂围墙高度,觉得自己可以轻松翻过去,顿时有些蠢蠢欲动。**这技能他初中高中常练,工作后挺久没翻了,感觉还挺怀念。他一脚踩上自行车,抬手攀上围墙,伸出腿往上跨。
等单宁整个人坐到了围墙上正要往里跳,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地传来。
单宁忙抬头看去,见到了踏着夕阳走进福寿里的霍铭衍。
霍铭衍也远远看见了单宁。他抬眼看向那个跨坐围墙上的家伙,脚步顿了顿,站在原处不动了。
单宁脸上一阵臊热。他讪讪地说:“咦,你没在家啊,我还想着你是不是不方便开门,比如正在尿尿什么的。”
霍铭衍:“”
单宁重新翻下围墙,踩着自行车的车座下地,麻溜地跑到霍铭衍身边:“你们下班这么晚啊。”他拍了拍背后的背包,“我都回去收拾好东西了。”
霍铭衍扫了眼单宁那一不怎么鼓的背包,没说话,开门。
单宁刚才在围墙上瞧见了院子的情况,跟在霍铭衍背后往里走,一眼被里面的树木吸引住了。他拉着霍铭衍说:“这棵梨树结了梨子,八月大概就熟了,看起来是红梨,肉脆汁多,八月天气燥,喝点梨汁好。”单宁又瞧向前面那排柿子树,两眼发亮,“再过几个月,这树就该结柿子了,看它长得挺好,就是不知道结的柿子涩不涩!”
霍铭衍瞧了他一眼。
单宁赶紧拍马屁:“你眼光真好,能挑到这么好的地方!瞧这些花草树木长得生机勃勃的,棒极了!”
两个人穿过两行柿子树走往楼房那边。那独栋楼房外头挺古色古香,里面却挺现代化,该有的电器全都有。已经临近傍晚了,屋里洒满余晖,单宁啪地把灯打开,换了鞋进屋,又夸道:“你这房子忒大了,还楼上楼下两层带阁楼,一个人住挺愁人的,卫生多不好搞。”
“叫人来搞。”霍铭衍说。
“万恶的资本主义,万恶的资产阶级!”
霍铭衍没说什么,领着单宁上楼,往主卧那边走。单宁心砰砰直跳,忍不住问:“这么多房间,我还和你睡一起?”
霍铭衍停下脚步,转头向他:“不乐意?”
单宁喜上心头,忙不迭点头:“乐意乐意!”他屁颠屁颠地跟在霍铭衍后面,“你放心,晚上有什么妖魔鬼怪来了,我保证帮你把它们统统打跑!”
霍铭衍把房门打开。
里面有个大大的猫爬架和猫垫子。
单宁:“”
单宁明白了,霍铭衍喜欢猫,特别喜欢。他蔫了吧唧地进了房间,在霍铭衍示意下把带来的东西统统摆好。
霍铭衍叫人送了晚饭过来,四菜一汤,挺丰盛,不过每样菜都分了两半,饭和汤也是一人一份。
单宁忙了一天有点饿,见有吃的也没和霍铭衍客气,坐下横扫一通,迅速把自己那四菜一汤都扫荡完了。他抬头一看,霍铭衍也不吃了,筷子搁一边,有三个菜动都没动,饭也没吃多少。单宁回想了一下刚才吃掉的饭菜,饭可能煮得稍微硬点,而霍铭衍没动的那几个菜味道重了——霍铭衍喜欢清淡的。
单宁说:“你不吃了?”
霍铭衍说:“不吃了。”
单宁把霍铭衍那份饭菜挪到自己面前解决掉,把碗筷收拾好。他从厨房出来看见霍铭衍已经打开电视看新闻,一屁股坐霍铭衍旁边数落起来:“不喜欢叫人送这些做什么,送来了又不吃,晚上准备饿肚子吗?”
霍铭衍把视线移到单宁脸上。单宁吃得多,但吃不胖,不知道让多少胖子羡慕妒忌恨。他说:“不想吃。”
单宁知道霍铭衍挑食的毛病,拿他没辙,只能回头多备些食材自己给霍铭衍做。他厨艺不算好,但好歹知道霍铭衍要吃什么样的,不会咸了或淡了,也不会加霍铭衍不吃的调料。
单宁叨念:“明天早上我出去买点肉给你煮粥吃。姜不要蒜不要葱不要香菜不要辣椒不要内脏不要,我跟你说,你这样得错过一堆好吃的!像大肠,洗过以后干干净净的,可以用辣椒炒着吃,也可以用来酿糯米。做法特简单,将糯米混着烧肉和香肠塞进大肠里头,把它挤成薄薄的一层肠衣,塞满以后系起口子,整根拿去蒸熟。每次拿一根出来切成一片片,煎得两面金黄,又香又管饱,味道可好了。”
霍铭衍转头看向他。
单宁的小心脏又不争气地猛跳起来,一时连话都忘了说。
霍铭衍扣住单宁的手,凑近亲上了单宁的唇。
单宁:“”
他!又!变!成!猫!了!
单宁眼睁睁看着霍铭衍把自己拎起来搁腿上放着。
感受到浑身光溜溜带来的清凉,单宁有点恼火,伸爪子挠霍铭衍的衣服。说得好好的,又把他变成只猫!嫌他话多直说啊!
霍铭衍抓住单宁乱挠的爪子,伸手去扫猫儿的下巴。单宁觉得舒服极了,不由自主地眯起眼乖乖趴在霍铭衍身上,陪着霍铭衍一起看电视和看书。
一直到十点左右霍铭衍按时洗澡睡觉,单宁都老老实实趴一边陪着。等感觉霍铭衍的呼吸变得均匀而绵长,单宁才重新睁开眼,注视着霍铭衍熟睡的脸庞。
第七十九章()
么么哒么么哒!
第一章
十辆三轮车一溜排开;整整齐齐,都贴着条儿;写明执法时间、执法地点。西城区城管大队的接待厅里面;十来个灰头土脸的摊贩正在写保**;一个个神色颓靡、如丧考妣。
单宁在里头踱步来踱步去;看看这看看那。这大部分都是联邦最底层的人;穷;学历低;租不起门面,天天变着法儿钻空子。单宁也不想抓他们;可这占道的、无证经营的、制造垃圾破坏环境的,不抓就是他们的失职。
“我写完了。”有人举手小声说。
单宁斜了对方一眼,发现对方是个偏瘦的年轻人,手腕儿细得只剩骨头了;字却写得工整。他记性好;一下子想起来了;这青年的摊儿没占道,就是赶巧被他们碰上了;一并收了摊子。
拿起保**扫了一遍;单宁夸道:“字写得不错,挺齐整。内容也不错,觉悟挺高;”他让对方按个手印;“明儿你穿着红马褂去执法一天;就可以把你的摊子领回去了。”
陆陆续续又有几个人举手。
“两天。”
“三天。”
“两天。”
单宁一一做出处罚决定,全程眼皮儿都没动一下,看起来懒洋洋又漫不经心。
有人不服气:“凭什么他一天,我们要两三天!”
单宁慢悠悠地说:“你们字丑。”他把保**放在桌上,一掌拍在上头,抬眼瞅着喊屈的摊贩,“字丑就算了,还全部照搬上次的检讨,觉悟太低,四天。”
十个摊贩都给单宁整服帖之后,天色也晚了。单宁回到办公室,一起值班的老成正坐在那吞云吐雾,那张起了皱褶的马脸藏在烟雾背后:“费这么多心思干嘛,照我说还是按老规矩罚款了事。”
单宁伸了个懒腰,坐到椅子上头打哈欠。他服役三年,出来后转业,本来可以分到首都那边,结果名额被人挤了,被分到海湾这边来。
海湾这边也是好地方,城市颇为繁荣,就是外来人员和城郊结合区比较多,城市管理极其不规范。单宁刚分下来时还是个小年轻,一腔热血等着撒,什么都不懂,给上边提了不少建议,结果上边嫌他烦人,把他扔到了西城区。
西城区是最乱的区,占道的,违章的,破坏绿化的,一个都不少。这儿住的都是穷人,外来务工的、老弱病残的、三教九流的,样样都不缺。外来的凶,抱团,不好管;老弱病残的,容易出事儿,不好管;三教九流的,心眼忒多,也不好管。
最重要的是穷啊,西城区的人都穷,没钱,怎么罚都罚不出油水来。
单宁叼了根烟,没有抽。事实上他不抽烟,除了少年时期好奇抽过一次,往后他都没再碰过,只是叼着烟有助他思考。
毕竟烟嘴是按照乳…头的触感来造的。
单宁正考虑着下一步怎么整改,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一群汗涔涔的年轻人涌了进来。其中一个浓眉大眼的家伙没进门就嚷嚷:“终于下班了!”踏进办公室后瞧见单宁在,立刻没脸没皮地凑过去问,“头儿,要不要去ktv?去呗,你去我们就能约妹子一起去了。”
单宁长得高,手脚修长,又去服役三年,坐立行都身姿笔挺,光是这精神气就甩了许多人几条街。更别提他五官周正,眉眼天生带着几分笑意,看着就叫人喜欢。若是他真正笑起来,脸上还会有两个浅浅的笑窝,感觉能让人溺毙在他的笑容里头。
扔到西城区来的基本都是刺头,被单宁收拾多了,现在都老实了,当还是习惯喊他“头儿”,不知道的人可能会以为单宁是哪条道上的。
“不去,今晚有个同学会。”单宁无情地拒绝了对方的要求。
办公室里一片哀嚎。
到了下班时间,单宁交待老成盯着其他人交班,自己出了门。单宁没买车,平时要么开执法车,要么蹬着自行车到处晃悠,这会儿要去市中心自然得靠地铁。
正是下班时间,入城的人不多,回来的倒是不少,大多都是刚出社会的新人,瞅着西城区房租便宜特意住到这边,算是西城区“好管”的一批。
单宁察觉自己脑中掠过“好管”这个评价,不由暗暗自嘲一番:每天管着屁大点事,还真当自己当了官儿!归根到底自己也是平民老百姓,甚至还属于“不好管”那批,大刺头一个。
单宁放空脑袋,一睡到站。走完长长的楼梯走到出站口,道旁的路灯已亮了起来,他高中在这边念,对海湾这座城市也很熟悉。
海湾离海很近,东边就是个大码头,每天都有大批货船停靠,码头附近有个大型交易市场,不管白天晚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