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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他是谁?”
小男孩揪着许玉卿的衣角,好奇的问道。
许玉卿『揉』了『揉』孩子的头,指着佟清华道:“他也是娘的相公,你要叫他大爹。”
懵懂的男孩还不知道这个词的意思,爽快的喊了一声,“大爹!”
『奶』声『奶』气的童音,带着几分天真无邪,很难让人讨厌。
可在佟清华耳里却堪比魔音。
他终于捋直了舌头,发出一声暴喝。
“放肆!”
他浑身发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他的夫人,他那谨守『妇』德、对他情深似海的夫人竟然又娶了一位相公。
“娘,我怕怕。”小男孩被他这一吼,立马躲到许玉卿的身后。
许玉卿耐心的哄好孩子,将他交给李润,朝着佟清华缓缓走去。
“啪”一道清脆声在大厅内响起。
众人都没看清许玉卿是怎么出手的,只看见一道残影掠过,紧接着一道耳光声响起,佟清华捂着左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许玉卿。
“夫人,你打我?你就为了个野男人和那小崽子打我?”
佟清华的身子摇摇晃晃,不知是心理打击太大还是承受不住许玉卿这一巴掌。
“他只是个孩子,是无辜的,你凶他干什么。”许玉卿叹了口气,伸出手轻柔的抚『摸』着佟清华的脸,半是无奈半是安抚,“我知道你心头有气,但再怎么样你也不能拿孩子撒气啊。我知道我有错,我不该移情别恋,不该爱上李润,可是感情这种东西我也控制不住。
这种身不由己的感受你也有过,所以我现在的心情你一定能理解的,对吧?”
我不理解!
见鬼的理解!
佟清华甩开许玉卿的手,恶狠狠地指责:“许玉卿,怎么能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哪个女子三夫四侍?哪个『妇』人像你这般水『性』杨花?你,真是让我恶心。”
“恶心吗?”许玉卿捧着佟清华的脸,来回抚『摸』道。
“难道不恶心?”佟清华斜着眼,嫌弃得不愿看对方。
“啪”
趁着佟清华没有防备,许玉卿又重重地扇了他一耳光。
方才还是春风般轻柔的爱抚,转眼间就变成了刮骨的寒风,反转太大,佟清华整个人都懵了,一下子瘫坐椅子上,狼狈至极。
“恶心?难道你不恶心?”许玉卿将脸凑前,妆容变着狰狞起来,冷冰冰的声音如同冰雹一样捶打着佟清华的身体。
“你住的我着宅子,用着我的仆人,花着我的银子养外室,你好大的脸?”
她扯了扯佟清华松垮的面皮,撩起一缕银白的发丝,讥笑道:“人老珠黄,没休了你已经是好的了。”
人老珠黄?
她当我是什么,以『色』侍人的下贱胚子吗?
荒诞!
她有什么脸来指责我?
混账!不知廉耻!伤风败俗的贱人,我非杀了你不可!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佟清华挣扎着起来,抓住许玉卿的头发,狠狠地扯,使劲的扇耳光。
“我要杀了你……”
……
“哎呦,疼疼疼……老爷饶命啊,妾知错了……老爷……”
柳氏挣脱不开,心一横,抓住一个花瓶重重地砸在佟清华的手上。
手上吃了痛,血腥味一激,佟清华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发钗凌『乱』,形容狼狈的柳氏,冷着脸问道:“发生何事了,怎的这般不堪?”
第49章 旧怨()
防盗比例80%; 36小时,谢谢理解 “咕咕”腹部传来几声叫唤,她这才觉得有些饿。细算下来; 这具身体已经两天两夜没有进食了。
正要命人传饭; 隔扇就被推开了; 清河公主领着一个女子进了屋里。
那女子外头穿着一件火红的狐袭,里头是妃『色』的圆领上衣,下头则是散花百褶裙,头上『插』着一根如意珍珠钗; 十分华贵。
可见这少女身份必定不低。
两人见赵玉卿是清醒着; 十分高兴。
清河公主快步上前; 关切道:“长乐,今日觉得如何?”
“好了许多,就是有些饿。”
赵玉卿『揉』了『揉』肚子,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
清河立即叫人将饭菜呈上来。因着才病过; 不能吃油腻的; 菜『色』十分清淡; 一小碗八宝粥; 一碟酱牛肉,一碟黄瓜丝。
赵玉卿只吃了八分饱; 便放下了筷子。
“娘; 我吃好了。”
清河替她擦了擦嘴; 半是训诫半是心疼; “等过了年; 你就十三岁了,是个大姑娘了,可不能再这样贪玩胡闹了。这次把娘和你爹快吓死了,就连你舅舅也差点出宫来探望你。”
赵玉卿看着她,四十多岁的『妇』人,虽然保养得不错,但也阻止不了岁月的无情。她鬓间已经有了银『色』,眼窝凹陷,眼皮下更是一片青灰。可怜天下一片父母心。
赵玉卿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亲,也不知是否还健在。
泪水从眼眶中滑下,她哽着声答道:“是,女儿知错了。女儿以后会懂事的,不会再让爹娘担忧。”
清河没想到一向骄纵的女儿竟转了『性』子,她不知内里因果,只以为女儿这次吃了大亏遭了难才改了『性』子,更是心疼不已,遂抱着女儿哭了一阵。
过了一阵,母女俩才分开,赵玉卿望向清河身后的那个女子,记忆繁多且杂『乱』,她一时间还不能认出眼前这少女的身份。
那少女见她目『露』『迷』茫,冲她眨了眨眼,“郡主不记得我了吗?”
赵玉卿摇了摇头,“抱歉,我脑子昏沉沉的,只觉得你有些面熟,但叫不上你的名字。”
对面那少女因着她的话,『露』出惊愕之『色』。这赵玉卿生了一场病,跟换了个人似的,从前飞扬跋扈的长乐郡主何时变得这般客气?更别说道歉了。
清河公主拉着那女子坐下,同赵玉卿解释道:“这是长平侯家的千金,李静,你们俩可是好姐妹呢,自然面熟了。”
“原来是静儿啊。”
赵玉卿恍然大悟一般,点了点头。
这李静应当只是普通的侯府千金,不像她有封号,难怪李静看向她时眼中带着几分敬畏和恐惧。
李静命人呈上一个木盒,柔声说道:“听闻郡主病了,我就想来府上探望,又担心给贵府添『乱』所以忍耐了两日。今日得知郡主病情有所缓和,就过来了。”
她将木盒打开,里面装着一个粗壮的人参。“这山参是我叔父在关外所得,据说有三百多年了,希望郡主服下以后能早日康复。”
这太珍贵了不能…赵玉卿刚想拒绝,就看见清河公主已经接过了盒子,淡淡的道了一声谢。
她才反应过来,她是圣宠隆盛的郡主,母亲是公主父亲是侯爷,不过一支山参而已,自然受得,何须激动。
李静又陪着赵玉卿聊了一会天,无非是说这京中最近流行的衣服款式,最好用的香膏脂粉,还有哪家又办了宴会哪位小姐出彩了。
赵玉卿听了一会儿,兴致缺缺,面上不由得带了点不耐烦之『色』。李静似有察觉,但仍装作不知,勉力支撑着。
她有事相求?
以往有人对佟清华有所求,便是这幅神情。
赵玉卿索『性』挑明,“静儿今日来,除了探望我,可还有其他事?”
李静咬了咬唇,说明了自己的来意,“郡主,下月可有时间?我有个姐姐,下月及笄,不知能否请郡主担任赞者?”
及笄礼上的赞者?闺阁家的千金,及笄礼上喜欢请一些身份贵重且亲近的人担任正宾和赞者,彰显女子身份贵重,找门好亲事。她是皇帝最宠爱的郡主,身份自然贵重。
不过,这样的事情要由李静转述,只怕那将要及笄之人同她的关系并不亲近吧。
“你哪个姐姐啊?”
“嫣然姐姐,佟尚书家中的女儿。”
咚…
听见“佟”字,赵玉卿心头一沉,摇了摇头。不会那么巧的,这世上姓佟的人那么多,不会是他的。
李静见她摇头,以为要她拒绝,急道:“郡主,你就答应吧,我来之前可是跟哥哥拍了胸脯的,说你一定会答应的。”
赵玉卿越发疑『惑』,“这跟你哥哥有何干系?”
“嫣然姐姐和我哥青梅竹马,早已有了婚约。哥哥也是希望郡主能当嫣然姐姐的使者,好让她更有脸面。”
原是未来的姑嫂啊,难怪这般求情。不过那佟家可是她想的那家?
“佟尚书是哪位,可是佟清华?”
李静知晓赵玉卿一向目中无人,但没想到朝中的二品大员她也这般直呼其名。
“嗯。”
果真是他!
他杀了她和她的孩子,却没有丝毫愧疚,官运通达,竟升到了尚书之位。
长平侯,长平侯…赵玉卿突然想起来了。最早的长平侯跟随高祖皇帝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这爵位是世袭不减的,而李家教导有方,每一任承爵之人亦是有勇有谋,将这爵位安稳的继承了下来,到如今李家在朝堂上也是十分显赫。佟清华可真是找了好亲家啊。
李家的男人还有一个优点,忠贞不渝,四十无子方可纳妾。佟清华的女儿,可真是找了个好夫婿啊。
可她怎么会让他们如意呢?
她尝过的那些苦,也要他们尝一尝才是。
女施主你是怎么说出这话的,没有你的纵容我怎么会中计!
忘忧抬头看赵玉卿,小姑娘又白又嫩,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很是甜美。对着这么张乖巧讨喜的脸,忘忧觉得他实在是无法恶言相对、做出欺负弱小的事来。
说到底这件事还是秦家母女俩挑起的,那个小姑娘他不好指责怪罪,就只能将怒火喷『射』在那对母女了。
忘忧的目光落到秦小姐身上,见她仍是披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