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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玉卿正要从草丛背后出去,就看见另一个身影从侧前方的树后走了出来,她连忙将脚收了回来。
那个背影是先前跟踪李润的女子。
昏暗之中,虽看不大清容貌,却也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
“表哥。”
少女的声音软软糯糯,一开口便能让人激起保护欲,但李润脸上没有丝毫的动容。
“表妹,你还要跟踪我到什么时候?如果这条巷子里有歹人,你打算怎么办?”
少女笑了笑,凑上去环住李润的腰身,柔声道:“我知道表哥会保护我的,就跟以前一样。”
李润却扒下了她的双手,往后退了半步,同女子拉开距离。
“表妹,男女授受不亲,何况你还是订了亲的人,更要懂得避嫌。”
少女并没有被李润的冷淡打击到,反而更热情了,“表哥,我知道我的亲事让你伤心了,所以你才故意疏远我的是不是?可你是知道的,我只喜欢你一个人。表哥,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好不好,这样我就不用嫁给别人,你也不用娶其他人了。”
赵玉卿的眉头皱了皱:李润还有个纠缠不清的表妹?
“住口!”李润立即打断少女的话,“表妹,你的亲事如何我不清楚,但我的亲事是我自愿的,没有人『逼』我。我和嫣然情投意合,我一直在等,等她及笄后就上门提亲。”
自愿的?情投意合?
恍如一道雷电劈在少女头上,她的身子晃了晃,声音有些颤抖,“表哥你喜欢的人是佟嫣然,难道不是我吗?”
“不是。”虽然眼前的少女面『色』惨白,实在叫人怜惜,但李润还是坚决的点了点头。
“我喜欢的人,从始至终都是嫣然。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做出了不当的行为,让表妹误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很抱歉。但是,希望一切都到今天为止。”
“不。”少女似发疯了一般,吊在李润的身上,摇着他的肩头质问道:“既然你不喜欢我,那为什么要帮我出头,帮我教训堂兄?既然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送我礼物?既然你不喜欢我,为什么对我前几门婚事多加阻拦?”
李润费了好大的劲才将挂在他脖子上的少女扯下来,看着那啼哭得不成样的少女,眼中闪过几丝懊恼。
“既然如此,那我在这跟你解释清楚。”他终于出声,却比那冰渣子还冷,同先前跟佟嫣然时的温和完全不同。“我帮你教训你堂兄,是因为我们是亲人,我不能看着你被他欺负。我送你礼物,是怜惜你身为庶女在嫡母下面生存不易。至于阻拦你的婚事,那是因为对方都不好,不够优秀,我愿意帮助你但不想再帮助你夫家。我希望你能嫁给一个优秀的人,日后你我之间能互相帮衬。”
家族的庶女,本质就是为了联姻,必然要选一个对家族有助力的。
李润是个温和的人,可他说起无情的话来,比刀子还要犀利。
少女最后的一点期盼也被无情的粉碎。她心心念念的表兄,对她有怜惜,有算计,却没有丁点喜欢。
少女面『色』灰白,仍不肯死心,睁着朦胧的泪眼,渴问道:“你对我从来都没有一点动心过吗?”
“没有。”李润脸上没有丝毫的感情,声音如同坚冰一样寒冷。
“我明白了。”少女擦干眼泪,“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朝着李润磕了个头,“这些年,多谢表哥的照拂,让过我过了这么多年的安稳日子。请表哥放心,从今往后,我一定会恪守本分,绝不会对表哥生出旁的心思。”
她还是喜欢他的,但她知道不能再说出来,不能再做着那虚幻的梦。她只能承认只能压下那份心思,只有这样她还能再见到他,还能得到他的关照。
“佟嫣然,还真是好命…”
她从自己面前走过时,赵玉卿听到了这么一句不大甘心的呢喃。
……
赵玉卿叹了口气,打算蹲下来歇一歇,突然一道敦厚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
“精彩吗?过瘾吗?”
嗯,也许还有别的人…赵玉卿抱着这种心思,僵在原地,不敢动弹半分。
那道声音继续在她的耳边响起,“你还想看到什么时候?”
一根木枝伸进了草丛中,肆意扫『荡』。
赵玉卿只好钻出来,不然再过一阵她的脸就变成了羊肉串。
李润见是她,十分惊讶,“郡主?”
赵玉卿挠了挠头发,发现自己说什么都不合适,干脆不说话,只是尴尬地笑了笑。
李润拍了拍她的肩膀,脸上挂着暖暖的笑容,“郡主不要怕,我不会伤害郡主的。郡主告诉我,你来了多久,听到多少了?”
赵玉卿摇了摇头,继续保持着沉默和尴尬的微笑。
李润见她始终不说话,最后拿她没办法,只好叮嘱道,“在下相信郡主不仅身份高贵,情『操』也是如此,定然不会学市集的那些长舌『妇』一般胡言『乱』语,对吗?”
赵玉卿干脆的点了点头。
李润『摸』了『摸』赵玉卿的包包头,“郡主果然很可爱。回去吧。”
赵玉卿立即往回跑,突然她停了下来,又往回跑,将手上的糖人塞给李润。
“不许扔。”
带着几分少女的娇嗔和郡主的高傲。
李润看了看手上栩栩如生的糖人,嘴角一弯,“果然还是个孩子。”他方才想得太多了。
他想起午间和佟嫣然说过的话,郡主刁蛮任『性』,摇了摇头,其实郡主也没那么任『性』,还是很可爱的。
第10章 万人迷()
马车在锦乡侯府停下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宅门前的灯笼也挂上了。红通通的火焰,在里面跳跃着,挂在雪夜里,叫在外赶路的人见了倍感温馨,归家的欲望也越发强烈了。
三人从侧门进了侯府,一路上屏声敛气,动作轻得不能再轻,不敢惊动府里的其他人。
终于走到小院门口,见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主仆三人松了一口气。
两丫鬟更是庆幸不已,这次若是再被抓住了,她俩估计要受到重罚。
那口气还没出完,忽然间整院子里的灯都亮了起来,吓了三人一跳。
“郡主,你看…”明月指了指廊檐下那道颀长的背影。
赵思远!
赵玉卿不自然的笑了笑,“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赵思远背着手,白皙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惨白的月光下看着挺吓人的。
“妹妹以为我会在哪里,跟你一样在外面闲逛?”
他的声音本就清朗,再配上冷淡的表情,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疏离感。
赵玉卿莫名的有些怕这个哥哥,也许是因为他和佟清华身上的那股气质太像了。
她小声的回道:“我以为哥哥会在书房。”
还有四个多月,便是春闱了,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在书房里钻研考题吗?难道已经胸有成竹,确保自己一定能成为进士吗?
在熙朝,勋贵人家的男子是可以不参加科考的,接受父母的荫庇,继承爵位,行过冠礼后再在朝廷里领一个闲散的官职。赵思远却不愿接受荫庇,他要参加科举考试。十八时就瞒着众人参加了乡试,成了举人。但他没有参加下一场会试,而是等了两年,钻心学问,打算参加明年的会试。
赵思远见赵玉卿眼珠子『乱』晃,便知道她又走神了,没有认真听他的话。他冷哼一声,“这点时间我还是有的。”
他又打量了一番三人的神『色』,面『色』苍白,不见丝毫血『色』,脚上的鞋子,鞋面上都有些湿气,想来是是在外面冻得太久了,沾了寒气。
他对着边上的老嬷嬷吩咐道:“去把姜汤端上来,厨房里的饭菜再热一遍。”又让几个小丫鬟领着三人进去将湿衣裳换下。
衣裳换好后,姜汤和饭菜也上桌了,飘着热腾腾的蒸汽。
赵思远坐在旁边的榻上,手里握着一卷书。
赵玉卿没敢先吃饭,乖乖的走到赵思远面前站好,准备聆听兄长的教诲。
赵思远连眼皮都没抬,冷淡道:“先吃饭吧。”
果然她又让这位兄长生气了。
赵玉卿怏怏离开,爬上桌子,端起姜汤喝得干干净净。原身就是得了风寒而死的,她可不敢大意。
她夹了一个虾仁放进嘴里,瞄了一眼赵思远,不得不感叹,美人就是美人,即便是皱眉发怒时的样子也是好看的。
“食不言寝不语,勿要东张西望。”
赵玉卿收回了视线,乖乖吃饭,不敢再轻举妄动。
等饭菜都被撤下后,赵思远放下了书,拿手指敲了敲桌子,大有一副审案的派头。
“去哪了?”
“佟尚书的家的女儿今日行及笄之礼,她邀请我去当赞者。我和佟小姐一见如故,很是投缘,她便留我用了晚饭再回来。”赵玉卿的话半真半假,听上去毫无破绽。
赵思远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长本事了?这么会编,怎么不去写话本子?”
他指了指被换下来的的鞋子,“会仙街的泥土是黑『色』的?说实话。”
铁证如山,赵玉卿只好说实话,“我说。我去了紫霄街,听说那边有个卖云吞的小摊,特别好吃,鲜嫩劲道,我想买回来给母亲和父亲吃。”
“还有大哥。”
赵思远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些许,“那云吞呢?”
赵玉卿低着头,有些难过道:“我没找到摊子。”
她要的是摊子是“许府”,却没有找到,失望和悲伤根本不用掩饰。
这么一说倒是契合,紫霄街的泥土是黑『色』,她身上还有糖人摊子上的糖浆味,虽然有些淡。
赵思远见她说了实话,这次出去也没再惹出什么事端,现下又是夜里,不好在女子房里久待,便不再追究,只是叮嘱道:“再有下次,就禁足半年。”
“是,玉卿记住了。大哥,还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