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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们来这后峰做什么?”白朦没想到师父会带她来这里,少时师父曾经带她来过几次,但后来,就再也没有来了,也没见师父来过这里。
白惜璟回头对白朦浅笑,柔和的目光仿佛穿越到十三年前,用剑柄指了指某个位置,说:“我十三岁那年,就是从这里下去,机缘巧合得到了这两把青铜剑,也是在那年,遇到了你。”
白朦顿时了然,心中好笑,原来师父带她来这里是想说往事啊。
可是师父,不管你说什么,怎么带我回忆以前,我对你的感情始终是喜欢之情,第一眼见到就喜欢你了。
“如果我没尝试从后峰下山,而是径直走前路,我也许就遇不到你了,你也不会成为我的徒弟。”说着,向前走了一步。
听了白惜璟的话,又见她动作,白朦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心莫名慌乱,一把将师父拉回自己身边,声音有些颤抖:“别别过去。”脚边的石头滚落悬崖,久久没有回响。
“怎么了?”白惜璟不解。
白朦紧紧拉着白惜璟的手,摇头说:“没没什么,就是觉得心慌。”师父武功极好,不会从悬崖掉下去,可是这一瞬间她有种要失去师父的感觉。
大概,是那句我也许就遇不到你了让她觉得害怕吧。
如果遇不到师父
不,没有这个如果,她们会相遇!
白惜璟瞧出白朦眼里真切的害怕,以为她是怕自己掉下去,温和地笑了笑,轻拍白朦的手安慰她:“我对这里很熟悉,也从这里下去过,不用害怕。”说完,白朦手上的力道更重,紧紧地抓着她仿佛要握上一辈子不放开。
一辈子这个词闯入白惜璟的脑中,让白惜璟为之一愣,师徒哪里有一辈子的,她只能陪白朦一段时间,就像她的师父只陪了她一段时间一样。
白惜璟转头眺望远方,青山秀美,潺潺流水声从远方传来依稀可闻,风景依旧,可心态却变了。
白朦看着白惜璟的侧脸,发觉白惜璟一瞬间变得心事重重。
转念一想,她喜欢师父不就是师父最大的心事?
轻吁了口气,问:“师父,你在想什么?”
白惜璟沉默,没有回答白朦的问题,余光瞥见白朦难过,又心疼不已,回头说:“师父老了,在心里感叹这如画江山还能看多久。”话音刚落,一个踉跄被白朦拉进了怀里被她紧紧搂住。
“师父,你不老,只比我大了六岁。”毫不掩饰深情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让她心神为之一动:“我会陪在你身边,和你一起慢慢地变老,春天,在我的院子里看桃花,夏天,我们在紫竹林纳凉,一年四季,花开花谢,我都不会离开你半步。”
讲真,白惜璟真的被白朦这段近似表白的话给感动了,如果白朦不是她的徒弟,说不定她当场以身相许定下终生。
可惜,白朦是她的徒弟,师徒犹如父子,在一起有违伦理,她万万不能违背伦理和白朦在一起。
可这一瞬间她确实心动了,多年的师徒情义有些动摇,白惜璟感觉她没把白朦掰直自己要先被白朦带着走上弯路了。
不行,习武之人该有一颗坚毅的心,怎么可以这么容易被动摇!
白惜璟咬咬牙,有些不舍但还是推开了白朦,故作冷情地说:“白朦,你不应该把一辈子的时间浪费在师父身上,放眼天下,世上”见白朦目不转睛地凝视她,眼眸里隐隐压着怒意,心慌慌地把后面那句话咽了回去。
不能操之过急,要慢慢引导,白惜璟在心里提醒自己,千万别把话说太重而起反作用。
本来是带着小徒弟来这悬崖边看看风景说说以前的事情,没想到反被白朦明着暗着表了白,白惜璟心里有些无力,决定回去从长计议,改变掰直策略。
明明都一把年纪了啊!
长叹了口气,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春寒料峭,更深露重,在小院中站了片刻,周身便泛起寒意,运起内力才暖和了许多。
“宫主,你还没睡?”低柔的声音传来,白惜璟听到这久违的语气,微怔了怔,循声转头看向白少琴。
白少琴素来乖张,言辞豪放不羁,十回里有九回能气到她,她温柔的那一面,已经很久没见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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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朦愣怔。
“还不把剑捡起来?”白惜璟看着更来气;语气冷澈;眸光带着厉色。
一听这冰冷的语气,白朦一个激灵回神,俯身拾起剑;握剑看着白惜璟,在大家为白朦羞愧难当的时候;白朦突然笑了起来。
白朦眼眸含着深意凝视着白惜璟,在场的人看不见白朦的眼神;纷纷猜测;一直得宠的大师姐不会受打击疯了吧!
只有站在白朦面前的白惜璟看懂了白朦眼里的意思,她的小徒弟在对她说,师父,你又吃醋了。
才没有吃醋!
白惜璟毫不犹豫地出手;长剑如离弦的疾箭,直击白朦胸口;白朦后发制人,抬手用剑格开,同时出掌一掌打在白惜璟胸口上。
白惜璟反应迅速,立即转身避开,但还是被白朦触碰到了右胸;她有种错觉;刚才白朦似乎曲指做了个抓的动作。
竟然对师父耍流氓!
白朦笑盈盈地看着被自己吃了豆腐的师父;眼眸里的春意更盛,不等师父出第二招,挥剑砍向她的侧腰,如白朦所想,师父跃起避开,足尖点在她的青铜剑上,以身体的重量压制青铜剑的攻势,而后,长剑直袭她的喉。
白惜璟见白朦笑迎她这一剑似乎不打算避开,心一瞬间犹豫,攻势放缓,就是这一瞬间,白朦突然抽回青铜重剑,灌注内力激发剑气侧身反手砍在长剑剑刃上,铿,长剑瞬间断了一截。
好锋利的青铜剑!台下弟子们心中异口同声地赞叹,要不是比试的两人中有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宫主,忍不住要像看卖艺杂耍那样拍手称好了。
白惜璟不敢置信地看着白朦,见她目光带着戏谑,心叹,乖巧温顺的小徒弟竟然会玩心计了!瞥了眼断剑,打起十二分的认真和白朦比试起来。
师徒大打出手,师父不让分毫,徒弟以命相搏,台下的弟子们看得津津有味好不兴奋。
战况越演越烈,难分胜负。
白朦尽得白惜璟的武学,师徒俩同样的内功心法和剑法,对彼此的了解胜过世上任何一个人。
但白朦终究比白惜璟年轻,内力不及白惜璟深厚,剑法的运用也不及白惜璟贯通,加上重剑吃力,白朦的动作渐渐变得迟缓,而白惜璟手中的长剑短了三寸,越使越灵活。
转身的瞬间,断剑贴着白朦的手臂划过,青衣划破,刹那间,鲜红的血液染透了衣袖。
台下弟子看得目瞪口呆,宫主竟然毫不留情把唯一的徒弟弄伤了!
白朦无力地单膝跪地,重剑拄地,仰起头却是满脸的笑容,看着白惜璟心服口服地说:“师父,我输了。”
白惜璟的心脏猛烈收缩,将剑扔到一边,上前扶住白朦,白朦顺势倒进了白惜璟怀里,脑袋蹭了蹭白惜璟的胸,在白惜璟看不到的地方勾起了唇。
迷人撩魂的清香,日夜思念的柔软,师父的怀抱,如此温暖,让她心神恍惚意乱情迷。
前一刻还在拼死相搏,下一秒就相拥,宫主师徒俩,真奇怪。
“这么容易的一剑怎么躲不开!”往日清冷的声音这一刻带着明显的急切,白惜璟手托住白朦的腰,扶起她的头让她靠在臂弯里。
“师父,这重剑太耗力气,我没力气了。”软绵绵的声音听得白惜璟心疼不已,“让我在你怀里休息一会儿,好不好?”伸手抓住白惜璟的袖袍撒娇,一用力,手臂上的血渗得更多。
“手别用力,我扶你起来,回去包扎伤口。”白惜璟表面镇定,心早已波涛汹涌疼得发慌,扶着白朦让她起来。
白朦却耍赖的靠在白惜璟的胸上,闷闷地说:“我走不动了”
台下弟子们终于回神,站在前排的几个弟子赶紧上台,围着白惜璟说:“宫主,我们送大师姐回去。”其中一人是莫一弦。
白惜璟闻言皱了皱眉,将白朦打横抱起,冷冷地说:“不用,我亲自带她回去。”转头看向莫一弦,吩咐道:“一弦,将青铜剑送到白朦的小院。”说完足尖一点,飞身下了演武台,在众弟子的注视下,抱着白朦一步一步离开了练武场。
白朦未受伤的左手勾着白惜璟的脖子,右手抓着她的前襟,霸道地说:“师父,我的武功还未超过你,你不可以有收其他人为徒的念头!”想到刚刚师父亲昵地喊莫一弦,心中吃醋,“还有,不准叫别人叫得那么亲昵!”
“还有力气说话?”白惜璟瞥了眼怀里的小徒弟,感觉白朦的手似有意又似无意地摩挲她的脖颈,生出一种酥麻心痒的感觉,真想把白朦丢地上让她自己走回去。
白朦侧头埋首在白惜璟怀里,羞赧地说:“没有。”刚刚师父似嗔含怨的一瞥,让她小腹一紧,一股暖流倾泻而下,湿了。
白惜璟见白朦安静下来,心里不由得感慨,小徒弟还是挺听话的,加快脚步往小院走去。
春风拂面,鸟语花香,不知何时白朦又扬起了头,痴痴地看着白惜璟。
诱人的锁骨,光滑没有颈纹的脖颈,白皙的皮肤,轮廓分明的侧脸,师父的一切完美无缺,对她有着致命吸引力。
白惜璟抱着白朦踏入小院,纷飞的桃花瓣飘落在她们身上,白朦晃神,喃喃低语:“师父,此刻我们像不像新郎抱着新娘入洞房?”
白惜璟闻言,心跳一漏,目不斜视望着前方说道:“别胡说八道。”大脑却因白朦的一句话不受控制地想到了成亲的画面。
穿着鲜红如火的嫁衣,在红灯笼高挂的喜堂拜堂成亲,然后抱着白朦穿过这满是桃花的庭院,进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