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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十三，虽然我没做过，但凡事都有第一次嘛，我可以学嘛。”我见十三阿哥愣了愣，脸上又带了笑，不禁抗议道，“喂，你干嘛对我这么没信心？”
十三阿哥笑得一脸温柔：“没事，你绣成什么样我都要。”
我泄了气，我是彻底对他没脾气了。他显然还是对我没信心的，但他这个说法，却让人没法生气。而且就在我们对话的功夫里，他竟然把桂花糕做得差不多了！更可气的是，他居然做得像模像样的，比我的手艺好了不少。他居然还敢说自己“也不会做”！
十三阿哥见我不说话，看他做的桂花糕，又笑道：“差不多了，你拿去烤就行了。”
我无奈地看他，他却满是理所应当：“你不是答应我要绣香袋么，哪有时间做这个，我给你做好了，烤好了你直接吃吧。”
于是我彻底败下阵来。
第十五章同心罗帕轻藏素，合字香囊半影金（二）（）
晚上月珊把烤好的桂花糕拿来给我，一脸惊奇：“小若，你自己做的？没想到你手艺这么好。”
我没精打采：“不是我做的，是十三做的。”
“十三爷？”月珊一愣，继而却取笑我，“那这盘桂花糕我可不敢吃了，十三爷一番心意，你可别辜负了。”
“都我自己吃，不是要撑死了？”我随手拿起一块尝了尝，唉，果然做得很好吃，我挫败地招呼月珊，“你来尝尝吧，我每吃一口，都要深深地哀叹我没用的双手。”
月珊一开始不吃，我软磨硬泡了半天她才同意，吃完后对十三阿哥的手艺大加赞赏。我不禁又哀叹了好几声，不知将来谁有福气，嫁给这么一个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老公。
吃了一会儿，我又央求月珊教我绣花，她一个劲儿地揶揄我，问我要绣给谁。我只好说了是给十三阿哥做贺礼的，她又笑了我半天，才去给我拿来针线。
一连几天，我都学得很认真，我是真的想做好，好歹这也能算个一技之长。可是，在第五天，在我手上被扎了第十一个洞之后，我算是认命了，接受了这个惨烈的现实，那就是——凡是女子擅长的本事，我永远也不可能学好。
比如做饭做点心，比如编绳结，再比如刺绣。
可我都答应了十三阿哥，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再去跟他说，“你换个东西吧，这我实在做不了。”虽然我知道十三阿哥肯定会答应，但是，我才不愿意做这种失信于人的事，我要为自己的承诺负责。
而且，不知怎么，我就是不太想让十三阿哥的希望落空。
看我这回学得如此认真，月珊也开始认真地教我，虽然我的成果，总是让她无奈得不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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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我要么就是窝在偏殿里练习，要么就是在屋里练习。我悟性太差，也只好希望勤能补拙了。十三阿哥的生日不远了，我没有太多功夫耽误，基本练习做得差不多了之后，我就开始正式绣香囊。
我本来是打算绣梅花的，不过，没错，绣完了以后，又不知道像是什么花了，而且歪七扭八的，比当初那个绳结还够呛。我看着它，欲哭无泪，气急败坏地就把它朝门口扔去：“啊啊！受不了了！这是什么鬼东西！”
不过，它没掉在地上，而是被刚刚进门的十四阿哥接住了。
他看看我，又看看手里的香袋，脸上的表情就变了。
“你笑吧，笑吧，别忍着了。”我看着十四阿哥拼命忍着笑的表情，没好气地说。
十四阿哥真的笑了出来，一边走过来坐下：“你绣的什么？”
“你猜吧，你觉得它是什么，它就是什么。”我依然没好气。
他还在笑：“我听说你开始绣花了，还不敢相信。不过，你这作品，我可真是不敢恭维啊。”
我气得瞪他，可我也知道我这个香袋，的确是不能更加失败的作品了。我只好说：“我是初学者，你就不能鼓励一下吗？”
“好，小若，你天天绣，年年绣，总有一天会绣出像样的东西来的。”十四阿哥十分没诚意地鼓励我。
我瞟了他一眼，不去理他，又从旁边扯过一块新的布料，开始做第二个。无论如何，我也不肯把这个送给十三阿哥，还有几天，应该还来得及做第二个。有了上一回的经验，这个应该无论如何，都会有些进步吧？呃，会吧？我不确定地想。
我在这边做我的，十四阿哥不声不响地在一边看，渐渐地我就忘了屋里还有第二个人存在了。我终于剪好了料子，把它们缝成一个香袋的摸样，虽然仍不能算作好看，但比第一个还是进步不小的。
我满意地看了看，点点头，觉得肚子有些饿，想去找些吃的，一抬头，发现十四阿哥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啊！”我吓了一跳，惊叫起来，十四阿哥也被我这一叫吓了一跳，疑惑地睁大眼睛。
“十四，你在装鬼啊，吓死我了，你怎么一声不响地坐在这儿？”我还没从惊吓中缓过气来，心脏嗵嗵地跳着。
“我一直坐在这儿啊。”十四阿哥莫名其妙，“看你做得专注，就没出声打扰你。”
我想想，好像是这样，是我一直没注意到：“你一点儿声音都没有，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十四阿哥指了指第一个香袋，问我：“这个你不要了？”
我把头摇得像是波浪鼓：“不，你不能污蔑我，我绝不承认这是我做的。”
他怔了怔，好笑地看着我，又问：“你要吃东西？”
“咦？你怎么知道？”我奇道。
“你还能干什么。”十四阿哥变戏法似的，给我拿出来一盒点心，“就快吃晚饭了，你先垫点儿肚子，别吃太多。”
看见点心，我就觉得更加饿了，也没去问他这都是哪儿来的，拿过来就吃。十四阿哥看着我吃了一会儿，给我倒了杯茶，也拿起/点心跟我一起吃，一边说：“你有那么饿吗？慢慢吃，别着急。”
我吃了个半饱，又要继续我的刺绣工程了，我头也不抬地对十四阿哥说：“我继续了啊，你自便啊。”
十四阿哥沉默了一会儿，才笑着点点头：“嗯，你继续吧，我再待会儿就走。”
不知到了什么时候，月珊拿了晚饭回来：“小若，吃饭了，你也休息一下，吃了饭你再绣。”
我抬起头，环顾了一下，茫然道：“什么时候了？十四呢？”
“十四爷？早走了吧，我是没见到他。”月珊笑着叹了口气，“也就你敢这么晾着那些个阿哥。”
我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十四阿哥什么时候走的？真是无声无息。我再一看桌子，顿时觉得头大，他竟然把我那第一个香囊给拿走了，还在桌子上留了一小瓶药膏。
“怎么了？”月珊看我脸色不太对，问我。
“啊，没事没事，吃饭吧。”算了，拿走就拿走吧，反正我也没打算再要那个失败品了。十四阿哥应该不至于像九阿哥一样，到处笑话我吧。
那个药膏，唉，他肯定是看见我手上的针伤了。不过一直以来，我都是懒得去处理的，这点小伤，不去管它，过几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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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作品果然是比第一个要好看不少，至少能看出来我绣的是梅花，哈哈，看来我也不算太笨嘛。而且绣得多了，我也不再像一开始那样，总把针往手上刺。即使偶尔会刺着一两下，我依然是懒得处理。
不过，九阿哥还是给我送来了药膏，不是他亲自来的，只是让了一个小太监来送。我历来是不会拒收他送的礼，只是这回还是不得不在心底感叹，九阿哥如此神通广大，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他不知哪天来时，看见了我手上还没好的伤，二是他说不定，也在我身周安插了眼线。
不管是哪个，我都不想去追究，反正并没有伤害到我。我也行得端坐得正，没什么把柄可抓。
然而不得不说的是，不过一点治伤的药膏，九阿哥却拿了几个极其精致的瓶子来装。有钱人的行为作风，就是令人捉摸不透。
可是十三阿哥从禁军营回来的时候，却火急火燎地直奔我的屋子而来。一进屋，我还没来得及向他打招呼，他就忧心忡忡地拉着我的手看，我愣愣地看着他。
“都是我不好，真是不应该让你给我绣什么香袋，好好的手，怎么弄成这样。”十三阿哥的语气中又是难过又是后悔，连声地责备自己。我看了看自己的手，只有一些旧伤，大多数都好得差不多了，看着一点儿也不显眼。再过一阵子，这些也会好，哪有他说得那么严重？
可是十三阿哥还在自责，我气得狠狠敲了他的头一下。
十三阿哥愣了愣，不解地看我。
“我都给你绣完了，你现在说有什么用？而且不就是些小伤吗，又不是什么大事，过几天就好了，你干嘛要说得这么严重？”我从来不生十三阿哥的气，但这回我是真的不太高兴了，我这个受伤的本人都没说什么，他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他见我不高兴，声音有些委屈：“小若，你别生气，是我不好。”
天啊，他怎么还在自责，而且他究竟是在自责什么啊？他那个委屈的语气又是怎么回事？
我可能也是被他弄得发了疯，去伸手扯他的脸，觉得非常不爽：“你没事干自责什么？你能不能别总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啊？明明就不是你的错，你这样说我才不开心！”我说完放开他的脸，他愣愣地看着生气的我，我去一旁拿来绣好的香袋，“你要是再总说自己的不好，你信不信我把它扔了！”
十三阿哥赶忙上来，一把拿过我手里的香袋，急急说道：“我不说了，我不说了，你好不容易做好的，可千万不能扔了。”
我这才作罢，看着十三阿哥的脸被我捏得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