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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就正细细地刮鳞片呢。见酸梅来,她也犯不着客套:“来来来,帮我收拾那条。刮细一点,千万别弄不干净。”
孩子太多了,一条鱼准是不够吃的。她打算多弄点鱼汤,晚上给每个人送去一碗,算额外添一道宵夜。
“江鲢啊”酸梅堆着笑看手底下的鱼,顿了顿又说,“早知道姑母要露这手,我把乌梅也叫进来啊!”
皇后就笑:“我可听说家里也有――怎么?阮跃不给你吃?”
“那不能。”酸梅咬咬嘴唇,“可郑大厨的手艺哪儿比得上您啊?这么好的鱼让他料理我都替鱼亏得慌。”
皇后笑笑没说话,酸梅偷眼睇睇她,又道:“这会儿炖上该是宵夜?姑母多赏一碗呗,让人往紫宸殿送的时候添一碗就好――今天阮跃是夜值。”
皇后正将鱼切块的手稍一顿,半晌没说话,末了“嗯”了一声。
是够僵的
酸梅感觉出似乎很严重,没再冒然多说什么。帮皇后一起将鱼炖上后,她就跑去找谢泠了。
她问谢泠:“姑母和陛下到底怎么回事?平安帝姬让我劝,可我不知情也不好多说什么。”
――万一说错了话,越劝越糟了怎么办?
谢泠叹气:“不知道。表嫂你当我和长姐没问吗?两个人都不说。母后呢,说没吵嘴,父皇那边就说没我们的事――口风都可严可严了,急死个人。”
于是酸梅也没问出个所以然。
用宵夜时的气氛就添了一份沉闷。
三个皇子互相递递眼色,再一并看向长姐。阿杳在察觉到弟弟们的目光时看向酸梅,酸梅看向柔安帝姬,柔安帝姬又看向母亲。
皇后神色淡淡地喝着鱼汤,假作不知他们在干什么。
喝了小半碗汤后,皇长子轻一咳:“母后”
皇后:“嗯?”
谢沅静静神:“儿臣晚上要去紫宸殿跟父皇学着看奏章,就不多留了。”
“哦。”皇后点头,“你去你的。”
谢沅又说:“可能睡得比较晚。这个江鲢汤,儿臣能不能带一些走?”
皇后浅笑颔首:“红糖,去厨房呈些来,让张随才跟着皇长子去。”
之后又恢复安静,众人沉默地用着宵夜,而后各自告退离开。
谢泠主动提出在椒房殿陪母后睡,但是皇后说:“你自己休息去,我要抱着鱼香。”
谢泠:“”
退出殿外,几个孩子一琢磨,去紫宸殿轮番磨父皇好了。
连酸梅都可以一起,反正阮跃也在紫宸殿呢。
几人就气势汹汹地一道去了,到紫宸殿外时,宫人们一抬眼就瞧出这几位神色都不对,见礼的词一点都不敢省:“平安帝姬万安、皇长子殿下万安、皇次子殿下万安、柔安帝姬万安、皇三子殿下万安、阮夫人万安――”
排序还数得挺清楚。
他们进了殿,皇帝搁下笔,目光睃一睃眼前的一群:“有事?”
阿杳挥手让宫人们都退出去,低着眼皮道:“父皇,母后今儿可又搂着鱼香睡了。”
谢昭挑眉不悦。
阿杳续道:“您和母后又不跟我们说是什么事、又非要这么僵着,我们真能不管吗?”她顿了顿又说,“可都快四天了。”
两个人从来没有连续四天不见面过。哪怕是皇帝最忙的时候,也总要抽空一起用膳说话什么的。
皇帝冷眼睇着她:“你瞎掺合什么?一日里都为这个跑两趟了,你也不嫌”
“累”字未出口,一碗汤从侧旁递到了面前。
皇三子谢润在旁笑嘻嘻的:“父皇,这是母后做的汤。母后说父皇和兄长晚上还要看奏章肯定很累,让我们带些汤过来。”
其实母后并没有说这话,这话是大哥教他说的。
大哥教他的时候跟他说他年纪小,说出来的可信度要高一些。
皇帝眉心微蹙,视线一划他:“准不是她说的,搁下。”
哎嘛父皇您是母后肚子里的蛔虫啊?
谢润叹着气把汤放下,愁眉苦脸地回到大哥身边站着。
谢淙看看他,沉沉脸,一揖:“父皇,您就是不让我们多这个嘴,也把原因告诉我们啊一边是父亲一边是母亲,我们当儿女的哪能眼看着父母都不高兴还装看不见?”
“大人的事小孩别插嘴。”皇帝说了句挺常见的话,一下堵得谢淙没词。
他和柔安帝姬才十二岁,父皇说他们是小孩,他们还真没辙。
皇帝又看向酸梅,一脸不耐:“他们多管闲事,你个嫁了人的也来帮着当说客?”
酸梅毫无防备地挨了句训,僵了僵,跪地一拜:“陛下,若不是了不得的事求您别跟皇后娘娘僵着了。妾身今天一到长秋宫就觉得皇后娘娘整个人气色都差了,连笑脸都少了,干什么都恹恹的提不起劲儿来。皇后娘娘本就在”
酸梅一觑旁边的三位皇子,把“来月事”三个字咽了,垂眸改口说:“这会儿心情不畅挺伤身的。”
酸梅都直接扯到影响身体安康的大事上了,众人都觉得,这下够了吧?
皇帝面色铁青地闷了半天,末了吐出一个字:
“滚。”
。
把几个小辈轰走之后,谢昭神色阴晴不定地默然静坐了好一会儿。
两个人间的事总有别人过来旁敲侧击,即便知道他们是好心,也还是觉得怪烦人的。
他阴着脸扫了手边奶白色的鱼汤一眼,心里冷哼:不喝,那女人蛮不讲理。
于是继续看奏章。
看了三五行,鱼汤的味道悠缓地飘入鼻中
又鲜又美的味道,仔细去嗅,能嗅出些许简单的调味料的感觉,但又并不遮掩那种鲜香。
好像只是闻上一闻都能知道所用的鱼肉必定很嫩,谢昭不自觉地睇了眼汤碗
一片花白的鱼肉翻在汤面上,果然很嫩!
啧,江鲢。
他的目光定在白汤和鱼肉上沉了一会儿,不由自主地将碗端了起来。
她不讲理归不讲理,手艺还是没的说的。
再说,那天的事其实也
谢昭抿了口汤,温缓的热意沁入喉中。
唉,这么好的手艺,想也知道她做菜的时候肯定是十分的投入、万分地想将菜做得完美。
那么那天
谢昭又喝了口汤,一小块鱼肉上掉下来的碎屑随着汤一起滑入口中,还有一点点葱花随同。
味道实在够鲜,咸淡也正好合他的口。
比那天那个牛肉汤强多了
。
长秋宫椒房殿,雪梨搂着鱼香,鱼香的大爪子也搂着雪梨。
一人一狮的想法都差不多:孩子不在!睡觉真安静!
可是安静也睡不着,雪梨这两天一躺下来就生气!
谢昭你不讲理!
不!讲!理!
三天前她特别想喝一口牛肉汤,熬得透透的、有葱花还有胡椒面提味的那种。而且牛肉要厚片,最好带一点筋,嚼起来筋道痛快。
平常下厨都是让宫人们提前把食材收拾好的,那天她为了完全做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从切牛肉开始都是自己在做。打卯时不到一直忙到中午,就想晚上熬够劲了能吃一碗味足肉香的、热乎乎的牛肉汤!
如果火候不够还可以再熬一夜,让她第二天早上或者中午吃也行!
结果
谢昭来给她捣了个乱。
俗话说“君子远庖厨”――虽然本意并不是说君子要远离厨房吧,但谢昭身为皇帝本也不需要进厨房就是了。
不过,雪梨不是独善厨艺吗?长秋宫的厨房专有一间是备给她的,各处都比别的厨房讲究,皇帝也偶尔过来转悠一圈。
那天在把牛肉汤的其他步骤都弄好后,她就先回椒房殿歇着了,放盐要迟一些再说,否则牛肉会柴。
结果她出去不久,皇帝过来了。
他一闻挺香、揭开盖子一瞧:牛肉汤。
再拿勺尝尝,他发现:哎?这个呆梨忘了加盐了?
皇帝就很主动地给她添好了盐,还认真尝了两勺确定这个咸度合适,然后才去椒房殿找她,也没跟她提加盐的事。
半个时辰后,雪梨回到厨房再加了盐一尝
怎么这么咸!
全心全意地去做一道美食,最后发现居然失败了的感觉太不好了。自觉并没有加太多盐的雪梨就把宫女叫来问话,一度还好奇是不是这回送来的盐格外咸。
结果,宫女回说:“陛下来的时候加了盐,奴婢也没敢拦着。”
雪梨气哭!
到了嘴边的牛肉汤飞了!原来是他搞的!
她自然就去找他“兴师问罪”去了,语气难免不太好:“你干什么动我的牛肉汤!”
谢昭被问得有点一头雾水,碰巧了那天他心情也不太好,听她解释完就驳了一句:“我也是好心,以为你忘了加盐,你至于这么大脾气?!”
――好嘛!
雪梨本来就一上午白忙、想吃的东西吃不上,而且还月事将至。赌着气来找他议论,原是想听他道个歉或者哄哄她,到头来还反落句责备?
她就嚷出来了:“我忙了一上午呢!你讲不讲理!”
谢昭也跟她杠上了:“你留个宫女看着不让旁人动不就是了?你留了吗?!”
雪梨:“宫女哪儿敢拦你啊!你又不懂做饭的事,你瞎动什么手啊!”
两个人在紫宸殿里你一言我一语地互呛了好几句,直到陈冀江禀说刑部官员求见,雪梨才一拍桌子甩袖走了。
吵架没吵完导致二人一口郁气结在心里。
雪梨想:你弄砸了我的汤还反过来怪我?烦人!你不来找我我就不去见你!
谢昭想:好心当成驴肝肺!还在紫宸殿跟我拍桌子!你不来谢罪我就不去长秋宫!
――俩人就这么耗上了,过了今晚,明天就是第四天。
雪梨回忆着吵架的事又郁结于心了,鼓着气一下下揪鱼香的圆耳朵,一不小心把鱼香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