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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仨!”
众人这才住了嘴,一同入席。小歪粗略数了数,入座竟有十几二十人,还不算没来的和没资格上席的,她简直不敢想这府里有多少主子。
食不言,开席后就只听得见杯盏响碰的细微声响了。小歪这辈子吃的最好的一顿饭,是蹭舍友在夜上海的聚会,因为紧张,舌头发木,没尝出咸淡。夜上海那顿和眼前相比,如同一根牛毛和整头牛的差别,简直不够看。有好几道菜小歪连怎么吃都不知道,偷偷看着身旁的嫂子吃了,她才敢有样学样动筷子。
膳后,众人漱口吃茶,二婶婶这才笑着打趣,“咱们阿濠出门历练一趟,吃饭都变斯文了。”
祖母表示赞同,“人也识礼多了。”
祖父则说,“孩子就该放出去多锻炼,天天拘在家,能长成什么样子。”
三婶婶说:“好男儿志在四方,濠儿是有福之人,以后是顶顶有出息的。父亲没有疼错孙儿。”
祖父杵着拐杖,有些得意,“我看人的眼神,向来是不差的。”
小歪听得心惊胆颤,那句“荻家上下皆将荻秋濠当做男儿,其本人也一向以男儿自居”真不是夸张,这些人确确实实认定了她是男的。那许西雅呢?荻安呢?
许西雅温柔的看着小歪,摸了摸她的手,并不接话头,任由他们说得热闹,凑近小歪问,“是不是累了?”
小歪诚实点头。
许西雅这才抬头说,“等了这一天,兵荒马乱的,夜已深,父亲母亲年纪大,该歇了。我看濠儿也疲累,有什么话等明日再问吧,先让他回去歇一歇。”
小歪对许西雅感恩戴德。
小歪辞别众人回院,许西雅不放心,指了两个丫鬟提了羊角琉璃灯护着她回去。小歪不禁又是一阵感激。她实在不知道自己住哪儿,一个人摸回去,摸到天亮也未必能找对位置,有府里的人带路就不同了,至少不会迷路。
府里各处挂着灯笼,灯影幢幢,黑影摇曳,入夜了有些黑黢黢的恐怖。蜡烛不比电灯,小歪跟着丫鬟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眼睛四下乱瞄,结果被墙角一道影子吓得一跳,尖叫声被丫鬟一句,“澄小姐,您怎么在这儿?”给堵在喉咙里。
荻秋澄是荻安唯一的庶出女儿,略长荻秋濠几个月,两人关系十分亲密,她平时除了请早晚礼,很少往祖父祖母那边去,估计是专程来在这里等荻秋濠的。
小歪暗自皱眉,看荻秋澄走到面前来。矮矮的一个小人儿,穿了身绿色的裙子,眉眼深邃,容貌艳丽。荻安有一个儿子四个女儿,除了荻秋濠,其他女儿都长得娇小美丽,就荻秋濠一个异类,生得又高又壮,打起架来比大哥荻秋泽还要厉害。
小美人儿眼巴巴看着小歪,张嘴就是,“阿濠,听说你昨晚在全聚豪客栈遭遇劫匪,十分凶险,你且将死里逃生的经过细细讲来。”
小歪想把这美人的嘴给缝上。
“我累了,阿澄。明天在和你说吧。”
荻秋澄巴巴地看着她,担心了一天,结果等来这么一句话,有点委屈可怜。
小歪叹口气,摸了摸她的脑袋,“乖一点。”
荻秋澄的脸就这么一点点变红了。她抬手按着刚刚被小歪摸过的地方,呐呐道,“阿濠,你怎么出去一趟,变了这么多?”
小歪:“???”
“我,我哪儿变了?”小歪如临大敌,以为荻秋澄一眼看出了她的不对劲。
“你从前都只凶我,不哄我的。”荻秋澄一把抱住她的胳膊,“阿濠阿濠,你这趟出去是不是遇到女人了,所以学会了温柔?”
小歪:“”
“你不告诉我也没有关系,我问阿蛮去,哼”小美人儿兀自脑补的高兴,一颠一颠的走了。
小歪身心俱疲地转身,对丫鬟招招手,“走吧,别管她。”
荻秋濠住的地方叫睦元堂,只住她一个,即便几大丫鬟和小厮也填不满房间,地方格外宽敞。
当她看到自己院子的门,为终于可以休息而热泪盈眶时,从里面冲出一个小孩儿,和她撞了个满怀,又一下子跳开,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开口就是,“濠表哥,你可算回来!听说你昨晚在全聚豪客栈遭遇劫匪,十分凶险,表哥且将死里逃生的经过细细讲来。”
小歪脚下一绊,在门槛上摔了个狗吃屎。
再来个人问这么一句话,小歪会打从心底里觉得自己还是烧死在昨晚会更好。
小歪好不容易把二叔家的熊孩子荻温函打发走,已经是凌晨一点,她连洗漱的力气都没有,更没有精力参观荻秋濠的“闺房”,倒在床上就沉入梦乡,睡得人事不知。
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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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追的到底是我还是你们?”小歪上气不接下气地问海盗。
海盗说,“明显是她俩。”
她跑的气息粗重胸口闷痛,忍不住吐槽背上的美人;“你身上是不是带了国宝;值得那群人这么穷追不舍。”
丫鬟听小歪这个埋怨语气;不乐意了,她被海盗扛在肩上;艰难往小歪这个方向看过来,声音都颠得一抖一抖的;“我家,家小姐;的美貌;就是,无上珍宝!”
小歪把瞿苒身边丫鬟数了一遍,觉得她应该是那个叫敏茱的;本事一般,亮点是特别愚忠,瞿苒就是她的天。小歪跑的累极了,不想和她理论。
阿蛮是唯一一个没带沉重包袱跑的,见小歪气喘吁吁;眼看身后那群速度明显快过他们的人就要追上来;心中又担忧又心疼;最后一狠心;飞快说道,“少爷,往前两公里就能看见镇子了,客栈不比镇子,那帮人肯定不敢胡来。你们先走,我把那些人引开。”
小歪差点停下来,“你!”
时间紧迫,阿蛮不和她废话,将她往前一推,低声厉喝,“走!”劈头抢了海盗手里的火把,往前进方向右前方跑了。
小歪想出声说句话,叮嘱也罢吩咐也罢,只要是句话就行,可她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因为知道不能出声,不能让追兵知道这里还有人。
海盗追至身侧,声音低的几乎听不清,“还跑得动么?”
小歪往上托了托瞿苒,一言不发地继续向前。她不能辜负阿蛮的苦心。
终于到了阿蛮说的镇子时,小歪半条命都快没了。
天蒙蒙亮,那些人果然没再追来,小歪一行人蓬头垢面地坐在街边刚开张的馄饨铺子,一人要了碗面汤先润润嗓子。瞿苒那么娇贵一个人,此刻也不顾不上干不干净卫不卫生,捏着勺子一口口喝。而小歪则端起碗吹了几下就往下灌,感受温暖的液体顺着干涸的食道落进胃里,她快渴疯了。
海盗吃了一碗馄饨,见两位姑娘斯斯文文的才吃完一小半,而小歪有些心不在焉,他想了想道,“我去寻一辆车。你生的体面些,在此处陪着两位姑娘,莫要走动,等我回来。”
他原是想逗小歪开心的,拿自己的形象开涮,说了一个七层裹八层的隐秘笑话,可惜听众魂不守舍,先“啊?”一声,在“啊。”一声,表示知道了你去吧。
小歪只是在想,阿蛮迟迟没有追上来,是不是已经凶多吉少。她与阿蛮只有一天主仆情谊,要说什么深厚感情那是肯定没有的,可阿蛮终究因她而死,小歪做不到无动于衷。
瞿苒手中的勺子搅了搅碗底剩余的两三枚馄饨,一夜颠簸,她也又累又饿,这馄饨皮薄肉厚做的很是可口,她还从没一口气吃这样一大海碗过,敏茱都看愣住了。
她尚且如此,背着她跑了几座山的小歪恐怕饿得都要打飘,可对方两眼发直,吃了两口就不怎么动筷。瞿苒知道这人在想什么,她咬住下唇,轻轻拉了拉小歪的袖子,“公子节哀,待我回去,定派人出来搜山,找到恩人,予以厚葬,不会让恩公曝尸荒野。”
小歪回了神,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苍白的嘴唇勉强拉出一点安抚性的笑容,“谢谢你。”
瞿苒被她拍得一愣,却没有把手收回去。
海盗很快赶了辆小小的青绸马车回来,他这样的打扮能顾来马车,实在难得。海盗对瞿苒和小歪说,“小镇不大,现在又早,只能雇来这样的,我新买了一床被褥铺在里面,姑娘回家要紧,暂且将就一下。”
死里逃生的瞿苒表示已经非常满足了,半点不嫌弃。敏茱主动与一同过来的车主搭话,随行的两个男人,海盗一脸穷酸,小歪一身狼狈,想也没有带什么钱,她付了一半的路费,嘱咐道,“路上走得仔细些,我家小姐身上有伤。”
海盗体型大,马车里空间有限,四个人坐在里面实在太拥挤,他主动坐在车舆上,和车夫并排。
瞿苒和敏茱疲惫非常,上路后不一会儿就扛不住闭了眼睛。小歪看着睡着了靠在自己肩膀上的瞿苒,嘀咕道,“心真大,也不怕我把你俩拉去卖了。”
小歪没有镜子,一直无法确认自己究竟是什么模样,只能靠单薄的文字推测。荻秋濠此人,长得还是有两分姿色的,然而却不是属于女子的柔美,十分干净利落,带着英气,一米七五的身高,一百三的紧实肌肉,想柔美也柔不起来。结合目前尚未对白桢情根深种的瞿苒,每次见到自己都先眼前一亮,再是不好意思,小歪猜测,自己可能长得很帅,能分分钟掰弯万千少女那种帅。
嘀咕声被马车外的海盗听见,发出哼的一声,小歪掀起车帘钻出脑袋,“你怎么总笑我?”
海盗在左摇右晃的颠簸里闭目养神,“我的笑里写你名字了?”
小歪:“”
亏长了这么大的体型,居然是个焉坏焉坏的人,可恶!
“喂,算命的。”小歪戳戳他,“有件事我想不明白,客栈里那么多人那么混乱,你怎么偏偏救了她俩?”
“这有什么想不通。她看起来最有钱,救了她,得的酬劳多,说不定还能以身相许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