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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盗转过身,居高临下看着和自己一比,略显小矮个儿的她,没回答她的话,反问道,“你不是少爷么?怎么混到大街上来给人算命了?”
小歪也问,“你不是和瞿家小姐讨报酬去了,怎么还穿得这副德行?”
海盗看看自己,身上穿的是比之前稍微利索些的黑袍子,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他说,“瞿小姐想留我在她家,为她所用,我没同意。”
“为什么?”
海盗低头看她,脸上的胡子都贴歪了,黑痣也要掉不掉,模样十分滑稽,他忍了笑意,随口胡诌道,“她家太大,人太多,我住不习惯。”
这句话小歪倒是相信的。瞿苒是梁国大功臣瞿璜嫡女,帝赐康宁郡主封号,皇后的亲侄女,有自己的府邸,比一般亲王的女儿还要尊贵几分。单是瞿苒每年所领的赏赐俸禄就已经十分丰厚,何况海盗去的是瞿家大宅。
一想到自己穿成一穷二白的女n,和女主一比哪儿哪儿都寒碜,小歪觉得胸闷,撇嘴道,“你算个命还算得挑三拣四起来了?”
“对,我就是这么挑剔。”
小歪:“”
“不说我了,说说你,好好的少爷不当,怎么开始干骗人的行当?”
小歪瞪他,“谁骗人了?我说的都是真的!”
海盗侧身坐在小方桌上,桌子本来就被马文侯拍得摇摇欲坠,这会儿海盗那体重压上去,直接寿终正寝,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小歪:“哈哈哈哈!”
有种出了那一百两银子的恶气的痛快感。
可是等她哈完,又为要赔桌子钱而惆怅,今天花了那么多钱,还一个铜板没进账呢!
“你赔!”小歪指着案发现场,先发制人。
海盗看她时而高兴时而惆怅,变换个没完,总觉得自己要是赖账,她就要哭出来了,于是话到嘴边就变成,“好,我赔。”
小歪呆了呆,不敢相信他居然答应得这样痛快。
小歪在茶馆发挥伶牙俐齿好说歹说花了五十文钱赔了那张桌子,海盗付钱后一直跟着她,刚才的话题被小方桌一事打了岔,他还没问到答案,不想就这么走了。
小歪被他问了第三遍,有些不耐烦,“我缺钱不行?”
海盗很吃惊,“缺钱就跑出来算命?”这算是什么挣钱手艺?他想了想,压低声音,“你是真知道那些人的命运,还是连蒙带猜?”
小歪撕掉胡子抠掉痣,把衣服穿回正常样子,这才慢慢回答,“半知道半不知道。”
“那你到底知不知道?”
“你猜我知道还是不知道。”
海盗扶额,忍住想揍她一顿的冲动,换了个问法,“你是从哪儿知道的?”
小歪斜着眼睛看他,摇着扇子,吊儿郎当,大步往前走,“天机不可泄露也”
海盗追上去,“你不用多说,告诉我一句就好。”
小歪哼了一声,“你不是会算?这会儿怎么不算了?”
海盗大男孩儿似的挠挠头,“我也是靠推测,再加卜卦。可我看你连卜卦要用几枚铜钱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确定那个丑胖子,会在一年半后死?”
小歪突然停住脚步,“推测,你会推测?你骗过很多人对吧?”
“这怎么能叫骗”
“有多少人信你?你挣的钱多么?”小歪打断他,“你是老手,应该有很多经验的吧?”
海盗被她接二连三的追问给问得心里发虚,直觉觉得其中有阴谋,“还,还行。”
“这就对了!”小歪左手和右手击了个掌,“我们做个组合怎样?你负责装神弄鬼哄人,我负责预测未来,我们俩结合在一起,天下无敌呀!”
海盗:“啊?”
组合,联手,互帮互助,明明有那么多表达方式,为什么偏偏要用,结合,这种词?
小歪从来是个想一出是一出没心没肺的乐天派,拉着海盗找了个小饭馆,边吃边拿着筷子沾水在桌上写写画画,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仔细制定了“坑蒙拐骗”计划,好似已经挣得盆满钵溢,笑得见牙不见眼。
海盗听她叽叽喳喳讲了一晚上,也不出声打扰,没被遮住的那只眼睛盯着兀自谋划得开心的人,眼瞳黑沉沉的,让人看不透他心底在想些什么。
饭馆都要打烊了,小歪才停下喝了杯茶,她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问海盗,“你觉得如何?”
“挺好。”
小歪眼睛一亮,难得有人赞同自己的胡思乱想,不由兴奋,“真的?”
“不过有个问题。”
“嗯嗯。”小歪以为他看出了计划里的漏洞,忙坐直了,“你说。”
“你总叫我海盗,这个称呼是什么意思?”
小歪:“你想问的就这个?”
海盗认真点头,“是。”
小歪:“呃顾名思义嘛,海上的盗贼,就是海盗。他们的通性是喜欢蒙着一只眼睛,你又长得这么高大彪悍,我就嗯你懂的。”
海盗:“我不懂。”
小歪:“”
小歪怒,“你是故意的吧?”
海盗突然笑了,“你真”
“我真什么?”
海盗看着她搭在桌上的手,指甲修剪得十分干净,她的衣服虽然款式简单,料子却很好,不同于一般男人的粗糙,她的皮肤几乎可以称得上细腻,每个细节都透露着这是个养尊处优的人,虎口、掌心,指腹却生有薄茧,她是会武功的,抑或以前会过武功。
这一切,都和他的居无定所诡秘莫测格格不入,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继续说,“你真的不考虑做我的徒弟吗?”
“诶?”小歪傻眼,这是突然串台换频道了吗?他几时有说过要让她做徒弟?
“哦没什么。”海盗揉了揉太阳穴,“你刚刚说到哪儿了,继续。”
“唔”小歪托着下巴回忆良久才艰难地绕回原位,“那什么,如果你没有其他问题,也不反对我的提议的话,就这么定了。明日我不得空,你住在什么地方,后天我去找你。”
海盗又笑,“你倒是当真不怕我。”
“我为什么要怕你,你很可怕吗?”小歪凑近认真打量他,“除了高点壮点遮住一只眼睛,你是很好看的啊,不要那么没有自信。”
海盗抱着胳膊,“你不问我姓名,是哪里人,以前做什么营生,甚至连这只眼睛也不问。你不好奇我的来历,倒让我开始怀疑你的用意了。”
小歪捏着杯子,傻愣愣的,“你是谁,来自何方,要做什么,这些东西和我们一起挣钱有关系吗?”
海盗都被她的傻气气笑了,“关系到能挣到多少钱。”
“哦。”小歪问,“你会带着钱跑吗?”
“这倒不会。”
“那就没事了。”小歪抬高手臂拍了拍他的肩膀,“相信自己,也相信我,等我们出名了,事业做得足够大,我们就起一个响当当的名字,叫,雄霸天下,怎么样?”
海盗:“”这娃子到底是什么时候疯的?
“看你表情,很不满意这个名字啊,实在不行,绝代双骄这种也可以啊!”小歪说完,自己笑起来,张牙舞爪的。
海盗瞄到店小二已经把他们旁边的桌子擦了三回,愣是没敢开口赶人,见小歪还在自己把自己逗得乐不可支,曲指在桌上敲了敲,“天色不早了,你还不回去,家里人不会着急么?”
小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确讲了太久,一看外面,都月上中天了!
她起身告辞便走。海盗跟出来,见她往左走几步又往右走几步,分明是不认识路的模样。
“嘿!”海盗想叫住她,话到嘴边发现自己连她的真名都还不知道,只能叫嘿。小歪转身看他,等着他的下文。
“你大约没有听说,金陵城郊有一伙流民组成的土匪,经常在夜里大肆作乱,已经这样晚,你一个人回去,怕不怕?”
小歪本来只是纠结到底该往哪边走才能走回早上往返两三趟已经熟悉的路,被海盗这么一说,顿觉夜风凄冷,夜黑风高,是个绝妙的杀人夜。她色厉内荏地说,“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
海盗走到她身边,“你住哪里?”
“将军府”小歪彻底怂了,小声说,“的旁边。”
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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荻秋澄则往小歪膝盖上绑厚软的护膝,“祠堂没有铺毯子;爹要是罚跪,包上这个就不怕了。”
熊孩子荻温函把两小坨棉花塞她手里;“我爹说了,大伯的狮子吼是练过的;他舍不得打你舍不得罚你;吼两句是免不了了,你受不了就戴这个,可别让大伯发现!”
小歪抱住这几人的大腿,感激涕零;“亲人,你们都是我的真亲人!”
绕是准备充分;小歪想到要在大将军手下走一遭;还是心惊胆颤双股战战。她小心推开祠堂的大门走进去;站在门口不敢往里走。
荻安选在这个地方;一来是想让小歪忏悔她的错处,深刻领会自己干的那些事儿多么丢祖宗的脸,二来这个地方肃穆安静,或许可以平息一下情绪;结果一见到她,那股气就上来了;怎么压都压不住;一声厉喝出了口;“逆子!”
小歪咚一声跪下,“爹!濠儿知错了!”
荻安操起手臂粗的棒子走过来,抬起就要给这丢尽荻家脸的混账一棍子。
小歪惊惧地看着那根“家法棍”,两只眼睛唰一下湿了,万念俱灰地看了荻安一眼,抖着嗓子说,“爹,濠儿再也不敢了。您要是实在生气,就揍吧,濠儿今日若是能让您消气,死也值了。”
不知是小歪的眼泪提醒了荻安这孩子是个女儿,是个本该磕不得碰不得的金枝玉叶,还是小歪苍白的脸色让他想起这孩子前两天还在鬼门关上徘徊,差点回不来,或者两者皆有,荻安的棒子愣是没落到她身上去。
但举都举起来了,就这么轻描淡写收回去,这口气憋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