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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歪:“”
亏长了这么大的体型,居然是个焉坏焉坏的人,可恶!
“喂,算命的。”小歪戳戳他,“有件事我想不明白,客栈里那么多人那么混乱,你怎么偏偏救了她俩?”
“这有什么想不通。她看起来最有钱,救了她,得的酬劳多,说不定还能以身相许报恩,对不对?”
小歪竖起拇指,“高手。”
海盗得意,一缕胡子翘起来,又蓬又乱,快把整张脸都遮住了。“我不叫算命的。”
“我问你名字,你不肯说。不然我该叫你什么?”
“我姓黎”
“你姓什么都无妨,”小歪向他摊手,“你昨天免费那卦算错了,赔钱,五十两。”
海盗睁开他仅有的一只眼睛,盯着小歪被草木划出两道浅口子的手掌,认真地说,“忘了告诉你,我免费的卦时准时不准,要看天地人。即便是不准,因为免费,假一赔十后还是免费,所以不存在赔钱与否。”
小歪保持那个摊手的动作,呆呆看着他,“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啊。”
一旁的车夫听笑了,“小伙子,这位大侠说的不错,他可没有欺负你嘞”
小歪可委屈。在她这儿,全世界的胳膊肘都朝外拐。
“不睡会儿?”海盗问。
“困过劲儿了,反而睡不着。到了金陵,我得洗个脸收拾收拾才敢回家,怕吓着家人。”说到此处,她摸了摸心口,文书还在,没有给跑没了。
“不止是你,里面两位姑娘也需要。这副形容回家,对她们不好。”
小歪看着自己肩头睡得正熟的瞿苒,形象的确没有初见时干净。“那找个客栈,还得重买衣裳,我身上只一点碎银子,你可有钱?”
海盗想不通,“为什么要我们出?”
小歪语噎。
“这姑娘头上的钗子耳上坠子都是极品,真需要钱使,拿去当了就是。”
“好主意。”
瞿苒真该庆幸她遇上的不是别人,不然已经被卖干净了。
身后已无追兵,道路是真颠,走的速度不快,等他们看到金陵城门,已经日落西山,暮色沉沉。
小歪和海盗没有特别的触动,敏茱却落下劫后余生的泪来。
一行人准备进城。
行至此处,马车的速度放的很慢了,海盗在硬木板的车舆处坐得屁股疼,下了马车步行尾随,小歪替了他的位置。她没见过金陵是什么样子,得抓住机会先看几眼。
高大的城墙下有许多进出的商贩,也有几个流动的小摊,小歪往那边扫了一眼,突然叫起来,“停车停车!”
人群里的人也看到她了,奔跑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少爷!少爷”叫了两声,竟带了些哽咽。
此人正是阿蛮。
“你没事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小歪把他拉起来,抬起手背抹了把眼睛,见他虽活着逃出来,身上却落了伤,想来定是九死一生才捡回一条命。
阿蛮说,“我小时候就在那里长大,地形特别熟,一路走近道,想到你们肯定还没进城,就在这里等着。”
小歪扶着他的胳膊把人拉车舆上坐好,自己则跟着海盗走路,“不在这里逗留,先进城。你这些伤口看着不深,也得好好处理,以免恶化。”
阿蛮也要下来走路,被小歪按住了。
瞿苒和敏茱和小歪一样,没想到还能见到活着的阿蛮,格外激动,隔着车帘问他昨夜的情况,阿蛮怕打打杀杀的情景吓着小姑娘,只捡了些讲起来有趣的说给她们听,反倒把两个姑娘说得笑起来。
几人进城后,先找了家客栈简易梳洗,敏茱买来新衣换上。大家都得了安全,也要就此别过了。至于恩德什么之类,瞿苒让敏茱向阿蛮要了住址,以便以后答谢。
小歪离开时,见海盗有意跟着瞿苒讨要报酬,也就没叫他。再说了,叫了又能如何,难道把他领到将军府去?她连将军府的大门往哪边开都不清楚,还不知道回去后要怎么办呢!
天已经黑了,小歪和阿蛮沿着将军府外墙走了好久好久才看到大门,门口挂着大大的灯笼。小歪要走小门,小门隐蔽,她悄悄溜到荻秋濠的房间,看看旧物啊日记本啊之类的东西,等其他人都知道她回来了,问起什么事情也好有个应对。
阿蛮却不理解她的脑回路,“少爷贵为男儿,怎能走侧门?”力量奇大地拉着她叩响大门上的铜扣。
小歪如丧考妣,不敢预计今晚的自己会有多惨。真想昨晚直接烧死在客栈,一了百了。
门房一看到她,立马让人进去通传,“小少爷回来了!”
小歪想阻拦都没来得及。
她跟着阿蛮和仆人往里走,将军府之复杂远超她的预料,晕头转向地经过几重大门,几个精致的花园院落,感觉脚底都要磨穿,终于看到一处灯火辉煌的大房子,一个夫人踉跄奔出来,径直扑向她。
小歪吓一大跳,后退一步,那妇人已经扑到怀里来了,死死捉着她的手,上下摸着她,带着哭腔问,“我的儿,我的心肝肉,你可算回来!受伤没有?受苦没有?”
这大概,是荻秋濠的母亲?
荻秋澄听到小歪有客人,也就不进睦元堂,直接回去了。小歪撂下一句“待会茶水点心捡最好的上”给两个丫鬟,亲自出去迎接客人。
白桢还是一副贵公子的清雅中透露两丝骚包的打扮,在转角回廊看到迎出来的小歪,甚是吃惊,“荻公子竟能下床行走了么?”
小歪对他作个揖,“实要感谢白公子的鼎力相救,才让小可捡回一条命。本欲病好后亲自去白府感谢,公子竟亲自登门探望,小可深觉惶恐。”
她不敢提瞿苒,如果许西雅的猜测是错的,并不是白桢告诉瞿苒她中毒受重伤一事,冒失讲出来,后果就不堪预计了。
白桢都被她说的笑起来,“荻公子莫折煞我,先前不知你是大将军的儿子,多有得罪,此厢我是来道歉外加探望公子伤情的,公子若一直如此,惶恐的人可就是我了。”
小歪听他语气和表情的确不再怪罪,心头略微一松,将白桢带到睦元堂的小厅说话。
白桢说,“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将军府。大将军果真人如其名,府上不见半丝奢豪。将军位高权重,尚能如此,实在难得。”
小歪心想,连这样你都觉得简陋,你家的府邸是得有多奢华。她等锦绣上了茶退下,才说,“军旅生活艰苦,家父自小在军中长大,养成一切从简的习惯,又以此御下治家,久而久之,便形成家风了。”
第57章()
宝贝儿补订阅前面章节就能看了哈,么么哒小歪迷迷糊糊醒来时头痛犹如宿醉她后悔不该熬夜看看得太晚,伤肾伤肝伤各种在一阵头晕目眩里睁开眼睛。
入眼是棕色木头房梁青白色简陋的墙壁,以及几样朴素简洁的桌椅板凳和身上盖的藏青色被褥小歪就算是公认的眼癌晚期,也能辨别得出来这绝对不是自己住了三年的寝室。
难道是醒来的方式不对头痛导致的幻觉?
小歪闭上眼睛,想要缓一缓。
五秒不到,她被地动山摇的锤门声强行吵醒。“少爷可起没有?时辰已经不早,咱得继续赶路了。少爷!少爷?”
他叫的啥玩意儿?
少?!
小歪往下摸裆,没有摸到不明物体赶紧又摸了摸胸口,摸到一片手感怪异的厚实平坦,这一惊非同小可连为什么穿的是交襟布衣也顾不上琢磨脱了上衣自我检查,结果脱到最后发现自己的胸骨上死死勒了好几圈白布,活生生把胸给勒没了。
小歪一手拿着解下来的宽白布条一手摸着手感颇佳、比原先的自己足足大了两个罩杯的软肉,风中凌乱瞠目结舌。
“少爷!”那人敲门半天不得应答居然强行开门进来了!
小歪惊得差点跳起来求生的本能又使她飞快缩回被子里,“我我我,我已经醒了,你先出去!我穿好衣服了就出来,出去出去!”一开口,被自己一嗓子粗的差点流下眼泪,这尼玛分明是个男人的声音。
或许被叫少爷真的不是空虚来风。
那人边觉着少爷今天说话的措辞和语气都怪怪的,边抱拳请罪道,“阿蛮该死,这便出去等候。”随即乖乖退出去,还关上了门。
小歪到这个时候还是蒙的,甚至怀疑是不是因为昨晚不顾舍友的坚决抵制强行剧透了一本的大结局,引起公愤,趁她熟睡之际打包卖到某整人节目里了。
可这胸,这声音,这紧实腹肌马甲线,这把在头顶扎成揪揪的长头发,都绝对不是她该有。
穿,穿越了?
就,就因为剧个透,睡了一觉,就穿越了?!还是魂穿,穿到一具很男也很女的人身上
哦我的上帝啊!
小歪捂着心口,不禁有些心肌梗塞。
在弄清自己究竟穿进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时空之前,有更要紧的一件事让小歪陷入困境。她捏着那条长长的布,横着竖着比弄半天,愣是下不去手缠回原样。那随从口口声声喊她少爷,她也的确是把粗嗓,做女儿打扮绝对不行,且不说其他,薄衣单衫的,衣领万一松开,后果不堪设想
可特么这是活生生把勒成啊,原主究竟是怎么下得去手的,还有没有人性了!
眼看刚才叫她少爷那人又要来催,小歪一咬牙,勉强裹成了,肋骨发痛几乎要喘不来气,捣拾半天可算分清上装下衣。她下床直条条一站,呦呵!视线整个抬高了十厘米,只怕这身子的主人少说也有一米七。可惜房中简陋,并没有梳妆镜此等奢侈物品,小歪连自己是个什么模样也不知道,无奈可惜之下,就这么衣衫不整地打开了门。
那随从正要敲门,乍一见小歪出来,看到她一身打扮就是一愣,“少爷昨晚,歇的不好?”
小歪憋了满腹疑问,努力绷着脸,“床太硬,睡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