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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小术最近被他烦得不行,可是一昧选择视若无睹的话,蓝漪绝对有办法将一句话翻来覆去再念个五百遍:“我已经说过了,正因为我已经察觉到自己的真实心意,所以才更加无法容忍对自己喜欢的人一无所知。”
正因为是喜欢他的,所以才会想去接近他去了解他,不甘心自己对他仅仅只是一知半解。
蓝漪默了默,轰地一下头顶冒烟:“小术好会说情话。”
“”
蓝漪兴冲冲:“能不能再说一遍?”
“不能。”花小术险些按不住心底的躁脾气。
蓝漪悻悻放弃,他温情款款地牵住花小术的手:“其实我们成亲完了再慢慢了解也没关系。”
花小术瞅着他笑眯眯的脸,毫不留情地甩开他:“我有关系。谁知道你会不会是那种得不到就心里惦念、得到手就翻脸不认的人。反正我对你一无所知,我当然信不过你。”
蓝漪险些惊哭:“我绝对不是那种人!”
花小术扬手打断:“更何况自我得知你跑去找小王爷打架以后,我已经确信你隐瞒的事情绝对与他有关系。”
蓝漪狠狠噎住,花小术好整以暇地环起手,目光犀利地对他说:“反正就算你现在什么都不说,你的行为总会暴露破绽,只要循着你的步伐走,迟早有一天我会接近真相找到答案的。”
也就是以后最好见到池镜绕着走,能有多远躲多远,千万别再碰着他,免得让小术逮着机会发现纰漏钻空子。蓝漪怀惴不安满脸忐忑:“小术,我们还是赶紧成亲。”
这样才能够栓住她一辈子,无论今后发生什么事,打死他都不会答应和离的。
仿佛已经从他脸上读懂了其内心的小九九,花小术面无表情地告诉他:“没用,不和离我休夫。”
“!!”
一直都在但被完全无视的小翠花从头听到尾,觉得这比听相声还要有滋有味。
不成亲怎么和离休夫,小姐这不是已经答应嫁给他了吗?
漪少爷怎么这么笨哟。
花一松最近不在吏部办公,原因是近来他的顶头上司霍尚书动作频频,似乎意识到了他的位置正在受到了什么人的觊觎,对不为己用的人实施了不遗余力的拼命打击。
作为他最看不顺眼的人之一,适逢户部近来正在清算一笔国政预算缺人手,花一松被临时踢去了户部给人打下手。这种差事简而言之就是干得好没你功劳、干不好分分钟拿你挨批,回去以后很可能会被顶头上司以办事不利为借口把你踢走的那一种。
不过作为皇上跟前大红人、蓝师手底明日之星、还是威远侯他亲戚,户部的人当然不可能去为难他,反而因为不是同部门相互不存在竞争力,自来熟的花一松混得比吏部还要风声水起。
从户部出来之时,花一松看了眼天。又是一个雨天,只不过不像连日来的阴雨绵绵,雨势比想象中要大得多,倒像是头一天的那种大雨倾盆。
他原以为是毛毛细雨,出门只带了一把油纸伞,放在这种雨量不合适,回到家肯定浑身湿。花一松正在发愁琢磨,难得户部的大人好心,招他上来同乘马车,说是送他一程。
花一松乐得心花怒放,屁颠颠地上了人家的马车,还不忘给对方好好地道了句谢。对方笑眯眯地摆手说:“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正所谓人间处处有真情,人间处处是温暖,不客气的花一松笑过之后,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为啥如此熟悉?
未等他细思究竟,马车已经抵达目的地,那位大人十分利索地给他递把伞,然后热情地掀帘将花一松推送出去:“举手之劳,小王爷不必客气。”
小王爷?
花一松闻声看人,撑伞立在车前亲自相迎的是位满身贵气的俊美男子,举目仰望门楣的金漆牌匾,此处正是安宰王池镜的府邸。
马屁拍拍,轱辘一转,那位大人乘车悠悠而去,留下花一松与这位小王爷四目相对,他挠挠脑袋:“呃、那个”
第64章 我是你的长辈()
同一个套路换汤不换药被骗了整整两次的花一松心觉很无辜,他觉得身边的同僚们真的太不老实了,究竟还能不能好好做朋友了?
只不过相较上一回的蓝相是意料之中,这一回的小王爷却是真的想象不到。花一松琢磨不透,暂时还没能想明白小王爷池镜托人把他弄到这里究竟所为何事。
此时池镜只管走在前面带路,花一松闲来没事,一边欣赏园景一边欣赏池镜的后背影。
这位身子孱弱长年卧病到曾一度被认为养不活的小王爷如今也已经长大成人,并且生龙活虎地好好活到了现在,不得不令人感叹
有钱的重要性。
想当初花一松还在京师任职的时候,就已经听闻过每日用以医养这位小王爷所需要花费的那个天文数字。亏得他出身皇家,还是从太后她老人家肚皮里蹦出来的亲生崽、是当今圣上众多兄弟当中唯一的同母兄弟,否则就算有钱治得起,人家也未必肯给你这么花。
这就不得不令人感叹好命的重要性。
即便生长在皇家也未必就被能称之为好命,比如圣上这种早早出来扛江山的苦逼靶子,又比如他那些虽然同为先皇血脉但却已经被发配得七零八落的异母兄弟们。
像池镜这种命,绝对称得上是人生赢家。
池镜不知背后有人腹诽自己,听见一声幽叹,还特意回首对他说:“贸然将你请来,想必花大人心中一定抱持许多疑虑。只是本王实非得己,在此亦不便多做解释,希望花大人莫要见怪。待到了那边见到对方,你自会明白过来。”
花一松但笑不语,他倒不是那么介怀他这种特殊的‘请人’方式,只不过心里确实很好奇驱使小王爷这么做的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池镜瞥过气定神闲的花一松,这才缓缓垂下眼帘。
花一松被带到一处院落,从环境与构筑来看应该是主屋的一部分。池镜将他带进了一间房,进屋能够嗅得空气的一股药味。兴许是因为雨天把门窗都关起来的缘故,药的味道挥散不去,始终弥漫在室内的空气当中。
绕过红檀木的仕女屏,床榻内侧病怏怏躺着一人,被子盖得严严实实,只有被面拉高掩着小半张闷得红扑扑的脸。她双眼半梦半醒地眯阖着,眉心拧得紧紧的,似乎还没有察觉到有人来了,嘴里间或倾吐着几声难受的哼哼。
其实前几天乔娆娆原本已经病好了,只是烧退了以后,人也开始变得有精神起来,于是有了多余的精力准备悄悄往外溜。然而攀窗途中她不慎被窗角的棱钩挂住裙角,直接摔进泥泞和雨水里面,淋了场雨又糊了脸泥,被池镜捞回来以后就又开始病了。
看见床榻上的乔娆娆,花一松张嘴哑然,始料未及原来池镜把他带到这里的真正目的,是让要他来见乔娆娆。
池镜将人领到榻边,兀自伸手给乔娆娆探了探脑门的温度。乔娆娆感受到贴在额头上的手掌,知道是池镜回来了,立刻可劲地哼哼唧唧起来:“我不吃药,我要吃小鸡炖蘑菇、蜜汁烤鸡腿,还有香酥糖醋里脊”
“你现在还不能吃。”池镜淡定地收回手,把她的哼哼当作胡话熟视无睹:“把眼睛睁开。”
乔娆娆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瞅见一张朝思暮想的脸,迷迷糊糊地她幸福美满地憨憨笑了:“咦?小表哥原来长得这么像花大哥。”
“”
心道这丫头约莫已经病傻了,池镜从旁开口:“这就是你的花大哥。”
乔娆娆瞅着这个长得像花大哥的‘小表哥’,又瞅着开口说话的那个真小表哥,然后唰地一下从床里蹦起来:“花花花花花大哥?!”
病得软趴趴的乔娆娆才刚蹦起来立刻就软了回去,然后被池镜捞起来重新掖回被子里:“待我出去了,想说什么再说。”
乔娆娆张了张嘴,池镜淡然以对:“我不能带你出去找他,不过把他找来这里见你还是能够办得到的。”
“小表哥,”乔娆娆两眼忽闪忽闪:“我以后再也不偷偷骂你了。”
“”
池镜深吸一口气,扭头不理她,只对花一松说:“你们慢聊。”
花一松讪然颌首,目送他笔直出门,然后就着榻边摆放的靠背椅坐下:“娆娆,你生病了?”
听见他的关心,乔娆娆忙不迭打起精神:“没事,就是淋了点雨有点感冒而己。”
“这阵子雨水多,气候不好,要小心注意身体。”就她刚刚病怏怏软趴趴的模样也不像只是纯粹的感冒,不过花一松没有拆穿她:“不过既然病了,怎么不在家好好休养,跑到小王爷的府邸来了?”
闻言,乔娆娆一反常态忸忸怩怩:“我本来想去找你的。”
“”果然。
虽然乔娆娆的失踪暂时被隐瞒下来,不过花家还是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
起初所有人都以为她离家出走之后肯定是去了花家,为此乔晗还在花家附近守株待兔了好几天。哪知守了几天都没见乔娆娆的踪影,这才令众人不得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乔娆娆很可能是真的出事了。
谁也没想到的是,下落不明的主人公原来躲在了小王爷池镜的王府里。
“我本来是想去找你的,可是雨势太大、我又病了,就跟着小表哥回来了。”乔娆娆只是囫囵说了个大概,省略了不少内容,细究起来反而问题重重。
她自己也知道这样的解释过于含糊,犹豫地抿着下唇:“花大哥,其实我是特意出来找你的,我有些话一直想要对你说。”
花一松缄默会儿:“嗯,你说。”
“梨花宴的时候都怪我冲动惹事,给你添了这么多的麻烦。”乔娆娆努力睁大眼睛,让自己保持清醒些:“我一直很想跟你道歉。”
“梨花宴啊”花一松讪笑着回想起那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