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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杯热茶飘着腾腾白雾?放在老爷子身前小木桌上?正好三杯?想来是老头刚刚倒上的。
老爷子睁开眼?看了看我们?最后眼神儿定格在赵大熊身上。
“这位是?”
赵大熊眼生?老爷子不认识。
“张一凡的高中同学?现在是六扇门儿里吃公饭的爪牙。”
王响亮站在一边儿替我介绍?老头瞪了王响亮一眼?乐了。
“你这孩子?都什么年月了?你还整这么个称呼。”
老头摇摇头?责怪王响亮一句?王响亮没敢还嘴。
“咱们刑警队的赵警官?久仰老爷子您大名?最近案子上出了点儿问题?想来您这里打听点事儿。”
我笑呵呵的给王老爷子介绍。
“老张家世代书香门第?你听听人家文化人说话就是得体。”
老头笑眯眯的指点着王响亮?一副受用的模样。
“再文化也是我兄弟。”
王响亮瞪我一眼?显然刚才的火头还没下去。
“赵警官?坐吧?喝杯茶。”
王老爷子点点身边的小板凳?赵大熊客气一笑?坐在了老头一边?我们跟着一起坐下?我拿着桌上茶杯轻抿一口?茶香入骨?说不出的滋润?这老头还真挺会享受的。
“我这老骨头一把年纪了?一辈子糊里糊涂混过来的?也没啥大本事?现在就剩下喝茶跳舞两件爱好?茶客里我是这个?跳广场舞的老头里我还是这个。”
老头摇头说着闲话?伸了两下大拇指?一脸孩子似的骄傲。
王老爷子爱跳广场舞我是知道的?天天早晨我去早市买菜路过大广场都能看见老头扎在一堆大妈里头?众星捧月似的。
“至于你说抓贼办案?那我可真是外行了?不过您是官家?我是百姓?有什么用得上的?您尽管开口便是。”
老头话说的客气?给足了赵大熊今年?大风大浪里闯过来的老人?终究眼界开阔?没有小一辈的计较。
“王老爷子在此地的名声?我赵大熊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听说过?这次来贵府叨扰?大熊惶恐?小辈以茶代酒?先谢过老爷子。”
看得出来?赵大熊是真有点感动?他和王响亮一向不对眼?这次来想必心里也是打着鼓的?可没成想?老爷子却这般大度。
赵大熊端起茶杯?一仰头?干了。
王老爷子笑眯眯的抿了一口茶?回了赵大熊一个面子。
“老爷子?这次来也不是啥破案?就是想请您掌掌眼?瞧一瞧。”
赵大熊是个干脆利落的爷们儿?一番客套之后?直接亮出了那份尸检报告?打开那张满是小白虫的颅骨切片照片?端端正正的放在了王老爷子跟前。
我把眼睛扭到一边儿?这照片实在太重口味?看一次吐一次?我可不想再让自己遭罪。台吉围技。
王响亮和白小纤显然是第一次看到?眼睛落在照片儿上?五秒钟后?俩人都开始不自然的抿了抿嘴。
王老爷子安安稳稳坐着?还没说话?猛然听到身边儿的王洛水一声尖叫。
“这不是尸虫子吗?!我找这东西找了好几年了?赵家大兄弟?你从哪儿找着的?!”
王洛水一蹦三尺高?好像找到了什么宝藏似的。
这老**丝又他妈不正常了。
第三十六章 玉面小白龙的往事()
王洛水一把抢过尸检报告,如同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般狂喜,俩手颤巍巍哆嗦着,眼里放着吓死人的绿光。跟老妖精似的。
“赵家大兄弟,你这尸虫子到底哪儿来的,借给我点儿行不行,我找这东西可有日子了”
王洛水眼巴巴的看着赵大熊,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恨不得一口把那照片儿吃了似的。
“这位是?”
赵大熊疑惑的看着我问。
“王洛水,王家门儿里的大师兄,跟着老爷子有年头了。”
我给赵大熊介绍,赵大熊一愣,显然他也有点意外,眼前这个逗比似的老屌丝竟然是王家门儿里的大角色。
“洛水大哥。你认识这虫子?”
赵大熊本来就是为了这东西才来的,皱眉问他。
“认识。当然认识,没解放前就见过”
赵大熊一声大哥把王洛水叫的有些飘飘然,脑袋点的跟捣蒜似的。
“那是几十年前,我那时候比你还年轻,就学了我们家老爷子半身本事,一身手艺在行内年轻一辈里排不出前五,再加上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胜潘安一枝梨花压海棠也是名动天下的人物,行内人敬仰我,送我诨号玉面小白龙”
王洛水的双眼中散发着月华般的光彩,屌丝意淫似的回忆着曾经的青春,他欺负我们都年轻没见过他当年的熊样,随口乱拽着,也不知道几分是真几分是假,直到王响亮皱眉咳嗽了一声,这个老屌丝才讪讪的打住了话头。
“总之赵家大兄弟。我年轻的时候比你帅。”
王洛水不死心,又强点了一遍重点。
“那时节,我们王家门里在此地就是能遮天的存在,当年的城隍小庙土地祠堂里都有人要换上老爷子的神像,老爷子一生低调。不愿意出风头,这才没答应。可低调有什么用,风吹雨打不还是落了现在这副模样。”
说起旧时节的往事,老屌丝王洛水一张老脸上现出一丝明媚的沧桑,那是埋藏于老屌丝心底最深处的荣耀。
我记得王响亮曾经对我说过,如果说老爷子是王家门里的树根,那王洛水就是王家门儿里的枝干,王洛水走出王家门儿,是天下有数的人物,可他偏偏安心在老爷子跟前窝了一辈子。做了无声的强梁。
我那时只当王响亮说的是胡话,尤其是见到王洛水在火车站被人玩了仙人跳后更是认为纯粹胡扯,即便我现在依然拿这话当做笑谈,可隐隐觉得,这老屌丝其实也挺不容易的。
共患难易同富贵难。
老屌丝一生对王家不离不弃,单从这一点儿上说,他确实比这世界上很多人都强。夹叼贞才。
“那是民国三十四年,小日本刚投降的时候,老百姓都以为即将天下太平,背井离乡的流民陆续还乡,咱这小地方那时候属于交通要塞,鬼子占着的时候修铁路,铁轨是沿着城外走的,你说有多重要。那一年来来往往的外乡人特别多,当兵的也走,流民也过,闹哄哄的。老爷子是这里的半个土地爷,王家道门罩着这方圆百里,大事儿小事儿俗事儿官家管不了的事儿咱王家道门都接着。”
王洛水说到这里拍拍没几斤肉的胸脯,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一脸牛哄哄的架势。
我看着老屌丝沉浸在往日的辉煌中,没敢泼他冷水,由着他继续意淫。
“那年十一月,城里突然多了小孩儿失踪的怪事儿,起先是一两个,父母拉着小孩儿上街买东西,一不留神就丢了孩子,后来接连又发生了四五起,甚至还有带着孩子去看戏,一不留神被人把孩子抢走的,接连发生了七八件,就这么越来越邪乎,一时间人心惶惶的,大白天家家闭户,把孩子锁家里不敢出门儿。官家破不了案,有丢了孩子的一起来咱王家道门儿求咱家老爷子做主,老爷子心软,看不得人为难,点头把这事儿应下来了。就是这帮王八蛋,老爷子落难的时候落井下石比谁都狠,让我才不管着闲事儿。”
说到往事,王洛水顺口发了一通牢骚,王老爷子一皱眉,显然并不想提起这些琐碎。
“说正事儿,别讲闲话。”
老爷子敲敲桌子,断了王洛水话头。
“老爷子应承下来,放下话去让咱查,打听消息这种事儿,官面儿上的人物不好使,好用的是车、船、店、脚、牙这五路,混在市井,丁点儿的消息也漏不过去,这五行里,多的是咱王家门徒”
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
我在心里莫名想起这句老话,会心一笑,这五行里哪行都少不了黑心人物,以黑治黑自然是招妙棋。
“消息是在三天后来的,车行里有个拉车的伙计来咱家报信儿,这人在城西老宅院里租了一户旧房子,老宅院大,一般三四户人家挤在一个院子里,那伙计说他们家西户是上个月租出去的,租房的是个年轻人,说话带着一口南方口音,平日里总是一个人进出,可每天晚上都能听见有孩子的哭声”
“老爷子算着这事儿八九不离十,让我带着几个人去看看,要不怎么说老爷子英明呢,料事如神。我去的时候是个大白天儿,那间宅院里头大多都是奔营生的穷人,白天大都不在家,只有西户那间小屋子里有动静。我敲门,没人答应,当时年轻也是个急脾气,一脚把门踹开的,就见一个细高个儿的年轻人蹲在墙根边儿上扎麻袋,那时节早立秋了,可那屋里一股臭烘烘的味道,墙边儿一共是八个麻袋,都用麻绳扎的死死的。那年轻人见我破门而入,一脸惊慌,问我是干什么的,我自报了我玉面小白龙的名号,谁知道那人有眼无珠,说我乱闯私人禁地还有没有王法了,当时我就拍桌子说了,王家道门在此地就是个王法!”
王洛水说到激动处,小手狠狠的在身边木头桌上拍了一巴掌,茶杯在桌上一阵晃动,溅出几滴水花儿。
“胡说八道!”
似乎是王洛水的最后一句话犯了王老爷子的忌讳,老头冲着王洛水一瞪眼,狠狠训斥一句。
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老头生气,今天第一次瞧见,还真有点不怒自威的架势。
王洛水自知失言,没敢接茬,继续硬着头皮往下念着,只是那副玉面小白龙的气势浑然去了大半。
“我问他是哪里人,他说他叫余天青,是个南方人,躲战乱来的,如今抗战胜利了,准备返乡。他这话说的明显不对,当年躲战乱,一般都是从北跑到南,从东跑到西,除了汉奸,还真没听说过跑沦陷区里躲战乱的,这谎话编的不着四六,明显是在挑战我智商,当时我就起了疑心。”
王洛水侃侃而谈,一副高智商天才的模样,我看着他有些哭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