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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扛到库房去!”
那妇人一声令下,云云便被人倒扛了起来,顿时血冲脑门几乎快要晕厥过去了。随后,她被扔进了一个像箱子似的的地方,只听见啪的一声,四周再没动静了。里头很憋闷,她又再度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一阵摇摇晃晃的颠簸感摇醒了。眼睛还被蒙着,手脚也都还被束缚着,只有嘴巴空闲着,可她不敢喊。思量片刻后,她决定试试自己是不是被关在了一个大箱子里,便用力往前一蹬——
“嗷!”一阵足以刺破人耳膜且凄惨的悲鸣之声瞬间在她耳边响起!
所处的空间太过狭小,突如其来的那声悲鸣几乎响彻了她的耳膜,令她头晕目眩了好几秒。她不明白,这貌似野狼被踩了老二的声音是打哪儿来的?对了,刚才双脚蹬过去的时候好像踩着了什么柔软的东西,难道有坏人就坐在自己跟前看守着自己?
一想到有个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壮汉虎视眈眈地将自己盯着,云云浑身上下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她咬咬牙,又往前蹬了一脚!踹死你!
“够了!”终于有人说话了。
“你什么人?”云云喘了口粗气质问道。
好一阵安静后,那人的声音才又冒了出来,却不是彪形大汉恶霸狂徒该有的粗声恶气,而是一种夹杂着委屈隐忍以及老子今晚怎么这么倒霉的幽怨口气:“小娘子同是天涯沦落人,下脚何必那么狠?你是练佛山无影脚的么?尊师姓黄,叫飞鸿么?”
呃?到底什么人?云云忽然有点蒙了。
“喔!我的个亲娘嗤嗤喔喔喔”那人极其**地嗤嗤叫了起来。
“喂!”云云听得脸红。
“干什么?就不能让人安静地痛一会儿吗?”
“痛?是是因为我刚才踹了你吗?”
“不然呢?”
“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话音刚落,云云眼睛上一直蒙着的布就被人扯开了。适应了几秒后,她眼前渐渐有了一点点模糊的影像。没错,这是一个大木箱子,从箱盖缝隙处透进来的一丝丝光线可以辨认得出。
当她目光往右挪时,近在咫尺的地方,一张用手遮了的脸模糊地出现在眼前,再往下看,因为空间太过狭小,那人双腿叉开放着着,她的双腿被挤在了中间,而脚尖处仿佛刚好正对着那人的噢!明白了!她这才彻底地明白了!
为什么刚才有人叫得跟野狼被踩了老二似的悲惨凄凉?原来真的有人被踩老二了!
云云的脸唰地一下红了个通透,上下嘴皮使劲地抿着,把从胸腔里喷出的笑意强行又咽了回去。虽是很尴尬,但她想想又觉得分外好笑。
“很好笑吗?”那人略略带涩的声音从遮脸的大手下飘了出来,听上去还是那么地幽怨,心碎,以及肝肠寸断。
“你到底是什么人啊?”云云一面问着一面试图将脚往自己这边收一点点。她刚一动,对方就用另外一只大手牢牢地摁住了她曲起的膝盖,口气幽幽道:“求你了不要再动了行吗?你知道你脚旁边这玩意有多重要吗?我爹娘就指着它抱孙子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
“这口气是不打算负全责了?”
“你想让我负什么全责?我刚刚醒过来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所以才随便踹了那么一脚”
“是两脚”
“对,就算是两脚,那也并非我故意的,我还以为你是绑我来的那些恶人呢”
“你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又是身处这么昏暗潮湿的船舱底部,气氛好得不大干一场都觉得对不住老天爷了,你说我要是个恶人,咱们俩该是第几遍?”
云云先是一愣,继而忽然明白了过来,顿时觉得恶心无比,什么人啊这是?她双腿又想发力往前踹,幸好那只大手死死地摁住了她的膝盖,对面那位野狼兄才没第三次嗷出来。
“拿开你那爪子!”云云瞪着对方道。
“为了捍卫我家老二的尊严和生命安全,在离开这个木箱子之前,我是不会拿开的!”那男人说着放下了遮脸的那只手,一双黑幽幽的眼珠子便跳入了云云的眼眸中。
箱子里光线太暗,无法辨识清楚这男人的面貌,只觉得他那双眼睛是极好的,嵌在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不大不小,刚刚好,很耐看。都说男人的眼睛大多遗传自母亲,可以推测他的母亲也应该拥有一双这样莹黑有神的眼睛吧!云云心里这么小小地揣测了一下。
“唉!”男人侧脸过去,用纤长的中指在眼角轻轻地擦拭了一下,百感交集道,“这趟出门儿还真是背啊!”
“你也是被他们抓来的?”
“不然呢?”
“他们连男人也贩卖吗?”
“姿色出众,行了吧?”
“就你?对了!”云云忽然激动了起来,挺直了腰板盯着这男人的胳膊说道,“你没有被他们绑住呢!你还说你是被他们抓来的,哄人的吧?”
第五章 水客()
“哼,这世上能绑住你箫爷的还没出生呢!”男人不屑道。
“你既然没被绑,那为什么不逃?”云云略带谨慎的口吻质疑道。
男人缓缓转过脸来,左侧四十五度,然后用恨不得将她扔出船舱的怨毒眼神斜盯着她——还敢问这话?你以为本爷不想逃啊?绳子都已经解开了,正准备提裆走人的时候,就冷不丁被你一脚踹了个满地桃花那滋味儿,嗤嗤,简直是你箫爷人生中最意想不到的奇痛啊!算了,那么惨痛的经历还是包着眼泪花儿忘了吧!
收回目光,男人又摆正了他那轮廓极好的侧脸,右手肘撑在箱壁上,纤长的食指和中指轻点着脑门,一双又黑又长的眼睫毛微微低垂,沉默片刻,他从口中呼出了一股郁闷之气,颇有些无奈道:“罢了,谁让这世上无耻的恶人太多呢?不过,你也别指望逃,你知道现下在哪儿吗?”
“船上?”
“所以呢?你打算逃出这船舱,再跳下河原路游回去?”男人语气调侃道。
这一点云云还真没想好,她只想尽快离开这儿。
“待着吧!”男人微卷食指和大拇指,轻轻地在脑门上弹了两下,一副成竹在胸的口气说道,“这船天亮之后肯定会停靠,离关县最近的渡头就是平康渡了,到时候再找机会下船,总好过大冬天的跳河里冻死吧?”
云云斜靠在箱壁左侧,感受着船身一荡一荡的颠簸,心里在琢磨着这男人刚才说的那个主意。照眼下这个情形,这时候逃的确不划算,外面那么冻,跳进河里只有死路一条,还不如等船在下一个渡口停靠了,再做打算。
忽然,耳边一声嘭响,船身也跟着剧烈地震动了一下。云云惊了一跳,全身绷紧地问道:“怎么回事?”
“撞船了?”对面那位却是一点都不惊慌。
“撞船了?夜行的船上都有引路灯,怎么会无缘无故撞上?”
“那是水客?”
所谓水客,是指常常行走于河面上专干打劫掠货这种勾当的河盗。云云以前也听人说起过,说这一带河面上偶尔会有河盗出没。那些河盗都是杀人如麻的,最喜欢夜里出来走动,见财物便掠见女人便抢,手段毒辣,官府屡抓不止。
一想到这些,云云浑身鸡皮子疙瘩都起来了。偏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杀猪般的嘶叫声:“有水客!有水客!快来人啊!水客来劫船了!啊!”
“真是水客?”云云顿时毛骨悚然了起来,冲对面那不为所动的家伙喊道,“喂!赶快帮我把绳子解开啊!你没听见吗?有水客劫船了!”
“慌什么?”那位真心是一点都不慌啊,还悠闲自在地合眼养神,“没那么快杀到船舱来的,这船上除去那姓陆的老板娘之外,有舵公六人,打手十人,杂役四个,另外陆老板娘身边还有一个身手不错的丫头。单单是收拾这些人,那些水客也得费一番功夫。”
“万一对方人多,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们给杀了呢?那样我们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以为姓陆的那帮人是什么善茬吗?他们干的也是黑市买卖,不然你怎么会在这儿?扒了他们那身光鲜的皮儿,其实也跟强盗没什么分别,不用替他们担心。”
“你打算让他们两败俱伤,然后再逃?”云云不傻,瞬间领悟了。
“嗯,孺子可教。”
“可那些水客若真的杀光他们的话,我们就岌岌可危了。为什么我们不趁现在混乱的时候抢一艘小船先行离开?水客大多都驾小船而来,趁他们与船上人混战时,我们抢了船回关县去,还能报了官衙将他们一网打尽。”
“你倒是挺有想法啊!你做过水客?”上扬的口气里带点调侃。
“我想你才更像水客,因为很少人听见水客来劫船一点都不慌的。我在想,你会不会跟外面那帮子水客是一伙儿的?我还听说,有些水客头目下手之前会先踩点,有时也会安排自己的人先潜入对方船上作为内应。刚才我踹你的时候你正打算离开,莫非正是想去接应你那帮兄弟的?”
男人笑了笑,却像是在嘲笑:“小娘子你是衙门中人吗?说得还挺头头是道的啊!”
“我不是什么衙门中人,我只是不想坐以待毙,等着别人来救。”
“知道我为什么不给你松绑吗?”
“因为你也是水客?”云云警惕地盯着他猜道。
“错,爷不给你松绑,第一是因为爷记仇,你刚才踹了爷,爷心里很不痛快,所以不想给你松绑;第二,我给你松了绑又能怎么样?你以为你那个法子行得通吗?还记得刚才那一声砰吗?那是水客驾船撞击本船船体的响动,根据刚才的撞击力度,对方驾来的绝非什么小船,即便有一两只小船跟随,那也是为了他们随时逃离或者装卸劫掠的货物准备的,对他们来说很重要,他们肯定会留人看着,你怎么去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