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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如其分的恭维极大地满足了梦尹天的虚荣心，他甚至开始想入非非了。
“等我做了神王，第一件事情就是再次海选，把全天下的女人都选进神王宫，一天天轮着换！不，不，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讨伐煌罗，让煌罗知道，堂堂身毒岂是煌罗这种蛮夷能够冒犯！对，我要统一煌罗，然后翻过迷雾森林，把整个东大路都抓在手里，再越过大沙漠，同时派舰队通过无尽海洋，两面夹击，吞并飞鹰……”
想到得意处，他甚至有些昏旋了。
看着他天真又狂妄的模样，鬼女扭动了优雅的手指：这梦尹天还真不是一点点的愚蠢，难怪主上选中了他却连见一次也不屑，直接把烂摊子扔给她。
……
天还没有暗，姬长野就收到了梦尹天的调集令。
身为梦尹天的头号盟友，收到令牌后的姬长野却没有立刻表态，他软言将使者送走后，立刻后门乔装前往皇宫。
一进门，他就直切中心道：“父皇，梦尹天准备对神王狴下动手了！”
“是吗？也难为他熬了那么久，如今终于熬不住了。”姬旦冷笑地说道，他的身后站的是太子姬灭夜。
“那我们要怎么做？”姬长野问道，“他希望我这边能调拨三万禁卫封锁曼洛城！”
“这个……”姬旦摸了下胡子，“太子，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姬灭夜被点了名，上前一步，道：“依照惯例，大祭典的最后一天确实要封锁曼洛城，确保安全。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顺水推舟，调拨禁军封锁曼洛城？反正梦家内杠，与我们无关！”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姬长野担忧的说道，“不论是梦天机赢还是梦尹天赢，以梦家人的性格，我们事后必定难逃！”
873。第873章 该做决定了（）
梦天机为了坐上神王的位置，能血亲都能割舍，若是他知道姬家居然掺和在这件事情里面，必定会秋后算账！再光明正大的理由都不能抵消他的愤怒！
至于梦尹天，他素来心胸狭窄，成功以后必定迫不及待地杀人灭口！怎么可能和姬家分享胜利！
“那我们该怎么办！跟着梦天机，还是跟着梦尹天？”姬灭夜摸着下巴道，“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不管选哪一个都没有好果子！”
“确实，以梦家叔侄的性格，不管姬家站谁一边，结果都一样糟糕！”
姬旦抬起头，眼中划过一丝狡诈！
“好在我姬家眼下可不只有梦天机和梦尹天两个选项！”
“父皇的意思是——”姬灭夜第一个回过神，“难不成你要——”
“苏芸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姬旦干脆地说道。
姬灭夜闻言，分析道：“梦天机有扶苏芸上位的意思，我们选择苏芸，不仅能置身事外，还可以间接地讨得梦天机的喜欢。只是如此一来，就彻底得罪了梦尹天！”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姬旦冷笑道，“梦尹天哪怕得到我姬家全力支持，至多也就六成的把握成功。若是单枪匹马？想要推翻梦天机？怎么可能！”
“父皇的意思我们明白了，梦尹天确实是个废物，而且他知道我们的计划太多，留着不但没好处还会惹麻烦！”姬灭夜阴冷地说道，“但是据我所知，他向来懦弱，此次突然决定举事，态度还如此强势，怕是另外有一些依仗！”
姬长野闻言，面色变了一变，但最终却道：“多半是有人给他吹枕头风，灌了迷汤吧！他这个人向来虚荣，最听不得恭维话。”
“那我们就更不能站在他一边了！”姬旦干脆地说道，“此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和他合作，我们捞不到好处，反而会损失巨大！”
姬长野见姬旦已经有了决定，于是问道：“那我该怎么回绝？天快黑了，他的人已经在催促了！”
姬旦嘴角一抹冷笑：“用你最擅长的阳奉阴违就可以了。”
“是，儿臣立刻去办！”姬长野大声道，走出书房。
他跨出门槛的下一秒，一个声音飘过耳畔。
“为什么不把主上的事情告诉他们？姬长野，你到底按着什么心思？”
对此，姬长野只是浅笑：“还没有到最后一刻，谁会把最后的底牌也摊在桌上。何况，比起我的想法，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蛊惑梦尹天，你明明知道他这一去必死无疑！”
“我当然有我的用意！不过姬旦也是瞎了眼，居然没看出他这几个儿子里，你的心眼最深！”那声音如此答道，渐渐远去。
此时十米开外，皇后在众宫人的簇拥下经过，姬长野于是停下脚步，颇为礼貌地退在一旁，弓腰致敬。
……
“感觉怎么样？饿了吗？”虚无一挑起一片果肉，柔情脉脉地问着。
可惜他献殷勤的对象根本不想看到这比毒蛇更寒冷的微笑，早在果肉送到嘴边前，脸就已经扭了过去。
“绝食可不是个好习惯。”虚无一耐心地说着，主动凑上去，坚持要喂百里吃东西，“没有足够的营养供给，魔主会生气的。魔主生气的话，吃苦头的还是你。”
“我不想吃，也吃不下。”百里吃力地说着，若是手还能动，他早把虚无一打飞了。
可惜他早已没了自由，双手反绑身后，脖子上套上了颈环，身体稍微一动，就会带起锁链叮当。
“吃不下也要吃，坚决不想吃的话，我可以喂你。”虚无一笑眯眯地说着。
百里越拒绝，他便越兴趣盎然。
看着他越发恶毒的笑，百里顿觉全身阴寒，忍不住道：“……你……又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当然是喂你了。”虚无一笑着说道，将食物放在一边，而后右手用力一抽，百里就被拽到他的面前了。
“你的脖子上绑着项圈，再怎么逃也逃不出我的范围。”他温柔地说着，左手手指按在花瓣般柔软的嘴唇上，轻轻地抚摸着，视线扫过，激起身心一阵剧痛。
百里的身体不自觉地开始发抖，瞳孔收缩，肌肉紧绷。
感觉到他的僵硬，虚无一也笑得更温柔：“终于知道害怕了？经过这么些天的教育，你可算是懂礼貌了。”
话音刚落，指尖突然用力，强行将嘴巴撬开！
“不要以为你很重要。我对你好，因为你是魔主的母体，但是魔主并不只有你一个母体的选择，更不是只能通过你的身体诞生！”
“会杀了我吗？如果我继续闹下去？”百里扬起眼，冰冷而空洞。
“得看你具体怎么继续闹。”也许是被他眼中的空洞所摄，虚无一放缓了口气，“不过目前为止，魔主和我都对你还很满意。”
“……你们满意我哪里？说出来，我改。”百里死气沉沉地说道。
就算是猫狗也有尊严，何况他是人，直到半个月前还是高高在上被无数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的百里少主。
然而现在，他……
自尊和理性一起被击碎、像木偶一样被人摆布、随便使用随便蹂躏、甚至连最后的尊严都被夺走……
一桩接着一桩的屈辱让他绝望，腹中不时传出的诡异胎动更让他觉得地狱也不过如此。
“哪里都好，哪里都可爱，连你生气的样子我也觉得好。”虚无一刻意说道，“只要魔胎还在你的肚子里，管你怎么作天作地，我都会一如既往地宠着你！当然，一日三餐你都得给我乖乖吃下去。”
“可是我不想吃，我……我想死……”他呻吟地说着，想到早晨被虚无一强塞进口中的血肉模糊的东西，他就忍不住一阵反胃呕吐！
“不想吃？那可由不得你。”虚无一柔情而强势地说着，手指顺着嘴唇一路下滑，流过颈环处，在已经柔软如少女的胸前打了几个暧昧的圈圈后，最终定在小腹上方。
“让魔主降生，需要很多很多的营养，如果你不肯乖乖吃下我为你准备的东西，就得吃你绝对不想吃的那个东西，反反复复，吐出来也要吃下去，晕过去一样得继续。”
“……你……你又要……”
回想起那仿佛把五脏六腑都顶出身体的撕裂剧痛，百里的舌头都打颤了。
被虚无一当画布使用的时候，他曾一度以为自己会熬不住，会死在这变态的手中。但直到经历了山崖上的惩罚后，他才明白，刺青的时候虚无一还是手下留情的。
874。第874章 神王祭开始（）
比起背上的烙印，身体和心智一起吊在刀尖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彻底毁灭，才是真正的折磨！
虚无一对他没有半点感情，虽然他们做过只有最亲密的人才会做的事情。
如果硬要说有，那就是偏执狂对艺术品的执着和扭曲。
虚无一是个疯子，理智得变态的疯子，对他做出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冰冷的，机械的，带着完成仪式的刚硬。
地狱的滋味也不过如此。他绝望的想着。
“怎么样？想清楚该怎么做了吗？”手指打转的同时，虚无一最后一次问道，“主动吃下去，还是被我强喂下去。不管顺从还是不顺从，你的命运都已经注定。听话的话，至少可以少吃点苦头！”
“你真毒！你明知道我……”百里无力地说道，虽然不承认，但他确实有些被说动了。
虚无一看他一脸不痛快，柔声抚慰道：“别不开心了，往好处想想吧。等魔主降生以后，你没准能靠着这份孕育之情驱使他杀了我呢！毕竟，在你身体里的，是个非常不得了的暴君。”
……
神王祭共三天，最后一天也是最隆重的一天。
零时刚过，整个城市就陷入了祭歌的海洋，古老的音调从四面八方响起，环绕耳畔，绵长不断，地上的烛光和天上的星光交相辉映，神圣而明媚。
她推开门，看着下方流动的烛光河流，不参加最后一天的祭礼的决心动摇了，心底更莫名感觉到古老的萌芽。
“这就是血脉的呼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