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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贞观在窗前站了许久,任冷风裹着雨丝吹到他的面上,带来湿润的气息。
乌云笼罩着灵山,月宫显得清冷而寂寞。
他始终无法相信容若和宛儿中了那种不祥的花毒——传说中,彼岸花是受到诅咒的花朵,花叶生生相错,两不想见,带着对爱情的绝望和悲伤,一直孤独地守在忘川河畔。
恍惚间,那些在秋雨中簌簌摇曳的彼岸花,仿佛化作一片烈焰,一直烧进顾贞观的心里。
他一拳击出,敲在了窗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
“大哥,轻一些,婉嫕还在睡觉。”沈宛将顾贞观拉到了回廊里,道:“你怎么还是这么冲动。”
顾贞观道:“宛儿,小公主她怎样了?”
沈宛道:“我已用阴月宝典的内力抑制住她体内魔种的生长,只要婉嫕妹妹不强行开启魔种,魇魔大法也就无法作怪了。现在子墨在陪着她。对了,璎珞姐姐被天尊宫的人暗算受伤,也要好好休养。”
顾贞观道:“小公主脱离了危险,你却该如何,这该死的花毒真的无法可解吗?”
沈宛道:“只有乾坤圣法可以助我化解剧毒,不过大祭司绝没有那么好心替我们解毒。”
顾贞观道:“既然如此,大哥去为你把秘籍盗来。”
沈宛道:“秘籍被供奉在神庙里,现如今若要解毒,只有盗出秘籍,让容若自行修炼乾坤圣法,以容若的悟性和资质,相信定能有所成就。”
顾贞观道:“那我们何时行动?”
沈宛道:“就在今晚,今晚大祭司会带领洛阳王和耿世子去浮珑洞一观,这正是一个好时机。不过大哥你千万不要告诉我爹,你也知道他的脾气,从不允我做出格之事,他要知道我是去偷秘籍,又要念我了。”
顾贞观道:“二叔有时是迂腐了些,你与容若明明真心相爱,真不明白二叔为何要百般阻挠。对了,听说那位席公子也来了灵山,却被困在人家的剑阵里了,杨大侠知道后已匆匆赶去救他了。”
沈宛想到席锋扬,不由心生愧疚之情,道:“席公子,是我对不起他。”
顾贞观道:“算了,别想了,当务之急是要盗出秘籍,救你和容若的性命。对了,我们要不要叫上子墨。”
沈宛想了想,道:“还是不要了,就让子墨守着婉嫕妹妹吧,我怕曲静幽再过来捣乱。”
顾贞观道:“也好。”忽然间他噤声不语,眼神瞥向回廊尽头,忽见卢雨蝉匆匆而来,急切地问道:“沈姑娘,你们去偷秘籍,也带上我吧。”
沈宛道:“卢姐姐,此行危险,你”
卢雨蝉忽然抓住沈宛的手,只是恳切地看着她,虽并未言语,沈宛冰雪聪明,却已看穿了她的心事,只得点头答应。
三人匆匆商议一番,便秘密赶往神庙。神庙乃教中神圣所在,若非特许,平日里除了大祭司、圣女、圣童之外,其他任何人不得入内,就连掌门人也不例外。
月亮升至中天的时候,三人已站在圣湖之畔,雨后的月光疏疏淡淡地照耀着神庙,薄雾蒙蒙,却无法盖住深秋时节的清冷。
沈宛遥指着神庙,道:“雪儿如今正在神庙司职,大祭司不多时就会从浮珑洞回来了,我们务必要抓紧时间。”说罢领着二人穿花拂柳,来到神庙门口,有节奏地扣击了几下门环,神庙的大门便应声而开。
夜色未央,一片清幽冷寂的星光从神庙的琉璃穹顶无声洒下,一道长长的阶梯向大殿最深最高的地方延伸而去,香雾弥漫,花舞缤纷,无数道五色锦幔从阶梯两旁垂下,一如悬藏在深山中的彩泉。
沈宛带着顾贞观和卢雨蝉拾阶而上,向着神庙深处走去,大概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是,三人才来到祭坛,遥遥看见一个娇小的人影匍匐在神像的旁边,红衣白裙,犹如一朵娇嫩的鲜花,此刻却已枯萎。
“雪儿!”沈宛惊呼一声,飞身掠向神坛,抱起委顿在地的雪儿。
尚未来得及查看雪儿的情况,沈宛忽觉头顶袭来一股强劲的掌力,当即侧身闪过,抱着雪儿跳到一旁,那掌力虽然扑空,却犹如一支回翔的羽箭,转瞬再度冲沈宛飚射而来。
沈宛早有准备,站稳身形后立刻拍出一掌,二人掌力相接,随即散开,沈宛却趁此时机飘身退到顾贞观身旁,焦急地唤道:“雪儿快醒醒”
雪儿靠在她的肩头,脸色苍白,昏迷不醒,沈宛银牙一咬,蓦地望向那突施辣手的人影,纤手一扬,洒出一篷千树万树梨花针,向那人影爆射而去。
那人始料未及,大袖轮转开来,将梨花针尽数挡开,风声虎虎,声势夺人。
顾贞观见他武功高强,急忙仗剑而上,挥剑急刺,一剑快似一剑,攻势如雨打秋叶,霜冷长河,快捷无伦,大气恢弘。
那人为沈宛毒针所迫,步步后退,尚未凝定,猛地遭到顾贞观的一轮快剑,登时有些手足无措,急忙出手招架,却已落了下风,被顾贞观一剑刺穿左臂。
沈宛心念雪儿,探了她的脉搏,得知她只是被内力震伤,并无大碍,稍加宽心,给雪儿喂了一颗青花宝露丸,过不多时,雪儿悠悠醒转,眼见沈宛关切的面容,出声喃喃:“姐姐,那人抢了乾坤圣法的秘籍,千万别让他逃走。”
“什么!”沈宛眼神一亮,注目着那蒙面之人,此人竟可以孤身一人来到神庙,身份定不简单,猜测之际,忽见身畔青影一闪,却是卢雨蝉已提剑奔去。
卢雨蝉一听雪儿说那人抢了秘籍,心中大骇,这秘籍是容若的救命之物,她岂容此物落入别人手中,当即与顾贞观联手围攻那人。
卢雨蝉生而婉娈,性本端庄,然而此刻她却仿佛变了一人,出手犀利,毫不留情,她此刻施展的乃是莲华师太的一套“清秋剑法”,路子刁钻诡异,人所难测。平日里卢雨蝉绝少施展这套剑法,然而此刻只想一心夺回秘籍,便再也无暇他顾,一上来就是杀手招,她心地慈柔,这套剑法往常习练之时不得要领,但此刻她心有牵挂,反而突破瓶颈,将这套剑法发挥到极致。
那蒙面之人武功本也不弱,但顾贞观与卢雨蝉都是江湖上年轻一辈的翘楚,此刻他二人联手围攻,蒙面人绝无胜算,他见情势不利,立刻夺路而逃,大袖一卷,凭空带起一股劲风,龙卷般向顾贞观与卢雨蝉刮去,他自己却向另一侧掠了开去。
“想走,先留下秘籍再说。”沈宛轻叱一声,手中那柄碧色短剑已攒刺而来,一招锁春剑法中的“剪裁冰绡”封住了那人的去路,短剑在虚空里划开一道光幕,宛如仙女浣纱,织云为锦,剑光绵密如星,遍洒而来,罩住黑衣人周身。
黑衣人不敢撄其锋芒,只得回环让步,侧过身去,这一来又落在顾贞观和卢雨蝉的剑下。
沈宛喊道:“风长老,你就不必再掩饰了,你那一手风雷掌别人或许不认得,我却已见过好几次了。没想到你胆大至斯,竟敢擅入神庙,盗取秘籍,按照门规,该当五马分尸。”
黑衣人风长老不再掩藏,森然笑道:“圣女好毒辣的眼睛,老朽佩服。”
雪儿惊呼道:“他竟是风长老!”
忽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不光有风长老,还有火长老。”
话音刚落,一道炎风自暗地里袭来,霎时间热浪排空,如七月流火,焚天陨落,沈宛情知不妙,立刻拉着雪儿闪到一旁,不用想她也知是火长老前来相助。
“接着,快走!”风长老大喝一声,伸手将一个木盒子抛了出去,盒子在半空划过一道弧线,直接落在了火长老手中,火长老拿到盒子,立刻奔身而出。
沈宛不假思索,立刻追了出去,顾贞观和卢雨蝉见状,也舍弃风长老,随着沈宛一起去追火长老了。风长老贼兮兮地笑了笑,立刻夺了另一条路出了神庙。
火长老抱着那盒子一路奔逃,眼见沈宛和卢雨蝉在身后紧追不舍,脸上笑得愈发得意,虽然火长老武功高强,但论到轻功,尚不及沈宛,月下圣湖波光粼粼,沈宛凌波微步,蹑水而行,不多时便赶上了火长老。
火长老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双手一连串抛出十几个铁球,那些铁球一窜上半空,就暴成一团团火花,向沈宛烧去,沈宛纤手一引,圣湖的寒水顷刻倒卷而上,水花四溅,将火团浇灭。沈宛又弹指一挥,一道水箭破空而去,钉向火长老眉心。
火长老侧身一闪,脚下却慢了一拍,忽觉一道寒光迫面而来,他只得双手一夹,却夹住一把寒气森森的宝剑,正是卢雨蝉挺剑刺到,她厉声说道:“把秘籍交出来。”火长老诡异地笑了笑,立刻向后跳开两步,道:“盒子给你。”竟真的将盒子从腰间拿出来扔在地上。
卢雨蝉尚自欣喜,俯首一看,却见盒子内空空如也,哪有什么秘籍,她当即明白一切,原来刚才风长老在神庙里只是使了一个障眼法,真正的秘籍其实还在他的手里。
沈宛飘然落地,看着空盒子,却只是淡然一笑,道:“果然如此。”
火长老道:“秘籍没了,你还不快去找。”
沈宛道:“我早知道秘籍不在你身上,你放心,我大哥已经去追风长老了。”
火长老道:“既然如此,你们还缠着我做什么。”
沈宛道:“我又怎知你此番使的不是障眼法,扔个空盒子让我们瞧,其实秘籍仍在你身上。”
火长老目光一变,脸上却仍然不动声色地笑道:“圣女多虑了。”
沈宛不依不饶地道:“是否多虑,让我们搜一搜身便知。”说罢短剑横扫,一招“双栖宿蝶”分刺而来,剑影变幻,呈扇形散开,恰如蝴蝶展翼,美不胜收。剑光乍合又分,去势不定,忽而亮如烟火,转瞬却淡如轻烟。
“哼,好个狡诈的鬼丫头。”火长老口中忿忿地骂着,出手也毫不含糊,双手蓄力,竟凭借纯阳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