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辉傺杂铩
她与沈宛二人好不容易才盗取了秘籍,本指望可以救得了容若,但癸阴瞳的话却打碎了她们所有的幻想。
沈宛不依不饶地问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癸阴瞳目光环视,最后落在了卢雨蝉身上,缓缓地说道:“唯一的法子,就是由卢姑娘来修炼这门功夫。”
见沈宛与卢雨蝉尽皆愕然,癸阴瞳解释道:“你们可听过嫁衣神功?”
卢雨蝉道:“嫁衣神功,是为他人做嫁衣裳,练功的人自己不能享受苦练的成果,唯有将功力传给另外一人,而那人却可不费吹灰之力享受练功者苦心修炼的功力。”她顿了顿,皱眉:“莫非乾坤圣法与嫁衣神功有异曲同工之效?”
癸阴瞳赞赏地说道:“卢姑娘果然冰雪聪明。乾坤圣法走的是纯阴的路子,而与两位同行之人,除了那位小公主外,所有人修炼的内功都偏阳刚一路。小公主修习的玄冰真气,本是最适合辅佐乾坤圣法,只是她被左护法施以魇魔大法,体内被埋下魔种,与乾坤圣法两相排斥。而圣女修炼了阴月宝典,便失去了修炼乾坤圣法的机缘。”
沈宛道:“这却是为何?”
癸阴瞳道:“灵山派的武学各有所擅,大祭司教授个人武学,也是因材施教。我派中人,每人修炼的武功威力虽有高有低,但修炼之后,便不能再习本派其他武功,只因本派的武功互相排斥,互相牵制。”
她叹息一声,接着说道:“乾坤圣法精深奥妙,非要自幼修炼,否则绝难大成。大祭司便是从小就开始修炼这门武功,练到今日才有所成就。”
沈宛问道:“卢姐姐从小就拜在峨眉的门下,修炼峨眉的内功,如此会不会与乾坤圣法的武功有所抵触?”
癸阴瞳道:“峨眉派的宝相功汇天下内功之所长,便似海纳百川,包容各派,慈航普度,因种万法,最适合作为乾坤圣法的根基。只不过卢姑娘若修炼了乾坤圣法,自己丝毫不能受益,只有将自己苦心修炼的功力传给纳兰公子,才能完全化解他体内的花毒。只是这样一来,卢姑娘可能会被寒气侵体,终生落下隐疾。不知卢姑娘可愿冒险一试?”
卢雨蝉非但没有皱一下眉头,反而露出了释然的微笑:“只要有一丝机会,我甘愿冒险。只是”她看了看沈宛,道:“沈姑娘也中了毒,我若修炼了乾坤圣法,是否也可以化解沈姑娘体内的毒?”
癸阴瞳摇头道:“你功力不深,练成乾坤圣法后,也只可以勉强救纳兰公子一人,至于圣女所中之毒,我想倘若圣女专心修炼阴月宝典,也不是没有化解花毒的可能。曼珠沙华之毒既能克制阴月宝典的反噬,反过来,阴月宝典的神功也有驱除花毒之效。只不过圣女须当心如止水,忘情弃爱,才能以阴月宝典的武功化解花毒,否则一切只是徒劳。”
沈宛凄然笑道:“我自己的生命早已无所谓了,我只盼容若能平安。”她望向卢雨蝉,柔声道:“卢姐姐,谢谢你,你先是不顾性命替容若抢回秘籍,如今又要修炼这乾坤圣法。我与容若此生注定有缘无分,倘若我毒发而死,我只希望卢姐姐可以和容若共结连理,我知道卢姐姐喜欢容若,这是容若的福气,卢姐姐比我更配得到容若的爱,我”
“宛儿妹妹。”卢雨蝉拉住她的手,哽咽地说道:“你不要这样说,纳兰公子喜欢的只有妹妹你,你千万不要自暴自弃。我只想看到你们可以终成眷属,此生也就无憾了,我从未有过非分之想。”
沈宛已是泪珠涟涟,伏在卢雨蝉的怀里低声啜泣,“卢姐姐,你真好如果容若先遇到你,他一定会爱上你的。”
她们俩都深爱着容若,此刻却搂在一起默默哭泣,只因同强大的宿命比起来,她们的爱是那样渺小,根本不足以点燃未来的希望。
或许只有眼泪,才可以洗掉命运那暗沉的铅灰色,让她们看到一丝希望。
癸阴瞳沉默不语,深深地看着她们,淡淡的赤红色眼瞳渐渐被水汽氤氲。
她未曾想过喜欢同一个男子的两个女子,会向她们两人一样相拥哭泣,彼此关怀。
她们的哭泣之声宛如琉璃的碎片,那么纯,那么脆,她不禁想,是不是天下所有的女子在心爱的男子面前,都注定了成为弱者?
哭过之后,卢雨蝉擦干了眼泪,向癸阴瞳请教了一些修炼乾坤圣法的法门,便携着秘籍离开了广寒宫。沈宛本也要随卢雨蝉一起离开,癸阴瞳却倒了一杯茶,留住了沈宛。
“我有一件事想请教圣女,当年毒后离开灵山之时,带走了雪天莲蕊,如今雪天莲蕊应该还在圣女手中吧。”
沈宛见她问得直接,也不再隐瞒,道:“不错,雪天莲蕊的确在我的手里,只因这莲蕊是我娘用眼泪浇灌而成,我决不能将它交给灵山派。”
癸阴瞳饮了一口茶,道:“我未曾觊觎过雪天莲蕊,传说雪天莲蕊可解天下百毒,为何不给纳兰公子试一试,或许还有一丝机会。”
沈宛道:“曼珠沙华毒性顽固,雪天莲蕊未必可以解除其毒性,就算卢姐姐以乾坤圣法的功力,也不可能保证将容若体内的毒完全驱除。曼珠沙华是受到诅咒的花朵,毒性生于情,只要容若心里还有情,这毒就永远如跗骨之蛆,纠缠着他,让他不得解脱。乾坤圣法只能治标,这毒的本质所在,就是容若心中的情。”
癸阴瞳喃喃叹息:“太上忘情,谈何容易。”
沈宛道:“所以只有先以乾坤圣法将毒素化解,再以雪天莲蕊驱除余毒,容若才能彻底复原,否就就算保住了性命,日后每当动情之时,都会受到这花毒的噬心之痛。”
癸阴瞳道:“你想得很周到,为他考虑到这般地步,着实已尽了心力。”
沈宛凄然一笑:“是我害了容若,若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受这花毒的折磨。也许这番劫难便是上天对我们的规劝,注定我们此生无缘。我如今只盼他可以平安喜乐,再不奢望和他在一起了。”
那一瞬,她含泪的双眼仿佛倒映出前生后世的无奈与凄凉,看到那样一双眼睛,癸阴瞳也不禁动容:“你这又是何苦”
沈宛自知说得多了,于是敛襟一礼,转身告辞。
之后几日,卢雨蝉在癸阴瞳的暗中指点下,潜心修炼乾坤圣法,她天资聪慧,悟性极高,堪破秘籍中的诸多关窍,修炼逐渐趋于完满。
这一切容若却不知,他每日只是忙着与东皇龙一谈判,想早日离开灵山,谁知东皇龙一就是不肯让步,任凭沈剑轩如何威胁也无动于衷,他知道容若身受皇上的信任,一旦离开灵山,必定会助皇上平定三藩之乱,是以他以为只要困死容若,便是斩断了满清皇帝的一双羽翼。
这几日婉嫕的身体也渐渐康复,她问及卫子墨,才知除了葛拓之外,其他的孩子都被灵山派的人抓走、练成了尸人,为此又黯然神伤。
如今葛拓正与心童、小福待在天理盟的一处别院里,灵山派是凶险之地,不宜让这几个孩子涉足,是以沈剑轩便将他们几个好生安顿,并派人监视小福的行踪,他心里始终认为这个孩子是天尊宫派来的奸细。
沈剑轩不愿与东皇龙一再纠缠,一气之下发射了天理盟传讯的响箭,天理盟势力遍布天下,洛阳为繁华古城,城内自然有大批天理盟人马,见到传讯的烟花,天理盟的人一夜之间围了灵山。
这一下倒是大出东皇龙一的预料,天理盟大举围山,来势汹汹,而灵山派又刚刚经历过一场内乱,元气大衰,如果此刻与天理盟火拼,决计占不到任何便宜。东皇龙一考虑再三,只好做出让步,答应给容若等人一个机会。
双方约好时间,齐聚在月宫广场,四周宫殿环绕,苍松翠柏,碧气森森。秋高气爽,难得的一个好天气,只是天理盟和灵山派双方,却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极点。
沈宛与父亲和天理盟众人站在一处,决心脱离灵山派,东皇龙一似笑非笑地说道:“圣女可是想好了?你行事乖戾,又将盈袖山庄闹得天翻地覆,江湖早已容不下你了,如今只有灵山派可以庇佑你。”
沈宛尚未开口,沈剑轩却抢先道:“不劳阁下费心,小女顽劣,沈某自当带她会湖州老家好好管教。今日东皇阁下何意,还请划下道来。”
东皇龙一笑道:“好说,本座的法子最简单,也最公平,那便是我们双方比武,你们若赢了,大可带纳兰公子和圣女离去,若是输了,纳兰公子与圣女就只好永远留在灵山了。”
武毅夫冷冷地哼道:“不知所谓,就算真的输了,宛儿和纳兰公子也不可能永远留在这鬼地方。”
曲静幽笑道:“武当家这话可错了,堂堂天理盟的英雄豪杰们,难道还打算食言而肥吗?倘若真的输了,他们这一对璧人永远留在灵山,结为夫妇,逍遥此生,不去管什么江湖恩怨、朝廷争斗,岂不是件美事吗?”
沈宛又羞又急,面红如火,啐道:“曲静幽,你又乱嚼什么舌根!”
容若目视沈宛,见她娇颜如花,不觉心神一迷:“若能与她住在这秀山碧水中,相亲相爱,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但一念及此,忽地心头一震,暗自羞惭:“我怎地鬼迷心窍,生出如此唐突的心思。天下正值动乱,岂容我独自苟安。”
顾贞观道:“阁下要怎生比斗,还请说得明白,免得一会比输了赖账。”
曲静幽道:“法子很简单,你我双方各出三人,比斗下来,三局两胜,相互对阵之人不可更改,否则便算输了。”
顾贞观道:“这法子倒也爽快,如此顾某便出来献丑了,不知左护法可敢奉陪。”
曲静幽媚眼如丝地笑道:“顾公子说笑了,参与比斗之人随机而定,不是我能说的算。”她拍了拍掌,从三位仙子身后走出来一个白衣红裙的小姑娘,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