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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若哥哥,我织了这件雪的嫁纱,就是要穿给你看的,如今你看到了,我就心满意足了。我会永远记住这个晚上,你陪着我看星星,看梅花。”
容若淡淡应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知道,这是自己和婉嫕最后的相处时光了,从今往后,他们便如同两颗平行的流星,纵然能在天空里灿烂地盛放,却不会再有交集。
婉嫕甜甜地笑了笑,“容若哥哥,我们回去吧。”
容若默默牵过马,将婉嫕抱上马,婉嫕不再说话,容若也黯然无语,两人回望一眼刚才共享的美景,只觉得这一切恍若一场梦。
第150章 断肠月明红豆蔻(2)()
二人策马回到了王府,容若将婉嫕送回房间,刚刚回到书房,荣安就急匆匆地过来禀报,原来叛军连夜攻城,想要攻其不备,好在容若部署得当,就算刚才他不在军中,三军仍然有条不紊地进行了反攻。
容若听了这个消息,再也坐不住了,急忙放下手头的兵书,随荣安匆匆赶到城头。
只见城外火光冲天,冷风吹动着旌旗猎猎作响,耳畔杀伐不歇,远处的丛林中,密密麻麻聚集了不少人马,正跟随大军向城门涌来。
容若取出西洋镜观望,只见大队人马分批赶来,对方精锐尽出,从四野合围,将城池紧紧包围,城外还排列着十多门大炮,此外远处江面之上也可见点点火光,一艘艘战舰伺机而动,缓缓向护城河驶来。
荣安面露惊惶之色,道:“大人,看来对方已经打算背水一战了,水陆大军一齐出动,他们是打算在援军到来之前攻下城池。”
容若镇定地道:“不慌,下令神土营的将士们用大炮轰击战舰,有护城河和城墙的阻隔,敌人还不敢妄动,他们的目的是一点点蚕食我们布置在城外的守卫,但我们不能固守城池,否则敌军很快便会攻进来。”
荣安道:“大人打算如何?”
容若道:“你立刻去叫子墨回来,让他代我守城监军,钳制住三位将军,他们若有异动,杀无赦。至于我,要亲自领兵出城,将敌军歼灭。”
荣安道:“大人请三思,如今城中危困,还需大人坐镇,请大人让属下带兵出战。”
容若摇头道:“敌方由东皇龙一坐镇指挥,他所布下的战阵甚是奇妙,如今我只有以六雪岐术去破他的战阵,方有一丝胜算。如果拖得久了,等敌后援军一到,我们便只能挨打。你和马尔赛需和我同去。”
荣安道:“我等誓死追随大人。”
这时耿聚忠、卫子墨也登上城楼,只见城下伏兵四起,号角长鸣,猩红的火光映亮半壁夜空,宛如盛开了一朵末世之花,凄艳而不详。
容若对耿聚忠道:“世子,天亮之后如果我还没回来,你就下令让马将军集合所有兵力全力迎战。”
耿聚忠点头道:“好,你要小心,若力有不敌就全速撤退,我命孙将军在后方接应你。”
卫子墨见容若慷慨赴战,胸臆激荡,“纳兰大哥,我和你一起去。”
容若道:“你随世子留守城中,稳定局势,你放心,我去去就来,用不了太长时间。”
卫子墨摩拳擦掌地道:“纳兰大哥,放心吧,城里就交给我。”
容若目光一转,悄声道:“你们替我照顾好婉嫕,别告诉她我出去打仗了。”然后飒然一笑,道:“我去了,城里就拜托你们了。”
他穿了一身银色铠甲,要配长剑,身躯笔直如剑,看上去威风凛凛,再也不似那个温文尔雅的书生。
不多时,城门打开,清军大队策马而出,片刻间烽火狼烟以传了百里,在敌军在主帅韩大任的带领之下迎了上来。
两军交战,金戈铁马,杀伐之声震天动地,烧人热血。
韩大任嫉恨容若搅乱了他在王府的布局,此刻杀心大起,容若将马一纵,疾驰而出,长剑势若飘风,杀入人群。韩大任身边的一个护卫见容若冲至,方要举矛,容若宝剑斜抖,他两眼顿时发花,不知该挡向哪里,容若趁势一剑突出,将他偷头盔刺落,反手之间,剑锋已打中他太阳穴,将他打下马去。
一时之间,容若驰马突奔,上起下落,好似马背上一羽鸿毛,一柄长剑更是左右盘旋,如蛟龙行云,又如腾蛇乘雾,东西飘忽,电闪之间已将数十个敌军打落马下,敌军众人惊怒交迸,奋起反击,刹那间容若与敌方剑来矛去,斗得难解难分。
韩大任见容若这大显神威,登时收起轻敌之心,打算全心迎战,岂料容若马头一转,越过他去,竟然向着敌军中心突去。
韩大任心里一哂:“这少年未免也太狂妄自大了,居然敢一人单挑我七千军士,待会定会被乱蹄踩死。”
容若此时已冲入敌军之中,他骁勇善战,才一会功夫,便把一众人马冲得七零八落,但敌军也极为坚韧骁勇,虽遇此强敌,也毫不退却,呼喝大叫,前后围堵,左右进击,丝毫不乱方寸。
容若心中暗赞,也动了好胜之念,发声长啸,一朵剑花使得其大如斗,飘忽来去,所向无有一合之将。片刻间把众敌军打得七零八落。
容若见时机已熟,左手放在嘴边,吹了一声响亮尖锐的口哨,荣安和马尔赛会意,忽然下了进攻的号令。清军伺机而动,全力突发,策马驰骋,向着叛军冲袭过去。
三军一动,响声如雷,脚下的大地爆裂般地一动,似乎地心深处有某种支撑突然断裂了。四周的一切剧烈地动荡,震耳骇心,两方军士呐喊冲杀,好似风吹浪起,声势逼人。
刹那间,敌方三名大将长策马奔来,身后是一众敌军,容若觑眼一观,骤然喝道:“西南来风,垂天之形。”荣安会意,立刻将手下的军队分成六队,每一队都由一名心腹将领带领。
这六支队伍码头转动,顷刻间就形成了一个奇怪的阵形,向着西南方向冲出,容若在前,马尔赛和荣安位列其身后,整队犹如一把钢锥,刹那间刺透重围。
韩大任一看,方知容若刚才冲入己方军队,竟是要以一人之力冲乱阵形,好给他们留一个先机。于是韩大任急忙下令围堵西南,忽听容若又喝道:“西北乾地,西南坤地,天地载物,风扬为变。”六队阵势倏变,西北西南两队依令将地载之阵变为风扬之阵,化作一道汹涌人潮,向东冲突,吐出数丈,容若再次喝道:“风吹西北,云能晦异,云垂之阵。”刹那间,西北方的阵势化作忽然聚拢,随即散开,如风吹云动,散入敌军内部,化整为零,逐个击破。
敌军一员将领见对方阵法诡异,立刻下令军队躲入冷杉树林里放冷箭,容若看透他的意图,大喊道:“潜则不测,动则无穷,云移东南,化为飞龙。”于是西北方的云垂阵突然解体,往东南方猛冲,东顾西驰,舒卷开阖,刹那刹那间化为龙飞阵,冲出二十多丈,敌军损失惨重,无法抵挡这所向披靡之势,或是化为蹄下乱泥,或是被长矛高高挑起,尸身挂在冷杉之上。
容若冲锋陷阵,宝剑挥霍,一路杀去,敌军众人纷纷吓得胆寒,韩大任怒气冲冲地打马过来,手里长矛向着容若肩头刺到,容若双膝一夹马身,纵跃而起,待他那长矛刺来之时,猛地高高跳起,手里宝剑纵横挥舞,向着韩大任头颅斩去。
韩大任自有一番本事,见容若长剑斩来,回护格挡,然而他的长矛毕竟是蠢钝之物,哪里比得上宝剑轻盈迅捷,容若长剑一挺,就要往韩大任咽喉上刺去。
韩大任看着那锐利的剑光,心中一寒,以为自己这条命,真的就要断送在这少年的手里了。
谁知容若中途变招,宝剑刺在了马臀上,然后伸脚一踹,高声笑道:“好马儿,对不住了,带着你家主人遛一遛吧。”
被容若刺中,战马高声狂嘶,引颈长啸,忽然不再受韩大任控制,径自向着叛军的队伍横冲直撞。韩大任呜呜哇哇地一阵叫喊,奈何马儿就是不听他控制,发疯似的没命狂奔。
叛军众将见马上是韩大任,谁敢阻拦,纷纷让开一条路,原本整齐的阵型被韩大任冲得散乱不堪,容若见状大喜,急忙高声喝道:“天地前冲,化为虎翼。”他话一出口,其余五队应声而动,化作“虎翼阵”,忽然转身,犹如猛虎下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沿着韩大任冲出的路杀入敌军之中,所到之处,敌军人仰马翻,无人能抗。
一时之间,只听容若呼喝不绝,六队的阵势跟着变化无端,虎骤龙奔,八方来去,便如水银泻地,端地无孔不入。眨眼之间,竟将敌兵冲得七零八落,首尾难以相顾。韩大任好不容易勒住战马,连发号令,也是莫可阻挡,心中骇然至极。
容若率领的六路精兵人数不足一千,然而在他的调度指挥之下,这支队伍的战斗力却陡然增加了数倍。容若近几日来熟读兵书,又数次勘察这一带冷杉树林的地形,才想到用了这“六雪岐阵”。
这路阵法托生于唐代兵法大家李靖所创的“六花阵”,经过数代将才的改良,便成了今日这“六雪岐阵”,但精微奥妙远远过之,雪花六出,分中有合,合中有分,因此他以三百六十人为一队,共分六队,无论怎样组合,均不离六合之数,是以能够维持阵形不乱,却又变幻无方,任敌军人数再多,终能游刃有余。
厮斗片刻,容若变了六种阵形,忽见西南、西北各有一处阵势露出了破绽,当下疾喝:“飞禽伏藏,势冲霄汉。”其中两队首领率领各队策马,势若飞鸟,向敌军中心包围而去,众将疾疾麾军兜截,容若其意却在他处,猛然率众斜插西南,阵成“蛇幡之变”。一时鸟化长蛇,蜿蜒而过,呼啸之间,便将前方军阵剖成两片,自“无妄”位穿出一个大口子,逸出千军之外。身后的叛军骑兵收马不及,前推后攘,左右相撞,大呼小叫乱成一团。
容若此刻已将天覆、地载、风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