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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若心里忖道:“难怪婉嫕的功夫这么高,她心性纯净,与世无争,这样的性子修炼内功,自然是事半功倍,一日千里,她这么多年在深宫里日也练,夜也练,功夫自然就慢慢高了,内功的修炼最重日积月累之效,婉嫕的内功练到如此火候,也就不足为奇了。”
婉嫕又道:“不过师父说我是公主,身份非同一般,万万不可以让人知道我会武功,非到万不得已的时刻,不可以随便使用武功,更不让我对外人提及她。那一日在刑场,我见容若哥哥马上就要命丧刀下了,心里一急,就再也顾不得师父的吩咐,出手制住鳌拜。当时我的心都慌了,鳌拜凶神恶煞的,我平日里怕他怕得紧,见到他都浑身哆嗦,可是那天我反而不怕了,我一心只想要从他手里救下容若哥哥,大不了给他杀了,只要容若哥哥平安无事就好。”说着说着,她的声音渐渐低了。
容若心中一暖,无限感动,道:“婉嫕,你对容若哥哥真好,容若哥哥就是死了也值了。”
说着说着,二人已转出了竹林,假山之后,便是碧芜苑,容若道:“婉嫕,你为了救我,非但用了武功,还对我说了你师父的事,你师父不会怪你吗?”
婉嫕笑道:“我带容若哥哥来,自然是得到了师父的允许。我对师父说了我在刑场上救容若哥哥的事,师父非但没怪我,还夸我勇敢,师父还要见一见容若哥哥呢。”
容若微微一愣,道:“见我?”随即笑了笑:“若早知道你师父要见我,我该准备一些礼物来拜会她老人家才是。”
婉嫕柔柔地笑道:“礼物容若哥哥已经准备了啊,就是它。”她扬了扬手中的那朵莲花,笑容却比莲花还要美丽,“而且师父她可不是什么老人家,师父和姑姑一样,都是十分漂亮的女子呢。”
容若听婉嫕这样说,还真像瞧瞧那位孤月师太到底是什么样子,她对额娘的样貌绝对自信,听婉嫕这般描述,莫非孤月师太比额娘还要漂亮?
第59章 待寄芙蓉心上露(4)()
思索之际,婉嫕已推开了碧芜苑的门,园中遍植翠竹,仿佛碧玉雕琢的佛家仙境,临湖的一块岩石上,静静地坐着一个女尼,面容端庄宁静,望之便如同冰雪浸心,让人有一中安宁祥和的感觉。她果然如同婉嫕描述的一般,是一个极其美丽秀雅的人,眉目慈善柔和,让人顿生亲近之感。
孤月师太本来正在打坐参禅,听得有人进来,睁开双眼,含笑道:“婉嫕,这么早便来了。”说罢又瞧了容若两眼,满含赞许地笑道:“这位想来就是纳兰公子了,果然是一表人才,落落坦荡。”
容若只见孤月师太拂落身上的一片竹叶,转眼间,她已飘然而至,姿态如行云流水,潇洒随意,仿佛身体早已与自然万物融为了一体,才能如此渺然行迹。这等深湛的功力,容若佩服得紧,急忙躬身行礼,笑道:“晚辈拜见前辈。”
孤月师太道:“纳兰公子一身修为似乎传自净尘剑宗,尊师可是剑神杨镇枭杨先生?”
容若一惊,接着露出敬佩之色,道:“前辈果然慧眼如炬,家师确是剑神。”
孤月师太打量容若一番,又对婉嫕笑道:“婉嫕,纳兰公子的确是个出色的年轻人,你出手救他,做得对极了。平日里你与师父诉说纳兰公子的种种事迹,师父还以为是你夸大其词,今日一见,才知你所言非虚。你这孩子未经世事,单纯善良,师父还总是担心你让人欺负,如今见有纳兰公子在你身边保护你,师父也放心不少。”
婉嫕俏脸绯红,如同染了一层红霞,不胜娇羞,孤月师太笑道:“你这孩子,害羞做什么,纳兰公子又不是外人。”
容若见婉嫕与她师父关系亲厚,仿佛母女一般,又想到婉嫕的生母孝康皇后在她尚在襁褓之中的时候便已去世,这许多年一来,婉嫕与孤月师太朝夕相处,二人虽然名为师徒,但感情却早已比母女还亲。想至此,也替婉嫕感到高兴。
孤月师太道:“贫尼从婉嫕口中得知了纳兰公子种种侠义行为,深感敬佩。公子力斗鳌拜,不屈不挠,更加为了汉人学子奔走劳苦,这一次若非公子为皇上献策,又亲自去迎回失踪的孔公主,恐怕不知又有多少汉人布衣要白白丢了性命。”
鳌拜想起她乃是前朝公主,自然对汉人百姓甚为关切,道:“晚辈只是想尽自己的一份绵力去帮助那些无辜的人,只可惜晚辈势单力薄,能力终究有限,却还是眼睁睁看着许多人饱受荼毒却无能为力,说起来也十分惭愧。”
孤月师太双手合十,道:“纳兰公子,你纵然悲天悯人,却终究是凡人,佛祖尚不能渡尽一切苦难,公子又何须自责?”
容若只觉得孤月师太的声音犹如绵绵佛音,清磬如玉,阳光照在她的身上,犹如佛祖讲经时台前洒落的花雨,是那般神圣而温暖。心里压力顿消,只觉得似乎心里的秘密都可以对这位慈祥的前辈倾诉,遂毫无保留地道:“不瞒师太,晚辈生在满人之家,总是觉得身上背负着一种无形的罪恶。我大清国以铁骑入关,对汉人多做屠戮,我总觉得,是满人对不起汉人。我阿玛在朝中为官,我自小耳濡目染的,也尽是朝中一些勾心斗角、肮脏龌龊之事,有些时候,我甚至对阿玛的一些做法都无法认同。唉,我阿玛说我骨子里就流着叛逆的血,我总是希望抛开所有的事情,自由自在地浪迹江湖,却又放不下诸多牵挂,有时候自己都觉得很矛盾,也不知是我自己不愿离开这个牢笼,还是不能离开,亦或是这个牢笼,是我一手锻造的,作茧自缚,与人无尤。”
说着说着,他脸上所有的快乐已完全隐没,心中的疑惑让痛苦凝结,布满他的眉宇。
他的话,宛如一口幽寂的钟,敲在了婉嫕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原来容若哥哥的心里竟藏着这么多的痛苦,她却一直都不知道。那一刻,她忽然涌起了一丝想要紧紧抱住容若的冲动,她想用自己的双手去抚平容若心中伤痕的褶皱,去抚平他深锁的眉宇。
孤月师太摇头叹息,语声慈悲地道:“公子外表看似洒脱,心里却藏了这许多悲苦,却又无法对人言明,这个世上,懂得公子之愁的人本就不多,又有谁能体谅公子的一番苦心呢?”
容若修长而好看的眉毛轻轻锁着,锁成了一段闲愁。“晚辈一时心中感慨,对前辈诉了许多苦水,是晚辈失礼了。”
孤月师太微微笑道:“公子言重了,贫尼看得出公子是性情中人,心中装得了天下,自然也就装了这许多沉甸甸的愁苦。比起那些孤高自傲、躲起来不问世事的高人,贫尼却更佩服公子这样的人。”
容若笑道:“师太谬赞了,晚辈如何敢当。”
孤月师太道:“纳兰公子,听婉嫕说你剑法高明,贫尼想请公子为贫尼舞上几剑。”
容若躬身行礼,点头笑道:“晚辈谨遵前辈吩咐。”他见水塘前有这几棵凤尾竹,俢直沉碧,宛如玉雕翠刻一般在轻盈摇曳,于是点水踏波,用手折了一根竹枝,以竹代剑,当空施展。
他的姿态潇洒而写意,宛如闲庭信步、投壶行令一般悠然自得。竹影碧光相扶相携,在头顶洒下一片空濛,漫天日光在他衣袖间闪耀不定,如同收拢了万点流萤。孤月师太和婉嫕但觉一股清越的风声拂过耳畔,身心忽然变得舒爽无比。
婉嫕看得如此如醉,道:“师父,你看容若哥哥的剑法潇洒自如,仿佛行云流水一般,气势磅礴中又含着三分雅韵,真的不像是在舞剑,好像文人吟诗作画一般。”
孤月大师含笑点头:“是啊,纳兰公子心胸宽广,心地慈善,人又是个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剑由心生,像他这般风流倜傥的人物,使起剑来本该是这个样子。”
孤月大师素手一张,拈起了一片凌空而落的竹叶轻轻吹奏,一股奇妙的音律随之弥漫开来,初时细如蚊蚋,渐渐声势开阔,仿佛间关莺语,鸟鸣啁啾,最后竟有如黄钟大吕,昂然开阔。单凭一片竹叶继而幻化出万千灵音,可见孤月师太的内力实已臻至化境。
容若知道孤月师太有心考较自己,心中也不敢怠慢,手中竹枝翩舞,每一次挥舞,都会带起一阵柔和的风的声音。随着竹枝不断挥出,那风声渐渐变得连贯和谐,竹枝如弦,节奏轻快地拨弄着清风,便有一种极为自然的律动涟漪般荡了开去。
容若摇身一变,已然是一个风中弄音的乐府之匠,将风之灵音巧妙地控于竹上。但闻清风徐徐,如玉石珑璁、环鸣佩摇,和天地万物的声音产生了和谐的共鸣。
孤月师太的吹奏之声自然是尖锐嘹亮,如鹤唳九霄,容若竹枝上的声音却未曾被吹奏声掩盖,其势虽微,却终究让人无法忽略。
几乎是同一时间,孤月师太停止了吹奏,容若也撤去了手中的竹枝,躬身而立,孤月大师赞许道:“纳兰公子好俊的功夫,懂得随意而为,不拘泥与招式,孺子可教。”
容若谦虚地道:“雕虫小技,却在前辈面前献丑了。”
孤月师太笑道:“贫尼这一生,也就只收过婉嫕这一个徒弟,婉嫕虽是皇家的公主,却颇有学武的资质,贫尼是怕婉嫕的才能被埋没,所以才暗中传授她武功。纳兰公子已有名师,贫尼本不该僭越,只是心中十分爱惜公子这样的人才,也不敢再做公子的师父,权当长辈指点晚辈功夫,公子如果有兴趣,不妨与贫尼学上几招剑法,就当消遣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