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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只是发型和衣服改变了吧。”
朝颜说到这里,发现另一旁的墙上挂着一面八角形的镜子,于是忙放下茶碗,走过去摘下镜子,对着自己看。
只见镜子里的女子果然不是她所熟知的圆脸大眼的自己面貌,而是一个鹅蛋脸,丹凤眼,上扬眉的妖艳女子。
看起来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好像一个冷若冰霜的女子。
“这还是我吗?”
朝颜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又转身看看一旁微笑不语的上官德,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这下,上官哥哥我们可真是像兄妹了。”
“哦?”
上官德坐在对面桌子边的太师椅上,眯起眼睛问:“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你也是丹凤眼,看起来气质高贵的难以接近。”
朝颜很老实地回答着,一边把镜子放下了,悠悠地说:“当初第一次见到上官哥哥,我还以为你也是个谪仙,或者下凡转世的人物,觉得你是个不食人间烟火,一尘不染的世外高人,生怕自己呼出的气息都会污秽了你的清洁。虽然现在知道你是魔君,但是如果你不是对我这么好的话,单凭外观直觉,我还是会以为你是个难以接近、高不可攀的人物吧!”
“哦?原来你对我的第一印象这么高啊?”
上官德呵呵一笑,挑了挑好看的剑眉,“你看起来并不开心,是不是不满意这个新形象?”
“不是。”
朝颜摇摇头,然后又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上官哥哥,你搞得这么神秘,又是要我改换形象,又是交代我一会不管见了什么都不要惊慌。是不是……”
说到这里,她迟疑片刻,终于鼓起勇气问:“是不是黄元宝要去见的那个贵人,就是我那秦政哥哥?”
“你猜的一点都没错。”
上官德见她点破了哑谜,也不否认,点点头说:“我们现在正是去往西河边停泊的龙船方向。”
“我不要去!快停车,我不去了!”
朝颜见他点头承认,脸色果然不好看了,慌忙往外跑。
“月儿,你不要闹!”
上官德见状,忙起上前身拦住她道:“你现在就算站在秦政跟前,他也认不出你。再说你难道不想要回你的灵珠了吗?如果你一定要躲开秦政才肯罢休,那么如果以后的灵珠都被人进贡给他,你也不要了吗?别傻了丫头,不就是个你曾经爱过的人吗?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你为何要这般躲避?”
“上官哥哥,你不明白,我怕见到他。”
朝颜被他拉住手臂,走不掉,只得回过头来对他解释道:“自从我发现喜欢的是他之后,只要一想起他身边还有很多女人我心里就难受!我好不容易才有离开他的勇气,我害怕一看见他就控制不情绪,被他认出来。我感觉自己很没出息,秦政好像是我的魔障,一看见他我就莫名地乱了分寸。上官哥哥,我不想要灵珠了,给他好了。”
“说什么傻话呢。”
上官德轻轻搂着她,似在安慰,又似在劝解:“你这个傻丫头呀,如果只是少了一颗灵珠,我们也想可以想想办法。如果你现在放弃了,那么你真的就永无出头之日了。你不要怕,一切有我来帮你。不会有事的。”
“那,那万一我看见他就失去了离开的勇气了呢?”
朝颜自知自己没什么定力,不安地抬起头来问。
“放心吧,傻丫头。就算他用十万大军把你包围起来,我也能立刻把你夺回来。”
上官德轻轻摸了摸她的脸蛋,眼神凝重地像是在许诺什么:“如果,你真的愿意放弃这段所谓的情劫,那么,就让我来弥补你的伤痕吧。至少,我不会让你哭泣。”
他说完,轻轻地俯身吻上了朝颜微微张开的嘴唇。
“……!”
朝颜顿时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好像懵了一般。
被上官德吻了?
她顿时只感觉脸上火热的发烫: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与人接吻。
仿佛一下子扑到了一面火热的火炉上,烧的她浑身都发烫了,有好像一只被射中了的猎物,除了被击中的地方还有知觉,只觉得浑身四肢都酥软无力了。
如果,是秦政的话,也会是这种感觉吗?
一想到秦政,她终于从刚才的羞涩中惊醒过来,急忙用力推开了上官德。
这时候,马车好像停下来了。
“傻丫头,你还真是青涩那。看来秦政还真是没舍得碰过你。”
上官德爽朗地笑了,一副回味无穷心满意足的样子,“好啦,月儿,目的地到了,我们下去吧。”
朝颜虽然还在羞涩不安中,但是车已经停下来了,她只得怀着复杂的心情,犹犹豫豫地跟着上官德,走下马车。
只见马车前的路边是一条宽大奔腾的河流,河里的水哗哗作响。
道路两旁,那排成队的一米高的石灯笼明亮地照亮了整个河岸左右。
而河边停靠着很多华丽巨大的船只,上面灯火辉煌一片。灯光之下,很多衣着华贵的人在里面来来往往;同时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的歌舞丝竹的声音。
前方不远处,一座高大恢弘的阁楼临水而建,张灯结彩,但是却静悄悄的没有什么人在那里。
天空似乎也被照亮了,隐约看得清那红彤彤的乌云密布在整个清县上空,使得周围空气有些发闷。
好像,快要下雨了。
朝颜抬头望望天空,心里越发莫名地不安了。
“月儿,莫要紧张。跟我来。”
上官德安慰似地握着她的一只手,从容不迫地在众侍从们的簇拥下,往那阁楼前走去。
“上官哥哥,他……会不会就在那里面?”
朝颜心有余悸地指着前面越来越近的阁楼,有些担心地问。
“不会,这种小地方,皇帝是不会下龙船的。这座阁楼,虽然近离龙船,但是毫无品味,小家气太重,还不足以接驾。你那秦哥哥定然不会屈尊登楼一赏的。倒是便宜了我们。依我看,此楼必是当地官员让那黄元宝出钱修建的。”
上官德指着那阁楼,只见那楼门前高挂着一对红艳艳的宫灯,照着上面高悬的匾额,蓝字黑底,很是清楚地写着:芰荷楼。竖着左右门槛两边各写着一句诗,分别是:“芰荷池雨声轻溅”,“似琼珠滴碎还圆”。
“这,这写的也太不伦不类了。”
朝颜看了那两句诗,也不禁哑然失笑,一时间忘了忧虑,“这两句诗虽然美,但是,却并不适合用来做楼门的左右对联。这‘芰荷’二字指的是菱叶与荷叶,虽然好听,但是用来做楼名,也亏他想得出。果然是一夜暴富者才会卖弄的‘高雅’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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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那么,我们就权且做个庸俗人进去楼上一观吧。”
上官德啪的一声合上手里的扇子,大步走过去,那楼门前站着两排士兵模样的人,一个个顶盔冠甲地笔直地站立着。估计是被清泉令派来护驾的,见有人来,忙拔出长剑,拦住去路道:“站住!西河岸有御驾在此,一切闲杂人等不得近前!快滚!”
“真是无礼之徒那。”
上官德站住脚步,冷笑着只管看这些士兵。
他身边一个抱着拂尘的侍从会意,走过去用手里的拂尘左右一甩,那些士兵们便像是中了邪一般,迷迷糊糊地收起手里的宝剑,规规矩矩地分列两边站着;目光呆滞地齐声说:“恭迎天尊入阁!”
“月儿,走吧。”
上官德回头对看呆了的朝颜微微一笑,领着她旁若无人地走上了楼去。
朝颜路过那些士兵时忍不住多看了他们一眼,见这些人都变得呆若木鸡,心里不免一动:秦政哥哥就在这阁楼旁的船上,上官大哥轻而易举就摆平了这些士兵,那么是否意味着,只要有像他一样强大的法力,谁都可以摆布这些士兵呢?
如果,有这样的人,并一心想撺掇江山的话,那么秦政哥哥现在这个样子岂不是很危险?
“月儿,想什么呢?”
上官德走到楼门口了,见朝颜迟迟没跟上来,便停下脚步,转身问道。
“上官哥哥。”
朝颜见他呼唤自己,方回过神来,心情复杂地跟上去,一边走一边犹豫地问:“假如……假如……”
“假如什么呀?”
上官德见她突然吞吞吐吐,奇怪地转头问道。
“假如有人像你一样强大,却要夺取江山的话,那么一个出了宫的皇帝,岂不是很危险?”
朝颜先是脸一红,随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哦?”
上官德并没有急着回答她,却一边往楼上走,一边饶有趣味地打量了朝颜一遍,用戏谑的口吻问道:“你这是,在为你的秦哥哥担心?”
“不是不是!”
朝颜像是被发现了秘密的小孩子,又羞又急地急忙摇摇头,分辨道:“才不是呢!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呀?”
上官德停下脚步,俯身靠近声音越来越小的朝颜,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通红的脸蛋,“你确定不是吗?经你这么一提醒,我突然觉得,偶尔做个人间的皇帝也不错……”
“不可以!”
朝颜听了急忙大声反对,声音一出口自己也吓了一大跳:怎么那么大声?我真是情绪失控了!
“哎呀呀,瞧你,一听到我要对你的秦哥哥不利,马上就情绪失控了。”
上官德露出一个玩味的坏笑,抱着双手在胸前:“你终究是舍不得你的秦哥哥呀!”
他故意把‘秦哥哥’三个字咬的特别的重,听起来更像是情哥哥,朝颜明白他这是在开玩笑,但是被他一说,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踌躇不安地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他。
只是别扭地说:“我毕竟欠了他照顾和收留的人情呀!”
“那种事情,你不是已经用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