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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墨初鸢彻底崩溃了,额头靠在他冰冷无温的胸膛,双手攥住衬衫衣领,哭出了声,“你们明明是一个人,你是我的丈夫,是我想一辈子相守的人,他是我过去爱的人,可是,我没有想到你和他是这样的存在关系,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你明明是我的丈夫,却是他的身体,你们明明是一个人,却是分裂的两个人,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玺暮城站着不动,双臂抬起,想抱她,却无力的垂落,任她悲伤的哭着,好一会儿,他冷幽开口,“鸢儿,你愿意和萧瑾彦在一起还是愿意和我在一起?”
墨初鸢抬头,望着玺暮城,他身上的衬衫落满雪花,像孤夜盛开的白梅。
墨初鸢眼睛里的晶莹一层一层涌出来,没有回答。
玺暮城指腹挑起她的下巴,眸色深幽如渊,“如果杀了萧瑾彦,我才能存留,你会选择谁?”
在宣县,萧瑾彦也问过同样的问题。
墨初鸢哭着摇头,“你和他在我身边活生生存在过,我没有权利决定你们的存留……”
“鸢儿,你现在在我怀里痛苦又柔怜的样子,在他快要消失时,也是这般如此吧,你爱他,那么,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说完,玺暮城转身,冷漠离开。
孤寂的身影,泪雨纷飞,喊道:“玺暮城……”
他脚步不作任何停留,往前走。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风雪中,她追了上去。
街角的拐弯处,却看不到他的身影。
他走了吗?
“玺暮城!”墨初鸢在雪中一边走一边喊他的名字。
“玺暮城……”
墨初鸢不知道走了多久,再无力气,蹲在马路边,揉着眼睛,哭着。
玺暮城站在她身后的街角,远远的望着蹲在地上哭的像一个孩子的墨初鸢,高大的身体靠在墙上。
他仰头,望着雪花凌乱的夜空。
雪花落在眼睛里,遇到潮热,化为冰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他伸手去触,明明是冰水,可是,为什么却是热的?
他转头,看了一眼墨初鸢,毅然背道而走。
墨初鸢听到身后有动静,揉着眼睛站起身,转身,风雪中隐没的一道身影。
“暮城!”她追了上去,自身后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暮城,你不要我了吗?你说过会一直对我好的……”
玺暮城掰开她的手,转身,望着她。
自卑,孤独,寂寥,将他最后一丝柔软吞噬。
冷漠的表象下是一颗残破的心,苟延残喘:“我连自己哪天消失都不知道,还有什么资格对你好?我不过是占据萧瑾彦一切的窃取者,不知道哪一天会消失,你爱萧瑾彦,现在你找到了他,我又有什么资格存在你身边,我不过是他的影子而已,不,连他的影子都不是,你想见他,等他出现,自会找你……”
啪的一声。
墨初鸢扬手,朝他脸上打了一巴掌。
指甲在他下巴白皙的肌肤刮了一道血痕,像此刻她心里裂开的一道缝。
她双目含泪,朝他喊:“玺暮城,这些话,你怎么能轻易的说出口?是我太蠢!即便知道你是他的一部分,我从来没有一丝想要离开你或是让你消失你的念头,我知道你心里有多么痛苦,我也一样,这些天,我担心你一个人在月城会出事……我想你……想早点回到月城和你重聚……在我心里,我说过,不管你是萧瑾彦还是玺暮城,你都要负责一辈子,我一直把你当做自己的丈夫,我怕,我怎么会不怕?我怕你有一天像当年萧瑾彦一样消失不见,你们共存一体,我无法控制,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如果这是你的决定,好,玺暮城,以后你怎么样都与我无关!”
泪水模糊了他的容颜,她只看到眼前雪花乱舞。
她狠狠地踢了他一下,转身,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朝马路对面跑去。
突然,一道刺耳的鸣笛混着急刹车声,由远而近。
墨初鸢恍惚的转头,亮如白昼的车灯照在她脸上。
她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震在原地,作不出任何反应。
眼睛里的泪水被光线割断,想躲已晚,她闭上了眼睛。
一道大喊声传过来,“鸢儿!”
紧接着,腰上一紧,她被拽进一个冰冷的怀抱。
头发散开,她双手抱住了他的腰,长发在风中拂过他的脸。
玺暮城抱着她,纵身一跃,滚到路边。
一手护着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护着她的后背。
他的后背摔在地上,头磕到马路沿的棱角,她后背摔在他身上。
墨初鸢脑袋晕晕的,急忙从他身上爬起来,看着他身上衬衫破裂,皮肤上乍现几道触目惊心的血痕,紧闭双目。
她慌乱的抱起他的头,一遍又一遍的喊他的名字。
“暮城,你醒醒!”
尾狐197:这次终于是我救了你,不是靠他()
尾狐197:这次终于是我救了你,不是靠他
墨初鸢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上,抱住玺暮城的上半身,一只手在他身上检查有没有其它外伤,一遍又一遍喊他名字。
玺暮城动了动眼皮,缓缓地睁开眼,“鸢儿,我终于救了你一次,不是靠他……”
墨初鸢眼泪吧嗒吧嗒落下,“疯子!我不要你救!我只要你好好的!你要是有什么事,我不会原谅你!”说到这里,她低头,唇轻轻地在他唇上碰触,“暮城,你说过,会对我好,我一直相信……”
他眼睛里泛着晶亮,星光点点,微微闭眼,扣住她的后脑勺,深深地吻住了她。
过了一会儿,突然,他猛地睁开眼睛,眸底清亮的光泽自眼缝乍泄而出,眼睛愈加清亮。
他眨着眼睛,望着和他唇舌纠缠的女孩,溢出两个字:“鸢鸢……”
墨初鸢激灵了一下,立马退离。
他摁了摁脑袋,望着红唇潋滟的墨初鸢,微微抿唇,“鸢鸢,我们亲亲了……”
墨初鸢浑身一震,惊的坐在了地上,眼睛里晶莹的泪花不断的打转,长长的睫毛眨了下,泪珠一颗一颗的滚了下来。
他是……
城城……
忽然,墨初鸢被他揉进怀里,耳边兴奋如朝阳般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鸢鸢,终于找到你了!”
她心不断地收紧,率真的像孩童一样的性格,总是喊她鸢鸢,是城城。
“鸢鸢,你怎么哭了?”
他抬手,给她擦眼泪,却是一声惊呼,“我的手怎么成……”
又忽然意识到什么,改换称呼,“鸢……鸢儿……”
墨初鸢低头,靠在他肩膀,掩嘴而泣,肩膀抖若筛糠。
没人了解此刻她心里的疼。
自己的丈夫在她面前,不过一秒,瞬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军校那夜,她亲眼看着萧瑾彦消失,现在又亲眼自己的丈夫在她面前消失。
她真的快要撑不住了。
她想玺暮城,还有好多话要对他说。
她现在,终于深切体会到他内心有多么痛苦。
只一个瞬间,他像雪花一样随风而散,那么轻飘飘的从她身边消失。
太残忍。
她无法想象这些年他承受的痛苦和孤独,到底是怎么挺过来的。
玺暮城无法接受自己是萧瑾彦一部分的事实,那么萧瑾彦呢?
一个铁骨铮铮的铁血军人,无端端的沉睡了五年,身体被人占据,他何尝不委屈?不痛苦?
她承受能力有限,快要负荷不了,承受不了在三个男人之间周/旋。
她只有一个人,一颗心。
她快要被这种痛苦生生撕裂成碎片。
“你怎么了?”城城有些不知所措,“你别哭,告诉我,谁欺负你了?我给你报仇!”
意识到城城有意伪装玺暮城,她心里更不好受。
墨初鸢抬起头,一双眼睛因哭有些红肿,眼底的红血丝特别严重。
她揉了揉眼睛,肩膀还是一抽一抽的,嗓音细沙微哑,唤他,“城城。”
“你知道我是城城了?”
城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好像期盼了很久一样。
墨初鸢压抑着心里翻涌的酸痛,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是城城。”
“太好了!终于解放了!装大叔真累!都是那个大叔,给我约法三章。”
“什么约法三章?”
“不让我在你面前暴露身份,要不然就送我去乔大婶那里去。”
“乔大婶?你是说乔菲?”墨初鸢微愕。
“是,就是乔大婶,我不喜欢她。”城城看着墨初鸢的眼神透着一丝央求,“鸢鸢,你不要送我去她那里,我不想沉睡。”
墨初鸢恍然,那次在游乐场,变成城城的玺暮城被突然带走,应该是去了乔菲住的地方,然后让城城沉睡。
她望着城城可怜巴巴的眼睛,心里不是滋味,怜惜的说,“我不会让任何人带你走的。”
“太好了!”城城侧头,在她唇上亲了下,然后,羞赧的笑了。
墨初鸢脸颊烫了一下,没说什么,看着孩子一样性格的城城,心中五味陈杂。
脸上的兴奋,清澈见底的双瞳,神采飞扬的样子,想起玺暮城和萧瑾彦,心更痛了。
两人站起身,城城一边打量自己一边自说自话:“这大叔是怎么了?浑身挂彩,衣服都破了,还有这手……他不会是想不开吧?”末了,他又摸了下下巴,“还破相了?嘶……好疼!”
墨初鸢看着他摸着下巴那处被她指甲划破的血痕,十分自责,急忙握住他的手,“流血了,别乱抓,小心感染。”
城城打了个冷战,“鸢鸢,我快冻死了!”
墨初鸢明显感觉他身体直直发抖,尤其是,他脸色青白,唇成乌青色,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警服大衣,急忙解开纽扣,脱下警服,披在他身上。
她里面是警衬,还好里面穿着保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