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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肩上,胸口尤为严重,膝盖青紫,磨出了血,腰两侧指痕深深,激烈时,他狠狠地掐出来的,连腿内侧的雪肤也是他的齿痕。
唯一完好的是那一张残霜破败的小脸,惨白惨白的,却美得动人,怜的弑心。
墨初鸢攥着毛毯,一步一步走着,跌倒了,又爬起来,捡起地上那页离婚协议,小腹一阵一阵翻搅,她佝偻着身体,伏在茶几上,寻到一支笔,紧紧握住,眼睛红肿,泪水莹目,她看不清字迹,找了几遍,才找到签字的空白处。
他隔着一段距离,看着她颤抖着手,足足一分钟,她才写下自己的名字。
他走过去,自身后抱住她,埋首在她雪色颈窝,流下了眼泪:“鸢儿,对不起,不要恨我。”
她手中的笔在指间断裂,断裂的地方深深地嵌入皮肉。
他的眼泪烙在她皮肤上,滚热滚热的,烫醒了她。
想起那些要置他于死地的人,想起这些日子死去的人,想起所有受他牵连的人。
忽然,她明白了所有。
她抖得厉害,哭声羸弱,仿佛快要死去,混喃念着:“哥,你还要妹妹吗?”
玺暮城双臂不断地收紧,将她更深地勒进身体,嗓音沉哑:“天诛地灭,哥哥也要妹妹。”
她站起身,他也跟着站起来,仍是抱着她,眼睛却不敢碰触她身上的伤,那是他给的,他让她疼,刻意在她身上烙下的印记。
他用手指梳理着她一头青丝,捡起落在地上的发圈,动作缓而温柔的给她绑发,“以后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活着。。。。。。”
墨初鸢流着眼泪,决然回道:“哥,如果伤我,是你逼我离开你的方式,如果离开你,是你对我的保护,那么我告诉你,我是不会让你安心的,你走之后,我不会好好吃饭,不会好好睡觉,不会好好活着,我会生病。。。。。。”
只有这样,无论你是萧瑾彦还是玺暮城,不管以后走到哪里,你仍会记着,念着,牵挂着我这个妹妹。
。。。。。。
墨初鸢步履蹒跚的从会所走出来,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沉入黑暗。
一双手臂接住了她,是楚向南。
楚向南和一直守在楼下的苏洵对了下眼神,抱着墨初鸢上车。
警局宿舍。
墨初鸢一直昏迷不醒,嘴里呓语不停,眼泪也流个不停。
楚向南喊了很多遍喊不醒,眼睛触到她警服领口露出的那些痕迹,知道她发生了什么。
思量一番,叫来了唐萱。
唐萱接到楚向南的电话,赶过来,一边往屋内走一边打趣说:“啧啧,从小到大,你不是对我没兴趣?怎么这个点把我叫过来?难不成你想我们之间发生点什么。。。。。。”
唐萱发现楚向南神色不虞,问道:“你怎么了?”
楚向南不耐烦地拽住唐萱的一条胳膊,往卧室去。
唐萱惊蛰一跳,急忙道:“向南哥。。。。。。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是没错。。。。。。刚才。。。。。。我只是说说。。。。。。就算你猴急。。。。。。。这进展太快了。。。。。。”
楚向南瞪她一眼:“萱丫头,哪儿那么多废话!帮一下墨初鸢。”
唐萱顺着他的目光,这才发现躺在床上的墨初鸢,不由地一惊,看着墨初鸢手腕上的於痕,脖子上的咬痕,还有渗血的唇瓣,一眼明白是什么情况下造成的,转头,满目惊悚,抖着手,指着楚向南,“你你你。。。。。。怎么对她做出这种事情。。。。。。”
楚向南一巴掌拍在她光亮的脑门上,顿了几秒,眸色忧郁,嗓音沉沉:“墨初鸢离婚了。”
“离婚?”唐萱惊讶不已。
她一天都在解刨实验室,两耳不闻窗外事,自然不知道玺氏总裁玺暮城休妻一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人人皆知。
“行了,帮她换洗一下,检查一下伤口。”
楚向南说完,走出卧室,来到客厅窗前,点燃了一支烟。
尾狐256:大结局六()
尾狐256:大结局六
唐萱从卧室走出来,神情凝重,一双眼睛红红的。
楚向南将烟捻灭,扔进一旁的纸篓,走过去,急问:“墨初鸢怎么样?”
唐萱大咧咧坐在沙发上,皱着一双纤细的眉,横他一眼:“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墨初鸢一直处于半昏半醒状态,唐萱把她掺进浴室放满热水的浴缸里,除去她衣服,触到她身上触目惊心的痕迹和於痕时,张口爆了一句粗。
她跟玺暮城几无交集,却见过几次。
虽然,世人皆传,玺暮城为人冷漠,心狠手辣,但是,她看得出来,这个男人每次看妻子的眼神,沁满爱意和宠溺。
她实在难以想象,这么一个深爱妻子的男人,会将妻子折磨成这样,身上的伤暂且不说,心理上的摧残,却致命。
她不知道,玺暮城为什么狼心狗肺要休妻,也不知道他们夫妻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巨变,但是,这样伤害一个女人,未免太过残忍和暴虐。
墨初鸢身上没有一处好地儿,而且,那地方破裂,腿上腰上全是深浅不一的指痕,虽然,唐萱未经人事,但,十分清楚墨初鸢经历了什么,连一向性子清冷的唐萱,当时便红了眼圈。
直到现在,眼睛还是红的。
唐萱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睐了一眼楚向南:“她身上的伤休息几天便好,心理上的伤,只能靠她自己撑过去。”
楚向南眉头紧皱,没有说话,手伸进裤袋,去摸烟盒,才发现烟已经抽完,静默几秒,唐萱见他不说话,站起身,一边往宿舍外走一边说:“我回宿舍拿几套我的衣服过来。”
楚向南嗯了一声,走进卧室。
墨初鸢躺在床上,裹着被子,纤细柔美的脖颈和半个雪肩露在外面,他伸手,将被子往上掖了掖,手触在她渗满细汗的额头上,有些烫。
正欲移开,手被墨初鸢攥住。
她的手纤细修长,掌心滚热细嫩,却有力,死死攥住他的手,脸贴在他手背,眼角有泪水不断地溢出来,唇色发白,翘着橘皮,龟裂渗血,呓语不断:“暮城。。。。。。哥。。。。。。”
楚向南试着将手抽离,她攥的更紧。
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好像十分痛苦的样子,一直重复喊玺暮城的名字,偶尔哭着摇头,喊哥哥,哭的凶的时候,喊疼。
楚向南坐着,任她脸上滑落的泪水沾湿他的手背,他抬起另一只手,给她擦眼泪,擦了一次,又有泪水落下来,好像流不尽一样。
他嗓音充满怜惜和伤郁,“墨初鸢,为什么每一次都不听我规劝?为什么每一次一定要撞个头破血流把自己伤的遍体鳞伤才肯乖?你爱的有多深,伤的就有多深,我从未见过一个女孩像你这样,为爱扑火,把自己折磨成这样。”
不知道墨初鸢有没有听到,她只是嘤嘤凄凄,哭的像一个孩子。
唐萱很快回来,楚向南敛着力道将手从墨初鸢手中抽离,站了起来,走出卧室。
唐萱给墨初鸢换上衣服之后,又喂了一些水,直到她安静睡着,才走到客厅,看了一眼楚向南,扁了扁嘴:“既然这么喜欢她,为什么不追她?爱是需要勇气的。”
楚向南眸色幽深:“她的心盛满了那个人,这辈子都不会留一丝空余给别人,她的爱情像一本连环画,一页图,一段文,一句话,一个字,都是他们之间点点滴滴的故事,既然挤不进去,不如做一个安安静静的读者。”
唐萱不予苟同:“总要试一试。”
“嗯。”楚向南沉吟,“比如,你。”
“我怎么了?”
“你心里有喜欢的人。”楚向南语气笃定。
两人自小一起长大,亲如兄妹,太了解彼此。
唐萱最近有些不一样,眉间眼底总会无意识流露而出一些小女人的娇媚之态。
怕是这丫头心里住着一个人。
唐萱嘴上逞硬,切了一声,笑嘻嘻的凑过去,一只胳膊搭在楚向南肩膀上,“嘻嘻,向南哥,若我说,我心里住的人是你呢?”
楚向南敲了下她的脑壳,正欲说什么,眼神一凛,落向门口。
唐萱见楚向南面对她的调侃毫无反应,推了推他,“哎,怎么不说话?太不给面子了。”
“是你?”楚向南对站在门口的人说。
唐萱转头,却见岳麓翰一身西装,沉然卓立,双手插袋,五官清俊,双眸幽暗不明。
唐萱攸地站直身子,立马将搭在楚向南肩上的胳膊挪下来。
岳麓翰扫了她一眼,沉步进来,看向楚向南:“抱歉,门开着,我无意打扰。”
楚向南没有多想,也未解释,但知道他来的目的,朝卧室看去,“她身体状态不好,暂时走不了。”
岳麓翰思虑一番,开口:“我本是接她去二爷给她安排的地方,既然这样,让她暂时留在警局也好,我看看她就走。”
“在卧室。”
岳麓翰嗯了一声,径直越过唐萱,走进卧室。
卧室门没关,岳麓翰背对门口而坐,唐萱望着岳麓翰秀挺的后背,眼睛不转动,眼睛里的点点亮光逐渐暗下去。
楚向南敏睿,顺着唐萱的目光,落向卧室的岳麓翰,一眼明晰,勾了下唇,拍了下她的脑袋,“不知道谁刚才说爱是需要勇气的,怎么?看见心上人,怂了?”
唐萱收回目光,耳根子染了一抹红,小声嘟哝:“谁说我喜欢他了?别乱点鸳鸯谱。”
楚向南温润一笑,没说什么。
唐萱撅了撅小嘴儿,“我走了,跟你聊天,不如回去跟尸体打交道。”
“倒是符合你的性格。”
“切!”
这时,岳麓翰走过来,看着楚向南,“我先走了,还有。。。。。。”
楚向南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道:“我知道,让他放心。”
岳麓翰正欲开口,楚向南却问,“为什么墨初鸢一直喊玺暮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