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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林用尽力气挥开,到嘴的药洒落一地。
“爸,你吃药。。。。。。连你也要拿命逼我吗?”墨初鸢哭着将墨天林扶到沙发上。
简舒文又倒了一粒药,强行送到他嘴里,又喂了水。
墨天林方才一口气长长的提上来。
墨初鸢瞥见简舒文眼底转动的泪水,以及对墨天林的忧心和关切,松开墨天林的胳膊,站在一旁,看着简舒文忙来忙去。
仿佛之前的简舒文和现在这个知冷知热暖心暖肺的简舒文判若两人。
她待墨天林是真心的,这是装不出来的。
看着墨天林虚弱的阖上眼睛,最后和简舒文把墨天林扶上楼。
简舒文留在卧室看护,墨初鸢回到一楼客厅,脑袋眩晕,眼前发黑,颓在沙发上。
整个人像活脱脱被揭了一层皮,痛过之后,身心轻飘飘的像一片羽毛。
不知道坐了多久,佣人小心翼翼送来的两杯茶早已凉透,她站起身,准备离开。
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小鸢。。。。。。”简舒文低弱的声音唤住她。
墨初鸢停下脚步,没有转身。
简舒文走过去,绕到她面前站定。
她脸上的血还未清理,血已经淌进旗袍未松的领口。
两人距离很近,浓重的血腥味窜入鼻息,忽然,胃里一阵翻腾,墨初鸢扶着墙壁,接连几声干呕。
陡然抬眸,却看一脸霜白的简舒文,心里一慌,反而吐得更厉害。
“小鸢,你是不是怀孕了?”简舒文攥住墨初鸢的手,颤抖的厉害。
她的手太冰,像一具尸体,墨初鸢惊得躲开,抚了下胃,“没有。。。。。。我看过医生,只是胃难受。。。。。。”
她看到简舒文好像绷至极限的一根快要断裂的皮筋突然因失去力道而骤然松弛。
墨初鸢心再次揪痛。
简舒文拿命威胁也不愿她与玺暮城有超出兄妹之外的情感瓜葛,若知道自己怀孕,岂不是要逼着她打胎?
想到此处,她惊蛰后退数步,直至退到安全距离仍是惶恐,紧紧揪住警服衣角,不让脸上慌乱的表情露出一丝端倪。
简舒文定定的看着她数秒,走上前,墨初鸢又退了一步,简舒文哽咽,“小鸢,对不起,一切都回到你出嫁以前,好吗?你仍是妈的乖女儿。”
墨初鸢机械点头。
简舒文将一张卡和一把钥匙塞进她手里,“现在外面到处是你和暮瑾的丑闻,这张卡里有一笔钱,这把钥匙是郊外一处闲置的别墅,这段时间,你不要上班了,去那里避一避吧,等势头过去,我接你回来。”
冰冷的钥匙深深的嵌入皮肉,锋利的卡片几乎割裂她掌心柔嫩的皮肤,她冰冻的脸上生生的撕裂出一缕薄笑,“妈,您是不是一早就有要赶我走的意思?”
“不是的,不是的。”简舒文连连摇头。
“卡和钥匙,您早有预备,不是吗?”
简舒文沉默片刻,抬手,抚上墨初鸢冷白的颊畔,“我知道,你对我心生怨气,怪我也好,恨我也罢,你终是我一手养大的女儿,我岂会害你?”
“是啊,您不会害我,却已经杀了我。”
简舒文哭肿的眼睛再次滢泪,哑着嗓音道,“小鸢,忘了他,以后妈给你找一个好。。。。。。”
墨初鸢抢断,“妈,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
“你一生最恨的是玺家,以您的性子,纵然墨氏倒闭,也不会把我嫁进玺家,与玺家扯上一丝关系,你把我嫁到玺家并非是为墨氏,是吗?”
“是,我恨玺家,这辈子恨不得与玺家老死不相往来,可是,这么多年来,我心中一直压着一口气出不来,当初玺国忠看中你爸手中的瀛岛,几次找人和你爸谈,但是你爸不想瀛岛被一味牟利的玺国忠占去开发建楼,所以断然拒绝,同时,墨氏被还是暮城的暮瑾恶意收购,他所作也是为了你爸手中的瀛岛,目的是打击玺国忠,巩固在玺氏之位,所以,墨氏重创是他一手策划,就等着你爸上门妥协,你爸不想随他心愿,得悉那时候玺国忠逼他相亲,并拿后继无人动摇他在玺氏的位置,你爸抓住这点,主动提出联姻,从而保全墨氏,而那时候的暮城为了瀛岛,才同意和我们墨家联姻,要不然玺家这样的门槛,墨家是攀不上的,所以,后来才有你爸逼你在海城和玺氏总裁相亲一事,我当初是不愿意的,但是,想到仇人罗美丝活得越来越好,我便不痛快,帮你爸筹谋,把你嫁进玺家,开始,我确实生了利用你报复玺家的心思,云姨把你在玺家的所有生活都按时汇报给我,我知道,你和暮城婚后迟迟没有同房,那时候,我又矛盾了,彻底打消报复的念头,但是,后来得知你们感情顺当,我又知道暮城是为了瀛岛才对你日渐好一些,不想你受伤害。。。。。。”
墨初鸢身子一软,靠在墙上,满目惊愕,半天挤出一句话,“所以,是你让云姨在我饮食中动手脚,所以,我才一直未孕?”
“是。”简舒文哽咽,忽而又抓住她的手,“如今想来,我没那么做是对的,你若真怀上暮瑾的孩子,一辈子都会被人戳着脊梁骨唾骂。。。。。。”
墨初鸢只觉得一股猩甜涌上喉咙,血腥味在嗓子眼流窜,几乎涌出嘴角。
她抖得厉害,凄凄惨惨的样子,像一缕幽魂。
“好,真好,真是一对母子,他娶我,是为了瀛岛,我一直视为亲母的您,把我嫁过去是为了报复玺家,只是您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亲生儿子,这出戏,真是千古绝唱,造就今日我和他的兄妹丑闻,难不成不是拜您所赐?”
说完,她跑出墨家别墅。
尾狐269:大结局十九【一万二】()
尾狐269:大结局十九【一万二】
天不逢时,风云突变。
墨初鸢还未走出别墅区,靡雨纷纷,淅淅沥沥骤降,时大时小,嘀嗒嘀嗒,砸在地上,凹凸不平的石砌径道不稍片刻形成大大小小的水洼,风夹着雨像鞭子一样抽在脸上,冰冷刺骨。
警服顷刻间湿透,一张瘦的快要脱相的小脸被雨水冲刷的惨白惨白的,白的透亮,脸上雨珠密布,冷的是雨,热的是泪。
聚集别墅后门的记者已经不在,只看到零星一些人打着雨伞匆忙急跑,别墅外路边停着几辆贴着黑膜的商务车,不敢保证没有狗仔或记者钉梢。
道路湿滑,纵然急切离开,她仍是耐着性子,走的小心翼翼,唯恐一个不留神摔倒,伤到腹中孩子。
一阵风吹来,一头墨色青丝缠住女孩骨架纤细的后背,几缕长发绕住纤白颈子,黏在脸上,纵然与记者擦肩而过,也难辨别此刻游走雨中犹如女鬼的女人是谁。
毕竟,谁能想到曾经风光的玺氏总裁夫人如今落得如此狼狈。
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之后,刻意避开司机打量的目光。
司机问她去哪儿。
她不知如何回答。
是啊,如今,她该何去何从?
摊开掌心,是简舒文给的一张银行卡和钥匙。
她了解简舒文,若她不收,简舒文定然不会安心,而她,也不想再回墨家,唯一牵挂的是墨天林。
想来,由简舒文无微不至照顾,定然无事。
事已至此,她不怪任何人,墨家养她十几年,权当一次性还清
墨初鸢走进一家星级酒店。
出示身份证的时候,快要被前台小姐一双眼睛盯穿。
办理完入住手续,还未走进电梯,身后嗡嗡的议论声骤起。
她心中凉薄一笑,如今,她算不算顶着一桩丑闻一炮而红?
回到房间,第一时间去浴室泡了一个热水澡。
现在有孕在身,她不能生病吃药。
终是感冒了,她裹着被子簌簌发抖,连打几个喷嚏,一下又一下,打的鼻子发酸,眼瞳里含泪。
阖上眼睛,想到那夜那个人抱着她,在她耳畔低喃:“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活着。。。。。。”
她乌色发青的唇瓣上下轻阖,呓语出一句话:“我听话,好好睡觉。。。。。。”
昏昏沉沉睡到夜晚。
缓缓地睁开眼睛,窗外霓虹斑斓和万家灯火,映入她墨色的瞳孔,像切割而成的碎钻,濯濯闪烁。
手机在响,几次伸手去够,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晕晕沉沉的,她再次沉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
警局。
楚向南给墨初鸢打了无数个电话,全部石沉大海。
而岳麓翰这一天过的并不消停,亿天集团楼下媒体记者久久不散。
晚上,走安全通道离开,依然有记者守株待兔,好不容易摆脱记者之后,第一时间去了警局。
车未开到警局大门,便看到蚂蚁一样密集扛着摄像机,拿着话筒的记者。
他再次拨墨初鸢的手机,仍是无人接听。
忧心忡忡,联系楚向南。
楚向南表示也在找墨初鸢,最后,楚向南命祁阳连夜查月城所有酒店入住信息。
漫漫长夜,岳麓翰守在警局楼下。
前所未有的焦虑压的他快要喘不过气来,抽了半包烟,呛得嗓子疼,最后,下车,倚在车门上。
警局门口记者媒体已经散去,他正欲走过去,一个身穿警服的女人朝这边走过来。
路灯昏黄,淡淡光晕里,女人长发及腰,身姿袅娜。
他快跑一步,轻喊一声,“嫂子。”
当看清背光阴影里女人一张清丽容颜时,愣住,“唐萱?”
“我加班,夜宵多带了一份。”唐萱从袋子里掏出一个饭盒递给他,见他没有接,强行将食盒塞进他手里,“放心吧,向南在查。”
岳麓翰接食盒,正欲说些什么,唐萱已经转身离去。
背影纤瘦,淡淡落寞。
掌心食盒暖烘烘的,暖春深夜,有风吹过,拂在脸上,却冰凉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