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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三朵松了口气,带着他往前行,还不等到院子里,就听见一阵笑声,有男人浑厚的笑声,有女人秀气的轻笑,还有小老虎的咿咿呀呀的声音。
童明生这次倒是毫不犹豫的往前走,只是一双眼眸更是深沉。
等到了门口,莫鼎中正对着大门坐着,一边的小杌子上,坐着一个身材纤细的女人,也是对着门口,正环着小老虎,手上拿着一条夹了棉的布,这布巾从小老虎的腰腹间绕了一圈,小老虎正双腿颤颤抖抖的往前迈,女人的手抓着着棉布帮他稳住身形,眉眼含笑的看着他。
等门口的光线霍的一暗,小老虎扬着手臂,冲着胡三朵和童明生“咦咦啊呀”的叫唤起来,露出几粒小米牙,口水也跟着流出来了。
童明生看也不看其余的人,目光只落在小老虎脸上,往前走两步,松开胡三朵的手,大手一捞,将小老虎抱在怀里了,又迅速的扯掉那根碍事的棉布。
然后迅速的转过身来,空出一只手,揽住了胡三朵的肩膀:“我们回家。”
夕阳将一家三口的影子拉的长长的,莫鼎中在三人身后重重的“哼”了一声。
童明生脚步微微一顿,继续往外走,却听身后那人道:“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胡三朵迅速的回头,看了莫鼎中一眼,他眉眼细长,神色严肃,看了看胡三朵,眸子眯了眯,闪过一抹幽暗,“要爹将他留下来,就在这里陪你么,比在外头奔波受苦可是轻松自在多了。”
胡三朵到现在也没有喊过他一声爹,没有喊过凌芸一声娘。
但是莫鼎中可不管这些,他每每跟胡三朵说话,必定会带上自称。
凌芸无可奈何的看了看胡三朵,她是跟十分温柔的女人,跟莫鼎中一般,恨不得将所有的母爱都给胡三朵,只是她躺了这么久,胡三朵又已经这般大了,也是一直排斥莫家,她有种无从下手的无力感。
她又看看莫鼎中,扯了扯他的袖子,声音写是细细柔柔的:“你呀!”
莫鼎中十分严肃的道:“我不管你认不认,小老虎是我莫鼎中的外孙,这血缘是扯不断的,他出去跟着你,只会收到伤害,你连内部问题都搞不定,接他出去做什么?”
莫鼎中果然知道,其实他不仅仅是知道,而且因为胡三朵卡在中间,他并没有痛下杀手,此时也是烦了。
胡三朵神色复杂的看了看他,他看着胡三朵摇摇头:“不知道你看上他什么了,没有半点好的,现在连妻儿都护不住,整日麻烦缠身。看姿容不过尔尔,看身体一身是伤,一推就倒,身后一屁股找麻烦的,不是这里惹事就是那里生出了祸端,三天两头让你伤心,还跟着他做什么。”
他说着摇头,说着有几分痛惜和恨铁不成钢之意,白发晃动了两下。从知悉胡三朵的身份以来,他从来不曾说过胡三朵一句重话,今日虽然语气重了些,但是到底还是为她着想。
凌芸解释道:“你爹也是担心你。”说着转过来对莫鼎中道:“我看这个女婿还不错,你看他跟三朵站在一处,可不是十分搭配么。”
胡三朵想要说什么,却最终住嘴了,最后只说了句:“他就这样最好,反正我就喜欢这样的。”
莫鼎中越发的恨铁不成钢的瞪她,她偏开了视线去了,却见童明生目光深邃的看着她。 ~
小老虎不懂大人之间的复杂情绪,有人说话,他就跟着“啊呀呀”的直叫唤。
莫鼎中这才挑着眉头,带了几分笑意:“还是我乖孙有眼力劲,这些全部都是我们老莫家的好血统。”说着冲小老虎扬了扬下巴,惹得他“咯咯咯”的笑起来了。
童明生将小老虎放低了些,让他对着自己的胸口,将身后那人挡的严严实实的。还从口袋里掏了掏,摸出一块牛轧糖来,捏着一角,剩下的给小老虎舔,转移他的注意力。木杂私弟。
声音不大,但是十分有力的道:“乖儿子,爹给你大名都取好了,回去就给你过生辰,再怎么也不能留在别人家里,我童家的子孙,从小就是要面对各种困境,被养在笼子里,也浪费你娘亲给你取的这个名字了。”
小老虎果然咬着那块糖不松手,胡三朵赶紧从他嘴里掏出来了,瞅了童明生一眼,不能给他吃这么大块的,童明生干脆将那块糖自己含住了,一口嚼碎了。
小老虎在他怀中不满的乱蹬,他悻悻的将小老虎递给胡三朵了。
这才缓缓道:“她现在是我童家的媳妇,不用你再指手画脚。”说着胳膊用力,将妻儿揽住了:“我的妻儿我自己护,我宁可自己死,也不会让她不死不活的躺十多年。”他说着,屋内的气氛陡然一滞。
197岳父岳母,永远过不去的槛()
莫鼎中一声冷笑,声音里满是凛冽:“倒是个伶牙俐?的,别以为我不会对你如何!”
凌芸赶紧上前来,柔声安抚他:“阿中。不是你做的不好,都是意外,都不是你的错,你瞧我都好起来了,再说,现在这样也有女婿的功劳呢,还有我们离儿,也多亏了童家养着,不然还不知道会如何,还有现在的三朵啊,小老虎,你不是也很喜欢么。别这样。”
莫鼎中忍了忍,气息才逐渐平和下来,看了看胡三朵僵着的背影,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他又不是没有杀过人,对童家还算是仁慈的,要不是为了他们家的聚灵石,他何至于如此,当初一刀将他们都给解决了,倒也痛快了,可将他们全家都直接杀了,他的离儿会落得怎么样的地步呢?
不可否认,童家的悲惨,有他添了一笔,他莫鼎中快意二十载,此后妻子一睡不醒,一双女儿失散。莫鼎中的性子才骤然沉稳起来,这些苦楚,不也是童家人害得么。
偏偏他女儿当初失散,被童家养大了。这都是特么的什么孽缘?弄得现在这样,他心里像是堵着一块石头,不上不下,就是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只想暴走。
女儿是找到了,可就是来为童家讨债的,聚灵石是找到了,妻子也是醒来了,可弄的他想拍死童明生都不能,凌芸最不喜欢他杀人,而且总是觉得自家亏欠了童家的。
别说他是长辈,当初他是晚辈的时候都是恣意放纵,想做什么做什么。哪知道到老了,还得忍着,真是岂有此理!
童明生偏过头来,冷森森的看了他一眼,“你又能奈我何?”
他承认他就是故意的,他不能拔刀将莫鼎中砍死,已经是十分憋屈了,还不能让他气死么。
心念一转间,童明生就打定了注意,对,还能将他给活活气死。气血翻腾,说不定。直接就死了。
若是将他了断了,让胡三朵心中有芥蒂,影响夫妻感情不说,而且好像对他仁慈了,就该像是霜降的冷水,不会冷死你,但是刺骨还是可以的,他反正还年轻,有的是时间跟他耗。
尤其莫鼎中本来就四十多岁了,又因为强行将胡三朵带来,据说是耗费了十年寿元,头发比当初在石头城想见,是白了许多。何况人生七十古来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就算身体强壮,那还能够撑几年?
他干脆搂着胡三朵,转过头来,直视莫鼎中,见莫鼎中气结,他唇边反带着一丝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老东西,你以后少出来指手画脚,要是再带来什么移魂大师,想要添乱,也别以为我不能拿你如何!”
说着他将胡三朵和小老虎往他胸前带了带,胡三朵任由他箍在怀中,垂着眸子,心里反而松了口气,若是一直不让他发泄出来,都闷着,她还真怕他闷出毛病来。
“还有,别用这幅模样看我的妻子,我儿子也不许姓莫的抱。”
“你……你这小崽子,只恨我当初没有将你给打死了,居然让你现在到我面前放肆伸爪子……”
莫鼎中还要说什么,见胡三朵和凌芸都瞪着他,他额头上青筋直跳,拳头握得“咔咔”响,眼角一挑,他突然阴测测的笑了,深呼吸了几口气:“我知道了,小崽子,你等着,老子不跟你一般见识,想气死我,门都没有!”
说完,大袖子一挥,沉沉的和童明生对视,胡三朵似乎察觉到他们四目相对处,火花四射,童明生还是一张冷脸,莫鼎中还是一脸沉着,刚才的诡异对话就这么戛然而止了,转为眼神相杀。
胡三朵松了口气,凌芸有些腼腆的笑笑:“不抱,就不给他抱,他粗手粗脚的,小老虎也不喜欢他,不过我是外祖母,也不姓莫,可以抱的吧?”
童明生这才转开视线,看了凌芸一眼,这女人不管是形容还是个性都跟胡三朵截然不同,温柔的如水做的一般,躺了十多年,岁月在她脸上并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见她有些歉然和讨好的笑容,他恍惚忆起,当初在梁子湖似乎是看到过凌芸的。
那会正冻得瑟瑟发抖,血液流失,还有那种黑压压涌过来的恶心水蛭,根本没有精力去想什么,抵抗寒冷都来不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尖叫却传入耳膜了:“这还是孩子!”是尖锐的女声。 一嫁大叔桃花开
他恨恨的看过去,并未看清楚女子的长相,只看到她暴跳如雷的身影,那个就是凌芸吧?那个女人被带走,之后还有个小女孩还跑过来跟他说话。
再后来,他和妹妹被捞上来了,被单独关着,让他说出聚灵石的下落来,有人给他查看伤口,正好援兵赶到,打杀在一起,场面十分的混乱,他突然想起来了,他是真的见过凌芸!木杂尤划。
他摸到一块石头,趁乱愤怒的砸了给他看伤的女人,那人一声痛苦的呻吟,回过头来目光沉沉的看着他,却并没有叫出声来,随后倒在地上了,他才抱着妹妹跑出去了。
童明生倏地眯起眼来,凌芸依旧是有些歉然的笑,他直觉,这女人应该是记得他的。童明生心中百味陈杂,他肯定莫鼎中是不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