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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马瓒道:“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教训本公子,就是本公子的爹这么说本公子都敢这么着!”
胡三朵看那车夫苦着脸,她只说了句:“有事也不会影响你,这马瓒本就跟我不太对付。”
接着一矮身从车帘后钻出来嫌恶的将那鞋子踢到地上,道:“我不是你爹,也不是你娘,怎么就不能说你了,最看不起你这样的纨绔子弟,不过是仗着父亲的光环罢了,若不是你爹,谁拿你当回事,你就是个屁放了还嫌你污染空气呢。”
说着更是气愤不过,穿着木屐就跳下马车。
马瓒车上的车夫和小厮都被胡三朵指着鼻子骂自家公子的行为给惊呆了,不及反应过来,胡三朵就利索的上了马瓒的马车,她脚上的木屐,沾了泥浆,踏上来就留下几个泥点,马瓒的眉头像是打了结。
见胡三朵彪悍的模样,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想他马敏之出现在人前,何时不是风度翩翩,玉树兰芝,性情温凉如水的佳公子,只是对胡三朵却屡次破功。
那匹他差点被折腾死的马,在她手中乖顺无比,她的小叔子处处跟自己作对,她又说那些他爹常挂在嘴边训斥他的话,让他情何以堪,这才怒不可遏,居然把鞋子都甩过去了,实在是不是他平日自诩的君子之风。
见胡三朵猛的爬上车来,他来不及阻止,人已经近在咫尺了,有些张口结舌的道:“胡三朵,你做什么?”
胡三朵冷笑:“听说马公子最喜洁,最看重自己的脸面,我不过是给你添点堵罢了。”
“啊!该死的臭女人,你做了什么?居然拿针扎我!”
胡三朵从车上下来,收了手中的针,心道,便宜你了,作为这世上第一个种牛痘的。
只是隔了衣料,不知道打进去多少。
马瓒几乎要跳起来,直觉胡三朵没有做什么好事,他最是怕疼,刚才那一下扎在肉里,差点疼死她了。
胡三朵道:“这是好事,你以后会感激我的,马公子,刚才你送了我一只鞋子,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送你一双吧。”
马瓒直觉不好,可是防不胜防,胡三朵一手抓住肮脏不堪的木屐,十分柔和的方式“啪”在了他脸上。
“这木屐我是第一次穿,刚才穿着去了一趟养猪场,不过已经被雨水冲干净了,你问问,是不是干净无异味?”
马瓒几欲作呕,胡乱抹去脸上的泥浆,刚一张嘴,顿时觉得一股腥臭的气味扑面而来,他自是没有接触过猪的,直觉就认为这是猪的臭气。
“血、猪肉、自死的、以及未以真主之名宰牲的,不可食。”即是真主的旨意,再说他从小就是接受这样的教育:猪长得貌丑、怪异,性贪婪、愚笨,喜污秽,食用的饲料也是污秽的,难与食草类动物相比,而且性恶无常,**交配。
顿时只觉得一股酸液上涌,趴在车上狂吐了起来。
等他能直起身来,胡三朵已经上了马车走远了,马瓒只觉得车上到处都是臭气,可现在外面下着大雨,地上也肮脏,于是敞开车帘,一路对胡三朵咒骂不已,只恨不得将找茬的两叔嫂给剁了。
及至回城,他自去寻童明生的麻烦不提。
胡三朵并不惧得罪马瓒,反正现在她也是有人罩的,她有预感,这次泥石流来,等重建都不知道要耗费多久,马瓒作为县令要忙的焦头烂额的,哪里记得她这点小事,再说她还有童明生罩,根本也不怕。
再说她也没有做什么,还是好事,至于他要吐,关她什么事。
胡三朵回到家,看着阴沉沉的天,开始忙碌起来,今天晚上她就打算住到高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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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泥石流来了()
胡三朵回到家,就开始忙碌起来,将面粉全部拿出来,全部做成了馕饼。做法简单,是一种新疆特色的面食,干燥,水分极少,虽然硬,但是能保存一个多月不坏,以前她有个维族的同事。从老家带来的馕饼就是吃了四十多天,听说还有吃半年的。
又将之前在山上捡的明矾石处理成了明矾,装了一小袋子,收了自己储备的一些常用药材,这段时间收集的打针装药的全部都收了,带了一只砂锅,打火石,衣服、鞋子、木屐和被褥也包了一包。从家里翻了油布出来,数量还不少。
想起明兴哥的那些东西,童明生的房间她甚至还没有进去过,前几天她在屋里摸了个遍,也没有找到有什么密道,倒是有个小菜窖,将大块的油布放进菜窖。明兴哥的书本。衣物全部包在油布里。满满当当的几乎地窖都挤满了,直接拿斧头砍了童明生的房门,里面倒是空旷的很,没什么东西。
之前,他回来陆陆续续拿了几次,应该没有什么了。
菜窖都是建的很严密,又在上面盖上了几块石头。用剩下的油布裹好了自己的行李,仔细检查了一遍。
才背在背上,套上了一件蓑衣,带了斗笠,腰间插了一把匕首,拿了块木板,步履艰难的往外走。
回头看了看这个住了这么久的屋子,这房子肯定不堪一击的,也不知道能不能保存下来,菜窖的那些东西,也只能只求多福了,只希望泥浆不要冲过来了。
等胡三朵出来的时候,村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到处都能听到鸡飞狗跳,孩童的哭闹和大人的训斥声,谈论最多的自然是村长跟他们说的,山洪爆发了。
也看见不少人家紧张兮兮的再收拾东西,自然也有人不甚在意,见胡三朵这样像个驼子,一阵哂笑。
胡三朵往村口去,不管谁说笑她,她都不予理会,此时逃命才是硬道理!
上次她上山的时候发现童明生他们制作火器的地方倒是多山石,少泥土,而且上回她躲避的那个石凹子里倒是干爽的多。
这就是她的目的地,也不知道会不会碰到童明生。
胡三朵往山上走,发现村长童善财一家子已经在半山腰了,童善财倒是行动迅速的,他一家拖家带口的,还赶了一辆牛车上山,车上的东西更是堆得老高。
童善财似乎知晓消息是胡三朵放出来的,看她的神色有些复杂,胡三朵只点点头,就往山上走,却被童善财给叫住了:“胡氏,你一个妇道人家,还是跟着村里人好,这一片的村子都支会到了,到时候人多手杂的,还不知道要在山上过多久,什么都不方便。”
胡三朵一想也是,谢过了童善财就跟在他们身后了,除了卢月娥有些神色不善之外,其余人倒是还正常。
等到了山顶,童善财道:“我记得前面那处峰头都是石头的,咱们村去那,我跟村里都说好了。”
倒是和胡三朵想到一处去了,童善财在前面带路,叹了口气:“以前在山上采过矿,后来矿采完了,山也荒了,倒是没怎么上来过,好像前面有个大山洞,明秋你去那边看看,明冬你朝这边走,别走太远,有没有找到都回来。”
童善财打发两个儿子去寻路了,歇了一阵,两人回来,果然说前面有个大山洞,胡三朵越走越觉得可疑,好像就是当初发现火器的地方。
等到了山洞,心想这倒是个隐蔽的场所,四处闻了闻倒是没有闻到一点火药味,找了个角落将东西放了下来,估摸着这个地方也挤不下全村人,就不知道童善财会如何安排。
才放下东西,这会童善财已经发话了:“都下山去迎一迎,村里还有些老的小的,还有家伙事也多,让他们紧着点,别等着……”
他话未说完,突然一声惊雷,童善财挥了挥手:“都去帮忙,就在山脚等,也别回去了,给他们说个方向,赶紧的!”
胡三朵也跟着去了,别人她不用管,但童张氏年纪大了,她去扶一把也成。
下山的过程中,天色越发阴沉,头顶黑压压的云层极低,更是听到不远处深谷中轰隆隆的声响,振聋发聩,和着雷声,一曲骇人的催命符。眺望席水河,只见浑浊的河水奔腾而去,脚下隐隐颤动起来。
下山途中陆陆续续碰到上山的人,有童家湾的,也有附近村子里的,应该是之前童善财跟他们通气了的,大家都知道这山头多石少泥土。
到山脚碰到童张氏一家子,她家里的东西多,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得的,收拢了一辆一人多高的牛车的东西,其余有牛的人家也莫不如是。
这时一道闪电撕裂天空,雷声再起,地上一摇,“轰——”
只见浑浊的泥水夹着树干山石,犹如兽群,呼啸着狂涌而出,往村里的方向而去。叉边记血。
泥石流倾泄而出的山口距离这山头并不远,但是此处的地势较高,已经逃出升天的众人被此情此景震住,久久说不出话来,双腿发软。
胡三朵亦是目瞪口呆,看着泥水眨眼间已经淹没了大片的农田,看这泥浆量恐怕村子是保不住了,转瞬间,眼前已经是一马平川,黄澄澄的泥浆水将所有的都覆盖住了,屋舍渐渐隐去。
突然有人悲恸大哭:“明水他爹和秀儿还在后头呀!呜呜呜……”
胡三朵这才回过神来,偏过头一看,正是王氏,被童明水扶着,已经站不稳了。
王氏平时再讨厌,此时胡三朵也对她生出几分怜悯来,在自然界面前,他们都如此的渺小。
陆陆续续又有哭声传来,都是有亲人收拾东西,来不及撤离的。
顿时哭声一片,童善财神色凝重看着不远处的泥浆成河,已经顾不得心疼田地了,这村里都是族人,随便一算起来,大家都五代内连着亲,出了事,他也不好受。
“都别哭了,之前跟大家伙都说过了,来不及的就爬到树上去,或许还能活命,一会等山洪小了,跟隔壁几个村的一起去寻寻,我记得崔家湾有个人家家里养鸭子的,有条船。”
这时突然水面传来一声哭喊声:“哥,哥,你来拉我一把!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