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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旭一愣,竟是无话可说。
他自从出的江湖,处处闯荡,别人见了双勾戟,自然会给他几分薄面。但也不过是仅此而已。因为不曾有甚么惊人之举,以至于并未有多大的万儿。是以,又有甚么面子可言?
但是少年人生性狂傲,总有那么几分“老子天下第一”的心态,如今秦英说话直横,童旭顿感无台阶可下。
第23章 :单臂扛鼎()
秦英见他沉默不言,却是冷笑一声,道:“我秦英平素来是甚么样子,不需你管;我秦家家法何如,也不需你这猖獗的小辈说三道四。不过,江湖自有江湖的规矩。今日,尊驾既然要秦某给小厮赔礼,那不妨划下道儿来,秦某自然接着。接不下来,自然全凭尊驾发落。”
童旭脸色变了一变,悻悻言道:“秦兄何必如此。若是在下有什么言语不当冲撞了秦兄,还请秦兄见谅……”
却只见秦英大手一挥,道:“休要多言,婆婆妈妈的做什么江湖儿女?你即不出招,我便出了。你若接的下,今日之事自然干休,若是接不下,就休要怪我要算总账了,也好让你看看我秦家的家风!”说着,他便轻飘飘的横移几步,走到了那尊四尺见方、盛满醪糟的铜鼎之旁。
童旭脸上一僵,道:“秦兄,我虽是寂寂无名的小辈,但是,秦兄若依旧这般下来,姓童的也只有接接看了。”
秦英冷笑一声,道:“怕只怕说的出,却做不到!”说着他便伸出右手,轻轻的搭在了那装满醪糟的青铜鼎耳上,随即猛然一抓,竟将那装了大半鼎醪糟,又足有千斤之重的铜鼎一把拉了过来。接着便往童旭面前一推。
童旭眉头一皱,看着秦英道:“秦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英哈哈笑道:“没别的,今日你我在酒肆前相会,姑且就拿这玩意儿出招!来,童兄,且让秦某敬你一杯。”说着,右手成爪,握着鼎耳往上一提,竟将铜鼎侧掀起尺余高。眼看那鼎里的醪糟便要被晃出来了。
童旭见他这般,早已明白秦英要做什么,忙双手齐出,伸手一推铜鼎,道:“秦兄客气,喧宾夺主乃是大不敬,这第一杯,还是秦兄请。”话虽客气,却无异于针锋相对。
他一边说着,手上分毫不慢,手托另一只鼎耳,二人合力,竟将铜鼎平平端了起来。
秦英脸色一整,道:“不想童兄弟内功卓绝,外家功夫竟也是这般高超。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童兄弟还请高抬贵手!”说着,右臂便又往上举了半尺。
童旭道:“秦兄客气,既然秦兄教在下抬手,在下岂敢不抬?”说着,两手也往上抬了半尺。只是,这个中滋味,只有他才明白了。
此时,铜鼎已经离地将近两尺,至于鼎耳,则早已与二人眉眼平齐。
秦英脸色一怔,随即哼道:“既然童兄不卖秦某这个面子,那姓秦的也只得得罪了!”他的右手竟是拿铜鼎如无物,硬生生破开了二人合力举鼎的状态,右手回抓,竟将铜鼎一把扯了过来!
陡然间,千斤之重消于无形,童旭也踉踉跄跄的倒退了几步,脸色已经是一片蜡黄。
他先前硬生生受了秦英一掌。虽说凭借本身浑厚无比的内力,确保自己不受内伤,但是,秦英那一掌的力道委实太过霸道,便是当年公冶琼极盛之时,只怕也挨不下,何况是童旭这个初出茅庐的小辈?
方才那一掌,已经硬生生震断了童旭一根肋骨。但童旭却是一股倔强的念头,虽明知自己受伤,也要拼尽全力一拼。与秦英一场角力,已经是他强忍剧痛为之的了。
秦英却是浑然不觉,单臂擎鼎,觑向童旭,道:“童兄弟,你既然敬酒不吃,便休怪秦某无礼,罚酒来了!”说着,右手猛然一震,那千斤的大鼎被他一只手高高抛起,随即“砰”的一声响,已经用手牢牢的托住了鼎腹。而他足下的青石地板,已经开始“咯咯吱吱”的不堪重负,有几块已然裂成数片!
秦英“嘿”的一声,左手上举,抓住了鼎脚,双手竟挥舞着巨鼎,猛然往童旭的方向,搂头盖去。
童旭见机极快,眼见那千斤巨鼎搂头打来,连忙仰身垫步后撤。方方退出三尺,便见一鼎醪糟如狂风卷骤雨一般袭来,酒香气已经缠了他一身。而那装满醪糟的大鼎随即轰然撞在地上,砸出来一个足足半尺深的大坑。
童旭见这一下,势力竟如此浑厚,惊讶之余,脚步不由得滞了一滞,而那被秦英泼洒的漫天飞舞的醪糟,却是齐刷刷的往童旭身上招呼了过来。
一时间,童旭如入泥沼,浑身上下皆被醪糟沾染,酸酸涩涩的味道扑鼻而入。即便是他这般酒国达人,也不由得起了三分恶心。而剩余的七分,全然转变成了对秦英的愤怨。
第24章 :醪糟一身()
童旭冷冷的看着秦英,只觉得秦英此时的一身锦袍华服,比之自己的粗衣大衫还生难受。
“这便是王孙贵胄?行事全凭自己善恶,不顾他人死活?哼,成名少侠又如何,也不过是盛名之下,其实不符罢了!可笑我当他一方正派人士,又身兼名士传人,今日一见,呵呵,那秦府的名声,也大半不值一提了!”
他本来就因为公冶琼之伤残,是以对江湖人士有几分愤慨。今日被秦英一顿醪糟洗浴,如何不恼?
他思前想后,越想越恼,连胸口处断骨的疼痛都抛之脑后了。虎目圆睁,盯着秦英,一阵满是不屑的桀桀冷笑。
秦英的素白袍子纤尘不染,继而轻轻巧巧的往前走近一步。看着童旭一身醪糟,也觉得自己有几分过分,道:“童兄弟,今日之事,就此打住可好?适才秦某过分了些,这就吩咐酒肆里准备温汤,给童兄弟沐浴。”
童旭本对他有八分不满,这一句话入耳,颇觉不是滋味,一时间便是火上浇油,嘿嘿冷笑道:“秦兄何必客气?秦兄的道儿,姓童的接不下,但凭秦兄发落便是!秦兄又何必在此冷嘲热讽的挤兑?”
秦英眉头一皱,道:“童兄弟此话怎讲。适才不过是个玩笑,童兄古道热肠,秦某怎忍心加害?”
童旭道:“今日童旭栽了,又能如何?江湖上有哪个是一辈子没吃过苦头的?秦兄今日大恩,童旭记下了,一年后清明时节,我必当再次到访京城。届时,再来领教阁下高招!”
秦英有些不解,道:“秦某着实不明白,秦某便是过分了些,也没有这般生死大的梁子啊?”
须知这江湖上人士,彼此间最胜负最是计较。若是约定来日再战,那势必来日定当是以命相搏。而至于秦英,他是例外,他自年少成名后,“且遇一败而不可得”,哪有半分胜负的念头?
童旭只是不管他,悄然转身,随后说道:“你我内力只在伯仲之间,来年重会,不知鹿死谁手。秦兄,小心了!”说着,便拖着双脚走远了。
秦英见他头上蒸汽腾腾,想来自然是用内力蒸干衣服了。心下一片茫然,不知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等他回过头来,放眼望去的尽是小二的愕然与酒肆老板一脸肉疼的表情。可一碰秦英那凶神恶煞一般的目光,又连忙把头低下。小二擦着光可鉴人的桌面,老板一拨一拨的打着算盘。
“一鼎醪糟,一文钱一碗,那也是一贯钱啊。一贯钱,在长安城也能买少说三千斤精米了,三千斤精米,又能酿万斤醪糟啊……糟蹋、糟蹋东西啊……”
秦英脸上显出几分尴尬,瞪着阿丁道:“都是你,坏了小爷的兴致!”随即冲着柜台便扔了一锭三两有余的碎银子,嘟囔一句“便宜你了”,随手将铜鼎扶起来,自己盎然阔步往秦府走去。
童旭回驿馆已经是迟暮。天晓得他又去何处吃醉了酒,一回馆内客房便烂醉如泥。整个客房了,他身上的醪糟酒气混上嘴里的酒糟气,整个客房都没法闻了。
方雷见童旭屋内亮了灯,便咚咚的去敲门,童旭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进来”,方雷便一膀子撞了进去,接着就被酒腥气熏得跌跌撞撞倒出五步,掩着鼻子叫唤小二,叫小二准备热汤,给地字二号房的客人沐浴。
小二扶醉成烂泥的童旭时,不小心碰到了被打伤的肋骨,童旭猛地翻身,一把揪着小二的耳朵,大骂“不知所谓的秦英,仗势欺人的金刚”……
方雷架着童旭,童旭猛然抱住方雷,把脑袋埋在方雷肩膀上,一口一个“师父”的哭喊,最后,连方雷的白袍子都被他的鼻涕眼泪毁于一旦……
小二的耳朵都差点被扯将下来,哭哭啼啼的在方雷面前告状,被心烦的方雷扇了一巴掌,后来得了三钱碎银子的赏钱,欢天喜地的去了……
到童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的晌午。清明过后的太阳渐渐毒了,童旭拿眼一对太阳,就马上闭上了眼,骂骂咧咧的咒着“贼老天也来欺负我”,翻身就要起床。
胸口没来由的一阵疼,想起了自己断了肋骨。昨天离开松鹤居就到处溜达,在柳树底下抢了一老头儿的烧酒,咕嘟嘟一阵鲸吸牛饮,被人家蹬了两脚也毫不在意,结果烧酒后劲大,醉醺醺的回了驿馆也没有去看大夫。
不过,童旭看见自己胸口帮的结结实实的布条和实木棍就愣住了,自己……明明没有去找过郎中啊,难不成自己醉迷糊的时候自己绑的?看这老道的手法,很明显不是手稳的老郎中,就是有经验的江湖侠士啊!
第25章 :江淮大侠()
听方雷把昨日来的情形说了一遍,童旭的脸顿时成了猪肝色。
童旭的肋骨自然是方雷接的。至于方雷接骨的过程,那小子只字不提,只说童旭不安分,他便夸夸在童旭的左右肩井穴上补了两指。
末了,方雷才说道:“童大哥,我见你肋骨也断了,生怕你受内伤,所以准备给你疏导一下内力,只是……”
童旭问道:“只是什么?”
方雷道:“只是,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