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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贫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江湖人士虽不怎么看中朝廷,但基本的礼节还是要守的。童旭闻言,转头瞪了令狐北一眼后,悄悄的将勾戟扔在了地上。而后叉手而立,站在原地。
两个衙役见童旭兵刃厚重,倒也不敢近前抓他。只是一左一右的看着童旭。
过不多时,那大腹便便的官绅已然走到,盯着童旭,开口骂道:“兀那刁民,青天白日间,竟敢在大街上动刀行凶,该当何罪?”
童旭哼了一声,转头看着令狐北,道:“回大人话,小的无意伤人,只是那个家伙,是他抢小的东西在先。小的要不回来,只得动手!”
“嘿!”官绅圆眼一睁,拍手道:“原是黑吃黑啊。大造化、大造化。左右,还不快快把这二人押到县衙?”
第36章 :一时明悟()
不由分说,二人被几个衙役一起押到县衙。
倒也是葫芦官办葫芦案,二人也无旁事,只是争斗一番。县令审了半天,审的困了也没审出什么他想要的,反而打起了连天呵欠。于是便命人关二人下监。罪名是当街持械殴斗,说什么按律当罚铜三贯,兵器充公,拘禁五日。
可二人是江湖游侠儿,身边哪有什么六贯钱?最后,衙役从童旭包裹里翻出来些许碎银子,这才作罢。
童旭焦虑,一圈圈的在牢房里走个不停,令狐北却是大肚朝天,优哉游哉的睡着大觉。
眼见面前这个混蛋,童旭越想越气,忍不住便打了令狐北几拳。令狐北毫不着恼,反而一个劲的感谢童旭,弄得童旭都在怀疑,令狐北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他心情稍稍平复,便与令狐北没了什么嫌隙。他本是豁达之人,只要心思一缓,便什么都想开了。
夜里实在是百无聊赖,童旭便回忆今日与令狐北相搏时的过程,回想起踏罡步斗的玄妙,以及令狐北脚踏八卦方位时刺击自己的模样,忍不住要手舞足蹈,于是便站起身子,准备走几遍熟稔一番。
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星衔接,犹如酒斗,因指向北极星,故名为北斗七星。道家称之为七元解厄星君,居北斗七宫。
童旭透过狱中的铁窗,恰巧看见北斗七星。此间斗柄指向东南,正是春夏之交。群星闪烁之际,童旭突然感觉心里多了些什么东西,但却是虚无缥缈的不可把握,脚下不由自主的一遍又一遍的走着踏罡步斗。
却只见他步子一步步越发凝重,似乎背着山岳一般步履维艰。踩得地板咚咚直响,不多时,竟将地板踩得寸寸龟裂。而再过几圈,步子便又发的轻灵起来,越走越快,身形竟渐渐模糊了起来。行动间,竟有了几分日间令狐北的模样。
恍惚之间,令狐北业已坐起,看着面前这个正浑浑噩噩、闭目疾行的少年,眉头上带了几分诧异,眼光却始终盯着童旭的脚步。
渐渐的,令狐北眼中的疑惑一扫而空,看向童旭时,竟多了几分惊奇。他有数次想插入进去,想与童旭并步练习步法,可抬起腿来,却发现自己竟然无处落足。屡次的心思,最后只得作罢。
童旭如同神游物外,只是自顾自的走着,这一随心所欲,便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等他恍然若失般的驻足停留,早已经是汗透重衫。而牢房的方砖,已经被他脚上散发的内力,一一震得粉碎。
令狐北大笑一声,拍着童旭肩膀道:“恭喜童老弟轻功大进!今后,你、我,再加上黄山上的哪位老先生,咱三人的轻功,便能可谓鼎足而立了。”
童旭汗透重衫,却浑无半分疲态,相反,一双眸子亮的出奇。当下便抱拳向令狐北拱手一揖,道:“若不是今日与你对阵,只怕我还参不透呢。令狐兄,谢了。”
令狐北哈哈笑道:“惭愧惭愧,全是侥幸。无意插柳耳。”
“嗯,”童旭微微颔首,随即摊手看着令狐北,道,“令狐兄,既然你我再无纠葛,将匕首还我吧。”
令狐北眼珠一转,道:“不急,你那匕首现在在县官儿的库房里呢。我要带你先看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童旭眉头一皱。
令狐北贼忒兮兮的蹲下身子,伸手将童旭踏碎的方砖拂了一拂,而后食指轻点地面,道:“便是它了。”
说来也怪,令狐北一指轻轻触地,本不应该发出什么声响,却不料,竟是发出“咚”的一声响来。那声音,便像拿手指敲铁桶一般。
童旭瞬时反映了过来,一脸震惊的问道:“怎么,这地下有夹层?”
令狐北点了点头,道:“然也。先前你揍我一拳,我非但不怒,反而开口称谢,便是因此了。”
令狐北一边说,一边脱了衣服,拿那身脏兮兮的囚服擦拭地板,而后续道:“那捉拿你我的县令姓林,乃是个视财如命的家伙。此人素来政绩稀松,虽不说大奸大恶,但任上数年,着实累积了不少民脂民膏。我曾数次到这县衙内造访,搜遍了县衙公堂、库房乃至姓林的寝室,却始终没见甚么巨款,零零散散的不足千贯。是以,便猜想,那厮定是将赃款放在了一个一般人想不到的地方!”
童旭面色一展,伸手指了指地下,道:“便是这了?”
令狐北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道:“不愧是同行弟兄,真真是一点就透。小兄弟,我看你不妨拜在我的门下,等你学会我妙手空空的绝技,便就真的是偷遍天下无敌手的贼头头儿了!”
第37章 :别有洞天()
童旭听完,便将脑袋别到一边去,不去理他。在他心目中,做贼是极没出息的。
令狐北又自讨没趣,只得悠悠说道:“想来这牢房一则乃是藏污纳垢之处,凭县令大人的尊贵,怎会出入这般地界?二则,无故进牢营乃是江湖大忌,是要倒大霉的。是以偷官府的,向来没有偷牢房的。那林县令藏赃款,自然牢房是个极佳场所。所以,我才要谢你呢。”
童旭白了他一眼,道:“无故进牢房乃是江湖大忌,会遭大霉。如此说来,你我二人岂不是大难临头?”
令狐北哈哈大笑,一副算命先生的姿态说道:“不错不错,小兄弟你印堂发黑,眼角有赤色上泛,十二个时辰之内,必有血光之灾。”
童旭哼了一声,道:“黑灯瞎火的,你如何看得清?定是假的!”
令狐北却是摇了摇头,道:“占卜是假的,看清你的脸面却是真的。若不能夜中视物,如何当这个天下第一的贼头?”说着,便又喃喃自语道:“难不成,你小子真不是个偷儿?”
童旭决定,真的要拒绝和他说半个字。
令狐北又是撞了一鼻子灰,只得打了个哈哈,干笑道:“但也只是进了牢房,我也不确定那座牢房有猫腻。而你适才明悟步法之时,我便听见这地板与别处有所不同。寻常牢房,为了防止犯人越狱,那土地自然是极为厚实的。但这地板虽说厚实,但内力传导之后,竟有空洞洞的回声,所以,我敢肯定,这地板之下,绝对是悬空的!”
童旭依旧一句话不说,白眼朝天,神情睥睨。
令狐北悻悻的说道:“只不过,怎么下去,我就不清楚了。若是你我兵刃在就好了。话说回来,小兄弟,你用的那黑沉沉的兵器究竟叫什么名字?我的蝉翼刀不说是神兵,也算是利刃了,怎的竟一碰便断了?”
童旭瞥了他一眼,右手一伸,意思是你把匕首还我,我就告诉你。
令狐北摊了摊手,又指了指地下,道:“都说了,你那匕首在县太爷库房里。不过,我勘察许多次,都没发现县衙里有什么暗格机关,想来县令藏东西,自然是来牢房藏的。”
童旭听他这般说,也是点了点头。虽不答话,但眼光已经开始四处打量。
令狐北喃喃自语道:“那暗格入口究竟在什么地方呢?县官是个胖的流油的弱书生,肯定不可能用什么重机关……”
童旭仔细打量的目光被令狐北打断了,白了令狐北一眼,意思是你废话真多。
令狐北很自觉地闭上了嘴巴,然后起身四处寻摸。
二人便在漆黑的牢营里抓起瞎来。摸索了半天地板,也没发现有什么地方是特殊的。
令狐北长嘘一口气,叹道:“这混蛋县令当真会给老子出难题。眼看一个月期限快到了,要是找不到赃款,往后就别想在谢姑娘面前抬起头来了。”
“谢姑娘?”童旭突然冒出一句话来,接着问道:“什么一个月期限?”
令狐北“嘿”了一声,道:“混蛋小子,和你说半天话你不吭声,一提姑娘你就来劲了是吧!”
“我……”童旭一时间无言以对,转眼间把要把面前这个混蛋痛打一顿的想法压制下去好几次。
令狐北似乎终于出了一口气,干活都欢快了起来。
童旭哼了一声,道:“你继续寻吧,我可不管你那什么一个月期限!我累了,我要上床休息……”他说到这里,话音猛然一停,然后和令狐北两个人一起看了那张长仅六尺,厚有八寸,阔不过半步的小床榻。
下一刻,二人便如同蓄力已久的猎豹一般,齐齐扑上床去,便是脑袋撞得咯噔响也毫不言痛。
噗通声显然是惊动了外面的牢营禁子,便听见一个家伙骂骂咧咧的说了一句:“俩大老爷们,大半夜不睡觉折腾啥。”然后叫骂声伴随着呼噜声渐渐消失。
童旭脸上一僵,悄无声息的退到一边,拳头捏的嘎嘣响。
令狐北却是毫不在意,撇了撇嘴,一边摸索着床铺,一边懒洋洋的说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要是连别人随随便便的话都听不得,怎么当一个合格的贼骨头……哎,你踢我干嘛?”
童旭骂道:“踢得便是你这个没羞没躁,口无遮拦的。怎么,找了半天,找到了没有?”
令狐北道:“哪有这么容易,若是找得到,我早下去了!”
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