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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子悻悻的低着头,嘟囔道:“还没嫁过来,就凶起来了。嫁过来了,那还得了?”
小妹哼了一声,道:“那你有本事和你爹爹讲,别娶我了啊。”嘴上这般说着,小拳头却已经攥了起来。
猛子哭丧着脸,心里却是乐开了花,伸手拍了拍手上的竹篾圆筒,道:“走吧,看看朱郎中这下能吓成什么样子!”
说起童旭,倒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他一出生便没了娘,只靠着他爹童春用米汤喂养大。到了十一岁大小,一向熟知水性的父亲打渔时又溺死在河中。只留下他一个人和一个常年瘫在床上的“公冶先生”相依为命。到如今,已经是十六岁大小了。
再说那“公冶先生”,身世更是离奇。他是十一年前的那个春天里,顺着进去康王谷的那条小溪漂进来的。正巧,被住在村头的童春救上岸来。
当时的“公冶先生”,就几乎是死翘翘的了。脉搏固然还有,却是有一口气没一口气的,又不会咽东西,连米汤都灌不进去。虽说村子里也有郎中,可说是彻底没救了。
童春是个善心的人,虽说知道此人活下来的机会渺茫,但却是不忍将这人就这么不管不顾的“抛尸荒野”,便将他放在自家门外晒鱼的木板上。
谁知道,就在第二天,童春一开门,便看见昨天还死气沉沉的人竟然撑着双手坐在自家的院子里。只可惜,人是活了,但是废了,一双腿就如同没有一样。不会动,也没有任何感觉。
童春见他可怜,便将他扶回屋中,好好照料。后来,才知道,这人复姓公冶,单名一个琼字。而且,之所以会受伤,是因为他从大汉阳峰上掉下来的缘故!至于别的,公冶琼便一句话也不多说了。
不过那公冶琼虽说腿废了,倒是有数样常人连想都不敢想的本事。
首先这从大汉阳峰上掉下来只摔断两条腿,这就了不得了。村头的老吴,修房子从房梁上掉下来,过三天就出殡了,老婆孩子哭的和泪人一样。
童春曾经载着他打渔,公冶琼只是趴在船舷上听了一会,便告诉童春哪个地方鱼多,童春初时不信,结果一网下去,果真是大丰收。从此童春收留的那个瘸子有双顺风耳的消息不胫而走。
有时公冶琼一个人坐在溪畔,闲来无事便是一掌又一掌的往水面上空推。可是手不碰水,却能让水上波涛汹涌。有时他自己郁闷的很,便是猛地一个甩手劈空掌,连水里的游鱼都能被打上岸来。曾有数次,村民们都以为他是天神下凡!
他治病救人,从来不用什么吃药下针。有时村民吃错了东西,郎中也无计可施,便是被他轻轻巧巧的在手臂肘上按了一个指头,回家大泻一通,躺了三天,就好了。
凡此种种,不胜枚举。可他就是整日如同个面瘫一样,毫无表情。外人连他的话都极少听见,更别说他的笑了。
不过,村民们虽然觉得他来历不明,行为怪异,但却对他尊敬的很。
后来童春溺亡,村民将童春遗体送回家,公冶琼更是疯了一般的对童春的遗体又是点又是拍的,过了好半天才颓然无奈的教村民将童春埋了。
而从那之后,公冶琼也好似变了个人,整日把自己闷在家里。据说是收了童旭这个孩子当徒弟,在家闭门授课。
村民知道后,个个眼红。可也只有眼红的份。对公冶琼,也只有尊敬,没有怨言。
但是,只有童旭,知道自己的师父,有一个很大很大的来头。如果放到外面,提起自己师父的名讳,足以能够把人吓的掉下巴。
第4章 :膻中郁气()
童旭背着那一大垛木柴,摇摇晃晃的走进自家的院子。
就在这时,突然从屋中传来了一阵大笑之声。那大笑之中,带着三分狂傲,三分无奈以及四分释然。
童旭一愣神,连忙把木柴一丢,快步冲进屋子来。
屋内,一个看不清楚年纪的汉子,正半倚着墙壁,坐在床上,开口朗声大笑。
之所以说他看不清楚年纪,是因为他的扮相,着实是奇异的很了。他的头发是花白的,但是,却不见一丝杂乱;面容清矍,却又不显一丝皱纹;倒当真说不出他有多大年纪。
更奇特的是,此刻他的双目竟然是精光四溢,发散着一丝令人心悸的紫光!
此人便是公冶琼了。
童旭推开门,一见公冶琼这般模样,不由得一惊,连忙走到公冶琼面前,疾声问道:“师父,怎么了?”
公冶琼笑声顿时一遏,眼中那盎然的紫气也随之消散,接着拍了拍童旭的肩膀,道:“我终于明白了!正经、奇经并用,果然是威力无穷!如此功力暴涨,难怪当年我会如此落败了!”
童旭听得是云里雾里,好似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连忙问道:“师父,到底怎么回事?什么正经奇经并用,威力无穷?你又在说你当年为何被那人打下大汉阳峰吗?”
公冶琼只是不答话,兀自喃喃自语般的说道:“二十条筋脉尽用,也亏他能想的出来。不过,这十二正经乃是养气练气蓄气之所,用之同奇经八脉一样用来运气,是不是……”他刚刚说到这儿,身子便猛然一震,脸色也顿时一黯。
童旭站在他的身旁,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自然看在眼里。如今见他全身一震,脸色骤变,气息也随之混乱,不由得已经,忙道:“师父,你怎么了?”
公冶琼连连摇头,面色顿时赤红,而且原本紫光稍稍收敛的双目,陡然又射出一片血光。
“这……”童旭没来由的一愣。他随着公冶琼修习内功许久,自然知道这眼中陡射血光的原因,正是内息走了岔路,郁结在胸口膻中穴聚成一团而无法宣泄、同时压迫心脉的缘故。
内功修行,乃是一门极为晦涩难懂的东西。单纯凭借意念,驱使真气在经络中运行圆转,本就是迥异于寻常的逆天之事。若真气通畅还好,但若要是任由那一团气聚集于膻中气海,极是容易导致整个身体之内的真气聚集在一起,那样的话,可就不仅仅是郁结的问题,而是……走火入魔,甚至于当场爆体而亡。
不敢多想,童旭当即便将自己右掌四指并拢,成剑状,同时提起自己全身的至阳气,发于指尖,用传自公冶琼的绝学“纯阳指”,缓缓逼近公冶琼前胸的膻中穴,要将郁结在那里的真气缓缓冲开!
可是,童旭的手指方方触及公冶琼的身子,便被“崩”的一声被弹到了一边,连自己都被震的一个趔趄。而那原本几乎是洞金破石的纯阳指,竟然也一时间直接麻了。
而公冶琼,也在这一刹那,猛地喷出了一口血雾。继而双目紧闭,神情萎靡不振。
童旭惊慌失措,看着公冶琼,口里只是喊着“师父”,左手上捏着衣袖,去给公冶琼擦拭嘴角上残留的血迹。
孰知公冶琼突然将眼睛一睁,一把将童旭的手攥在手里,道:“旭儿,不妨事!为师终究还是把这层事参透了!”说着,一声苦笑,道:“如此霸道,自然与人与己,两无益处!”
童旭见他神情回转,只道公冶琼自行已经将内息理顺,便放了心,道:“师父,你怎么了?”
公冶琼摇了摇头,只是将童旭的左手用自己的右手攥的紧紧的,然后说道:“旭儿,你上来,与我对面盘膝对坐。用平日里练功的‘五心朝天式’坐好!”
“嗯?”童旭没反应过来,而接着,便被公冶琼一把拉了上来。
公冶琼面显三分愠色,瞪着童旭,道:“旭儿,想什么呢!快快坐好,为师再也耽误不了半分了!”
童旭这才点了点头,赶紧盘膝面对公冶琼坐下,因为左手被公冶琼抓得紧紧的,故而只将右手掌心向上,落在膝上。而后眼观鼻,鼻观心,做好静式。
而这转瞬之间,公冶琼的面色又暗了几分。
见童旭坐好,公冶琼又开口道:“旭儿,把你的右手也给我!快!”
第5章 :普心照空()
童旭茫然不知,只是乖乖的把右手递了过去,看着公冶琼,吞吞吐吐的说道:“师,师父,你这是要……”
公冶琼又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看着童旭,道:“旭儿,你听好,过一会,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要慌,也不要说话,更不要乱动,一切,都听师父的,师父让你怎么做,你就要怎么做!明白吗?”
童旭点了点头,随即却又摇了摇头,意思是说他会遵照公冶琼的意思,但不明白公冶琼这样究竟是什么意思。
公冶琼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随即用自己的左右手与童旭的右左手各自相握,掌心劳宫穴两两相抵,拇指也是各自相撑,随后深吸一口气,两道内力从自己的左右手缓缓注入童旭掌上。
“这……”一接触公冶琼那气势蓬勃的内力,童旭顿时明白公冶琼要做什么。
他这是要散功,而且在散功的同时,要把自己那修行了三十多年的功力,尽数传给自己!而自己接受公冶琼散功的代价,便是眼睁睁的看着公冶琼急速的衰老,直至他油尽灯枯……
油尽灯枯后的公冶琼,只会留下半口气,如同一个风烛残年、行将就木的老人,苟延残喘一时三刻,却绝对活不过两个时辰!
童旭心头大恸,嘴唇一动,“师父……”脱口而出。继而双手也是一挣。
公冶琼却只是瞪了他一眼,双掌潜运出一分吸力,将童旭的双掌牢牢贴在自己手上。劳宫穴、拇指、虎口牢牢粘合,接着,却不见公冶琼动嘴,只是一道细若蚊喃的声音传到了童旭耳中,那声音异常平静和缓,极容易让人平心静气。
公冶琼运用传音入密的方式,沉声说道:“旭儿,你什么也不要想,好好接受师父的内力。若是你此刻不听话,断了师父散功,那师父的下场,我想你最清楚不过的!”
那传音入密的功夫,穿透力极强。哪怕人在癫狂之态